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94 更新時間：17-04-26 09:31
話嘮之所以叫話嘮而不是委婉的稱為愛說話，那是因為有時候真的讓人受不了的話多。
嚴孰是個公認的小話嘮，連嚴稔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弟弟不但話嘮還特別沒重點，照理來說說話沒重點無邏輯智商也不該很高，可這小傻瓜可能不是“平民玩家”而是技能點全點一個技能了的“人民幣玩家”。
作為多年同學兼好友，一樣是沒啥朋友的林棲其實對小鼴鼠話嘮的特質沒什麼不適感，她覺得話多挺好的啊，熱鬧。但在這個時刻她才發現話嘮真的是煩死了，尤其是不會安慰人還在為了安慰她而瞎扯淡真真是聒噪的不行。
“你不要說話了！”林棲繼續耳朵貼在牆上，他們說話太輕了什麼都聽不見啊！
嚴孰被嫌棄地吼一聲略委屈，瞬間變成八字眉尷尬地咽了咽口水，已經吃胖了的小臉一鼓跟隻鼴鼠似得。他也學著棲棲的樣子耳朵貼著牆聽動靜：根本沒聲音啊！
一瞥眼就看到委屈成八字眉的小鼴鼠，林棲咬咬唇歎口氣站直了身體去床底下拖箱子，招招手叫他：“過來吃零食吧。”
看著那一箱子零食，看到裏麵有些還沒吃過，嚴孰有些蠢蠢欲動，但在別人焦慮不安的時候自己吃零食好像又不太好，糾結萬分啊。
“嘖，你怎麼越胖越娘嘰了，你臉都鼓起來了該減肥了！”
“棲棲你別擔心啊，我哥最會安慰人了，以前我——”
“別，你別再說了，你傷心，啞巴都能安慰有吃的就行。”
“棲棲我還不是很肥啊，我這長身體呢。”
朝他圓潤但並不是一灘爛肉的全身上下來回掃了幾遍林棲點點頭：“是不肥，但也不瘦……”
可能知道男神在隔壁，又可能嚴孰的話嘮安慰法有點效果，棲棲沒那麼坐立不安。
隔壁房間的氣氛此時很微妙，有些事情做起來也得分場合和時間。明顯這個場合與時間還有氛圍都是不適合床上運動的。
“林戚你——”
“你還是不是男人！”說完他又霸道的吻上去：“不行我上你也可以！”
什麼情難自禁什麼水到渠成，一經挑釁總會忍不住頭腦發熱。
嚴稔的吻一如既往的溫柔中帶著霸道，原本沒那種氣氛也在口舌濕濡中漸漸曖昧起來。林戚有點招架不住，對方帶著欲望的鼻息，溫熱的舌頭在牙齒的配合下將他的防線一一擊破，明明自己才是主動的那一個現在倒落在下風了，完全被主導。對方像馴獸師，將他這頭小獸慢慢馴化。
“唔……讓我……喘口氣……”林戚輕輕將嚴稔推開了些，他覺得自己的腰都在微顫，腿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快感。
“剛剛不是挺厲害的麼？怎麼？這就腿軟了？”磁性的低音在他耳邊響起：“不是還要我上你麼？等會兒你腿還能更軟嗎……”
被反挑釁的林戚眉毛一挑，那雙有些迷離的笑眼此刻竟十分的魅惑，他努力壓住氣息讓自己顯得沒那麼狼狽：“誰軟誰硬還不一定呢……”
“哦？”嚴稔將手從他後背向下探入惡趣味的捏了捏翹臀：“軟得很啊~”
被這麼色情的摸了屁股，林戚渾身一僵但還是繼續，都到了這一步攤牌，是“生”是“死”看老天到底多恨他了。
“你那東西頂著我了……”
“硬嗎？”
“嗬嗬……”林戚故作誘惑地笑笑掩去濃濃得不安：“現在呢？”抓著對方的手從後麵拿出來塞到前邊：“還……硬的起來嗎……”羞恥感、尷尬、害怕等等所有的負麵情緒在他做出這個舉動時撲麵而來，連說話都帶著不可掩飾的顫抖。對方親吻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繼續。他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太衝動。
方才的欲火已經逐漸熄滅，他僵直著任由嚴稔親吻愛撫，胃裏翻江倒海果然很想吐。那個一直隱藏的地方被手指輕輕滑過他渾身一顫終於有些受不了：“疼……”
感覺到懷裏的人狀態越來越差，嚴稔強壓住心中的震驚依然淡定而又溫柔，為他燒燒整理了下衣物摟住，輕拍後背道：“光撩不給滅火，果然是你一貫的作風。”
“你就當沒發生……”
“不像你啊，那麼在意。林老板不上網麼，和你一樣的身體很多，我都有想過說不定以後越來越多身份證還得弄個第三性呢。”
雖說這些都是安慰的話語，但林戚也聽得出來他真的沒有反感他的身體。但這其實並不是他自我厭惡的原因，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跟別人有點不同，越長大越明白但也從未自卑過，過的比誰都瀟灑。但這一切都在十四歲那年被一個混蛋給毀了，他開始厭惡自己這樣的身體……不敢回憶……
閉起眼睛，一滴眼淚劃下。鼓足了勇氣說了最後一個秘密：“棲棲是我女兒……”
抱著他的雙臂咻的收緊，嚴稔眼神一暗氣壓瞬間降到最低，咬牙切齒地問：“那混蛋是在北城嗎？”
看著緊閉雙眼的林戚，嚴稔隻覺得心疼，棲棲那麼大了……那當時的林戚也才幾歲！用手指為他揩去眼淚：“有我呢！”
對方的態度讓他覺得刑滿釋放，像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今天已經如此狼狽也不在乎最後的這點軟弱了，緊張感未消退，說話依舊帶著顫音：“在S城看到他了……”
聽到這種找到救命稻草般的語氣，嚴稔覺得他的炸毛戚受了巨大的委屈，恨不得立馬趕到S城將那個混蛋千刀萬剮。
“別害怕別害怕，你不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了，而且現在的你有我啊！”
“不……我親眼看到他下葬的……”
“什麼？！”
這就出乎嚴稔的意料了，事情看起來不簡單！怪不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戚害怕成這樣，怪不得最近那麼反常，原來不是在糾結身體問題。親眼看他下葬……那——
“你……”
“不……不是我……”
坐到床邊林戚將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
正午時分，學校的告示欄前烏壓壓得圍著一群學生。初夏的白天溫度已經挺高，林戚一邊玩球一邊嚼著棒冰朝教室走，身邊三三兩兩跟著幾個小弟。
“熱死了，以後中午打球別喊我！”說著擠過那群看成績的學生，剛準備拐彎就聽背後的人議論紛紛：“終於有人考過三班學霸了！”
“是啊是啊，整天被拿來比較煩死了！”
有人超越自己考了年級第一？！林戚不敢相信粗暴的擠開人群到了最前麵，果然，“嚴稔”兩個字大大得壓在他上頭。臥槽這誰啊？前二十的名字他都能倒背如流了好嗎！
“哇~林戚真有人考過你了誒！”
啪一下拍了身邊小弟一腦袋：“這誰啊，八個班的名字我全背得出這家夥哪跑出來的啊？”
“哈？前兩天大家不是都在說六班轉來了個帥哥嘛。”
“有我帥？”
“不一樣好嘛……”小弟嘀咕：“你這幾天泡網吧泡的頭發都不剪快成女生了。”
話剛講完就被林戚攆著跑，小崽子敢說他像女生！
這次位居老二對於此次都考年級第一的他來說打擊頗大，於是他決定武力鎮壓，今晚放學就去堵人單挑，管他呢揍一頓再說，誰敢比他考得好就揍誰！特麼敢搶他獎學金！
傍晚，背著書包的學生一個個嚼著辣條圍在門口的小食攤邊上，他和小弟們在門口蹲點，遠遠的一個頭發剪得跟勞改犯似得男生一手卷著張卷子一手插在口袋裏慢悠悠的逛著。
“就他就他！”旁邊的小弟很激動。
“嘖，勞改犯一樣的哪帥了？”他才不承認確實比大家都要壯碩一些，尤其是比好些個還沒開始發育的壯碩了不知道多少，想到自己體質原因很難有這種體型就更看不慣這個轉學生了，初二轉個毛的學啊，搶他風頭。
“你們別跟來啊。”轉頭交代一聲他悄悄跟了上去。
嚴稔早就發現這個“悄悄”跟著他的姑娘了，無奈的搖搖頭，要告白還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怎麼可能成功呢，顧及姑娘等會兒被拒絕的麵子問題他故意走到挺偏的地方。
林戚跟在後邊笑笑：“兄弟挺懂嘛，知道約架往這來。”
聽到聲音嚴稔一愣，盡管聲音聽起來中性但那也確實是出於變聲期，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副公鴨嗓就是比這位像女孩子的好些。
“約架？我怎麼不記得和誰約架了。”這麼副小身板他完全不放在眼裏，可話音剛落拳頭就直直攻了過來。
“嗬，就現在！約！”
既然是男生找茬，嚴稔也就不客氣了。
要在平時林戚打架還是很厲害的，從小就是打架王從未輸過，哪怕是和大點的孩子打架他也總能靠耍花招製勝，萬萬沒想到今天折在了這個轉學生身上。
早在出招風格上嚴稔就看出來這人是個常打架的而且還挺厲害，自己可是受過訓練的還能被這野路子打法給碰到幾拳幾腿，嘶——還挺疼！
最終的結果是……林戚被狠狠地揍了一頓不說，還被搞脫臼了，氣吼吼的慶幸沒給小弟們看見自己這副狼狽樣。
回到家靜悄悄的，看來繼父和母親都還沒回來。搬了把椅子去房間櫃頂找醫藥箱，等會兒又得編理由了。
一隻手脫臼還沒接好，他隻能用另一隻勉強能用的手在櫃頂摸索，突然開門的聲音嚇了他一跳醫藥箱哐的一聲掉在地上。
房門被打開，是表情陰鷙本該在上班的繼父。最近的繼父怪怪的總是半夜喝個爛醉，有時看起來又凶又陰鬱有時又跟平時差不多但總像是有心事……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就連看他的眼神都有點可怕。
以前的繼父隻會偶爾露出那種對他不該有的表情，但並沒有侵略性可以看得出他隻是偷偷的。平時對母親挺好，對自己也沒有出格的地方，他自己也很注意回避所以說其實並沒有那麼糟糕。更何況到了高中他就可以直接住宿了，所以生活還算是一帆風順。
但最近的他就像擁有兩個人格一樣，這讓自己打心底有種恐懼，再像條小狼此刻的他也像遇到了獵人，對自己的弱小感到恐懼。
繼父應該是沒想到他在家，驚訝過後表情一下子變得可怖。
林戚預感不好剛想逃走便被大手一抓甩到了床上。無力的反抗撕咬換來的隻有黑暗，不知過了多久他欣喜的看到母親一臉震驚的站在門口，剛伸出手想呼救就看到母親默然離去……為什麼……
天黑了，他躺在床上，外麵靜悄悄的應該是都沒回來。為什麼沒有救他呢？想不明白，就覺得今天可能是他的黑色日，那種痛苦將他多年的堅強擊的潰不成軍，動一下都覺得生疼。
夜深，外麵忽然有了動靜。林戚緊張得抓住被子，這時候抓個台燈都比抓被子安全，隻不過大腦一片空白隻是本能害怕。
黑色的人影晃進來，熟悉的味道是母親。
“媽？……”
打開燈，他眼睛不適的閉了一下又慢慢睜開。母親在他床邊放了杯水和兩顆藥。
“媽……我疼……”太疼了，都不想問為什麼不救他，隻是單純的渴求安慰。
“記得把藥吃了。”
***
記憶到母親的最後一句話結束，他至今記得母親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記得把藥吃了”什麼都沒交代。家裏不敢待，在網吧住了好多天直到警察找到他，繼父被毒死，母親畏罪自殺。
一下子腦子空白了，柔弱的母親當時救不了他，所以才決定同歸於盡。何必呢……他不怪她啊……他們可以一起離開他也不在乎報警啊！可是母親卻為了不讓他的秘密被發現而用這種方式報複。
他隻告訴嚴稔當年他被繼父強上，母親為了報仇也一起去了，之後繼父的女兒來處理了後事，他先被接去了外婆家，後來發現懷孕又弄不掉之後離開了。
“你外婆他們沒找？”
“應該沒找，他們可能知道點什麼我也已經不清楚了。”
嚴稔歎氣：“你身體的事情柏學他們也知道？”
林戚點點頭。
“嗷……”
“……”吃……吃醋？
“我可是以後要和你睡覺的人你不說，他們倒是知道的清楚。”
“……”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最近S城就別去了，你那叫秦季的朋友我知道，還是有點本事的，既然之前他讓你先不用管公司食品安全那件事你就先別管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嚴稔攤攤手：“偶爾我那話嘮弟弟也是有用的。”
“……”林戚瞄了眼他下麵，尷尬的咳了咳：“那……那個不要緊麼……”
“放心，我會加倍討回來的。”說完狡黠一笑給了他大大的一個吻。
大人是搞定了，還有個小的要去安撫。四人叫了外賣吃晚飯時嚴孰覺得自己過的真慘，原以為擔任了安慰棲棲這個重要的角色，完成了這麼重要的任務可以得到一份豐盛的晚餐，萬萬沒想到是外賣！外賣！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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