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68 更新時間:16-04-18 13:27
“真的是你啊?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樊強憨笑著在伊然對麵坐了下來。
伊然一時語塞,“你……”
“我接手了這個酒吧,現在是這個酒吧的老板。”
伊然微微一笑,兩個酒窩綻放著。
“你要喝些什麼?我請客。”很是爽快。
“水就好。”伊然顯然不太習慣,談吐舉止有點拘束。
“來酒吧喝白開水?”伊然太客氣,他略微思索一會兒,“我給你親手調製一杯酒,包你喜歡。”樊強起身朝櫃台走去。
不一會兒,樊強端著一杯五彩繽紛的雞尾酒走來。“舞動青春,年輕人很喜歡這一款的。”
伊然小小的喝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的品味。苦中帶甜,澀澀的酒氣散發著迷人的醇香。“果然味如其名。”
伊然漸漸放鬆了警惕,全身放鬆下來。
“我在東光呆了四年,怎麼沒見你回來過啊?”樊強把伊然問呆了。
伊然從來沒有認真想過自己為什麼不願意回到這裏。是因為凱鵬曾在這狠狠的傷過自己嗎?還是因為自己在這裏曾有過一個溫馨的家庭呢?或許怎麼回答都不妥。“我回來過,隻是我們沒有那麼巧碰麵吧。”
樊強在伊然並不流利的回答中感到有絲異樣,但他隻是暖暖的看著伊然,“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奇怪,有些人故意躲著卻都會碰見,有些人即使站在最顯眼的地方都被發現不了。”
樊強談笑風生,他早已不是多年前那個隻會嗜酒打架、無惡不作的混混了。
“伊然,這麼多年來,我盼著有個機會跟你當麵說一句對不起。”樊強陳懇的說著,在他看來這是他欠她的。
他確實變了。伊然故作輕鬆的眯起了雙眼,“沒必要,沒什麼的。”
“你還是那樣善良。”樊強專注的盯著伊然,伊然心好慌。
“樊強,怎麼了?”
“啊——沒事。”樊強神情慌張的嘬了一口酒,“對了,凱鵬找到你了吧?!”在凱鵬口中,他得知了兩人的悲歡離合。他很敬佩他們兩個人,在愛情裏孤注一擲的隻對一個人好,而這是誰都羨慕不來的,他無法做到。
伊然非常詫異,他怎麼會提起凱鵬呢?。“你們還在聯係著?”
“今年四月他回東光時我們恰巧碰見。前幾天他回東光專門來找你了。怎麼,他沒有找到你?”講故事般陳述。
伊然心裏滿是愧疚。“我正在這裏等他,過兩天他就回來了。”
“那就好,你們走到今天真的挺不容易的,你們要給對方多一點信任,我們都會祝福你們的。”看來樊強早已放下。
“謝謝,我會把握住的。”
天色不早了,伊然起身準備回家。
站起的刹那間,她覺得頭暈目眩,四肢乏力,隨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樊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他急忙把失去意識的伊然送到了醫院。
伊然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凱鵬牽著夏陌的手朝自己詭異的笑著,他和爸爸爭得麵紅耳赤,一陣狂風吹來,他們跌入了深不見底的懸崖。她站在懸崖邊聲嘶力竭的呐喊,無濟於事……
猛的睜開雙眼,還好這隻是夢。
伊然吃力的轉動著眼珠,打量著白的泛著冷氣的病房。疼的要裂開的腦袋容不得她費力的回想發生的事情。
門外傳來了竊竊的交談聲,熟悉的聲音,是樊強,對方應該就是醫生了。
“……真的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了嗎?”恍惚間伊然抓到了關鍵的字眼。
“病毒早已在病人體內潛伏了七八年,現在病毒擴散,已經到了血癌的晚期。”醫生表示無能為力。
血癌。伊然的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病房門被緩緩推開,伊然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伊然,你醒啦。”樊強坐到伊然身旁,遞給她一杯水。
伊然重重的眼袋,焦黃的臉色。“我怎麼會在這?”
“昨天晚上你在酒吧昏迷了過去,你記不得了嗎?”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伊然難以掩蓋住內心的憂傷,“樊強?”
“嗯?”
“我還能活多久?”
樊強渾身僵住了,他毫無防備。“你瞎說什麼呢!就是低血糖,還能要你的命啊?”他極力的掩蓋。
“你剛才和醫生的談話我都聽見了,告訴我好嗎?”
伊然渾濁的雙眼,虛弱的神情讓樊強不忍繼續隱瞞。“醫生說你要是積極配合治療的話,還有半年。”
“如果要是出院不接受治療呢?”伊然緊接著問。
“最多三個月。”無奈的隻剩心痛。
“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吧,我會盡力幫你完成。”
“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訴任何人好嗎?”
“為什麼?”樊強不能理解。
“我不想讓愛我的人為我傷心。”伊然強忍全身的難受,兩隻酒窩鑲刻在兩腮。
她用微笑安慰樊強的掛念。
伊然,你還是那麼傻,永遠都在為別人著想,你什麼時候才能為自己考慮呢?樊強閃著淚花點了點頭。
伊然執意要出院,樊強堅決反對。
“你病情剛剛穩定,如果不繼續接受治療的話,你的境況會快速變糟的。”
“我不想在病床上過完我的餘生。”
餘生,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口中說出,那麼的讓人心碎。樊強執拗不過她,隻能同意。
“樊強,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原以為我總算可以和他重新開始,但是命運並不眷顧我。上一刻近在咫尺,下一刻遠在天涯。”
“你不說他馬上就回來了嗎?”
“太晚了。我既然給不了他一世的幸福,那我選擇退出。”
再多的規勸也不能改變伊然的決定。
三個月,我該做些什麼呢?2012年世界末日沒有來,卻在2014年突然降臨。
伊然曾被電影《2012》嚇哭了。她還年輕,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完成。
事到如今,她窮極一生,仍逃不過這場噩夢。
回到家中,薛姨正在忙飯。伊然盡力的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的難過。
“伊然回來啦。快點吃飯了。”
伊然安靜的坐下,多麼用力的偽裝都不能使她高興。她心事重重。再三糾結下,她還是開口了,“薛姨?”
“怎麼了?”她發現伊然那裏有點不對勁。
“你知道我爸爸在哪裏嗎?”七年了,伊然媽媽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爸爸,對他的下落也是從來不說。
薛姨像往常一樣,還是為難的推脫著,“你可以去問你媽媽。”
“薛姨,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承受住的,況且我真的很想爸爸。他現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請告訴我好嗎?”哀求的聲音有點沙啞。
確實,眨眼間七年就過去了,孩子們都長大了。
有些事,完全沒了隱瞞的意義。
薛姨放下手裏的碗筷,“你爸爸正在省監獄服刑。”
省監獄?罪行,囚犯。
“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真的不清楚。”伊然最近老是打聽她爸爸的事情,薛姨隱約察覺到伊然早晚會把當年事情的始末查的水落石出。
“薛姨,從小到大您都非常的疼愛我,在我看來您對我的愛勝過媽媽對我,您始終處在我心裏最重要的位置。爸爸以前非常的疼我,他這麼多年沒見我了,他肯定也非常的想我。宇哥常年在部隊,我想您應該很能理解這種痛徹心扉的想念之情。”將心比心。伊然靈動的雙眼,發自肺腑的深情告白徹底打動了薛姨。
薛姨口中的真相。
“七年前,你爸爸在工程承包行業可謂順風順水,幾乎負責著全市四分之一的工程建設項目,因此被不少同行業公司所嫉妒。其它公司就伺機找你爸爸的把柄,從而把他的公司擊垮。但是你爸爸為人耿直,遵規守法,也沒給他們什麼可乘之機。突然在2008年3月的一場持續的春雨後,為趕工程進度的工人徐向東在高處跌落,生命垂危。當時公司是下了停工通知的,但是以徐向東為首的幾隊工人還是堅持作業。後來公司是給徐向東一筆賠償金的,可誰知一個月後他竟突然死亡。其它公司看準時機,買通了徐向東的家人在法庭上作偽證,稱你爸爸壓榨工人、並與官員竄通,你爸爸一拳難敵四手,最終打輸了官司,數罪並罰,宣判有期徒刑10年。”
徐向東就是徐凱鵬的父親。
汙蔑?偽證?報複?這是薛姨用來安慰自己呢?還是說凱鵬在肆意的扭曲事實?還是雙方的孩子都被隔離出這場變故了呢?
伊然心亂如麻。
(本章完)
作者閑話:
《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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