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滿宮明月梨花白

章節字數:4672  更新時間:16-01-19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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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如流水,愛似桃花,如此驚心的美,哥哥可真是惹人期待。

    ——亦思思

    愛到粉身碎骨容易,可是心甘情願放棄一個人,多麼難。

    ——春三好

    身處流亡的時代,我還能一如既往地選擇遺忘嗎?

    ——唐笑

    轉眼恩人成了仇人,究竟是我輸在了心上,還是輸給了你呢?

    ——東塵

    我要你,在這世上安然老去。

    ——崔堯

    與一個國家的興亡相比,已淪為階下囚的男人,太微不足道了。

    ——陸上

    本小姐希望你以人的說話方式行事。

    ——滾晶玖

    生死之間的奧秘,人的一生都在參悟著,即便過程是蒼涼的。

    ——艾草

    我不希望他和他是一對陌路人。他們本該是……

    ——石蘭

    狗皇帝,本少爺要你生不如死,這,是你欠本少爺的。

    ——蒲白宋

    等了這麼久,等得都忽略了時間,在他的幸福裏,我隻是一個替身,一個陪襯,一個可以讓他隨時舍棄,與她相似的人。外人眼中的他真是高不可攀啊!

    ——李致和

    安繎,這一世是我欠你的,好好對待自己。

    ——李晴

    我總是在想,如果早一點,能在李晴與他相遇前,哪怕是相遇不相識都好,讓我做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人,一個隻有一麵之緣,卻因他心花怒放的人。

    ——葉道

    他掠走孤的晴兒,還妄圖要奪取孤的江山,就算晴兒背叛了孤,孤也不允許天下人忤逆。

    ——方安繎

    狗奴才,即便你是艾草又如何?孤要的不是你那殘敗的身軀,要的是你那心。

    ——方安繎

    你終究是個狗皇帝。

    ——艾草

    第一章:滿宮明月梨花白

    與往年不同,今年的除夕連下了好幾場雨雪。即便如此,金陵城卻不失幾分迷醉,漫天的煙火,繁華的街市,嬌豔的美人,多才的雅士,都聚集在木蘭巷,當時機成熟,陣陣喧嘩隻因一場笙歌妙舞而起。

    舞曲奏響,卷簾裏掠過一個人,看客瞪大眼睛想瞅個仔細,隻可惜,那人卻帶著一個鬥笠舞劍,而另一邊奏弦之人是位妙齡女子,衣著清新,身披翠帛,低眉如畫,梨花雪麵,大家仔細打量著她,讚歎她淡雅之舉。

    “今年的除夕可真是添了幾筆。”一位市井凡夫咧嘴笑道。

    “為何?”

    聲音來源於他左邊,轉眼去看,竟是個乞丐。他趕忙擺手催趕,“去去去,這不關你的事情。一個臭乞丐瞅什麼熱鬧,別晦氣。”

    雖未得到好的答複,但春三好也不與那般人計較。隻冷冷一看,便從人海中走出來。

    這時,一個如清泉般舒服的聲音傳來,“三好,可是什麼事?”

    春三好低眉,“回九公子,木蘭巷隻是些女子比試。”

    方說完,春三好低下的眼睛裏出現一雙繡著木蘭枝頭的鞋,來人略帶幾分笑意道:“哦?木蘭巷?本少爺可從沒聽你們提起這名字?”

    春三好大驚,連忙磕頭認罪,“九公子息怒,奴婢以為……”

    春三好欲要說出的話,卻被來人的舉止所打斷,對方目光逼近,她不得已後退一小步,而她卻也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若是她再後退一步那便隻有死路可說。同時,還有一種原因,對方是一個極美的男子,長眉若柳,麵若溫潤,一襲玄腰青衣的袍子襯著他高挑秀雅的身材,她很少見到他,甚至可以說她不敢看他,他的眼睛仿佛會把她的人和心都吸走,甚至可以說,凡是人。

    “下不為例”聽不出一絲溫怒。

    方反應過來,那個叫做九公子的人扔下四字便已向客棧行去。

    春三好抬眼,默默的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她以為他會對自己有一絲不滿,僅僅是一點也行。

    已經是戌時,月色朦朧,掩著朱門的皇宮卻格外的清靜。

    甘泉宮。

    細碎的月光浮照在花窗上,熏爐所散發出的香薰溢出了窗外,雪花變得很稀薄,卻打散了冉冉熏煙。窗外已是一片雪夜,然而卻總能在潔淨的白色裏找到別的顏色,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此時,香已經用完了,殿內的火光也漸漸暗了些許。

    守在殿外的太監宮女陸續換了一班人。

    天空依然飄起雨雪,踏出厚重的門檻,來到客棧已有幾日,而春三好又要去做九公子給她安排的任務了。

    那任務是何?比往日更難。

    踩著細碎的月光從城牆跳起,不知為何,春三好的心情異常不安。雖然殺的人是當今皇帝,但是聽聞皇帝城府很深難以揣度,即便是武功奇特的絕世高手也闖不過那重重宮牆。方才九公子的人給她捎了句話,派她去殺皇帝。春三好當即驚嚇,卻又不敢推脫,再三顧慮,最終還是答應了。

    倚著月色走進老街,街上已少人,當目光再次掃視一遍,眉間微蹙,她察覺後麵有一個人跟著。

    “前麵的小乞丐,你是男的還是女的?”亦思思笑道。

    她不懂為什麼這個人要笑?很奇怪嗎?目光冷冷一掃,竟是今日那個奏弦的妙齡女子。

    “怎麼?不說話呢?小乞丐,你是不是餓了?在找飯吃?”亦思思繼續笑道。

    春三好無奈,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

    “小乞丐,你別這樣看著我嘛!妹妹我可是很傷心的呢!我好不容易贏得比賽,你可不能掃我的興哦,我請你吃東西。咦,你後退做什麼?我是女的,又不吃了你。嘿,小乞丐,你別跑啊!”亦思思疑惑了,自己有那麼可怕嗎?居然會把人嚇跑,不行,我得找那小乞丐說理。

    “咚!——咚!咚!關好門窗,小心火燭!”

    “咚!——咚!咚!關好門窗,小心火燭!”

    “咚!——咚!咚!關好門窗,小心火燭!”

    已是三更,甘泉宮的燈火亮了起來。本該是安靜的殿內,卻傳來一道激烈的呻吟聲。

    “陛下,疼——”

    “陛下……嗯……好疼,嗯……”

    “陛下,輕點。”

    被壓在身下的男子急促的喘著氣,充滿饑渴的雙眸噙滿著兩行清淚,如玉般的雙手撫著那人的眉眼,他希望就這樣繼續下去,膩在那人懷下,永遠永遠。

    皇帝被他這樣一觸,更加霸道起來,他把他幻想成她。我的晴兒我的晴兒,為什麼你要離開孤,孤究竟哪裏不好?寧可王後的位置不要也要跟那人走,那個叫艾草的男人。

    “孤不許你離開,明白嗎?”方安繎發瘋起來任誰都害怕,除了眼前這個叫李致和的男子。李致和撫著方安繎的臉,輕輕點頭。我的安繎,隻要你不讓我離開,我便不會離開的。

    當年,方安繎和李致和十歲,宰相李淵的兒子李致和本該是六皇子方安繎的陪讀,但是由於李致和打小有病,就隻有讓妹妹李晴替他,所以他們初遇時,也隻是在戰場上。

    李致和方從戰場裏打了個賸戰,正要與大夥兒喝點小酒,便聽見一個嗬斥的聲音,“放肆,現在還是打戰時期,你們豈可當兒戲?”說著,他眉眼掠向李致和,肅然道:“李將軍,你平生好施,擇其而貧,疏而賢者,皆以施之,李將軍,是智者,今日此舉想必也是喝渾了頭,來人,把李將軍帶下去,讓他清醒清醒。”

    李致和疑惑了,打量著麵前這個身穿兵甲的少年,來人俊美的麵容正緊繃著,但是對於李致和來說,反倒是異常驚豔,眉間隱現幾許的惆悵至今還存在著。還好,安繎未曾改變。想著想著,李致和睡著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方安繎係好了衣裳,見李致和已睡,他輕輕關上了門。

    “去養心殿。”

    “是。”大太監彙子剛要大聲脫口,卻反被方安繎輕聲喝道,“小聲點。”

    “是。”大太監彙子有點感到委屈,畢竟他往常都是這樣叫的呀!看來這次裏麵的人,以後得好生侍候著。想著,他趕忙催促著身後的奴才道:“回養心殿。”

    雨雪依舊,這年一過,滿地的落英再次化為塵埃拾起幾片新綠。

    他踏出去的腳印在一片雪花上,此刻,雪越下越大,輕啟窗扉,佇立在明月樓台的她就那麼看著雪景裏的他。

    那個人曾是她平日的深交好友,而今的丈夫。她對他沒有其他感情,而他對她也沒有其他感情。至今,他們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接觸。她之所以嫁於方安繎,是因為那個人,蒲白宋。想到此人的名字,她閉上了雙眼,聞著新年裏清新的味道。

    在某一小巷,一直被跟蹤的春三好終於惹火了,“你是跟屁蟲嗎?”

    “什麼?”亦思思納悶了,她隻是想說清楚,為什麼這個小乞丐看著我就跑?

    春三好深吸一口氣,很有耐心的說道:“你是跟屁蟲嗎?”

    “跟屁蟲?我可不是什麼蟲子,我隻是搞不清,你明明是乞丐,武功為什麼卻那麼好?”亦思思又開始疑惑了。

    “誰說我是乞丐啦,我這是,這是打扮得通俗。”春三好真不想跟她熬下去,要不然任務就完成不了,九公子會罰她的。

    “哦,我明白了,你這是接地氣,你肯定是哪個府的千金大小姐,我說,那你要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去。”亦思思突然跑過來,捧住春三好的臉,“讓我去吧!”

    “你,放開,我……”春三好沒想到麵前這個女子居然會有武功,而且還在她之上,還捧她的臉,如果這個女子知道我要去刺殺皇上,那自己一定會被害死,九公子也會被查出來,想到這,竟有點心慌。

    “你怎麼呢?讓不讓我去,不讓我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那麼喜歡纏人的人。既然你不肯說,那我走洛。”說著,卻不見人的蹤影,而這一刻,春三好更提高了警惕。

    這人不簡單。

    “咚——咚!咚!咚!咚!早睡早起,鍛煉身體!”

    “咚——咚!咚!咚!咚!早睡早起,鍛煉身體!”

    “咚——咚!咚!咚!咚!早睡早起,鍛煉身體!”

    聽到此聲,春三好暗叫不好,已經是五更了。跳上城牆,視線放遠,不遠處便是皇宮了,皇帝的狗窩。

    方安繎躺在木椅上,看著窗外清揚的飛雪,想著李晴對他說的話,閉上了雙眼,似乎明白了許多。或許,我真該好好對待自己。但是,如何好好對待自己?眼下還是要把那些亂臣賊子給抹殺。

    那年,戰端開啟,乾坤易變。

    站在勝利者的角度,他心高氣傲道:“蓋聖人之製,無非是辱而愚之,以製文自慰罷了。而今天下惟有孤管製,孤之言便是製,反抗者,格殺勿論。”

    年輕時,他總容易為情困,一邊是高高在上的皇位,一邊是人間少數的情緣,“青絲兵戎係流觴,底如海深清心蕩。”這是我心碎成塵,催逼自己斷了相思的話。

    方繎安年初,便是我登基之日。

    但有些人卻在那日放肆說起,“君為上,臣為下,吾意不然。王之命應懸於萬人,若王繼續一意孤行,那皇位由此岌岌可危,鄰國亦可趁虛而入,那倒不如引狼入室。而此,臣等懇請皇上對人一視同仁,勿意氣。”

    放肆,孤乃天子,這點事還輪不到你們管

    繼而,他們學會反抗,我的帝王之路遭到威脅和挑戰

    我感到憤怒,怎料,他們並非那麼容易被殺,甚至更讓我感到意外。

    但無論是誰,殺之,即便是李晴。

    所以,不要挑戰孤的耐性。

    “報——急書。”突然一陣聲音傳來。

    “報——左將軍戰敗,敵軍艾將軍攻來。”接著又有。

    “報——函穀關的大門守不住了,敵軍艾將軍軍隊攻來。”

    “報——玉溪攻破,秦將軍自殺,敵軍艾將軍軍隊攻來。”

    “報——金門房太守投靠敵軍,敵軍艾將軍軍隊攻來。”

    “報——急書”

    “報——……”

    “報……”

    “……”

    “……”

    終於,停了嗎?

    方安繎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外麵的雪花和梨花,今日可真是與往日不同了。

    連續的雪,連續的戰爭。可真是與往日不同了。

    可這又算什麼,隻要天下還是他的,他絕不放過那些想扳倒他的人。

    天好像亮了一些,雪卻越下越大,屋外那些跪著的士兵久久未能收到回應,也一刻不敢亂動,等待著,等待他們的皇帝。

    沉靜了一會兒,殿內的方安繎沉聲道:“傳。”

    他們陸續且小心的走進去,再跪下來,等待複命。

    “說。”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深沉幾絲清冷,就連殿內也頓時冰冷了許多。

    “是。”那第一個報急書道,“陛下,齊將軍前日被敵軍之人所殺,而齊將軍也早料到此處,所以特寫下此書。”說著,把書抬高。

    “呈上來。”

    “是。”

    略略掃視,方安繎清冷一笑,“那敵國的艾將軍是何許人也?為何會無故跑出來?是誰派出來的一條狗。”

    “回陛下,是麟國七皇子艾草。”

    “艾草?”他眉目微蹙,喃喃自語。

    “是的,屬下聽說麟國七皇子艾草因體弱多病,被他人所帶,早已養好身子,隻待時機了。”

    “陛下,屬下這裏是敵軍所寫的,請陛下過目。“第二個報急的士兵說道。

    一聽此書是敵軍的,方安繎臉色愈發陰沉,尤其是看到那內容。胸口一緊,竟吐出一口血。

    “皇上!”在場的人都感到震驚,怎麼會?

    方安繎突然站起身揮開他們,嗬斥道:“孤隻是睡眠不足。還未死去,你們全部給孤退下,都給孤滾。”

    被皇上這樣一弄,在場的人以性命為重,匆忙的退出宮殿。

    抹掉嘴上的血,冷笑道:“自古宦者亂人之國,其源深於女禍。而比宦者更深之人,那便是被別人派出來的奴才。艾草,他掠走孤的晴兒,還妄圖要奪取孤的江山,就算晴兒背叛了孤,孤也不允許天下人忤逆。既然你已經挑戰了孤的耐心,孤為人主者,自然會把你殺之,還有那些亂臣賊子。”

    ………求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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