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75 更新時間:16-03-29 04:22
那一晚我真的去見了那個女孩,她剛下課,我的車在圖書館地下室等她。今年讀研二,小名叫寶兒,姓陳。
濃眉大眼,高鼻子白皮膚,是亞洲審美裏的標準美女。
上了車她有點緊張,但打招呼落落大方,聊起來才覺得真是個見多識廣正能量充足的姑娘。
詩姐跟我說寶兒擅長投資,有家不錯的西餐廳她是股東之一,我把她帶到這兒,不見絲毫矯揉造作,反而一派豪爽,她說這家我經常來,比較熟悉,要不我給你推薦幾個,你看看我的品味如何。
我說那太好了。把餐牌遞給她的時候故意碰到手。
點完餐才記起忘了點甜食。我扶額:“忘了甜點。”
她認真想了想:“要不一會兒帶你去吃我親自做的,這兒的招牌西點師父剛離職,估計甜點是中餐師父做出來的。”說罷還皺眉吐了吐舌頭以示這很奇怪,這小動作太可愛。
我睜大眼睛一臉無辜:“那我不是要去你家?”
“去我開的西餅屋~”
我拍手以示讚同。一個天生麗質的女孩,多少會有些小家子氣,不小家子氣的又多少會有些風塵氣,待人接物俗不可耐,這些在她身上反倒都沒有。有書卷氣卻不呆板古怪,做生意也不像大部分生意人有股滑頭感。
我們聊到彼此的生活,她很多年前喜歡過我。準確地說是我那一屆選秀的很多人她都挺喜歡,其中尤為喜愛我跟kimi這一對cp。
我問她:“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她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子笑得天真,一下子洗脫了我所有的負能量。
她和我生活圈裏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我本就是帶著目的來的,自然也牽手了,也得寸進尺了,也沒有被拒絕。她指路帶我去一家酒店,停好車她已經拿著房卡在電梯口等我。
有時候成年人不喜歡跟小朋友玩的原因就是這麼簡單,成年人可以很快親近,心可以相隔,這種遊戲小朋友玩不起來。
酒店套房有她的生活用品,我問為什麼。
她說這是她家開的。
我再一次感歎:“你真是個傳奇女紙。”
她的手很巧,身材很好。完事兒後我卻失眠,睜著眼睛腦袋裏是空的確怎麼也睡不去。
我說我睡不著還是回家吧。沒有回答。
開著車在北京的夜裏遊蕩,也隻有深夜的北京馬路可以一往無前。
打電話給詩姐彙報今天的情況,她那邊信號有些差,說一會兒要登記,出公差。
我說:“詩姐,內個,我跟她該做的都做過了,要是交女朋友,公司這邊沒關係吧?”
“這麼快?!”
“我想趕快把以前的事兒清理幹淨。”
“蘇杭,唉,你這樣跟你認為的張詩揚有什麼區別?我跟你講真心話,你們倆的事務我都負責,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呢,對你倆向來一視同仁,但是在我看來,他更值得同情。”
他比我更值得同情?
不可否認,張除了事業會自己爭取,在感情上他幾乎都處被動。這場持久的鬧劇從開始到結尾都是我一個人話事,我說開始,我說繼續,我發現劇情的高潮迭起跟我預想的劇本不一樣,我說那就結束吧。
不理會演員是否早已全情投入,隻顧自己一身滄桑,無暇顧及他也好不到哪去。
現在我知道錯了,不該玩火自焚,我要抽身自救,趁我們沒有被毀的身敗名裂之前跳出來,也算是給他的補償吧。
跟詩姐掛了電話以後我開車也心不在焉。
到我家那棟停車場入口才猛然反應過來剛剛路過的花壇那裏坐了個人。
今天沒下雪,但北京冬天的半夜也夠冷了。我走到他身前,心裏漸漸升起一團怒火,心疼他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用力把他扯起來,趁著昏暗的路燈都能看見他的臉色泛白,縮在大圍巾上的鼻子僵紅。
南粵四季如春,他穿著誇張的羽絨服都凍得有些瑟瑟發抖。看得我心裏一陣難過。
他愣了愣。笑著上來抱抱我,整個人像冰棒一樣,不知道坐了多久。
我實在尷尬,剛從另一個女床上回來,見他這般守候,有種被捉奸的感覺,愧疚到不知說什麼話合適,隻好裝作發火來掩飾愧疚煎熬。
我說你來幹什麼?
他說我們能上去說話嗎?我等你好久了。
我說都分開了,就在這兒說吧,長話短說啊。
“好。”他笑著說,笑得有些僵硬,紅著眼眶,眼睛因為用力忍眼淚而變成大小眼。
“對不起,今天惹你生氣了。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但是我想我們在一起為了開心,我想陪你做能夠讓你開心的事,但是反倒令你不開心了。我不想這樣的。”他停了停,深呼吸低下頭叫了一聲:“蘇蘇……”
惹得我不由心酸。
他說“蘇蘇,我很喜歡跳舞,它會令到我忘記煩惱,我希望可以感染到你,還有,就是,我今晚來找你,按了很久門鈴,又在門口等了很久,其實我知道你肯定不在家的啦,但是我有不敢打電話問你在哪裏。所以我就坐在這裏等,但是我又不想被你發現。”
他直視我的眼睛,又笑。
“哈哈,這種心情很奇怪,坐在這裏等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令到你這麼不開心,為什麼還要一直折磨你呢?這樣太壞了,你說對嗎?”
我心裏百轉千回,卻沒有立場開口說什麼。
我搖頭,想說不對,你沒有折磨我,是我自找的。
他按著自己的心髒,說著一口不標準的外國人腔,沒有停頓,不加修飾。聽得我心裏撐得滿滿的,呼吸都透著擁擠。
他抹了抹眼睛,帶著哭腔說:“對嗎?我讓你不開心了,我讓你難過了,所以你想讓我走遠一點。我其實剛剛有打電話問詩姐你明天是不是有行程,為什麼這麼早睡。她跟我說了,全部都跟我說了,她叫我不要再這樣了。我知道了,對嗎?你今天去見那個人了,對嗎?其實如果她可以令到你覺得開心,可以喜歡生活,我會接受這件事情……”
這樣的張詩揚,讓我心如刀絞。
他用濕漉漉的眼眸直視我,裏麵是破碎的情感。
“那部戲的角色換了,我被換下來了,我不能陪你了。下個禮拜回香港拍電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下次回來我們會是什麼關係,所以想來看看你。”
我聽到他要走,眼眶瞬間就溫熱了。
他吸了吸鼻子,透著濃濃的鼻音問:“我可以送你一件禮物嗎?”
忽然就把手裏的東西送進我手心,是一條手鏈。
我愣,不知作何反應。
他微笑解釋:“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失敗,十幾歲出道現在三十歲,做什麼都平平,從加拿大回到香港,又從香港到內地,經紀公司都把我簽給大陸演戲,自生自滅。但是很幸運遇到你,讓我覺得大陸機會很多,朋友很多,每天都很開心。你帶給我這麼多幸運,作為朋友,我送條手鏈給你做護身符,可以吧?”
看我盯著手鏈不做聲,他又說:“不戴也可以,如果哪天你找不到它了,就算是幫你擋了一次衰運,完成它的任務了,也不用去找,忘記它就好了。”
我苦笑不得。
“william,你這算什麼?”我問。
他語塞。
“說得好像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了似的。”
他答不上來,眼裏滿是波瀾。
垂下眼瞼:“再見麵,就不一樣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他舉起手機晃了晃:“你快上樓去吧,我公司的人來接我了,淩晨4點多的飛機。”
目送他消失在公寓拐角,我心裏一陣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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