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519 更新時間:16-04-29 00:09
我正在醞釀在怎麼跟他說起易瑾的事,一個軍士匆匆走了過來。
“啟稟王爺,收到雁城加急文書。”
“呈上來。”
拓跋鴻看著文書,神色異常陰沉。我見狀吩咐軍士退下,看起來是出了什麼事,隻好把醞釀好的話吞了進去,默不作聲的用鉗子夾火盆裏的碳玩兒。
半晌,他才歎了口氣,“你猜這是什麼。”
“詔書吧。”
“求援信。”
“什麼?”我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文書。
文書裏寫著,安定王將皇帝困於皇城,情勢危急,要拓跋鴻速速帶兵回雁城勤王。
“安定王居然會造反?他手裏有兵權嗎?皇帝的禁衛軍呢?”
難道我之前的分析有誤?安定王要幹掉拓跋鴻莫非是因為拓跋鴻勢大,阻礙了他謀反的進程?可是這也不對啊,黎國戰事不斷,拓跋鴻傾巢而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什麼必要在現在才趁火打劫?趁皇帝剛剛登基根基不穩,拓跋鴻勢力還沒做大之時直接篡位不就完了!
“吏部是他的人,沒有兵權有什麼關係,他有護衛軍,還有飛星護。”拓跋鴻悠悠的看著我,“雁城附近最主要的軍隊都被我帶走了,禁衛軍最多能撐半個月,他那些人手還是可以造造反的。”
“那你還這麼淡定!趕緊調兵回援呐!咳咳咳……”我有些壓不住,咳得厲害。要是安定王這一票成了,我想為季王翻案得到新身份的計劃就會竹籃打水。
“你別急。”他一邊拍我的背給我順氣,一邊拉開我揉胸口的手,“曾幾何時,他和你一樣的天真。”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當年我和太子一起出征,途中他突然帶兵回城,說是父皇有難他必須起兵回援,我一個人帶著大軍到花城對抗秦軍。沒想到秦軍不堪一擊,正當我沉浸在立下大功的喜悅中時,卻得到太子逼宮已被處死的消息。”拓跋鴻坐了回去,“你難道沒發現其中的貓膩嗎?”
安定王這是要重演當年的逆案,如此煞費苦心,這兩股勢力之間的糾葛沒那麼簡單。他知道易瑾活著,知道牧炎活著,他會不知道拓跋鴻在查陳年舊事?沒了拓跋鴻,當年的事情就永遠沒有人敢提起,那些陰謀也會隨著舊人的逝去永遠深埋地下。
“你查當年太子逼宮案的事情是瞞不住了,接下來要怎麼做。”我靠著墊子,定了定神。
“你知道了?我和牧炎可是跟你講得很模糊的。”他笑了笑,“也是,以你的性子,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都能知道。”
“那樁案子疑點太多了,你當時又不在雁城,很難查的。”
“我知道太子為何會匆匆回城了。”他晃了晃手裏的文書,“他也得到過這麼一封求援信吧。”也許這個傷疤太疼痛,他竟然眼眶微紅,“皇長兄和五哥為了皇位演的這出好戲……真是可恨。”他緊握拳頭狠狠地砸在腿上,呼吸有些急促。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這二十年的辛苦,不會白費的。”看著這樣的拓跋鴻,雖然有一些不忍,可我還是得說下去,“我有一個駭人聽聞的想法,你要不要聽。”
“說。”
“整件事雖是他們兩人策劃的,主謀卻隻有一人,這個主謀不是先皇。在逆案之後,先皇登上了皇位,他忌憚安定王便給了你可趁之機。讓你回朝,扶你上位,用你的力量牽製安定王。你拚命的查逆案,安定王為了事情不敗露隻得全力對付你,你們掙得越激烈,他的皇位才坐得穩。”
“本王和太子是一母同胞,就算我那時沒有親曆此事也必然生疑。大哥完全沒必要這麼拉攏我,各種委以重任,讓我屢立戰功俘獲民心。我甚至……”拓跋鴻頓了頓,聲音越發低沉,“有段時間我甚至懷疑二哥是不是真的要謀逆。”
我緊握住他的手腕,想給他一些安慰,這回憶創巨痛深太駭人。
“我找遍了所有的證據,甚至派人去大理寺盜取卷宗。”他的喉頭攢動,身體顫抖,“他們指正母後在後宮行巫蠱之術,囚禁當朝皇後,可那稻草人居然是從宮牆邊找出來的;指正太子早有反心憑借的卻是大哥和五哥的一麵之詞……母後和太子甚至連為自己申辯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漏洞百出的……”
他咬緊牙關,無法繼續往下說。他那麼痛苦那麼絕望,令我手足無措。
口裏的血腥一次次的咽下去又一次次的湧上來,他已經走得那麼艱難了,我怎麼能再讓他為我分心,我的苦痛比起他的委屈來根本不算什麼。
“為了弄死牧炎,他勾結了秦人;當年的逆案也是發生在秦人入侵的時候,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或者說秦人把控著這一切。”
他無奈的看著我,“好吧,現在你不想參合這件事也不行了。我本不想讓你知道那麼多,你非得把自己往死裏送。”
“你不讓我知道才是把我往死裏送。你知道我好奇,再搞出什麼不好的事,你不是更亂嗎?”我已經沒力氣再看著他,兀自閉著眼睛,“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利用易瑾來對付你,讓孫夢瑤直接動手豈不是更快捷?”
“殺人誅心。況且孫夢瑤,舍不得動本王。”
“舍不得?若是接到死命令,不是她生就是你死,你看她舍不舍得!”我無奈的搖搖頭,這個蠢男人,到這時候還是念想著那個女人的好,嘁!
“孫夢瑤不敢貿然行動的,當年迎娶孫夢瑤可是五哥牽的線,如果孫夢瑤行刺不成他要如何收場?孫夢瑤頂多是個監視我們的眼線而已。”
“眼線?那為何要綁架宣兒陷我於不義?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我垂下頭咳嗽兩聲,“他已經想到我會全力幫你,而在你的保護下,刺殺我基本不可能成功。讓你親自摒棄掉這個幫手比起冒然派人殺我,哪個更劃算。你真以為她不敢動手?她是對你有情,那天她自己的飯食裏也有毒。”
忽然砰一聲脆響,睜眼一看,他居然捏碎了手裏的杯子。
“你這人,淡定點兒好不好?”我強打起精神掏出袖子裏的帕子擦著濺到身上的茶水,“前麵還有那麼多凶險,不要弄傷自己給我添亂。”抬頭才發現他的表情異常恐怖,那是心頭有一萬隻草泥馬在狂奔的節奏,“王爺,您聽好,這封求援信不是莫名其妙發出來的,定是朝中出了什麼事。如果安定王造反事假,那肯定就是他上奏了什麼,扳倒您最大的王牌,就是您藏匿了易瑾。”
“本王不傻。”他愣愣的抬起頭看著遠方,“大軍不能貿然拔營,我要單獨回雁城一趟。”
“恩。”看來拓跋鴻的腦子還沒有糊掉,“我們一起去。若是有什麼變故,趙成回龍洞帶來的人手能幫上忙,邵寂函腳快,讓他回來調兵。真到了那個時候,不想反也得反了。”
“怎麼都甩不掉你。”他蹙眉微笑,“不帶你,你也會跟來,還不如帶上你。這個趙成,可信嗎?”
“趙成……”我意識到要帶上趙成沒那麼簡單,趙成可以跟著我出生入死是因為我做的事都是對黎國有利的,我曾告訴過他們,為了自己的國家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可是現在我們在幹什麼?我要跟著拓拔鴻翻先皇的舊案,我們認定先皇有罪,這和謀反有什麼區別?他會同意嗎?
“我會試探他的。”
“嗯,很好。這次的行動還不能少了一個人。”
“誰?”
“牧炎。沒有他,你怕是撐不到回雁城。”
“你太小看我了。”我笑著看他,“我沒那麼容易死,我要的未來還沒來呢。”
要想皇帝承認自己的爹有罪,何其困難,你要是不登上王座如何還你哥哥和母親清白。說到底,最終還是隻有篡位這一條道。我還沒有好好地和你在一起在疆場馳騁過,我還沒有和你一起坐享天下,我怎麼舍得死。
青霧蒙蒙,白雪皚皚。
小缸裏的睡蓮倔強的伸展著身軀,這個小東西仿佛聽懂了拓跋鴻的話,貪婪的吸收著陽光。
回到雁城之後要如何我根本沒譜。朝堂的勢力分布非常奇葩,刑部、兵部和工部幾乎都是他的人,禮部、吏部卻是安定王的人居多。這窩藏逆犯的案子雖然歸刑部管,但是刑部尚書敖靳之據說是放養的,他幫理不幫親,他會朝著哪邊偏還說不準。禮部更不用說,搞不好會把這個事上升到皇族顏麵的問題上去。
貿然帶兵回去肯定會百口莫辯,但如果拖延回朝又會讓人更生疑慮。他回了雁城能有什麼逆天的辦法搞定這個事?難道真的隻有起兵造反這一條路了……
我坐在茶室暗自盤算著將來的發展,趙成默默地在一旁玩兒弩弓。上次攻城,顧玄他們在慌張之下根本沒想起來用弩弓,自責了很久。那種近距離衝殺其實沒機會使它,可這幫人炸了鍋,日夜苦練射技。當初一時興起告訴了他們‘魅影’的事,看來他們是真心想做暗夜的殺手,成為這個時代的特種兵。現在卻要帶著他們造反,我是不是瘋了。
在趙成的信仰裏,皇帝就代表整個國家,背叛君主就是叛國,他會為了我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去造反嗎。
拓拔鴻的意思很明確,若是影衛成了隱患,他不會手下留情。我的護衛增加了一倍,如果我說服不了趙成,他插翅難飛。就大局來看,拓拔鴻是對的,伴君如伴虎,看來不假。
“今日有沒有發作?”赫福走了進來,輕輕的放下藥箱。
“你怎麼進來了?”我詫異的看著赫福。
“聽聞你和王爺在廊下聊了一下午,我有些擔心。”
“沒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我衝他眨眨眼。
“哼,你以為蒙得了我?手拿出來!”赫福冷笑兩聲,扯過我的手把脈,“都怨我,在這裏找不到合適的藥材配鎮魂丹,你再忍耐一些時日吧。”
“先生不要自責了,後山都快被您帶人挖禿了。”
“都怨我……”赫福鬱鬱的從懷裏摸出一個酒壺抓起一個空茶杯,自斟自飲起來。
“赫先生,軍中忌酒,您這是哪裏來的?”趙成詫異的看著他,眼睛睜得老大。
“我又不是軍人,禁酒令對我無效。”赫福悠然的抿了一小口酒,“大公子不按章法行事,也讓我赫某放縱一回吧。”
“你心裏有事。”我不安的看著他,期望從他嘴裏再多聽到一些什麼,“我酒量不好,趙成,你陪先生喝幾杯。”
“好!”趙成樂嗬嗬的坐了過來,這酒鬼早就憋壞了。
他和趙成連喝三杯,這才正眼看我,“王爺召見我,明日便要啟程。”
“啟程?去哪裏?”趙成左顧右盼的看著我們,“要回朝啦?好事兒啊!”
“好個屁!”赫福繃著臉,“小瑾,你到底怎麼想的?”
“小瑾?”趙成懵懵的,“赫福,你叫覲公子什麼?”
“成,你聽著就是。”
“哦。你們聊,我喝酒,嘿嘿。””趙成倒著酒,開心的喝著酒,他並不知道接下來他會攪進多麼危言聳聽的事情裏。
“我能怎麼想。事情的始末王爺已經告訴你了,如果不回去雁城的局勢我們根本把控不了。”
“王爺回去定是有良策,你回去做什麼?”
“回去向世人證明我不是易瑾。”
“如何證明?”
我斜眼看了一臉驚慌的赫福,抬手把茶壺放倒炭火上加熱,“你已經知道了,何必多問。”
“好,就算敖靳之偏向我們,可宮裏的手段何其殘忍?安定王會讓刑部審你?別做夢了,以你現在的狀態能扛得住嗎。”
“我根本就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任由他們盤問,我的反應都不會有問題。我會有一個新的身份,隻要坐實這個新身份,我們都不會有事。”
“新的身份?”赫福仰頭喝下一大杯酒,“這麼短的時間你能造出什麼新身份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牧先生,記住,現在開始,我是花城人,瀾覲。”
赫福放下茶杯直勾勾的看著我,“你應該告訴我更多的信息,如果有人盤問我……”
我拎起茶壺在他的杯子裏摻上熱茶,“你是民間醫官赫福,你所經曆的也就是跟著拓拔覲上了戰場,以你在民間的威望,安定王再怎麼咬你是牧炎,都沒有用。你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證詞。”
趙成早已聽得目瞪口呆,放下杯子緊張的看著我們。
“王爺會由著你這麼冒險嗎,他不會讓你進宮麵聖的。”赫福把茶杯推向我,“不要以為為我摻了茶,我就會幫你瞞著王爺。”
“何須瞞著他,當他知道我要回去的時候,就料到我的想法了。所以要帶上你為我善後。”
“沒有先生為學生收屍的道理,我不接受。”
“秦營這麼危險我們都熬過來了,先生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死?宮裏的手法我略有耳聞,別擔心。”
房間裏異常安靜,隻剩下茶水沸騰的咕嘟聲。赫福雙手捂著臉,低著頭;趙成愣愣的看著我,在他臉上寫滿了疑惑,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是時候讓和他知道拓拔覲秘密的時候了。
“先生,您去準備一下明天的事吧,我累了。”
赫福一語不發,起身整理了一下,悄然離去。房門一關上,趙成便急急的跪在我身前。
“覲公子,你們到底在謀劃些什麼?屬下愚鈍,實在聽不懂。”
“其實我不想把你卷進來,可你是我的貼身護衛,怎麼都撇不掉關係的。”抓著趙成的胳膊,突然不知該怎麼開口,“我們現在做的事,非常危險……對不起趙成,我……”
“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死。”
“那不就完了!您還在擔心什麼,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了吧。”
“你怕不怕背上謀反的罪名。”
趙成的瞳孔忽的放大散開,他的嘴唇顫抖著,努力調整著呼吸。他上次出現這樣的表情,是告訴我我是瀾覲的時候,現在他會有怎樣的反應麼?會不會再給我一拳,現在的我可不比從前,他要是再打我一頓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王爺要逼宮嗎。”
“不,王爺隻是要保住我。”
“保?您有什麼問題?難道你的身份被發覺了?”
“是。暴露的不是瀾覲,是易瑾。”
“易瑾?”
我把逆案和影衛有關的部分仔細的說給趙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趙成啊,你可一定要相信我,雖然我們相識的時間不長,可我真的不想就此失去你們。我一直在思量,自己是不是錯了。其實隻要傻乎乎的跟著拓拔鴻就行了,哪來那麼多無聊的想法,什麼助他完成大業,什麼獲得新的人生,什麼和他在一起……
為了一己私欲,讓趙成陷入兩難的境地,一麵是對國家的忠誠,一麵是對我的忠義……
我到底還是不是人?
“趙成,一旦找到機會,就帶著弟兄們逃吧。你們還是不要攪和進來的好。”
“我們為什麼要逃?我們要報仇!”
“哈?”
他在說什麼?不逃難道是要……
我居然忘了,支撐著影衛一步步走來的,是要為親人複仇。是那些肮髒的目的,讓他們成了孤兒,是那些肮髒的欲望,奪走了他們原本安寧的生活。
“為了奪權,他們竟然犧牲了整個城池的百姓……”趙成癱軟在我旁邊,鼻頭發紅,“為了掩蓋真想就要犧牲整個顧裏嗎!!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兄弟,全都成了他們爭權奪勢的犧牲品!!我們當年是那麼深切的恨著王爺,那日地牢長談之後,很多兄弟還是對此事將信將疑!我們怎麼這麼傻?我們對不起王爺,對不起死去的親人呐!”他躬成一團,砸著地板,發出聲聲低吼。
“趙成。”我摸著他的背,“真想太殘酷,我本……”
“不,您應該讓我知道,讓兄弟們都知道。”他直起身,一把握住我的手,“謀逆也好,篡位也罷,隻要能還我們一個公道,就算是粉身碎骨,我們也在所不惜!”
“你要知道,如果兵敗,你們身上的汙名將永遠無法抹去。”
“覲公子,您都敢賭,我們有什麼不敢的。”
“我敢賭,是因為我不是你們這世間的人。我不在乎什麼謀逆什麼權位,我不受你們的禮法約束,我和你們不一樣。”
“您為了我們這幫毫不相幹的人赴湯蹈火,趙成無以為報。”
“趙成啊,我的病是好不了的,如果出現什麼控製不了的情形,記住,你們保護的是王爺,你們的冤情能不能昭雪,靠的是王爺,不是我。”
“您不是說隻要在皇上麵前能搬回來,就不用起兵嗎!”
“如果搬不回來呢?最危險的地方,恰恰是皇宮。”
“那我就帶著蔣華他們衝進來救你們。”
“愚蠢!你以為二十個人就能衝進宮,禁衛軍是吃素的嗎!真是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王爺定會有安排。”
“萬一王爺丟車保帥呢!”
“難道不應該嗎?為了我而失了大局,不值得。”
“覲公子!!瀾覲!!你來這裏活一場就是為了死嗎?你知不知道你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你幫我們走出了陰謀,幫我們找出了真凶,我怎麼能看著你一次次的陷入危險。你看破了紅塵似的視死如歸,有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你死了,王爺會如何?影衛會如何?我,我要如何!”
“他熬得過當年的逆案,還有什麼是他不能承受的。”我放下一直捏著的茶杯,一把抱住了趙成。我萬萬沒想到他的情緒會如此失控,也沒有料到我在他心裏竟然重要到這般地步,“趙成,你別這樣,我有我的計劃,我還不想死,你要信我。”
“瀾覲!我要怎麼信你!”趙成居然哭了!“你每次都會說一堆不會出事的怎麼樣怎麼樣,結果還不是你隻身犯險!如果影衛不信你,如果王爺不信你,如果找不到少公子,如果張將軍不是王爺的人……你已經死過多少次了!你怎麼敢保證,你每次都能賭贏!”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拍拍他,這氣氛真令人窒息,他說的都對,我怎麼能保證每次都能贏?賭徒的結局都是悲慘的,但是,若是不賭,便隻有認命,我瀾覲本來就是個不信邪的人,要我認命,不可能。
“人生原本就是一場豪賭,沒人知道結局。就算度過了這一次,還有下次,下下次,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會輸?”我輕拍著他的頭,盡量控製著自己,“我說過,我的到來也許是老天開的玩笑,如果能給你們一些幫助,就不枉此生。如果不跟你說這些,到頭來我真的輸了,你們肯定會怨我吧。”
趙成的淚水讓我感到震驚,也讓我真正的察覺到,我在這個世界陷得有多深。
我已然不能離去,這裏有為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我放心不下的人,有我日夜懸心的局勢,這裏有太多太多羈絆,叫我如何收手。如此三生有幸,還能有什麼理由讓我放棄?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賭不贏,我就出千,隻要能達成目的,規則、道德、禮數統統都可以不要。在斷魂散把我弄死之前,必須兌現我對他們許下的諾言。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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