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幻霜鴉寒月蕭歌

夜寒  【十七】

章節字數：2792  更新時間：15-07-31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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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絲絲殺氣想要化為實質般，刺透墨鴉的身體，墨鴉揮起黑羽抵擋，黑羽卻一瞬不到碎裂了。墨鴉趕緊向後退去，孫千的劍也追隨著他來，孫千手腕一側，光芒一閃，那把利劍就橫掃向墨鴉的腰際，墨鴉翻身與劍擦過，同時將幾隻黑羽尋著空隙刺向孫千，孫千挽出劍花，擋下了黑羽。

    幾瞬間，墨鴉與孫千就過了百招，雖然孫千沒有動一點真格，也沒有傷到墨鴉分毫，但是墨鴉應付起來就很吃力了。孫千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墨鴉的靈敏程度還不錯，他想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孫千手中的劍突然發狠起來，墨鴉一驚，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閃避，身形交錯，孫千眨眼不到便出現在墨鴉的眼前，一拳打向墨鴉的腹部。墨鴉眼瞳一縮，黑羽纏上孫千的手，自己的雙手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拳，手臂發麻，似乎都要不是自己的了，連黑羽也粉碎了。

    選擇柔軟脆弱的羽毛做武器本就很難能夠防禦，有時候還會擔心與別人打鬥的時候會沒有了自己的武器羽毛，更何況，這使用羽毛的人並不厲害。孫千通過剛剛那一拳，也探知了墨鴉的底細。孫千停下攻擊收了自己的氣勢，這也代表著，過招結束了。墨鴉的嘴角溢出鮮血，右手劇烈顫抖著艱難的抹去那些血色。

    周圍的人見此都散了去，有些人邊走邊談論著。

    墨鴉等人散盡，隻留下孫千訓練的孩子，才問道：“孫千導師，你覺得墨鴉怎麼樣？”墨鴉聲音有些沙啞，脖子上的傷又滲出了點點的血花。

    孫千點點頭，說：“入列吧，和他們一起。”

    墨鴉隨意的站在了一群孩子的最後麵，一雙墨眸直直的看著孫千。孫千看了他一眼，繼續教授他今天還沒教完的東西。

    蟲鳴聲此起彼伏，夜裏的世界變得歡快起來，渙長回伸手，似要接住這皎潔的月光，湛藍色的天空映在渙長回的眸子裏，他隱藏了自己的氣息，站在墨鴉房後的桂樹小林中。渙長回手腕一轉，一簇柔嫩淡黃色的桂花就落在了他的手中，芳香馥鬱在這夜色清輝中糾纏，渙長回將桂花放進腳邊鋪上了墨色的暗紫碎紋錦布的籃子裏。渙長回透過桂樹林看了一會兒墨鴉房中未熄燭光，修長的手指一動，紫色的花瓣收盡自己的光華，在空中流竄，卻沒有發出一絲不一樣聲音。桂花紛零，宛若落英，渙長回微動身影，便已接住了這些桂花，不多，鋪了兩層籃子。

    渙長回用布把桂花蓋住，抬腳提著籃子走近那扇窗子，對於這變得清淡的香味，渙長回很滿意，有時候氣味太濃了，會辨析不出其他的味道。

    墨鴉擦幹了自己的身體，重新為傷口擦藥，他沒有想到，這些孩子的訓練方式與他所接受的訓練方式很不一樣。導師示範自己的動作讓孩子們跟著做，孩子與孩子間的對打，冷漠的死傷不顧，還有導師在晚上結束訓練時滔滔不絕的話，話裏無非是遵從自己所效命的主子的一切命令，作為殺手該怎樣怎樣。

    墨鴉是第一次這樣訓練，他突然覺得很無趣，也徹底無語，不知道這和師父的方式比起來，哪一個更好，雖然不習慣，但也必須習慣。想起師父，墨鴉忍不住想渙長回此時在幹什麼，睡了，還是在做其他的事情。

    渙長回窺到墨鴉的表情，嘴角泛出無聲的笑，轉身消失在夜色中，籃子裏的桂花可以做些吃的和喝的。

    墨鴉吹滅燈，屋內暗了下來，他也漸漸睡了過去。

    墨鴉沒想到的是，幾天後，他覺得無趣的訓練顛覆了他的認為。

    清晨，寶寶的煙霧繚繞在山頭，一群孩子三十幾個都肅目以待，聽著三位導師的安排。今天是六月一次的淘汰選製。規則很簡單，在這山林裏待五天，五天之後就可以出來了，但是，這一次隻能有八個人存活下來。如果活下來的人多餘，活下來的人就會當著導師的麵再次廝殺一次，直到隻有那麼多人的時候。原本，一起訓練的孩子有很多，但是總是在減少，原來是這樣嗎？墨鴉頷首，山林裏野獸頗多，這座山的地勢也很險，墨鴉聽了他們的話皺了皺眉，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懸崖。

    導師說完規則，便轉身離開了，隻留下一群孩子。墨鴉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果然，導師一走，就有兩個相比比較弱小的孩子倒在血泊之中。一時間慌亂聲與肉體被刺的聲音響了起來，墨鴉趁著他們混亂，轉身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樹林密集的地方。

    一個少年看著墨鴉離去的方向，笑了一下，拔出插進一個孩子腹中的匕首，揮了揮手，幾個看似比墨鴉大一些的少年都停止了對幾個弱小的人的殺戮，站在了他的身後，許多孩子也都能跑的跑了，能夠反抗的也先離開了。

    “有什麼事嗎？雪七？”一名少年擦幹武器上的血，問道。

    雪七轉過身，看了一眼地上死了的人，笑道：“他們都死了，其餘的人也都跑了，這樣分散著，不如我們先去殺墨鴉吧？”

    “一起麼？這樣效率會有些慢的。”少年說道。

    “嗬嗬，反正都是要殺死的，一起的話力量會集中些，自身安全也是比一個人好。常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雪七笑著，眼裏的殺氣卻忍不住地泛出。

    常言皺了皺眉，說：“隨你，隻要我們八個人過了就可以了。”

    “哼，那就走吧。”雪七躍起自己輕靈的身體，追著墨鴉的方向而去。人影綽綽。

    霧色朦朧了遠處，有些濕冷地空氣讓墨鴉鼻子有些癢，跑了一會兒，墨鴉停下了腳步，閉上眼睛，耳邊傳來一些細微的動響。墨鴉看了看四周，折了一個方向，朝著山上跑去。這座山的樹林樹木大小很勻稱，幾乎都差不多，想要找一個藏身的地方有些困難。

    山林林密，墨鴉在這座山中亂轉悠了一會兒，霧色已經悄然消失，天上一片白。墨鴉決定還是先找一個落腳處再想想自己接下來怎麼做。墨鴉走到山背後岩石較多的地方，坐在石頭下，掏出自己清晨在桌上拿走的糕點，吃了起來。

    “雪七，沒有墨鴉的響動了嗎？”常言看見前麵的黑衣少年停在了樹枝上，便問道。

    雪七轉過身，看了七個人一遍，說道：“嗯，不過沒事，反正都是要殺死的，誰先死都一樣，待會兒我們找尋找墨鴉的同時，順便找找其他人。好了，常言你帶兩個人先去找些東西回來吃，剩下的人都在這兒休息吧，可好？”雪七看著常言，眼裏什麼表情也沒有。

    常言笑，說道：“好。你們兩個，跟著我。”常言隨便帶走了兩個人，身影幾個起落間便已消失在視野中。

    時間雖然臨近了中午，淺白色的陽光也揮灑向了地麵，但是林裏泛著一絲絲涼氣，耳邊甚至時不時會有兩聲蟲類的“咕咕”，雪七示意剩下的人搭個小火堆點燃火，這才坐在一椏樹枝上沉默著。幾個人對相對無言。他們八個人都是一個導師教導的，幾個孩子中就數雪七和常言最厲害，其實在這一批訓練的孩子中，雪七和常言也是數一數二的。

    過了約半個時辰，常言三人才回來，他們的手中拿著野兔和幾隻山雞。常言剖著兔子，對著周圍的人說：“這座山裏的食物有些少，果樹都看不到一顆，就連這些東西都是轉了好大一圈才找到的。”

    雪七跳了下來，開始幫著常言整理，隨意的說道：“要是找不到吃的，這些樹葉也是可以吃的，嗬嗬。”常言看了一眼雪七，將手中的兔子拿在火上烤著。

    墨鴉從岩石上坐起來，看了看天色，看來自己睡了有幾個時辰了，該去找找有沒有什麼地方有水，自己好弄些吃的。墨鴉低頭輕笑，期待著明天早晨是否會看見那隻可愛有靈性的黑鳥，它有好幾天沒說話給自己聽了。

    枯葉微微潤濕，踩在腳下軟軟的，很清脆的聲音從腳底發出來，深深淺淺，橢形的葉子不如楓林的楓葉火紅，卻終是枯盡生機，與塵同化來年又是翠色滿枝頭，也許還會滿樹繁花正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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