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又遇杜蘅

章節字數:2371  更新時間:16-01-25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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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江邊泊著許多畫舫、大小不一。最大的就屬京華畫舫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進京華畫舫,尤其是今日燈會,遊人如織,想要進去便更難,因此許多貴族子弟都以在燈會之日手中有京華畫舫的請柬為傲。

    錦歌隨唯別來到望月江畔,隻見那京華畫舫裝飾精美,銀簧雁柱,彩筒角黍,一看便是極其奢華。

    “公子,你與京華畫舫的老板是怎麼認識的呀?”

    “家姐與她是舊識。”

    “公子有姐姐?那一定是很漂亮的人吧。”

    “是。”

    “那奴婢可以見見嗎?”

    “她不在這裏。”唯別敲了下錦歌的頭“好了,不要問東問西了,快進去吧。”

    唯別進去時並未遞上請柬,向門口的小廝說了什麼。那小廝進去,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像是管事的迎出來,笑到:“公子來了,原以為今年公子不會來了。”

    “秦伯,許久不見了。”唯別點頭道。

    錦歌跟著唯別,一邊也不忘四處打量。

    金樽銀箸,珠簾玉階。台上舞腰輕怯,絳裙紛飛。

    一行人並未引起他人注意。進入廂房,那管事便命人好生招待。自己給唯別倒好茶後,便退下。

    錦歌出自王府,奢華富貴是見慣了的。因而畫舫裏精美的裝飾並沒有過多的吸引她。

    唯別見她盯著台上紅衣女子入迷,飲了口茶道:“那是京城名妓柳鶯鶯。”

    “原來這樣。她真美,像天人一樣。”

    錦歌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公子你年年今日來此,難道你年年都不需登台麼?”若她沒有記錯,公子沒入王府之前可是名震一時,沒理由年年如此清閑。就算薑娘待自家公子好,也不可能白白養著他。

    “我雖說在盼君歸裏掛牌,但並不真正以此為生。”

    “那公子為何還要掛牌?一個男子,到底……”錦歌忽然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不再敢說下去。

    唯別的神色並沒有多大變化,隻是眼裏有種淡淡的哀愁。

    “我在完成一個人的心願。”

    錦歌看公子悵惘的神色,自知自己惹了公子不快,不再追問下去。又恰逢小廝端來四時鮮。

    “吃吧。”唯別提箸。

    “公子真好!”

    唯別看錦歌吃得開心,仿佛看見了第一次隨姐姐上船的自己。

    “錦歌,我認你作妹妹如何?”

    此話一出,錦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半天才支吾道:“公子,奴婢如何配當您的妹妹。公子待奴婢好奴婢知道,隻是如此折辱了公子。”

    “錦歌可是嫌棄我的身份?”

    “怎會?公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那便答應吧。就當陪陪我。”

    “公子若是不嫌棄,錦歌自然願意。”

    唯別笑了。那種笑溫柔又哀傷。錦歌不知為何公子的笑裏總帶著孤寂,隻希望有了自己的陪伴,公子或許真能不再那麼孤單。

    屋內一時淡淡的憂傷氣氛被敲門聲打散,進來一人唯別並不認識。

    那人穩重而內荏,約莫四十的年紀,衣著並不華貴。

    他行了禮道:“可是唯別公子?”

    “正是。”

    “家主請唯別公子一敘。”

    “不知你家主子何事?”

    “家主說上次宴會匆匆而別,今日恰巧同在舫上便請公子一敘。”

    “知道了。”

    那人在前麵帶路,不一會兒就到了另一個廂房。這是京華畫舫中的天字房,無論觀景還是欣賞歌舞都是極好的位置,且安靜不常有人打擾。能有這樣手筆的怕是杜蘅杜相無疑了。果然踏進門,杜蘅便君子端莊地坐在主位。

    見杜蘅的次數並不多,這應是第三次。杜蘅總是一派溫和模樣,隻是他的眼裏從來沒有笑意。唯別不禁想到蕭衍,那個總一臉不羈笑容的人眼裏其實也無笑意。他們都活的太累了。

    “唯別拜見大人。”

    杜蘅直起身,“你來了。突然請你過來,有些冒昧。”

    “無妨。”

    “這次舫上相遇倒也是緣分。”

    “大人說笑了。”

    “要用什麼茶?我命人準備。”

    “客隨主便,大人安排便是。”

    “好。”

    杜蘅吩咐人給唯別看茶。然後別開眼並不看唯別。

    唯別習慣性的摸著玉佩。那玉佩雖樣式並不稀奇,材質也不算稀有,但因為常有人觸摸,故而被養的潤澤通透。

    “唯別腰間玉佩不似男子之物。可是哪家姑娘的信物?”

    “回大人,是家姐之物。”

    “唯別有姐姐?倒不曾聽說。不知可有機會一見?唯別的姐姐怕也是不俗的人吧。”

    “家姐在我很小的時候出了遠門,隻留下這塊玉佩作為信物,至今不曾回來過。”

    “這樣啊。那真是遺憾了。”

    這時小廝端上茶來,是這畫舫裏賣得最貴的遠山翠。微涼的指尖觸碰茶杯,有微燙的觸感。唯別自虐般雙手握了上去,隻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可以冷靜些。

    杜蘅看見了唯別的動作,並沒有說什麼,揭開茶蓋飲了口茶,轉頭去看歌舞。

    “大人不知喚唯別來有何吩咐?”

    聲音從嫋嫋的茶霧另一端傳來,清晰而無起伏。那容顏也隱匿其後,看不真切,又太真切。

    杜蘅的手緊了緊又鬆開。“無事,隻是見到唯別有種親切之感。閑來無事,便想叫你聊聊。”

    “當日宴會你是有意相讓吧。”

    “是。”唯別並不吃驚。素來聽聞杜蘅心思縝密,看出自己的小伎倆也無什麼奇怪。

    “雕蟲小技讓王爺見笑了。”

    “你啊。。。這樣也好。”不像她。杜蘅臉上的表情悠遠起來。兩人在這若有若無的歎息裏各自失神。

    “你從王府裏搬出來也有不少時日了吧。”

    “十五日了。”

    “安王此刻也該到那裏了吧。入冬了,那裏天寒地凍,而且刀劍無眼,唯別可曾擔心過?”

    “王爺吉人自由天相,且謝將軍武功不凡定會護王爺周全。再者為國當如是。”

    杜蘅定定地看著唯別,仿佛要從唯別的眼神裏看出什麼。隻是那裏清明的什麼都沒有。

    杜蘅忽然笑了,“你不愛他。”

    唯別不說話,靜靜地撫摸著玉佩。

    “又為什麼要進王府,當他的男寵?”

    “自然是為錢,為權。大人又何必問?唯別出身如此,承蒙王爺看得起,又何必不答應?”唯別也笑了。“還是大人對唯別也有意思?”

    杜蘅不說話,唯別接著道:“恕唯別失禮了。還有人在等著唯別,唯別先行告退。”

    茶杯被輕輕放在幾案之上,唯別行禮之後轉身向門口走去。就在快要出門時,聽得聲音不急不緩的傳來,帶著些許無奈:“男兒應有一番事業,你如此想必你姐姐未必高興。來我府中,我以幕僚之禮待你如何?”

    “唯別謝大人,隻是唯別無才。”

    “不用忙著拒絕,你想好之後再回複我也可。”

    唯別咽下說了一半的話,向杜蘅點頭後轉身而走。

    那廂房裏,一身藏青錦袍的杜蘅忽然端起酒杯,一杯又一杯的痛飲起來。酒杯與桌麵碰撞發出悶悶的聲響,一旁服侍的婢女看見如此失態的主子忙上前勸酒。

    唯別的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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