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飄飛之正文  第十二景 尋

章節字數:3307  更新時間:15-06-12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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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言】冥冥之中,有的人無意的成為了你的牽掛,開始默默的走近你的心,開始慢慢的占據你的心……

    接下來的日子,我徹底解放了自己,放下都市的虛華和外殼,回歸到最原始的自己,和小時候一樣,每天陪著奶奶燒飯,陪著奶奶紡線,奶奶依然會哼著很久以前的歌曲,等紡好了線,再帶上曬幹的野菜和蘑菇,我就跑到村口的集市去賣,以前都是奶奶拉著我的小手一起去的,和買東西的人討價還價,總會有些好心的人見到她們一老一小為了生計站在人群中,便多買些走,也從來不還價。現在想起來,我心裏還覺得暖暖的,為從前的日子感到難過,以前我和奶奶就是這樣維持生計,雖然奶奶手中有父母的撫恤金,但是奶奶說是留著我上大學時用的,日子再難也不能動。如今我上完了大學,今天自己一個人來集市上再次售賣這些東西,我仍然能感受到當時的艱難。冬天的村子天氣很冷,呼出的熱氣馬上都能結成冰霧,這麼多年了,很多人為了生存不得不蹲在那裏售賣一小堆一小堆的蘑菇、野菜,小時候他們就在那個固定的地方賣這些山貨,現在我長大了,依然是他們,售賣的山貨還是那幾樣,姿勢還是那樣的憨厚,隻是他們的臉上爬滿了歲月的傷痕,我久居在外,從小時候到現在模樣也有了些許的變化,他們已經不記得我了——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兒。

    人們更多的專注在自己的生計,招呼客人,用熱乎話討好客人,在這裏,沒有太多的區別——並沒有因為我是讀過大學的人別人就多看我一眼,別人就買我的東西。這裏是最原始的市場競爭,雖然不似都市那樣有很多曲裏拐彎,但是這種競爭直接決定了能不能賺到買糧食的錢。來往的人們也是純樸的各村的人們,他們手裏撰著一年土地上生長的錢,在這裏也小小的挑選著他們貨缺的東西,一年的辛勞在這個集市上得到了放鬆。有客人過來看中了我的線,對我說:“這線多少錢?”

    “25塊錢一尺!”我說。

    “這線是好線,現在貨全都沒有手工的了,隻是25塊錢太貴了!”

    “您要是誠心買我可以便宜點兒,不過您也說了,手工的線很少了,最低也要20塊錢!”我說。

    “好,那來半尺吧!”

    這裏的人們總是很小心的花錢,我明白,就像當時奶奶給她買集市上的炸糕一樣,總是買一個就好,從來不多買,就算我讓奶奶咬一口她都舍不得。我愧欠奶奶的似乎太多了。我量好線遞給客人,收了那被撰的發熱的20塊錢,那一刻我體會到了生活的充實,我決定認真地賣完剩下的所有的貨,買很多炸糕回家慰勞奶奶。

    大集散了,看到奶奶吃著炸糕,滿足的收起那幾十塊錢我心裏總算安慰了許多,奶奶高興得對我說:“雪兒現在長大了,趕一次集比奶奶趕十次集賣的還劃算。不過,大冷天的,下次別去了啊。”,我聽到這裏心裏酸酸的。

    “奶奶,您放心,一點兒都不冷,這不有軍大衣嘛!”我指著身上穿的軍大衣說,“這個大衣真扛風!”

    “那個年代這大衣很貴的,回頭你得還給人家!”奶奶說。

    是啊,我穿了這麼久了也沒有想過要還給人家,似乎是舍不得這軍大衣帶給我的溫暖。我隻知道人家的名字,真不知道還該還到那去,也許這件大衣對他很有意義。我決定去一趟鬆海鎮,哪怕找遍所有旅店也要還給白進晨,順便拿回奶奶的那件毛衣。我和奶奶說了這個想法,奶奶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兒,鬆海鎮這麼近,注意安全就是了。”

    於是我帶著一些山貨,穿著這件軍大衣又登上了那趟一直從我們這裏經過的火車。火車上我又想起了與白進晨相遇的那些情景,我發現自己竟有些淡淡的思念他了,耳邊又想起了《秋雪》這首歌的旋律。似乎有一種溫暖在招引著我駛向鬆海鎮。

    我望著窗外,想象鬆海鎮那鬆濤的聲音,想象那個叫白進晨的男孩兒沉醉在鬆濤的樣子,想象和他見麵後的欣喜情景……

    沒有多久,火車到站了,鬆海鎮的車站並不大,但是你能見到來來往往的遊客,他們都是來欣賞雪鬆傾聽鬆濤的。我關注著每一個行人,希望出現那張不是特別熟悉但是卻印象深刻的臉,沒有看到,或許他正在鬆林裏沉醉吧,也或許在某個旅館創作歌曲。

    我邁出了車站,走在這個小鎮的路上,沿途有很多賣山貨的人,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山貨笑自己太過幼稚,他要是喜歡這些估計早買了幾大包了,還需要我拿來嗎?鬆海鎮三麵環山,山上石少土多,到處都是鬆樹,山坡上大多是剛剛生長不久的新樹,要聽鬆海,賞雪鬆要到山頂去,那裏有一大片古鬆奇觀,還有一大片原始鬆林,如果你膽子足夠大,春夏秋的時候你就可以到原始鬆林裏去采摘蘑菇、野果,別有一番風味。行路間見到有的遊客背著畫夾,有的掛著相機,偶爾有客車來往,還有一些私家車,據說很多企事業單位的人們也有些會來這裏休閑。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物以稀為貴,有鬆海的地方並不是很多,所以有些久在花花世界的人也需要回歸一下寧靜。

    通往上山的路上有幾家小旅館,也有幾家民俗店,裏麵都是鬆木製品。我挨個問了幾家旅店有沒有一個很高大旅客,店主們都笑了,來往的人那麼多,高大的旅客也不少,到底是多高多大啊,他們哪裏記得住啊。幾乎問遍了當地的小旅館,並定了一家客房決定第二天再回鬆林鎮,我有些泄氣,或許白進晨早已經離開了,我想還有些時間不如再去山頂碰碰運氣。於是我安頓好行李,向山頂爬去。因為有人工建好的路,再加上我從小就在山間長大,所以山頂並不難爬,一心想著鬆濤所以沿途的風景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的品味,快要到達山頂的時候見大量客人往回返,並有好心人告訴我不要再往山頂爬了,說今天封頂了,我忙問:“為什麼封頂?難道沒有鬆濤的聲音嗎?”

    “不是!今天要把山頂上危險地方的雪鏟平,要不然聽不到鬆濤就聽到慘叫了!”有人回答。

    “怎麼了?”我好奇地問。

    “因為,兩個小時前有人在山頂上觀光的時候從一塊大石頭上麵摔了下來!”有人回答。

    “天啊,摔得怎麼樣?嚴重不嚴重?”我有些同情這個摔下來的人。

    “不知道!”

    “那麼,這個人是男的女的,長多高?長什麼樣兒?”我突然想到白進晨,於是緊張的問。

    “聽說是個男的!其他的不知道了!”有人回答道。

    “趕快下山吧,姑娘,你上去也見不到,兩個小時前的事了!”有好心人勸我。

    大家下了山,我很想去山頂看一看,不是因為票都買了,而是有些擔心,想找到那人摔下來的痕跡。然後丈量一下尺寸來衡量一下到底是不是白進晨,我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奇怪也有些不現實。於是我逆著下山的人們向上走去,果然快到山頂時有工作人員攔住了我,不能前進了,並且很無奈的問我,“我說小姐,你沒見那麼多人下山啊,你還削尖腦袋往上爬!”我笑了笑,有些尷尬,但是想起白進晨的安危便硬著頭皮問道,“您知道兩小時前摔傷的那個人嚴重不嚴重啊?現在哪個醫院裏?”

    “我們是後來換班的,不知道具體情況!”我得到了這個回答。

    我在原地呆了好久,最後隻有鬱悶的下了山。

    晚上,整個小鎮有些沸騰,外麵的一處廣場上燃起了篝火,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們開始圍著篝火跳舞唱歌,人們忘卻了晚上冬的寒冷,似乎這寒冬的刺骨的冷背篝火和人們的熱情驅趕得很遠一樣,有的人在篝火旁吃著烤肉把酒言歡,有的人吹起了歡快的口哨,有的人呐喊著……整個小鎮的冬天象開了鍋的粥一樣熱鬧,如果你沒有在這裏聽到鬆濤的聲音,你可以在晚上聽“人濤”的聲音,各種歡快、鬱悶、發泄、抒情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真如波濤洶湧一樣。這種鼎沸與都市裏KTV、路演的鼎沸完全是兩個概念,這裏與外麵的繁華判若兩個世界一樣。我抱著僥幸心理來到篝火旁觀察著每個被篝火映射變形的臉依然沒有發現那個白進晨,我越加擔心他起來。

    待深夜,小鎮恢複了寧靜,回歸到雪的無聲。我在無聲中難以入睡,腦海裏總是出現白進晨陶醉於鬆濤之中突然落崖的情景,遠在他鄉無親無故,無人去照顧他,而我在這樣的邊緣世界也算是他最親近的人了卻無能為力。我有些內疚和自責,很多個假設不斷的出現在我的大腦中,如果我能陪他一起來就不會這樣了,如果我能把大衣還給他至少他摔倒的時候能保護他,如果我能在下車前叮囑下他雪地裏多注意安全就好了,如果我能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他就好了,他此時的孤獨應該和我一個人城市裏漂零的孤獨是一樣的……

    我幾乎失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雖然負責旅遊的部門可以讓昨天下午沒有上得了山頂的人免費再上一次我也無心觀光了,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火車上我安慰自己——或許他早已經回家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他怎麼會一直等我給他送大衣後才走呢?我望著窗外祈禱——希望他平安快樂,一切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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