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確的黑化並成為人生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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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中傷

章節字數:3946  更新時間:15-07-08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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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正文無關,什麼時候看都可以。最開始最後或者隨便看看麼麼噠。

    ……

    船身在頻率很慢的搖晃,熟悉的氣味讓他想起那年。

    他那時候也是坐在這裏,看著白倩瑤走過來。

    她慢慢的,慢慢的走著。裙擺滑過濕漉漉的船身,像是什麼謎一樣的尾巴,妖嬈的,誘惑的,曼妙的。像是海裏的妖精走了出來,讓他隻能沉默的與她對視。

    她微笑的樣子還是那麼純淨,但是眼波流轉,卻無意識的閃爍著帶著惡意的光。

    那不是帶著對他的惡意,那隻是幹淨到了極致,所以根本不明白善惡的惡意。

    她說:“……”

    那樣美麗,溫柔的人啊……

    所以他也忍不住露出恍惚的笑容,看著她俯下身,手指輕輕地搭上他的脖頸。她細白柔軟的指尖慢慢的摩挲著,找到骨頭之間脆弱的位置。

    然後還是那樣溫柔緩慢的,發力。

    “哢嚓——”

    ——

    ——

    雲墨席突兀的坐了起來。

    散亂的長發慢慢滑下,垂落在身上好像什麼生物探出的觸手。他仔細的把它們收拾整齊,開始打量這狹小昏暗帶著魚腥味的船艙。

    他看著周圍,疏淡的眉眼突然帶起了抑製不住的歡愉笑容。他手背抵著唇,發出好像從身體裏麵傳來的笑聲。那笑聲經過五髒六腑,經過血肉白骨,然後帶著讓人作嘔的尖銳。

    他在下一瞬間恢複了雲淡風輕,極具欺騙性的眉眼低垂著,神色恍惚而溫和。

    細膩的發絲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若有靈性一樣的滑動。雲墨席捧起它們,認真的注視著,腦子裏卻閃過白倩瑤的臉。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這般坐著。白倩瑤跪在他身後,伸手捋他的頭發。冰涼的指尖從頭皮劃過,帶著幾絲顫栗。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滑下發梢。

    她的手在他的身後遊走,他卻並不警惕。隻是安逸的坐著,偶爾側過頭,看著少女青春明媚的臉。

    怎麼,還有閑暇想些兒女情長?

    他笑的肩膀都在抽搐。

    如此不知悔改,就注定了你死的活該。

    ——

    ——

    那時候雲墨席是雲宮的首席大弟子。

    他隻要安安靜靜的活在山上,用那張極具欺騙性的溫柔臉蛋在每三年收徒的時候出來溜一圈就好。

    那時候他是多風光。

    不論是才思還是修為,他都是數一數二。他維護師門,愛護師弟師妹,對待敵人都顯得風度翩翩。哪怕是敵對的鏡花閣閣老也要讚他一聲驚才絕豔,人中龍鳳。

    所以他從來不知道,他自己是這麼醜惡,無能,菲薄而又愚鈍的人。

    他從來都不知道。

    白倩瑤,夏千城。

    為什麼。

    為什麼!

    ——

    夏千城橫空出世。

    年幼稚嫩的少年赤腳,穿著青色的衣衫。他手裏的劍橫著平舉在身前,神色堅定虔誠的一步一步走上雲宮的石台階。血從他的足下流出,蜿蜒成怪誕美麗的形狀。

    雲宮隻收十二歲年紀的少年少女,雲宮每三年收一次徒弟。

    雲宮最外圈是一片爬滿荊棘的台階。

    若是因為年齡錯過三年一次的收徒,要用其他方法成為雲宮弟子,便要赤腳行走於荊棘其上。過了這個考驗,才能進入雲宮的大門。

    沒錯,雲宮就是這麼不公平。

    走出荊棘,少年挺起胸膛,說道:“我是夏家夏千城。”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隻說給自己來聽。夏家大概是他的什麼精神支柱,這樣虛無的名號,卻好像給了他什麼力量。

    他以為他是自己在走,其實不然。雲宮七十二位記名弟子與十位親傳弟子其實都在看著他。他們或隱匿於山石之後,或躲藏於樹梢之間。

    因為他是這麼多年第一次走上荊棘的人。

    他們有意識或者無意識的聚集在一起,有前瞻性或者毫無目的的看著他。

    看著他。

    看著夏千城,橫空出世。

    ——

    那時候雲墨席笑著坐在石壁邊上,他摸著白倩瑤的頭發,低下頭在少女的耳邊說:“還要看麼?”

    白倩瑤抬起頭,梳著的包包頭上麵係著兩個雪白的絨球。隨著她的動作,絨球微微搖晃。他的視線忍不住看向那柔軟的絨球,又很快看向她陽光下美麗的側臉。

    白皙,嬌嫩。

    帶著純真的,青春的光澤。充滿活力與生命力的展現在他眼前。

    白倩瑤笑著說:“……”

    於是他們繼續看這個少年往上走,走到山上巍峨的雲宮大門前。

    少年跪下,端端正正的磕了三個頭。

    雲墨席耳邊聽到師傅的傳音。

    “把他帶進來。”

    他笑著放開小師妹的手,一個遁訣便出現在夏千城眼前。

    夏千城抬起頭,大抵也是被雲墨席的溫柔相貌騙了。少年的呼吸慢慢粗重起來,他伸出手,怯怯的帶了幾分委屈。

    他抓住雲墨席的衣角:“痛……”

    雲墨席輕柔的佛開的他的手,神色是疏離的溫和。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第一個自山下一步步走上來的少年,就好像看普普通通的一顆石頭,一幅畫。

    山雞野狗,土屋破衫。

    夏千城恍惚間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了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似乎是他家道中落之後的場麵,又似乎是他這個人投射在雲墨席眼裏的畫麵。

    於是無由來的,少年開始有一絲晦澀的憤慨。

    這些東西,雲墨席似乎是感覺到了卻不在意,又似乎是因為不在意所以沒有察覺。他隻是矜貴輕慢的笑了笑,捏了個風訣拖著少年站起來。

    “走罷。”

    ——

    ——

    河水是灰色的,兩岸的樹枝也是灰的。

    無日無夜,時光也好似沒有流動。

    那些枝條抽成奇形怪狀的姿態,魔魅,鬼障一樣,仿若在衝雲墨席招手。

    他盤膝坐在船頭,任由這條船在這仿若沒有盡頭的小河上飄蕩。

    水是那樣的平靜,就好像白倩瑤水潤的眼眸。

    盯著看,就好像能一頭栽進去。被纏繞,被吞沒。墜入深淵,然後心甘情願的腐爛。

    他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皮膚的彈性,血管突突的流動,喉結偶爾隨著吞咽而滑動。

    如此生動,如此鮮明。

    可他依舊能聽見那清脆的‘哢嚓’。

    原來強大如他,也是如此脆弱。

    隻需一秒,隻要一人,隻用一下。

    ‘哢嚓——’

    ——

    ——

    傾世之才,仙人之姿。

    夏千城成為了比雲墨席還要炙手可熱的雲宮弟子。

    雲墨席拚死拚活隻是個人中龍鳳,所以他完全不明白,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怎麼就當得上仙人之姿。

    雲宮有些事情在慢慢發生改變,他似乎是感覺到了,卻不在意。或者說是因為不在意,所以沒有感覺。

    他還是那樣,漠然的住在山上。撫琴,練武,和師傅一起教導他的師弟師妹們。

    哪怕是最近風頭正熱的夏千城,在他眼裏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具軀殼。被欲望,野心,或者別的什麼驅使著,麻木而又張揚的活著。

    仙人之姿。

    雲墨席合上書,輕慢的笑了笑。

    他對此嗤之以鼻。

    ——

    少女的身姿曼妙,她飄蕩的裙裾好像是什麼精靈的翅。那雙靈動的眼眸,在飛揚的發絲中間閃爍出狡黠的魅惑。

    雲墨席在她十二歲那年就認識她。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是他的小師妹。

    他這樣用心的,認真的,縱容愛護甚至有些病態的養著她。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以為她總有一天會嫁給他。

    他等了八年,卻隻等到了她和夏千城在一起的消息。

    白倩瑤,夏千城。

    為什麼?

    ——

    小船終於停止了飄蕩,沒有了淡淡的流水聲,四周更加靜謐。

    他低低的咳嗽兩聲,再一次不耐煩的整理自己的頭發。

    明明看起來還是那樣蜿蜒的河路,偏偏前麵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他伸出手,摸到了一個柔軟,透明,光滑而又冰涼的罩子。

    指尖輕輕施力,就好像陷進去了一樣。他慢慢的,慢慢的把手掌摁進去。

    如此放鬆,閑適。

    他似乎是從來不會害怕的。

    ——

    ——

    雲墨席二十五那年,夏千城隻有十五歲。

    所以他一直不明白,白倩瑤為什麼會放棄他選擇輕佻的夏千城。當然,白倩瑤真正做出選擇的時候是她二十那一年。

    有時他入夢,會想未來要怎麼樣。夢見過像是白倩瑤的女兒,也夢見過像是其他師弟那樣活潑可愛的兒子。

    但是在那天,雲墨席一動不能動的,聽著夏千城用欣悅滿足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告訴他。在少年入了師門這些日子,他每日每夜夢見的,全是各式各樣的自己。

    “我會像現在這樣,把你摁在床上。”少年的聲音泛著甜蜜,“用刀子,從你的胸口慢慢剖開。我想看看,你這裏麵,究竟是什麼顏色。”

    “或者掐住你的脖子,看著你慢慢失去呼吸。”聲音拔高,帶著粘膩的顫抖,“你那時候一定不會是現在這種讓人討厭的表情。”

    夏千城是真的很好奇。

    到底什麼人,到底什麼東西才會入了雲墨席的眼。

    哪怕他被人說是傾世之才,也不成麼?

    ——

    討厭同樣的人,就會彼此變得親切。

    夏千城從未喜歡過白倩瑤,亦如白倩瑤從未喜歡他。

    隻是他們在同樣的逆反一個人。

    看著雲墨席為此失去冷靜,變得恍惚。他們就有一種把謫仙拉下神壇的快感。

    從一開始對初見雲墨席之時的驚豔,依賴到後來無時不刻不被無視的怨憤,這隻需要短短的一兩年。

    白倩瑤不再是小師妹,但是雲墨席依舊那樣寵愛她。哪怕她知道,她對這種豢養寵物一般的愛護十分的厭惡。

    哪怕她知道,夏千城多麼的嫉妒。

    她微微的笑著,陽光透過皮膚。

    ——

    ——

    雲墨席再次睜開眼睛,發現他躺在床上。

    這是他多麼熟悉的床,他從十二歲入雲宮,一直到二十九歲那年,他被殺死在船上。

    身上有人在悉悉索索的摩挲。

    他看過去,便看見夏千城定定的看著他的目光。

    夏千城還是個孩子模樣,他帶著歎息的撲在雲墨席身上,把頭埋在對方肩窩:“你是如此……強大……”

    雲墨席愣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在夏千城麵前笑得這般開懷。他的肩膀都不自覺的抖動起來,氣管嗆出的血順著鼻子和嘴角流出來。

    收斂笑容,他嘴角挑起有些妖邪的弧度,眼底帶著蕭殺,眼角卻含著春情。

    “夏千城。”

    ——

    雲墨席看著夏千城,專注的,溫和的,像是初次見麵那時候一樣。

    夏千城捧了他的臉:“就這樣看著我,太好了。”

    “吻我。”雲墨席的聲音不似以往那般冷淡。像是妖魔,粘膩而又冰涼的繞著夏千城的耳朵。他的眉梢眼角還是那般帶著金戈鐵馬的煞氣,但是柔和起來也依舊顯得那樣美麗。

    不同於普通人拘泥於相貌的美麗,更像是身居高位,混合了自信與驕傲的那種美。

    簡直驚心動魄。

    夏千城乖巧的俯下頭,被蠱惑了一樣,甚至來不及思索雲墨席的反常。

    他虔誠的把自己粉嫩的嘴唇貼著雲墨席的唇。

    有血液的甜腥味,滑膩膩的混合著兩個人的唾液。

    雲墨席伸出舌尖,慢慢的滑進夏千城的嘴裏。又溫柔的,耐心的挑逗夏千城的舌尖。慢慢的把它邀請到自己這便來做客。

    等到這個害羞又莫名主動的舌尖莽撞的衝過來之後,他緩慢但是用力的一咬。

    ——

    細膩的肉感,潤滑的好像是什麼奇異的物種。一下子湧出的血液幾乎讓雲墨席嗆到。

    他緩慢的咀嚼,用以往一直嫌棄的,專屬於夏千城的神經質表情慢慢的看著夏千城。

    _想讓我一直看著你麼?

    好啊。

    _你想殺死我的時候,我也想殺死你啊。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舌尖一片新奇的味道。

    這就是接吻麼……

    果然很有意思。

    好甜。

    _(:3」∠)_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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