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43 更新時間:15-09-23 22:21
“哦謔,胖爺我還就不信了,小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咋個曉得下麵有機關呢!”陳二娃不相信,搖胳膊甩腿兒地,擦幾下步子就要下去,剛剛伸出一隻腳,風小哥手裏的匕首已經紮在了他腳下,再往下幾厘米就要把他腳趾頭給削掉。
這下陳二娃趕緊縮回腿來,那小哥的身手著實讓我大吃一驚,看距離得有五六米開外了,這手法得練多久,我看著紮進泥土裏那半截匕首就心驚,直覺告訴我,不能惹他。我趕緊拉住陳二娃,以免他做出什麼更危險的事情,被這裏麵的機關給紮死了,到時候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看這間石室,不像是墓地,我也沒有進過這地下世界,但據我估計,這裏應該是個舉行什麼儀式的地方。拿著手電四處晃悠,就看到石壁上麵有許多壁畫,灰色的壁畫,上麵還附著有一層亮晶晶的東西,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塗上去的,一間封閉的石室,除了中間一個裝了幾塊尖石頭的奇怪的坑沒有什麼特別的。
倒是牆上的壁畫吸引了我,人物都畫得很簡單,不過能勉強看懂,我們暫時被壁畫給捉住了精神,幾個人都聚在一起看,風小哥站在坑邊上發呆,陳二娃圍在人家身邊左一圈右一圈地轉,感覺不是他有病就是風小哥有病。
沿著那坑邊上的壁畫看,這記錄的似乎是一個故事,卻沒有開頭,那就隻能從攔腰說起。起先這個部落靠打獵為生,人丁不多,後來他們在狩獵中路過一座山,山裏有一條巨蟒,這條巨蟒被他們帶回了部落。
一個祭司出現,對著那蛇跳舞,接著就從那大蛇的肚子裏生出一個小孩兒,看到這裏我驚了一下,我又否定了這是個故事的想法,應該畫的是個名族的神話傳說,因為這種事情不可能是真實的。
蛇生人的事隻可能在神話裏麵出現。後來這個孩子漸漸長大了,個子卻比部落裏麵任何一人都還高大,這高大的男子成了部落首領,帶領族人四處征戰,最終部落越來越大,還建立了自己的國家。看壁畫中的內容,這座宮殿建在山上,到後麵越來越離譜,壁畫中的女子踩著雲在宮殿上盤旋。
而宮殿背後有一個山洞,洞裏一個人身蛇尾的女子,接下來是一群人在地上跪拜的畫麵,他們對著這個蛇女朝拜,那女子把一個盒子交給部落首領,下麵的場景直接轉到了那個高大的首領死去的時候。
眾人抬著他的屍體進入宮殿後那個山洞,這幅壁畫畫得太誇張,把那男子畫得太大,抬他的人很小,打個比方,就像是一群螞蟻搬一條大肥蟲一樣,這樣比方也毫不誇張,眾人把他裝進那口巨大的棺材,隻是眼睛還是睜開的。
這個人埋了以後,他們在他的墳墓上開了一處坑,把許多人砍了頭以後扔進去,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些什麼液體,最後一幅畫裏麵竟是滿池的花。我估計是個神話故事,畢竟裏麵的東西畫得也太離譜了。
“風小哥,你來看看。”
三叔招呼了兩聲,他才踱步過來,這時候陳二娃往人家前麵一擠,擠到了前麵來,在壁畫上瞄了一番,就指著一個地方,讓我去看,在我耳朵邊上嘮叨了兩句,我朝著他指的地方仔細一看,因為畫得有點亂,最後還是認出那六個點了,要是把那個人坑和我們背後這個坑一比,隻是比例縮小了,裏麵的東西還是不變的。風小哥也隻瞟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我在想要是這個畫是真的,那我們背後這個坑豈不就是個死人坑?想到那種屍身漂浮的景象,白骨成堆,我不禁背後一涼,下意識地轉過身去照照四周,這一照發現有些不對勁,這石室裏麵好像多了些東西。
之前空蕩蕩的石壁上多了道門,而我們之前滑下來那個坡道好像變得有些怪異,似乎比之前更陡了,可那坡道上麵全是石子,如果變陡了那石子兒自然就要滑下來,就會發出聲音,可是我們什麼聲音都沒聽見。
注意到這一幕,我心裏捏了把汗,這勾當就不是人幹的,那笑麵虎往坡道那邊走了幾步,說是我們頭頂上的石頭往下跌了,並不是坡道變陡了。眼下有兩條路,要麼現在出去,要麼一條道走到黑。
我心裏退堂鼓擂得響,不想蹚這潭深不見底的黑水,剛走第一道關就遇上這些幺蛾子,縱然我對奇門遁甲,機關要術再怎麼感興趣我也走不下這路,我膽子小我承認,這膽小的毛病還是小時候養成的。
童年時候在鄉下長大,那時大人們講故事講得天紅,父母在外的一段時間,我都是挨著老爺子睡,一到睡覺時間老爺子就開始講鬼故事,講得那個繪聲繪色,以至於我半夜都不敢起床上廁所,在床底下準備個夜壺,以備非常時段。
兒時的記憶很清晰,除了那些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故事以外,記得最清晰莫過於神鬼怪談,有時候不想聽他講我就裝睡著,可耳朵還是聽著,越聽越睡不著,他常常說一句話:鬼就在人的意識裏麵,你想它有,它就有了。
以至於我小時候經常想我身邊到處都是鬼,因為我心裏就住著鬼,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鬼故事的恐懼中度過。即使長大以後接受了賽先生的教育,我潛意識中還是怕那些東西。
我站著頓了一會兒,那風小哥走過來一拍我的肩膀,陳二娃這回也正兒八經地沒有再吊兒郎當了。
“你現在出去還來得及,有些東西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我看了他一眼,照樣是那種波瀾不驚又生無可戀的眼神,我的確不懂這些人,他們的世界,已經不正常了,而我,即將成為下一個。
我丟下包一屁股坐在地上,無比頹廢,沒有那一刻的心情能比現在糟糕,我眼前是個未知的世界,麵前是一群未知的人,這一刻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這時感覺有人捏我肩膀,我轉過去,陳二娃給使了個眼色,我往風小哥那邊看了看,趁這個時候胖子在我耳邊說了五個字,乍一聽我立馬就要炸毛,還真他娘‘的當我是孫子好唬弄!差點問‘你怎麼會知道’這句話,可一看旁邊的三叔,我還是拚命給忍住了,因為我現在可以確定,有些我知道的東西,三叔並不一定知道。可轉念又一想,這難道不像是陳二娃這家夥搞得惡作劇?
陳二娃指著那壁畫問風小哥怎麼看,說等他講完了我在做決定也不遲,我想也不在乎這一會兒,就聽他把壁畫講完,看他能不能把牆上講出一朵花兒來。
風小哥也不拒絕,坐著給我們講他的想法。
大概公元前三百到二百年間,出現過一個崇拜蛇的部落,這個部落的人民在往南方打獵的過程中,俘虜了一條大蛇,據說這條蛇被他們帶了回來,當做神一樣來供養。不知道過了幾代人,傳說有一天這蛇突然產下一枚巨大的卵,裏麵竟然是一個男嬰,眾人以為這是上天賜與的神之子,將來必成大器,被奉為部落首領。而產卵過後的大蛇竟然上半身化成了人,出口的音調隻有‘屍’,並且沒有鼻子,這個蛇女也被眾人供養起來。
長大後的蛇孩兒並沒有讓他們失望,因為龐大的身軀,加上力大無窮,征服了周圍的部落,最終建立了國家,眾人認為他們能這樣輝煌,都是因為蛇女的出現,因而稱國為‘屍南’國。
壁畫上沒有畫這麼詳細,這個故事後來的發展和壁畫上內容大同小異,唯一一點就是壁畫上忽略了蛇女的何去何從,而在故事中,蛇女後來受到上天的召喚,要飛身離開,就要求眾人為她蓋一座宮殿,離地麵越高越好,於是這宮殿就被修在了半山腰上。
蛇女在離開之前給了她的兒子一個盒子,說裏麵裝了奇藥,以備不時之需,後來這個消息傳到了一個修宮殿的工匠耳朵裏,這個工匠起了歹心,設計偷走了那盒奇藥,攜家帶眷一去便杳無音訊,這個國王到死的那一天都沒有找到這個工匠,於是下了詛咒,詛咒他的後代生生世世見不得光。
國王死不瞑目,要求國民把他埋葬以後,在其墳墓上設祭壇,用女子鮮血去澆灌,必須要割掉鼻子,再砍下頭顱扔進大坑中,血流飄屍,讓血流進他墳墓裏麵。到一定時間他就能複活,至於複活的引子,就是那個工匠盜走的奇藥。
故事到這裏還沒結束,國王下了這樣的詛咒,並且這個詛咒奇跡般地奏效了,那個工匠也不是傻子,為了應對詛咒,四處尋法,可一些奇怪的事情就慢慢發生了,因為不能見光,和這個工匠有血緣關係的人生活得就像鬼一樣,漸漸地他們習慣了地下的生活,之後有人流傳,說這個族人就是鬼,因為他們見不得光,並且和什麼東西混得久了自然就成其一部分了,不然怎麼會有近墨者黑這樣一些說法。
屍南國的民眾操守著巨人國王複活的信念,每一代國王都履行著祭祀的義務,直到最後被他族滅亡,兩千多年的時間消磨,讓這些傳說和曆史不分的事跡長眠地下,而那個盜藥工匠,卻至始至終都沒有人再說起過。
風小哥說完了,我有些納悶兒,這和我們此行的目的有關係嗎?可一想到剛剛陳二娃對我說的那五個字,我開始覺得有必要走一趟了,不管前路如何黑,就是要走到白,從黑暗中尋找光明,用這句話形容再適合不過了。
我敲定了主意,跟著閻王鬧革‘命——不死不休,放下了心裏的顧慮,倒是全身輕鬆,與其渾渾噩噩幹耗著,還不如走幾番奇路來的快活。等起身打算再次出發的時候,那坑裏的景象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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