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章節字數:1782  更新時間:15-07-04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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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耀拉著鄧蘇州先回到家,剛開家門,就看到於父陰沉著臉坐在客廳,兩人都嚇了一跳。

    於父看到鄧蘇州也嚇了一跳,不過好在於父反應快了一點,立馬調轉態度變得笑容可掬。

    於耀鬆了一口氣,把愣愣的鄧蘇州扯到他身前,對於父說:“老爸,這是鄧蘇州呦!”

    於父看著他滿臉自豪的得瑟樣一陣黑線,到底是有什麼好自豪的啊…

    其實於耀也不知道,他就是覺得鄧蘇州好。

    鄧蘇州聽完於耀的介紹,對著於父怯怯道:“叔叔…好。”他對於於父之前一副想揍人的表情還心有餘悸。

    於父走過來摸了摸鄧蘇州的頭道:“好好好,真是好孩子。”

    鄧蘇州微低著頭享受了一下頭頂上傳來的溫熱大掌的氣息,這…就是爸爸呀…

    這邊溫情暖暖,那邊於耀已經跳上飯桌旁的椅子,掀開蓋子,果然發現他最愛的可樂雞翅,於耀正想伸手去拿…

    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徹骨的寒意,於耀頓時收手,回頭。

    果然,於母正站在門口,陰惻惻地盯著他看。

    於耀收回來的手撓了撓頭幹笑,立馬自覺地跳了下來,向廚房的方向走去…於母又叫住了他:“把小蘇也一起帶去。”

    “哦。”於耀不情不願地應了聲,轉身對鄧蘇州說:“過來,去洗手。”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幸好鄧蘇州不跟他計較,乖乖跟了過去…

    兩人洗好手回來,於母已經擺好碗筷,笑著對鄧蘇州說:“小蘇,在這裏吃飯就好。我已經打電話跟你家裏人說過了。”接電話的是保姆,鄧父鄧母都不在家,保姆當然說好,還省了她的功夫。

    鄧蘇州低著頭應了一聲好,乖乖地在飯桌旁坐好,於耀早已經拿著雞翅啃起來了。

    看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孩子,於母不禁暗歎,都是爹媽生的,咋差別就這麼大咧…

    鄧蘇州很開心,在他的印象中,還沒有過這種一家人同桌而食,其樂融融的場景。

    父親永遠是在講電話談生意,母親永遠是吃了兩口就回房,據說要保持身材。

    更別說像於父一樣,把雞翅夾到他碗裏,使勁叫他吃…

    鄧蘇州咬了一口雞翅,眼睛都亮了,於耀高興道:“好吃吧。”

    鄧蘇州使勁點頭,又投身啃咬工作中去了…

    吃完飯,鄧蘇州和於耀都攤在椅子上起不來了,真的是吃撐了。兩人摸著肚子,相視而笑。

    過了一會,於父把鄧蘇州送回家後陰著臉回來了,於母疑惑道:“怎麼了?”

    於父反應過來,緩了緩臉色道:“沒事。就是這路口連個路燈都沒有,我在想要是摔了老人家怎麼辦?”半點沒提剛才鄧母對鄧蘇州在於家吃飯所表現出來的嫌棄,還說什麼,以後不要去吃那種不幹不淨的飯。

    於父氣得肺都要炸了,幸好鄧蘇州懂事,拉著鄧母的衣角說了一句:“…幹淨,好吃。”鄧母那時的臉色,別說有多精彩了。居然還硬撐著說什麼小孩子不懂事…

    於父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什麼人啊這是,居然還能教出小蘇這樣懂事的孩子。

    夜晚的涼風習習,於耀大攤著躺在床上,嘴角帶著笑,今天玩得真挺開心的…

    此後的日子兩人達成了共識,於耀每天過來找鄧蘇州出去玩,鄧蘇州每次都會從家裏帶一些東西給他,有時是罕見的零食,有時是玩具車,有時是槍模型…

    而當於耀戴著胸針,手握模型槍,大搖大擺走在大院路上的時候,除了收獲一群小夥伴羨慕嫉妒恨的眼光,還有於父的一頓竹板炒肉…

    隔天更被於父壓著去鄧蘇州家,對著那個永遠臉上一層白粉,手指塗滿嚇死人的紅色的女人彎腰道歉。

    於耀永遠記得當父親把鄧蘇州送給他的玩具放在桌上的時候,那個女人把五指張開放在眼前左瞧右瞧了之後,對著父親說:“這些玩具啊,你就拿回去吧。”

    “反正我家小蘇多的是,而你,大概是買不起這些小玩意來給孩子玩的…”

    她還說了什麼於耀不記得了,於耀隻知道父親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扣得他很痛。於是他掙開了,對著那個嘴裏喋喋不休的女人扯著嗓子大喊道:“鄧蘇州是個不會說話的傻瓜,那些東西都是他自己拿給我的,才不是…”

    “啪——”時間好像靜止了…

    所有的動作慢鏡頭回放,於耀看到父親揮過來的手臂,看到鄧母塗滿粉也看得出慘白的臉,還有,還有剛從樓梯走下來的鄧蘇州眼裏滿溢的傷心無助。

    於耀感覺自己臉頰發燙,腦袋嗡嗡響。但他想的是,如果此刻能止住鄧蘇州眼裏的淚水,他就是被父親再打幾巴掌他也願意,但是,沒有如果……

    於耀沒說錯,在鄧蘇州母親懷孕的時候,她自己沒能及時察覺,還經常使用含化學成分較高的化妝品,盡管後來發現了,但那時孩子已經成形了,而且B超的結果也是孩子沒有畸形。

    鄧父鄧母就懷著僥幸心理想把孩子生下來,沒想到還是早產了,剛出生的鄧蘇州體重不足三斤,兩歲還沒能開口說話,後來發現這孩子隻是反應遲鈍了點,說話也不大能連貫,但腦子是挺聰明的,學習成績也不錯,就是跟人之間的交流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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