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141 更新時間：15-07-31 15:29
如果這是夢，請讓我醒來1
我伏在一顆粗壯的樹上，層層枝蔓擋住了我的身影，但我看的見他。
他坐在人造湖旁，雙腿交疊，嘴裏叼著一根草。
我之所以看他看得那麼清楚，也是因為他正坐在這棵樹的正下方，悠悠哼著著曲兒。
他的腦袋四處晃動著，頭發完全披散，唇間瘋言瘋語。
這時候我在想，我為什麼會盯著他？
一個瘋子。
他脫了靴子，再脫了青襪，將腳伸進水裏，上下蕩著。
水裏出現了小小的波紋，很美。
我向四周打量著，赫然發現‘墨榕小居’就在半山腰上，伸出了半個身子，山下就是這景，這湖，這人。
底下那小子嗬嗬傻笑著，混混沌沌的說：“回，來。”
要什麼回來？
這時沐雪哭哭啼啼的走到他身旁，眼睛紅腫，好像在跟他辯論這什麼，我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她緊皺的眉告訴我她現在很痛苦。
沐雪為什麼會認識這個瘋子？
我不知道這時，我應不應該出現。
但是，沐雪？我為什麼認識她？
她是我的誰？
我又是誰？
還未解，沐雪爭論完了，氣也出盡了，又提著袖子掩在臉上，哭著跑開了。
又換了一撥人，不過都是些十五六歲的少年，其中一個粗魯的將他推倒在地，他還伏在地上，嘿嘿傻笑。
孬種……
瘋子都是這樣任人欺負的嗎？
我都替他憤懣。
少年們開心的圍著他轉圈圈，嘴裏罵著髒字，這回我聽清了，他們在說：“瘋子。”
不可置否，任誰看見他都會說是瘋子。
他們還說：“賤人。”
我不解，一個瘋子如何與賤字扯得上邊？
罵罵咧咧的張這口侮辱，他似乎以為別人正在跟他玩，開心的拍起了手，但我看不見他的笑臉。
隻看見他頭發縫間的額頭，鼻子，還有發著青灰的唇。
少年們被他這一舉動弄得或惱怒，或好奇，或尷尬，臉上神態不一，十分好看。
我搖了搖頭，這瘋子要遭殃了。
但我猜錯了。
領頭的一個小夥子好像覺得有些無趣，不耐煩地向眾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回去。
又罵罵咧咧的走了。
我有些可憐那瘋子，自始至終，他都沒在人前說過話，除我之外。
因為他看不見我。
我這樣想。
總待在樹上不像話，但我又找不到下去的途徑，隻能苦惱的在原地坐者。
我朝他喊著：“喂——”
他沒有回應，沒聽見我說話一樣。
開心的摘下湖的不知名的小花兒，在頭上戳戳弄弄的，戴了十餘隻，又哼著原先的曲子。
我看見遠方有人走來，那人的氣質舉世無雙，素雅淡漠，儒美矚目。
我認識他。
慕容蹇尋……
我不在想我認識他的原因。
慕容蹇尋走到他身旁，想理理他的頭發，但他巧妙地避開了，還不加掩飾的愉悅大笑。
慕容蹇尋也兩眼笑語，摸摸他的頭發。
湖邊的小花又慘遭摧殘，他抓起了一大把，稀稀疏疏撒在頭上。
他說：“我好看嗎？”
我心中有些惡寒，假使有男人對你說‘我美嗎’，你也一定如此，就算他是個瘋子。
我看見慕容蹇尋嘴角輕微抽搐，眼中流露出了不知名的感情，歎了口氣，我注意著他的唇形。
他的唇張了一下，但我可以判斷出他所說的話，他說：“美。”
瘋子有些得意忘形的笑著。
對於這樣的瘋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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