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戚憐

北平一夢  第二十章 亂點鴛鴦

章節字數：2041  更新時間：15-11-15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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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的天氣漸暖，戲園子裏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顧惜朝的戲還是場場爆滿，卻再也沒見過戚家大少爺的身影。坊間開始傳出一些謠言，說顧惜朝定是得罪了戚少商，所以戚少商才沒來看戲了。也有人說戚少商從始自終都沒安好心，得不到顧惜朝就幹脆冷落他。

    閑話聽得多了，顧惜朝也習慣了。嘴巴長在那些人身上，他也不能做什麼。小九一開始還替他抱不平，時時被氣得臉色漲紅。顧惜朝安撫他，讓他不要在意。

    若說顧惜朝心中一點也不在意，那也是騙人的。每每散了場，獨自回到宅子裏之後，顧惜朝還是回想起戚少商來。他並非討厭戚少商，隻是弄不清自己心裏對那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你明明說過要與我做知己，怎的就冷落了我……”顧惜朝倚在窗邊，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心底劃過一絲落寞。

    與顧惜朝的落寞相比，戚少商的心情也沒有好多少。戚少商自那日與戚夫人攤牌之後便不再提這件事情，戚夫人也沒有再提。母子二人心中都有數，這樣的事情，當真鬧大了也沒有什麼好結果。

    戚少商整日裏鋪子和家兩頭跑，漸漸開始接手一些家族生意。戚老爺子看在眼裏，樂在心裏，說戚少商總算是有了一點男人的樣子。

    阮紅袍看著戚少商日漸消瘦的身形心中不免一陣心疼，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此刻，坐在後院裏的阮紅袍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的對麵坐著洛雪柔，此時洛雪柔正與戚夫人相聊甚歡。阮紅袍雖然不知道戚家母子之間發生的事情，但是戚夫人對洛雪柔的殷勤也太明顯了。洛雪柔不過是來了戚家一次，之後戚夫人就時常邀請她來家裏聊天喝茶。現在，洛雪柔更是直接喚起戚夫人“伯母”來。

    “伯母，您看，這是我之前繡的荷包。這裏麵放了一些安神助睡的藥草，您將它掛在床頭，保證您夜夜好眠。”洛雪柔從隨身的手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那荷包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戚夫人笑眯眯的接了過來，仔細端瞧著，對洛雪柔連連稱讚：“哎呦，雪柔你可真是心靈手巧。不瞞你說，我這些日子確實睡得不安穩，總是做夢。現在有了你這個荷包，想必我是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洛雪柔微笑，儀態大方：“伯母謬讚，雪柔擔當不起的。我就是前些日子來的時候看見伯母的臉色不好，回去之後才做了這個荷包。伯母擔心少商，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

    戚夫人拉著洛雪柔的手，一臉的欣慰表情：“雪柔啊，你可真是個好姑娘。你告訴伯母，你對我家少商，可有什麼想法？”

    洛雪柔愣了愣，隨即微紅了麵頰，嬌羞的低下了頭：“伯母，怎麼問我這個……”

    阮紅袍看了一眼洛雪柔，嗤笑一聲：“就是，姨娘，這種事情該問表哥才是。您問了洛小姐，洛小姐該怎麼回答啊？”

    戚夫人嗔怪的看了一眼阮紅袍：“就你多嘴。什麼該怎麼回答，想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你表哥年紀也不小了，我看雪柔溫婉大方，賢良淑德的，若是能做了我們家的媳婦兒，我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戚夫人拍了拍洛雪柔的手背，一臉的滿意表情。

    “伯母……您……你說什麼呢？”洛雪柔臉色緋紅，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嗬，姨娘想的真是好。隻是不知道表哥是不是也對洛小姐如此滿意呢？我隻是擔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阮紅袍拿了一塊點心塞進嘴裏，不屑的看著洛雪柔。

    洛雪柔聽了阮紅袍的話，臉色果然變了。她輕輕咬住了嘴唇，眼底閃過一絲屈辱的神色。

    戚夫人瞪了阮紅袍一眼：“你胡說什麼？這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表哥就算是喝了幾年的洋墨水又怎樣？你要是閑的慌，就去街上轉轉，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阮紅袍撇了撇嘴，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臨走前睨了洛雪柔一眼，冷聲道：“洛小姐，有些話我覺得我還是跟你說了比較好。我表哥心裏有喜歡的人，你若真是對他有意，就請不要做傻事。現在已經是民國，洛小姐也是念過洋學堂的文化人，自然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做什麼事兒之前，還希望洛小姐三思而後行。”說完，阮紅袍衝著戚夫人做了個鬼臉，揚長而去。

    洛雪柔望著阮紅袍離去的方向，感到自己的手心都在微微的冒汗。阮紅袍不喜歡她，她感覺得到。

    “雪柔啊，你別聽紅袍亂說，她那個丫頭被我們慣壞了，你別介意。”戚夫人見洛雪柔變了臉色，連忙安撫道。

    洛雪柔斂了神色，淺淺笑了笑：“伯母，沒事的。表小姐她，也是為我好。”

    戚夫人歎了口氣：“唉，她也是個苦命孩子。自幼沒了父母，是我一手帶大。她和少商雖然是表親，這關係卻比親兄妹還要親。如今他們都已長大，我也該替他們張羅張羅了。”

    洛雪柔點了點頭：“也是，我看表小姐年紀也不小了。”

    “可不是。都已經年近二十，卻還是不肯找婆家。這再拖個幾年啊，我可真擔心紅袍會嫁不出去哦。”戚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看看，她那個脾氣，有哪個男人受得了。要是我們家紅袍能有雪柔你一半兒，我也就不擔心了。”

    洛雪柔反手握住戚夫人的手：“伯母，您說笑了。表小姐長的那麼漂亮，能文善武，一定會找到好人家的。”

    “嗬嗬，借你吉言。”戚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洛雪柔，試探著開口，“雪柔啊，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少商？若你真是喜歡他，你和他的事，我這個做娘的定會上心。”

    洛雪柔不好意思的低了頭：“雪柔……全聽伯母安排。”

    見洛雪柔這幅樣子，戚夫人心內甚是歡喜。她握著洛雪柔的手遲遲不肯放手，滿眼滿心裏都是洛雪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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