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70 更新時間:17-10-20 13:08
五雷轟頂似,對方的話耳邊回響:“有人可是出了高價,要我們在您的成親之日,為您送上一份特殊賀禮……他是您的故交……”
每一個字都在撞擊耳鼓,讓銀蘭幾乎難以置信,但又清清楚楚看到那人,靜靜站著冷眼旁觀,嘴角勾著惡毒冷笑。
銀蘭的心如墜冰窟,如果不是被人下藥,此刻一定渾身戰栗,原來他就是那所謂的故人,這就是他花費重金、要他終生難忘的賀禮!
熟悉容顏再映眼簾,竟是如此陌生醜陋,好似惡鬼催命一般。
那尊始終刻不出麵目的木偶,隻因從未看清他醜陋麵目,而他此刻的齷齪行徑,更是令人發指!
枉費他多年的愛戀,枉費他多年的眷顧,枉費他多年的心心念念!
排山倒海的思緒過後,是心如死灰的醒悟,此時的銀蘭相當冷靜,一縷情絲徹底斬斷,心如明鏡波瀾不驚,甚至還有一絲慶幸。死前看清那人的真麵目,糾纏多年的感情終於可以放下!
銀蘭眼中浮現譏色,以前怎會愛上這種人,怎會為他誤了這麼多年?!
若說此刻還有什麼遺憾,那是今生無以報答將軍。將軍癡戀他這麼多年,受他不少冷眼和閉門羹,卻始終守候身邊。此情無以為報,願來生結草銜環!
從獄卒口中得知今日銀蘭大喜,香逸雪也是算準龍城會來祝賀,才花費功夫製作狼煙和天啟。
誰料天啟還未放出去,香逸雪倒是看到劍師,穿著華麗高貴的禮袍,躺在床上任人宰割,隻是神態高傲不屈,用不屑一顧眼神看他,冷汀汀一句:“是你!”
這是說話的時機嗎?惹來這群豺狼警惕,更不容易偷襲得手!
香逸雪些微一愣避開目光,垂下的眼簾瞳孔收縮,今夜怕是又要造殺了,但這幅神態落到銀蘭眼裏,卻是心虛回避不敢麵對。
昔日在抱月樓,銀蘭還恨說做鬼不放過他,如今連這股恨都沒了,隻剩下滿心鄙夷厭惡,做鬼也不想再見到他。
獨眼龍聽不懂中原話,還以為自己沒聽清,便捏起銀蘭的下巴,狐疑道:“美人,你說啥?”
銀蘭冷笑一聲,閉上眼睛,厭惡表情,不屑開口。
既不求饒,也不哭鬧,甚至連恐懼都沒有,高傲得讓人覺得,就算占有他的肉體,也無法占有他的靈魂。
衣衫可以任由撕扯,但氣質卻是難以觸及。
雖然銀蘭靜靜聽任淩辱,可那種無法觸及的高度,抹滅不了的尊貴典雅,還是深深刺痛了施暴者的心。
銀蘭冷傲惹怒在場暴徒,獨眼龍已經不再廢話,扯開自己的衣服褲子,迫不及待俯身上前。
一旁,香逸雪也有了動作,從前往後清除敵人。這幾隻發情的瘋狗,眼睛隻顧盯著銀蘭,竟沒察覺殺機已臨。
在泉錫驚恐的眼神中,香逸雪扳斷狗癲脖子;在狗癲屍體落地之前,又捂住屠夫的嘴巴,用一把剔骨牛刀,反手割斷屠夫咽喉。
牛刀,是香逸雪從廚房旮旯裏撿到的,既然不準他出山莊,那他趁機把山莊逛了個遍,順便收集有用東西。
一張床能容納的人有限,獨眼龍率先撲了上去,別人隻能等他盡興之後。臭蟲和瘸子早就推推搡搡,在爭搶床邊第二的位置。
最終,瘸子被臭蟲一腳踹開,快跌倒時被人扶了一把,轉頭對上香逸雪的冷森眼神。
牛刀刺進心髒,瞬間又拔出來,瘸子還沒等反應過來,牛刀就在空中劃過,狠厲地擲向獨眼龍。
瘸子看不到結局,刀拔出時,心髒停止跳動。
牛刀出手的角度和力道不對,但香逸雪沒法再拖延,銀蘭的衣衫已被扯開,再等就要出事了!
以師兄的孤傲性子,不死也要瘋掉了。
於此同時,香逸雪撲向臭蟲,貼著臭蟲的後背,手臂勒住臭蟲脖子。
臭蟲拚命掙紮著,雙腳猛地蹬到床框。突如其來的衝擊力,讓香逸雪失去平衡,二人同摔地上。
臭蟲瘋狂垂死掙紮,不斷扭動身體,試圖擺脫鉗製。香逸雪額頭冒著汗,迅速流逝的體力,讓他在對付臭蟲時,已經感到力不從心。
泉錫忽然一聲驚呼,香逸雪抬眼見他一臉驚恐,竟是獨眼龍舉刀刺來。
那一刀紮在後背,阻止他的侵犯行為,但卻沒能要了他的命。
獨眼龍是在劇痛中才發現,屠夫、瘸子、狗癲已經倒下,臭蟲更是命在旦夕,伸著舌頭翻著白眼,雙腳正在地上亂蹬。
獨眼龍怒吼一聲,憑著一股子牛勁,忍痛拔出牛刀,開始反撲敵人。
香逸雪就地一滾,獨眼龍一刀落空,跟著又刺去第二刀,但這一刀卻紮到臭蟲,跟著就聞到腥臭的膿血。
獨眼龍幫了倒忙,非但沒能救臭蟲,一牛刀下去刺穿胸肺。
獨眼龍想拔出牛刀,但已被香逸雪撲倒,拳腳手臂相互牽製,已無任何搏鬥技巧,隻能單純比拚力氣。
最終,獨眼龍力勝一籌,騎在香逸雪的身上,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危急關頭,一張凳子狠砸獨眼龍的腦門,泉錫站在身後,雖然手腳發顫,臉色倒是相當鎮定。
腦部遭到重擊,獨眼龍發愣當中,手底力量一鬆。香逸雪喘著氣兒,手摸到屍上刀柄。
下一秒,刀在敵人脖子邊,劃了個漂亮弧形。
獨眼龍驀然瞪眼,頸脈割斷,鮮血四濺,身子慢慢倒下,手還掐著對方脖子。香逸雪躺在地上喘息,泉錫幫他把獨眼龍的手掰開,用盡力氣才把他拽起來。
眨眼間五條人命,香逸雪看著手上鮮血略微失神,便打起精神安慰驚慌失措的泉錫,跟著來到床邊查看銀蘭的狀況。
銀蘭此刻十分狼狽,衣衫不整胸膛裸露,身中迷藥動彈不得,香逸雪出手再遲一步,他的清白也不保了。
此前縱有千般怨,但真真見到銀蘭,都化成一聲輕歎。柔情似水開閘,想自己卸下重擔,香逸雪就隻是香逸雪,莫說是關進死牢,便是要命也無怨。
“蘭,沒事了!”香逸雪不忍他受了委屈,悉心幫他攏起衣袍,亦如當年那般安慰道:“我就在你身邊,沒人能傷害你!”
銀蘭目光落到他臉上,臉上寫滿鄙夷厭惡,譏諷道:“煞費苦心送上這份厚禮,又當著我的麵殺掉這些人,你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香逸雪愕然,不明所以道:“什麼厚禮?!”
銀蘭冷笑道:“不是你找人來侮辱我,現在又要裝好人嗎?!上回是找南老板陪你做戲,這次你又想唱哪一出?!”
香逸雪聞言失笑心卻在隱隱作痛,為自己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不堪,想自己千辛萬苦一路熬來,竟隻換來他的鄙夷和厭棄,心頭失望卻是無以言表,此番又聽他提起過往,想他還記得那些舊怨,黯然道:“南老板的事我不否認,我當時是想逼你離開,香世山莊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但你說我找人害你,我又為何要如此?!”
銀蘭瞟了一眼他的衣衫,與幾具屍體相同款式,冷笑道:“那你為何在此?”
香逸雪皺眉道:“有人專找罪囚做事,而我碰巧被他們選上,我也不知他們想坑害的人是你!”
銀蘭狐疑道:“罪囚?”
這人何時淪落到與人渣為伍?!即便銀蘭相信他的話,也斷難接受他現下行徑。
想他以前也是一擲千金、風雅如斯的貴公子,如今竟落得跟這群卑賤囚徒混在一處,更想不到他為錢啥都肯幹,倘若今日被擒的不是自己,那他是不是就無所顧忌,跟那群禽獸一起施暴?!
香逸雪狐疑道:“你不知?”
銀蘭冷笑,一語雙關道:“不知!”
誰能想到風流多情的香公子,如今變成這幅醜陋的嘴臉?!又或者是身在逆境,將潛藏的劣性暴露!
想他原本是天之寵兒,現在變成人人棄嫌的醜鬼,心裏難免失衡扭曲,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冰壺玉尺涅而不渝?!
香逸雪知道銀蘭從不撒謊,聽他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心中也猜想到八九分,此事若非那位將軍所為,便是銀蘭手下自作主張,而銀蘭至今並不知情,自己在獄中錯怪了他,心中又生出幾分柔情,眼神不覺溢出笑意,俯身輕輕抱起銀蘭,安慰道:“誤會一場,講開便好,但現在……”
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黑衣人隻給了一個時辰,他必須先把天啟升空,然後將銀蘭和泉錫藏好,在屋內布置陷阱等待敵人到來。他要吸引住敵人的視線,一直支撐到救兵來援。
鼻息間是銀蘭身上的香氛,雖與記憶中的淡然不同,但仍是讓香逸雪心神微蕩,多少年的渴望就在眼前,但得撐過這漫長的一夜!
“蘭,我會帶你出去,我們回蘭穀生活,我不會再……”
銀蘭被他猛地抱起先是吃了一驚,後來又聽他在耳邊如是說,那隻手還帶著情欲撫摸他的後背,心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原來這才是他擄劫自己的目的,自己又成為他眼中的香餑餑,這一切隻怕都是他在策劃,否則又怎會這麼湊巧呢?!
讓這群歹徒出麵擄人,然後再殺這些人滅口,王軍追查到此失去線索,而他找個隱秘地方囚禁自己,從此淪為他的禁臠……
香逸雪一時忘情輕撫銀蘭後背,正想說以後絕不會再辜負他,就聽銀蘭用慍怒又鄙夷的聲音冷叱道:“放開我,別用你的髒手碰我,你比滿地屍體更讓人厭惡!”
香逸雪身體陡然僵硬,撫摸發絲的手懸在半空,好似徹底石化了一般。
銀蘭說完閉上眼睛,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屋內是死一般沈寂,香逸雪瞳孔漸漸收縮,眼中怒火慢慢凝聚,沉聲道:“為什麼?!”
一旁,察覺到氣氛不對的泉錫,帶著滿腹疑問的看著他們。他雖聽不懂龍族方言,但卻認得銀發劍師,香逸雪跟他似是舊識,所以才殺人救他。
香逸雪沉聲道:“是因我殘廢了,還是為那個男人?!”
銀蘭在他懷中能覺察到他全身肌肉僵硬,陰測測的聲音裏藏著嫉妒和憤恨,似乎銀蘭隻要說錯一個字就會招來厄運,冷若冰霜道:“你說呢?!”
香逸雪冷汀汀道:“你想激怒我?!”
“還有這個必要嗎?我早已看清了你,時至今日隻有後悔和厭惡!”銀蘭永遠是最笨的人,不知進退毫無轉圜,甚至是帶著挑釁,語氣輕蔑道:“我此生最懊悔的事便是為不值得的人誤了真心待我的人,倘若人生能夠重新來過,我一定不會辜負將軍深情……”
這句話說完之後,就聽對方骨節作響,胸膛在劇烈起伏,原本就麵目猙獰的臉,在極度憤慨的情緒下,變得越發恐怖起來。
銀蘭有一種會被他立刻撕碎的錯覺,但等了半晌隻是漸漸歸於靜謐,身邊人似乎連呼吸都靜止了。
銀蘭狐疑的抬起頭,就見他宛如石化,空洞眼神瞟著前方,好似遭受莫大打擊,那樣子似是有些可憐。
方才的憤怒和嫉恨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腹說不出的淒苦,最終也隻能默默吞咽下去,告訴自己這是必須承受的因果。
當日在落梅院辜負銀蘭多少,如今就用心痛還他多少,這世道終歸是公平的,難道隻準他辜負銀蘭,不準銀蘭辜負他嗎?哪有這樣霸道的人?!
“你想回到將軍身邊,那就隻有得罪了……”香逸雪與銀蘭目光對視,短暫之後又輕輕收回,抬手對銀蘭後頸一劈,將他劈暈在自己懷中,又將他藏到櫃子裏邊,撫摸他的臉輕聲道:“也許,醒來你就能見到他了,但我……一定會努力支撐到天明,支撐到天啟為你們帶來光明!”
一盞茶的時間,香逸雪打開那扇天窗,用一個真簡單的方法──扯下一塊紗縵,結成一條長繩,繩子拴著一隻秤砣。
秤砣是從瘸子身上掉下來的,那是他的隨身兵器,牢中曾用它砸死過人。
香逸雪讓泉錫站遠點,好似草原套羊,秤砣砸中天窗的插銷,不過兩下就讓天窗打開。
在泉錫驚訝的目光中,天啟穿過天窗繼續飛升,好似夜幕中的孤星,為他們帶來營救的希望。
香逸雪堅毅眼神藏著黯然,天啟能拯救他們的命運,卻改變不了他和銀蘭的結局,一顆心是如此孤獨淒苦……
時間不多了,香逸雪強打精神整頓東西,秤砣、牛刀和一些小玩意,泉錫站在一旁默默幫忙,幫他毫不留情地破壞家俬!
桌子翻過來,茶幾擱倒,衣架扔在茶幾上,隔門倒在衣架上,花瓶砸碎了,碎片用布幔包裹,好端端的屋子被他弄得淩亂不堪,好似一群人在裏麵過打架。
那些人的屍體,也被他重新擺放,有些趴在桌子間,有些壓在板凳底下,有些仰麵朝天躺著,血跡灑了一屋子。
最後,香逸雪把係著繩索的秤砣,藏在一堆五花八門的家俬中,又讓泉錫幫他把一截銅管綁在斷腕上,如此便算大功告成了!
泉錫也藏身櫃中,跟銀蘭擠在一塊,香逸雪叮囑他不管發生何事都別出聲,一直等到救兵來援!
一個時辰快到了,香逸雪抽出牛刀,冷冷掃了一眼,反手刺入自己後背,刺穿肋骨未傷心髒,隨後拔出刀子扔在一旁,倒在地上假裝屍體。
很快,大門被人打開,老頭子跟幾個黑衣人來了,屋內淩亂讓他們大驚失色。
天窗打開,銀蘭不在床上,地上幾具屍體,囚犯也少了一名。
可能銀蘭逃走之後,那名囚犯跟著逃走,或者兩人結伴逃跑。
黑衣人蹲在狗癲和屠夫中間,捏著屠夫的下巴,察看他咽喉傷口,回稟道:“一個扭斷脖子,還有一個刀子割喉,出手倒是幹淨利落。”
另一個黑衣人用腳尖撥著瘸子屍體,道:“這個被人一刀穿心,有招式沒有內力,劍師武功還未恢複。”
老頭子站在香逸雪身邊,仰頭望著天窗,狐疑地道:“飲下一滴千葫花,沒有解藥無法動彈,難道藥的份量出了問題?!”
香逸雪躺在他腳邊,背後傷口一目了然,自然也不用人查驗。
黑衣人道:“怎麽辦?”
事發突然,老頭子皺眉道:“一屋狼藉,劍師武功還未恢複,對付幾個囚犯就如此淩亂,他跟那名囚犯不會逃遠。山莊內外仔細搜查,我不信他們能越過三道防線。”
老頭子匆匆離去,三個黑衣人跟著出去,留了兩名黑衣人收拾屋子。
所謂收拾屋子,其實就是處理屍體,黑衣人找來黑布將屍體卷起來,免得血跡灑得一路都是。
地窖有處融屍池,裏麵盛滿腐液,把屍體扔進去,隻需幾天功夫,連牙齒都能融掉。
獨眼龍的腳,卡在櫃子和茶幾之間,黑衣人用力一拖,屍體出來了。
櫃子茶幾轟然倒下,牽動亂七八糟,糾纏一塊的簾幕。簾幕又牽引著衣架等一係列東西,到處是吱吱咯咯的斷木聲響。
黑衣人起初不以為然,可不知從什麽地方彈出碎片,讓他驚覺現場是有心人布下的局。
他後退一步,揮刀擱開碎片,這些碎片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殺傷力,但他的同伴就沒這麽幸運。
他的同伴注意力被碎片吸引,誰料背後屍體突然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牛刀插入他的背心。
同伴悶哼一聲,栽倒地上,身子抽搐,很快平靜。
一個連環局,在他驚詫之時,頭頂重物落下,夾著呼嘯風聲。人在遭遇突然襲擊,本能都會後退一步,但這一步讓他陷入死劫。
地上簾幕突然卷起,身邊家俬一起砸來,就在他意圖閃避之時,一片薄如輕紗的紗幔,象河蚌一樣將他罩住。
黑衣人越是用力揮刀,越是不容易擺脫糾纏,他的刀能夠砍斷桌角,卻不能對付這種軟柔的東西。
他不是組織的殺手,他的身份隻是雜役,他的武功是組織裏麵最弱的那種,所以隻能做一些銷毀屍體擦拭血跡的雜務。
黑衣人慌亂到極點,手忙腳亂錯誤百出,香逸雪的牛刀就在此刻出手,不偏不倚紮進對方的咽喉。
門口傳來掌聲,老頭子站在門外,麵帶笑容道:“精彩,精彩,連我都忍不住,要為你拍手稱讚!”
三名黑衣人站在身後,眼神銳利神情內斂,表明他們與屋中收拾屍體的黑衣人不同。
他們才是組織的殺手,當中任何一人,都可以輕而易舉殺掉武功盡廢的香逸雪。
香逸雪意在拖延時間,裝出一副惋惜神情,歎道:“可惜,還是沒騙過你,你是何時看出破綻?”
“殺這幾個家夥,不至於亂成這樣,這似乎別有所圖,我不願費神去猜,隻好請你自己來告訴我。”老頭子走到黑衣人屍體邊,挨個逐一察看過去,道:“你也不用覺得可惜,我身後那三個人,你的陣勢困不住他們當中任何一個。”
香逸雪道:“抱歉,我盡力了!”
桌子、椅子、茶幾、長案、衣架、櫃子……甚至連紗幔,屋裏每樣東西都派上殺人用場。
老頭子環視四周,客氣道:“該抱歉的人是我,沒能提供你更好的東西,我相信若你置身兵器庫,這裏死的就不止他們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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