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61 更新時間：08-04-22 11:08
日子一晃便是十天，在這期間，火兒一次也沒見到莫道的身影，他知道莫道在哪裏，卻無法靠近他。每次都被他的手下攔在外頭，他知道，莫道此刻恨透了他，恨不得他死。其實，火兒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晉，或許說，他已經不是晉了，他是莫道，披著晉的皮囊的莫道愛的是一個叫寐的人。
愛著晉，已經成為他的一個習慣，一個可怕的習慣。一時之間，讓他改掉這個習慣，是沒有可能的，除非他死，徹底拋棄火兒這個身份。可他不甘心，不甘心等待了這麼久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至少，讓他知道，恢複記憶後的晉，他的心裏到底藏著誰。
所以，他逼孟婆告訴他。“軒轅清是不是知道用什麼辦法可以讓晉恢複記憶，他一定有告訴婆婆對不對。”
“我不知道。”孟婆如此回道。
“我求求你，婆婆。”火兒差點給孟婆跪下了。
“我真的不知道，清這孩子，什麼也沒說，真的沒有。”頓了下。“可是，或許玄冥賜策可以幫你。”
“玄冥賜策？”
“對！”
問了孟婆玄冥賜策的具體位置後，火兒準備出穀。臨走前，他還是來看了莫道一眼，這次，他沒有被攔住。因為他求夷惠將他帶上屋頂，隔著那層不是很厚的瓦片，火兒看見莫道半躺在椅子上，拚命的灌酒。
火兒目不轉睛的看著，看了好久好久。他身邊的夷惠則看著火兒，表情很複雜，甚至茫然。夷惠抬手捂住火兒的眼睛，火兒嚇了一跳。“怎麼了？”壓低聲音，火兒惟恐被莫道發現他們在屋頂。
“你的眼睛……”
火兒一愣，拿下夷惠捂著他眼睛的手。“我的眼睛怎麼了。”
夷惠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在他看著莫道時的眼神，是無比的淒楚。他的眼睛仿佛那深不見低的幽湖，那平靜的湖水，泛起漣漪來，看起來是那麼的哀傷。可當他回頭看她時，那種感覺卻消失了，如死水，一點生氣也沒有，即使他臉上仍然戴著一抹微笑。“沒什麼，你要出穀嗎？我送你出去吧！”
“你不怕被他知道。”火兒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莫道，但回頭想想又覺得可笑，自己在這穀中可有可無，夷惠自然不用怕私自放了他而被處罰。
“……”
回頭看了眼在屋裏的莫道，火兒轉身與夷惠一道離開了神穀。
而莫道卻在火兒離開後，抬頭瞥了眼屋頂，嗤笑一聲，又把酒往嘴裏灌。
火兒一步一回頭，明明不是很長的一段路，他們卻走了很久很久。夷惠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執著。”
火兒訝異地看向夷惠。
“這麼辛苦的話，放下不就得了，何必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夷惠不知道火兒曾經經曆過什麼，可她每次看見火兒的眼神，都透著徹骨的痛。
火兒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笑了笑。“曾經，他，答應過我，陪我回到我娘居住的那個河柳村。”他忘不了那些日子，平凡而幸福。“我想，如果那一天真的來臨了……”那不管還需要經曆些什麼都會很值得。
「火兒……我們現在必須回去京城，等辦完事，我們再回來，好不好？」
“我賭最後一次，如果他恢複記憶後，仍舊如此，那我就自己回去，回河柳村。”學習一個人生活，學習忘記，像晉那樣，什麼都不記得。
火兒的語氣很輕鬆，可夷惠卻感覺那是多麼沉重。他是如何做下這個抉擇的，一定經過一番透骨酸心的掙紮吧！“你娘在河柳村等你嗎？”他剛剛提到他娘，她想，他的娘一定也像火兒那麼固執倔強吧！
火兒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是啊！”他相信，他的娘一定在等他，等他回去。
“真好，你還有娘，我卻什麼親人也沒有了。”夷惠低下頭，感覺眼睛有些模糊。
最終，夷惠還是將火兒送到了神穀門口，望著他的背影，她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酸還是澀，是苦還是痛，理不清也弄不明白。火兒身上有太多秘密，也隻有他能承受得來，那麼沉重的負擔。
夷惠歎了口氣，正想走回神穀的時候，赫然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是……莫道。
莫道其實並不想見到火兒，可腳卻鬼使神差的自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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