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40 更新時間:15-05-31 10:33
離開了祁烈,我突然覺得輕鬆了很多,哭也哭夠了,再去報複祁家也沒有多大意義了,反而隻會讓自己更加傷痕累累不如就這樣平淡的一人生活下去。我也恢複了自己的身份——祁雨,這一切不都好了嗎?
李陽卻還在擔心我,怕我想不開,非要留我在他家住幾天,好確定我是真的沒事了,好吧好吧,隨便啦!其實李陽很好,是個不錯的男人,不過我隻是把他當朋友而已。
我一直待在李陽家中怕被祁烈找到,我害怕去麵對他的質問,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去麵對。所以我隻能看著無聊的電視,打發這些無可事事的日子。
李陽有些看不過意:“Lucy,你幹嘛還要想那個男人,你那麼討厭他又是讓他離婚,又是放棄F市北郊土地開發案什麼的,你……”
我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無奈的看著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又為什麼那麼糾結,我又沒有說什麼,不會是你對他有意思吧!”
李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屁股坐沙發上,扭頭不理我。很明顯他很不滿,明明好心安慰我,卻被我這樣戲弄了一番。
我好笑的接著說:“我已經放下了,我去報複又怎樣,隻會浪費自己的青春,我已經浪費了22年,我想要過自己的生活了,你覺得如何呢!?”
李陽一怔,他明白如今的我早就不再是小孩了,我已經能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
我們一人坐沙發的一頭,大家都沉默不語,我們都已經成熟,不再是曾經那麼熱血衝動的孩子。我在想,我的今後該如何繼續,要知道離開那個家時,我什麼都沒有帶走,身份證、錢、還有衣服,什麼都沒有,現在公司肯定是去不了了,看來所有東西隻能讓李陽弄了。
也是在這時,我才猛然發現,除了設計廣告之類我就隻會畫畫了,連做飯我都不會,好吧!其實我會泡方便麵。
我不經覺得自己很蠢,我這幾年都幹了些什麼,我怎麼就會去報複祁烈呢?我明明有很好的繪畫天賦,隻差一步就可以成為世界級畫師,我卻為了自己那可笑的仇恨放棄自己的未來,我那時到底是怎麼想的,被驢蹄了?
“Lucy,你到底為什麼要去對付祁烈啊!”李陽問出問出一直以來都想問得問題,這也是我現在在想的問題:
“說不清楚,和我的曾經發生的還有身世有關,太複雜。”
李陽伸了伸懶腰,慢慢向我靠近:“那你的曾經好身世到底是什麼……”
——————講述and回憶——————
我本名叫祁雨,祁烈則是我的父親。
我從小生活在祁家,在F市郊區的一幢幢別墅中,唯有祁家白色歐式風格的別墅,最為精致、華美,是那片地區最顯眼的標誌。
從小我就並不受到關注,但每一個人又像刻意的對我很好。我就這樣被禁錮在那個家中,我既不能離開別墅半步,又不能輕易出現在外人麵前,每一次有客人來我就會被命令待在房間裏不許出來。
其中的原因我不知道,隻是更努力的去學習,我想要受到關注。所以十歲時,我便將小學的知識學完,我的所以科目幾乎都是滿分,要知道我八歲才開始學習。但麵對我努力的成果,父親也隻不過‘嗯’了一聲,隨手將自己的鋼筆給了我,算是獎勵。但父親卻忘記他把鋼筆贈於我了。
幾天後,我噩夢開始了……
教我學習的老師再也沒有出現,每一個人看我的眼光都是異樣的,連對我最好的廚師媽媽都吞吞吐吐的。
當我還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就被帶到樓下大廳,單璿阿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一把吧我拉到麵前,我還沒有站穩便被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巨大的衝擊力使我癱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單璿阿姨是父親的妻子,她為父親生了個兒子——祁峰。我知道她不喜歡我,但她從未打過我。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茫然的望著所有人,我看見父親就坐在麵前的沙發上,他的眼神中是厭惡、是煩躁,他看著我讓我覺得膽怯,不禁向後縮了縮。
單璿阿姨和父親說著什麼,我聽不見,我完全被嚇懵了。我看見父親給我的鋼筆被一個傭人從我房間拿了出來,所有人都在議論著,他們竊竊私語在我耳邊嗡嗡作響,我站起來去拿回那支鋼筆,可卻被幾個傭人快速拉開。
我哭了,那明明是我的鋼筆為什麼要拿走?我哭喊著讓他們把鋼筆還我,但沒有人回應我,有的人的目光都是鄙視,單璿阿姨更是直接又打了我一耳光……
我被帶到後院的雜物間中,廚師媽媽幫我鋪好床,摸了摸我的頭就離開了,我似乎明白了,我以後隻能住在這裏,這個狹窄,髒亂的小屋中。這樣的變故,讓我不知所措,也讓命運的齒輪發生了轉變,一切都開始不一樣了。
在這件事發生後一個星期,父親待在我出去了,而那天是8月17日,母親的忌日。像往年一樣,父親買一大束黃玫瑰,然後在墓園中讓我度過十歲的生日。
我低著頭數著那束花的朵數,順便在心中向母親問候,告訴她今天的天氣非常好,有暖洋洋的太陽,美麗的花朵,我一個人待在這裏陪母親也是可以的。其實我也知道,這些不過是我的自我去安慰,要知道,我沒有親眼見過母親,也沒有可能見她了。
父親突然拉了我一下,我轉身看著他:“怎麼了嗎?哦,你要走了啊。”
父親卻拉著我不說話,可是我明明看見他的嘴在動,我覺得好笑:“父親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說話,演啞劇?哈哈”
他一臉錯愕的望著我,我從未見過他這樣的表情!我被立即帶回了家,付秦叔叔和家庭醫生被父親叫來,他們帶我到父親的房間,為我做起了各種檢查。很久以後,一係列檢查才結束,付秦叔叔拿來白紙在上麵寫著‘雨兒,你發生了什麼事嗎?比如把頭撞到什麼堅硬的物體?’
我愣住了:“為什麼要這麼問?而且還要寫在紙上,不可以直接問嗎?”
付秦叔叔歎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走出去了。我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隻能無聊的打量起父親的房間來
記得上一次來父親房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天雷雨交加,我一個人在閣樓上害怕(小時候住在閣樓上,現在住那,懂),便下樓找父親同他一齊睡著,第二天醒來我已在自己的房間中,對於父親的房間當然毫無印象。
父親的房間非常簡單,暗金色的窗簾,黑灰色的床被,米白色衣櫃立在床的正前方,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顏色都是那麼單一。不過牆上那有一張被黑布遮住的照片,我很好奇,為什麼要遮起來,走上前正準備拉開那塊布,房門打開了,父親和付秦叔叔進來。
付秦叔叔簡單說了一下檢查結果;‘因為受到某種傷害或者撞擊,使神經受到損傷,導致
了我現在這樣暫時性失聰…而且康複時間也不確定。’麵對檢查的結果,我猛然記起一個星期前所發生的,我慢慢看向門外的那個女人,原來是你幹的好事啊!
“單璿阿姨!”我忽然的呼喊把單璿嚇的哆嗦起來,高跟鞋在紅木地板上磨出‘吱吱~’的聲音,這是我最後一次再叫你阿姨了,就算你是無意傷害的我還是怎樣,你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單璿看著我的眼睛,有些慌了神,她衝進房間和父親說了些什麼,父親輕輕拉去我的手走出了房門。
我被帶回了那個雜物間,父親將鋼筆遞給了我,摸著我的頭安慰我,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他停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他的背影是那麼堅決,他在心中做了一個複雜的決定吧!
這一天還真是有些不習慣,第一次沒有陪母親在墓園度過整整一天。
在好好休息一天後,我新老師到來一位妖嬈的女人,一頭酒紅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黑色緊身長裙更是勾勒出引人犯罪的迷人身段。熱情的性格讓我有些難以招架,剛一到來就給我一個緊實的擁抱,在快要窒息時,才終於結束這第一次接觸。
她自顧自的介紹起自己,她說她叫Lisa,26歲,一個自由職業者。Lisa也不含蓄,一把拉著我往床上坐,震的床發出‘吱嘎~’的聲音,她卻還哈哈大笑。她一邊笑一邊仔細打量著這十分簡陋的房間,
狹小的空間裏,堆放著許多雜物,還有就是這張搖搖欲墜的木板床,不過最醒目的便是床邊的紅木書桌,看那桌子的色澤光亮一定是用了很久了但一塵不染,也顯示出其主人對它的打掃程度之微。
但對於這些細節,Lisa看完隻是咂咂嘴,隨手用本子寫到;‘你的狀況我也清楚,除了初中還有高中的知識,我還會教你手語和唇語。要知道他們擔心你成為一個聾子,又不讓你去做手術,其實你隻要做一個小小的手術就可以很快好,但他們不讓我外人怎麼好插手。你還有什麼想學的,說,沒問題,隻要你爸有錢’
我看了半天,Lisa完全沒有想過我看不看的懂她龍飛鳳舞的草書,寫完便坐在一旁戲謔的笑著,完全事不關己一般,仿佛在期待一場看戲。
大概看了看,點點頭算是回答。其實心中早已混亂,雖然很多字都看不清,但寫的意思我卻明白,但是為什麼要告訴我,告訴我又是為什麼?
我抬頭看著Lisa,她像是早已看穿我一般,在本子上繼續寫到:‘我告訴你是為了提醒你,不要太相信每一個人,人可是最可怕的生物。就像你的父親,你被打就是因為他,他的忘記鋼筆已經送你,在書房大發雷霆,因為有人向單璿打小報告說在你這裏,單璿又在其中添油加醋,說些你從來都有小偷小摸什麼的,你爸居然相信了,一切都是因為他,卻讓你這樣’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推開本子,低著頭數手指。她拍了拍我的肩,我看見本子上麵寫著‘不要相信看到的,要明白自己所聽到的’。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我要學習的太多太多,不僅僅是課本知識,還有如何看清他人的心。
六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學習了初中和高中的知識,還有Lisa大學的一些知識——金融。Lisa說,我其實並不聰明,隻是有太多的時間,每天無所事事,也隻有不停的學習。我還學習了美術繪畫,我的時間可不一般的多啊!
Lisa要離開了,我也有些不舍我前去送她。Lisa已經把頭發染回黑色,不再穿那些妖嬈多姿的衣裙,她說她必須離開了,她要結婚了。
為了謝謝她這六年來對我的教導,為畫了一副她的畫像,穿著婚紗。
她像來時一樣,拍著為的肩,沒有形象的笑著。她送了我一個筆記本電腦,我笑著說:“這麼大的禮啊!我要是不說一定實話可就不好了,其實在四年前……我就好了,耳朵早就聽得見,但你教的太好,所以沒有說。”
Lisa驚呆了,她狠狠地抱了我一下:“你要好好的!!”轉身離開了。
看著遠去的車,有些傷感,又離開了一個。但不能代表某些人就可以就這樣,不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
我輕笑一聲,提著電腦回小屋去了。
不過,能夠隱藏秘密的不止我一個!!
在離母親忌日還有幾天時,我去書房找父親,我想問問那天是否來接我去。看著半掩著的門,不禁有些奇怪,我看見父親坐在辦公桌前和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在一起。我本想離開,卻聽見裏麵說
“你明明知道祁雨不是你的孩子,你又何苦把它一直這樣困在這裏,她還是個孩子!!讓她回到自己家人身邊有什麼錯!”
我愣住了,祁雨不就是我嗎?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我有說過她是我的孩子嗎?她隻不過是在我的名下而已。再說,我做事需要你蕭陽來指指點點嗎!”
“可是她是我姐姐的孩子啊!我的親侄女,我有權力關心她。祁烈,你要弄清楚,她叫安洛!姓安!”蕭陽激動的揪起父親的衣襟。
父親看著他發紅的眼睛,慢慢站了起來,不溫不淡的說“那又怎樣,她不是還是喊著我父親嗎,隻要她不知道,我就一直是她的父親……”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小屋的,我感到恐懼,原來我的身邊這麼多人在說謊,他們每一個人都在說著同樣的謊言,又都在安慰著自己對我細心照顧。
直到8月17號,父親一直沒有出現,帶我去墓園的是付秦叔叔。他沉默了很久,似乎終於忍不住了,他說出了一切……
母親是祁烈的學姐,祁烈在無意中認識了母親,很快他愛上了母親,對母親展開了猛烈的追求,無奈母親已經結婚。但在祁烈19歲那年,母親突然找到了他,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唯一知道的是母親將我托付給了這個男人。祁烈攬下所以關於母親的事,母親在生我時,難產失血過多離去了,而祁烈房間中的那張照片便是他與母親的合照。
就這樣,本應該在6歲回到生父那去,卻被祁烈阻攔了。再然後便是今天,生父家和母親家一起上陣,希望我能夠回到屬於自己的家,但最後的結果誰知道呢?
付秦叔叔走了,我呆在空蕩蕩的墓園中,是那麼空曠。
憑什麼!?憑什麼將我困在這個冷漠的家裏,我少了那麼多東西,沒有像樣的童年,沒有生日的祝福,沒有感知外麵世界的權力,沒有,沒有!
我嘶吼的聲音在墓園中回蕩,可惜沒有人會聽見……我告訴自己要變得強大,要讓祁家付出血的代價!
一個月後,我離開了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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