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33 更新時間:15-05-28 13:14
“皇兒,母後聽說你病了,特意和你父皇一起過來看看,你可有事?”繼後林氏推開門,就看到顧瑾瀟從景安玨懷裏往出掙紮的情景。
“啪!”皇後滿臉大驚的將門關閉,甚至不顧禮儀將晉安帝關在了外頭,隔著門板對後麵的晉安帝說:“陛下,您先去處理政事吧,皇兒這裏應該無大礙,臣妾看著就好,您……您還是快去吧。”
林後言語間過分的急切之意倒是讓人不得不多想,太子寢殿有貓膩。
“既然皇兒病了,朕理應進來關愛一二,政事日日有,何時勞駕皇後處處操心了?看來真這個皇帝做的失敗啊。”晉安帝說著,大力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景安玨死死抱住顧瑾瀟,阻止了他的掙紮,就那樣陰著臉看著林後暗含歡喜的故作欲蓋彌彰之舉,看著她假惺惺的扮慈母,直到皇帝推門進來,他也不動如山的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抱著顧瑾瀟,倔強的與晉安帝對視。
“皇兒,這孩子,都生病了還抱著顧小公子,要是過了病氣給顧小公子可如何是好?”皇後走到床邊,不顧景安玨懾人的目光,自顧自的拿著帕子擦拭景安玨額角不存在的汗,隻是張口顧小公子,閉口抱著,看來是不給景安玨安上一個有龍陽之好的名頭是誓不罷休了。
到了這地步,景安玨已經不想再和林後虛與委蛇了,他大力的揮開林後的手,正要說話,卻不想林後借勢倒在了地上。
林後身邊的陳嬤嬤趕忙撲過去:“皇後娘娘,您沒事兒吧,地上這樣涼,您前些年為了給太子殿下祈福,日日在佛堂焚香誦經,雙腿受了寒,澇下病根兒,這些日子正疼的夜夜難眠,怎麼能摔在地上呢,夜裏又得受苦。”
陳嬤嬤話裏話外皇後為了景安玨付出良多,像親娘一般待他,卻被景安玨推倒在地,這是在影射景安玨不孝!
“皇兒,母後知道你對母後有偏見,可……可是母後是真心關心你的,你……”說著,狀似難過的倚在陳嬤嬤身上將帕子掩在臉上哽咽起來。
景安玨看著林後主仆二人演的鬧劇,嘴角抿的緊緊的,連攬著顧瑾瀟肩膀的手,也攥的死緊,顧瑾瀟感覺到肩膀處的疼痛,悶哼一聲,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景安玨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弄疼了懷裏的人,趕緊放開攥著的手,對著林後露出一抹怨毒的笑:“為我祈福?哼,難道致使坤寧宮內一個宮女懷孕,最後被填入井,並冠上自殺名頭的是我景安玨不成?做下虧心事夜夜害怕冤魂索命而夜不能寐的難道是我?是我那好皇弟景安軒!為我祈福?在佛前詛咒我景安玨不得好死的人能為我祈福?嗬嗬,真心關心我?真心關心我就是在眾人麵前給我安上一個紈絝霸王的名頭?我的好繼母,您還真是苦心孤詣呢!”
景安玨沒說一句,林後的臉色難看一分,她沒想到當著晉安帝的麵,景安玨居然敢將這些事兒一股腦兒說出來,而晉安帝至此,都沒說一句話。
“皇兒,許是有什麼誤會,自從你四歲那年到了坤寧宮,母後雖不敢說照顧你無微不至,但絕對對你盡了心的,如今……你聽取不相幹的奸人挑唆,這樣言語中傷軒兒和母後,母後心裏……難受啊!”林後雙眸含淚,深情款款的看著景安玨,不知道的絕對會以為景安玨是個惡意針對幼弟,頂撞母後,對弟不慈對母不孝的人。
“皇兒,這位顧小姐……顧小公子為何在此?”沉默良久的晉安帝掃視了一眼地上還未收拾的狼藉,總算開口了。
林後聽到景安玨的話,心裏鬆了口氣,隻要不抓住軒兒的大意之處不放,她就心安了,她餘光看了一眼倚在景安玨懷裏的顧瑾瀟,心裏閃過不屑,果然是妓女生的賤種,有子承母業的潛質!
“如父皇所見!”景安玨無視地上破碎的衣物和血跡,頂著晉安帝審視的目光,依舊摟著顧瑾瀟,死死摟著,不讓他掙紮。
“老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姍姍來遲的李太醫抖了抖花白的胡子,顫巍巍的拎著隨身攜帶的醫藥箱跪地請安。
“平身吧。”
“老臣來遲,請太子殿下恕罪,太子可有哪裏不舒服?”年紀一大把的太醫院院正心裏懊悔的要死,他怎麼就沒去丞相府上出診呢,心裏腹誹,麵上卻一片敬業的表情。
“不是我,是他!”景安玨順勢將顧瑾瀟放在床上,讓位示意太醫前來醫治。
“哦哦,請這位……公子伸出左手。”李太醫看著精致過分的病人,端詳半晌才試探的說出公子一詞,拿出一個小小的軟枕,示意顧瑾瀟將胳膊放在上麵。
“陛下,顧將軍求見!”一道陰柔尖細的聲音在太子寢殿外響起。
顧瑾瀟聽到心裏一緊,欲伸出的手縮了回去,垂下眼瞼遮住了眼底的苦澀,“有勞太子殿下,麻煩李大人了,顧瑾瀟無礙。”
李太醫一聽,有門!心裏轉眼無奈的看著太子,見太子無異議,趕緊向皇帝、林後和太子行禮退下,那離去的速度就像身後有人提刀追著。
晉安帝看了景安玨一眼,又看了躺著的顧瑾瀟一眼,沉聲道:“既然無礙,都去禦書房吧。”說完,轉身離去。
“擺駕禦書房!”
直到尖細的聲音遠去,林後沒了忌憚,思琴四人全是自己人,陳嬤嬤也是,索性卸下了臉上的偽裝,得意的看了一眼景安玨,妖妖嬈嬈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快意:“皇兒呀,你說你怎麼就看上這麼個下賤的人呢?娘是娼妓,兒子又是個兔兒爺,還真是子承母業啊!對了,昨夜夢裏香的味道如何?嗬嗬,別瞪了,你父皇還在禦書房等著呢,母後先走一步了!”林後撫撫鬢發,儀態萬方的走了出去。
景安玨死死攥著拳頭,手上的青筋暴起,顯示著主人無法遏製的憤怒。
顧瑾瀟這次有了順理成章的理由,他撐著手臂起身,動作掙紮間扯動了後麵那處的傷口,疼得他皺了皺眉,抿著唇角看著景安玨,“太子殿下……能不能……能不能給我……給我找一件外袍?”穿著裏衣找外袍,顧瑾瀟說不出的尬尷,一句簡單的話硬是結結巴巴半晌才說完。
景安玨不讚同的看了眼顧瑾瀟,這人身上還有傷,剛剛他氣憤林氏的惡毒的嘴臉,這才讓李太醫溜了,疼的皺著眉頭還要掙紮著起身。
正要將人強行按在床上,看著顧瑾瀟眼裏倔強的堅持,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自己,訕訕的住了手,“你先躺一下,我這就去拿衣服。”
景安玨找來一件圓領的領口和袖口繡祥雲暗紋的白色錦袍,顧瑾瀟看也沒看就穿在身上,等他轉過身來,才看到景安玨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他無措的低垂下眸子,“怎麼?不能穿嗎?”
“沒有沒有,太好看了!”景安玨慌忙回神連連擺手。
錦緞一般的青絲鋪散在白色的錦袍上,猶如一幅上好的宣紙潑墨畫出一段墨色的柔順的錦緞,將顧瑾瀟本就精致的眉眼襯得更加漂亮,英挺的眉,如畫的丹鳳眼,精巧的鼻子,微微抿起的薄唇,長身玉立,猶如丹青畫就的謫仙。
景安玨直愣愣的目光讓顧瑾瀟覺得不適,他抬眸看著遠處,“陛下還等著呢,能給我找個梳子麼?”雖然萬般不願與景安玨有所牽扯,但是朝見天子衣冠不整乃大罪,這人已經到了儲君之位不保的地步,他又怎麼能再給他添罪過呢。
“有有,你來這裏。”景安玨激動地引著顧瑾瀟來到菱花窗下的梳妝台,按著他坐在銅鏡前,輕輕理順他的頭發,拿起桌上的犀角梳欲給他梳發。
“我自己可以……”自己梳了十年的女子發髻,又怎麼需要假他人之手呢。
景安玨按住他的身子,“我來!”言語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顧瑾瀟便不再掙紮,由著他折騰。
長長的青絲在指間穿過,順滑的觸感,一如發的主人一般溫文爾雅,景安玨多想時間停駐,就這樣為他梳發,哪怕天荒地老!
他在顧瑾瀟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將顧瑾瀟的一綹發絲與自己散在胸前的一綹發絲相合,打了個同心結,拿過梳妝台上的剪刀,將同心結剪了下來,裝進了貼身的荷包裏。
直到皇帝派了人來催,景安玨才為顧瑾瀟細致的束好發,又匆忙為自己梳了發,簪上太子冕冠,換了明黃色的太子服,這才起身帶著顧瑾瀟慢慢向禦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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