章節字數:3264 更新時間:15-07-14 16:51
提到盟主任滄浪,獨孤情本不想動怒,卻偏偏藏不住仇恨,語帶怒氣地道:“你們的盟主任滄浪沒上位之前,也如你這般誌向高遠勵精圖治,可惜幾載沈浮世事磨礪,你看他如今的醜陋嘴臉,還是當初的任大俠嗎?!”
雙方積怨太深,真是沒法化解。
“任滄浪不在我們的生意之內,莊主又何必糾纏於過往舊怨。”香逸雪歎了口氣,收斂輕浮舉止,眼睛看著對方,好生勸慰道:“正如你當初所言,現在有了新盟,一切都變得不同了。任滄浪不再是任滄浪,獨孤情不再是獨孤情,我也不再是單純的生意人。”
獨孤情沉默。
香逸雪替他斟酒,心平氣和道:“每個人都在變化,整個武林也在變化,這是已然發生的事,再多苛責於事無補,最終也隻是為難自己!”
對方能將放下說得如此輕易,隻是因為厄運沒有臨到自己身上,眼前的年輕人不過二十幾歲,從他養尊處優的舉止就能看出他並沒經曆過家破人亡的慘痛。
獨孤情不想與他爭辯,當下放軟口氣道:“當日因,今日果,非是糾纏過往,隻是感慨當下!香老板既然不愛聽,我從此不提便是!”
對方突然收鋒,絕不是好兆頭,這事怕難辦了。香逸雪暗道麻煩,臉上沒有帶出,笑靨靨道:“莊主嚴重了,既是談買賣,本當暢所欲言!”
獨孤情忽然歎息,欲言又止的模樣。
香逸雪明知他是故意,卻又不得不入套道:“莊主何故歎息,有話不妨直言!”
兩位都是商人,逢場作戲的好手。
獨孤情飄眼隨從,做出顧忌神情。
香逸雪微笑道:“我的心腹,莊主請講!”
談話的契機悄然轉變,獨孤情慢條斯理道:“香老板厚待我一家,我欲投桃報李,又恐報恩不成,反要為你添罪了!”
香逸雪揚起眉毛,淡淡哦了一聲,含笑等他繼續。
獨孤情看著香逸雪,道:“你聽過風月凝?”
當今武林第一高手,任滄浪的頭號敵人,新盟最強悍的戰力,也是武盟最棘手的麻煩。香逸雪揚起眉毛,不動聲色道:“如雷貫耳!”
獨孤情語氣稀鬆平常,眼神卻透出敬佩,沉聲道:“他是風月家族之人,風月刀法出神入化,天下無人匹敵!”
香逸雪淡淡道:“其人刀法天下無雙,這點已是武林公認!”
獨孤情道:“你的劍術不差,但要與之對上,幾分勝算把握?”
香逸雪合上眼簾,似在心裏演算,片刻後又睜開,坦然道:“毫無勝算!”
獨孤情旁敲側擊道:“立場呢?”
香逸雪一語底定道:“你死我活!”
獨孤情頷首,似笑非笑道:“武力無勝算,沒想過智取?”
香逸雪淡淡道:“武功高達一定程度,任何陷阱都不足懼,更何況……”
獨孤情接過他的話,慢條斯理道:“更何況風月凝並非無智之人,他知人善用禦下有方,身邊一群能人謀士,你們根本沒有得手的機會!”
香逸雪沉默不語,獨孤情說的是事實,未來局勢更見艱難。新盟的勢力越來越壯大,吸引一大批能人異士,任滄浪的武盟已經呈現日暮西山的危境。
冗長的鋪墊後,獨孤情試探道:“前路黑暗,不想它途?”
香逸雪揚起眉毛,依然看著對方,嘴角勾起玩味笑容。不溫不火的態度,反倒讓獨孤情看清楚,眼前也是軟硬不吃的人!
“哈,時間已久,我們再聊吧!”獨孤情倒是識趣,酒杯一飲而盡,意猶未盡道:“好酒!”
果然是隻老狐狸,本想拿兒子要挾他,誰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反倒是替新盟挖牆腳了!香逸雪靠著椅背翹著腿兒,饒有興趣看著對方,扇子在膝頭打著拍子,獨孤情可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獨孤情放下酒杯,起身活動筋骨,自言自語道:“三十年的花雕雖好,但還比不上落英繽紛!”
薑還是老的辣,三十年的酒,哪比得百年陳釀呢?!香逸雪莞爾一笑,也不動怒道:“兩種口味,各有千秋!”
酒有不同嗜好,人有不同選擇,興許投靠新盟才是出路,但那絕不是香逸雪的選擇,且不談其父香令艾是任滄浪的麾下,師門也是香逸雪難以割舍的牽掛。
這場會談沒輸沒贏,彼此說服不了彼此,獨孤情平靜道:“也是,個人喜愛!”
談判陷入僵局,香逸雪再次讓步,姿態柔軟道:“既然莊主喜歡,那我們下回飲酒,就換落英繽紛吧!”
對方任然不死心,獨孤情心中詫異,臉上不動聲色,淡淡道:“客氣了,有倒是客隨主便,階下囚實在不敢讓香老板如此費心!”
“對好客的人而言,滿足他人的同時,也是在滿足自己!”香逸雪語氣婉轉,沒有撕破臉麵,笑盈盈道:“主人尚且樂在其中,客人又何必不安?”
對方都不著急,獨孤情更是悠閑,一語雙關道:“這令人期待的會麵,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不需要人押送,獨孤情踱回牢房,把牢房當自家了!
水榭之上,香逸雪倚欄而立,淡淡道:“出來吧!”
荷池中掠出婀娜身姿,芙姬站在香逸雪麵前,濕透衣衫貼著身子,勾勒出迷人的曲線,一對呼之欲出的豐乳,半隱半透地聳動著,嬌喘道:“執令,我方才不小心……”
香逸雪莞爾一笑,扇頭勾著荷葉,替她撒謊道:“不小心落水,是嗎?”
“我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看見……”芙姬眨眨眼睛,渾圓玉乳抖動著,扭著纖細小腰,嗲聲嗲氣道:“執令,你讓芙姬走嘛!”
當然,芙姬心裏也知道,跟執令撒嬌沒用,但習慣還是讓她,遇到男人就撒嬌獻媚。
香逸雪在她靠近之時,扇子無聲無息一擋,淡淡道:“當然!”
芙姬轉過身子,似乎鬆了口氣,就聽他在背後道:“蝶兒,天竺國的毒霧之荷,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麽厲害嘛!”
蝶兒的聲音:“莫急,再等片刻!”
芙姬驀然瞪眼,望著那些荷花,心裏莫名發怵。
傳聞毒霧之荷看上去跟普通荷花無異,但根莖在水中釋放一種毒液,能令皮膚奇癢潰爛,非天竺的獨門解藥不能治也。
再眨眼,芙姬察覺異狀,渾身奇癢無比,似用羽毛撓腳心窩,又似螞蟻在骨頭裏爬,不過片刻就難耐無比。
芙姬癢得慌了神,此刻也不管麵子,隻顧著去撓癢癢。
可是,十個指頭撓得有限,而且是越撓越癢!
撓到之處不過癮,沒撓到的更是癢,連五髒六腑都覺得癢,讓人恨不得撓開胸膛。
沾染毒霧之荷,若是沒有解藥,還真會把自己撓死!
“本想用來對付新盟找來的那些東瀛忍者,沒想到卻先讓自己人中招了!”香逸雪哀歎一聲,故作惋惜道:“蝶兒,你看這該怎麼辦!”
蝶兒淡淡道:“少主定奪!”
芙姬連舌頭都覺得癢,再也顧不上獻媚,眼露哀色上下撓騰,活似一隻水猴子,哀聲討饒道:“屬下知錯了!”
剛剛加入紫鳶組織,根基未穩手下不服,這些都在意料之中。更甚者盟主未必全然信他,否則不會派芙姬到身邊監視。
芙姬隻是受命於人,香逸雪本無意為難,毒荷本欲對付忍者,非是防範自己人,淡淡道:“芙姬,去找南宮先生取解藥,下回偷聽挑個好地方!”
芙姬灰頭土臉,一陣風似逃走了。
水榭上沒有外人,隻有蝶兒和葉影,香逸雪放鬆了神態,修長的腿擱上桌子,扇子點著自己下巴,似笑非笑道:“要躲到什麽時候,你們倆才肯出來?”
長廊一端陰翳之處,一男一女走了出來,倆人邊走邊打眼色,似在責怪對方壞事,又似在相互推諉。
走到香逸雪麵前,紅雲珠仰頭望天,白湘水抓抓腦袋,望著香逸雪傻笑。
香逸雪臉上不見笑容,揚起下巴道:“蝶兒,擅離職守私闖禁牢,該受何種懲罰?”
蝶兒淡淡道:“依照情節而定,重者可處極刑!”
香逸雪頷首,扇頭打著圈兒,拍在手掌心道:“那就先廢武功,關入大牢,等候首領指示!”
“死雪球,你沒說笑吧?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白湘水驀然瞪眼,難以置信道:“香世山莊的‘紫鳶’和我白門的‘伏虎’同為盟主麾下,你有什麼資格關押我?!”
一旁的紅雲珠,大小姐脾氣,威脅道:“香逸雪,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
兩個都是沒斷奶的娃,一個叫囂著白門,一個叫囂著老爹,都沒有大禍臨頭的意識!香逸雪懶得廢話,淡淡道:“葉影,愣著幹什麽?”
葉影拔出龍吟劍,劍身錚錚鳴響,無奈道:“白少爺,得罪了!”
“你敢!”白湘水真真急了,擋在紅雲珠身前,虛張聲勢道:“香逸雪,當執令不起呀,你在這裏唬誰呢?”
此刻,蝶兒站在一旁,悠然道:“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白湘水刷地回頭,狠狠瞪著蝶兒,怒道:“你這女人真狠心,竟然叫他來殺我。”
想起以前自己掏心掏肺的對她,現在連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白湘水又氣又怒又委屈,罵道:“我當初瞎了眼,看錯你這女人!”
十來年過去了,白湘水真是頭豬,一點都沒長大,還如當初那般率真。蝶兒呼哧一樂,笑眯眯道:“白少爺,小心背後!”
說話之間,香逸雪無聲無息,掠到紅雲珠背後,出手就點對方暈穴。白湘水正跟她吹胡子瞪眼,一方麵提防著葉影出劍,哪裏想到香逸雪會出手偷襲。
紅雲珠尚未反應過來,人就暈在香逸雪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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