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23 更新時間：15-07-26 13:10
端木汜青的聲音別提多激動了，在電話那頭根本停不下來。
“你TM的終於給我電話了啊。你妹的，四年都不給點消息，你小子幹什麼去了？你知道老子這四年怎麼過的嗎？你這麼狠心的走了，說也不說一聲，害我都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你一點消息都沒有，又是個孤兒，我上哪找你去。操，你四年到底……”
說著說著，墨凡已經聽到端木汜青抽鼻子的聲音了。墨凡也不由得陣陣感觸。墨凡知道這小子囉嗦，就靜靜的聽著，眼眶也不覺的紅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端木汜青見一點回應都沒有，連忙吼道。
“行了，還是那麼多話，別八婆了。我現在在A市，你在哪？出來喝一頓。”墨凡緩一下語氣，說道。
簡單又明了，這就是兄弟。
“喝！當然得喝。今晚灌死你。你在哪？我去找你。”端木汜青忙道。
“還是我去找你吧，告訴我地址，我打車過去。”墨凡覺得叫端木汜青過來接有點麻煩。
端木汜青倒也沒意見，報出了自己所在，“那你來恒府北區公園這邊吧，我現在住在這。”
“到了給你電話。”
“好。”
收起手機，墨凡看著將黑的天深吸一口氣，然後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去恒府北區公園。”墨凡給司機報了一下位置。
恒府北區距城郊較近，墨凡以前去過幾次，到那差不多是十多分鍾後。
到公園小廣場下車後，墨凡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端木汜青那熟悉的身影。他正靠在一輛挺酷的摩托車上，手裏夾著煙，地上還有幾個煙頭，一臉急切，看樣子等一會兒了。看這小子那倒立蓬勃的頭發，一定是飆車了，路上不知道嚇到多少拄拐杖的老奶奶。
端木汜青也看到了墨凡，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他臉上露出笑容，扔掉手中夾著的煙頭，坐上摩托，朝墨凡駛來。
“哎！不是！你…你幹嘛？想撞死我啊。”
端木汜青的車朝墨凡撞來，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惹得墨凡一陣怪叫，不過最終要撞到時他還是停下來了。
“撞死你太便宜你了，今晚灌死你。”端木汜青一臉惡狠狠的。
“行，今晚看誰先倒下。”墨凡看著那與記憶中沒有太大變化的麵孔，笑道。
“臭小子，不要以為這就完了，以後慢慢跟你算賬。說說，你他娘的這幾年跑哪去了。”端木汜青當胸給了墨凡一拳，然後笑著掏出煙遞給墨凡。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墨凡笑著接過煙。當然，還不忘還他一拳。
“行，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好好的去喝一頓。”端木汜青回首示意墨凡上車，“今晚不醉不歸。”
墨上坐車，口中道：“必須不醉不歸。”
同時他還提醒一句“不用去什麼大酒店，找個攤就行，像我們以前一樣，那樣比較有氣氛。”
墨凡不想浪費錢，沒那個必要。
“好嘞！”隨著端木汜青一聲大吼，摩托動機發出一聲咆哮，端木汜青的聲音被淹沒，摩托車猛地衝了出去，差點沒把墨凡摔下來。還好他知道端木汜青這家夥，早有準備，不然還真會摔下去。
這要是更換做以前，墨凡絕對會對端木汜青大罵一通，但現在卻什麼也沒說，臉上帶著笑，心想“要死一起死算了”。
迎麵襲來的狂風，讓墨凡有些睜不開眼，那種飛的感覺，讓他感覺這一刻好像回到那曾經瘋狂的時候。
一路不可謂不驚險，但很快，端木汜青就把墨凡載到一家小攤。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二人坐下來，二話不說，直接提了兩箱啤酒。墨凡知道，這些要是整不完，恐怕是回不去。
“老板，再來幾個小菜。”端木汜青對一個中年男子叫道。看樣子端木汜青應該經常來著，跟老板很熟。
“行，你們先坐著，菜馬上到。”老板笑著應道。
端木汜青先拿出了兩瓶啤酒，也不開。而是掏出煙，遞向墨凡。墨凡雖然戒煙很久了，但也不嬌氣，接了過來。
“墨凡，說說吧，你到底跑哪去了？”端木汜青吐出一口煙霧，問道。
墨凡點起煙，見他問，回答道：“我到B市去了。”
B是就是省城。
“B市？”端木汜青皺皺眉頭，“你走也不跟我說一聲，說說你和幕詩雁怎麼回事吧，我相信，你離開A市少不了她的原因。”
墨凡沒驚訝端木汜青怎麼會知道，畢竟大學時他們四個就是一團，天天玩在一起，端木汜青知道並不奇怪。
墨凡沉默一會兒，才道：“其實你知道的，我和詩雁大學時的關係根本不是你們所想。”
端木汜青點點頭，雖然大學時墨凡和幕詩雁的關係他扯得最凶，但他還是看得出來的，二人真的不是真的情侶，但也差不多了。
墨凡接著說道：“說我不喜歡詩雁那是不可能的，畢業時，我跟她表白了，後來你應該知道的。”
端木汜青眉頭皺得更緊了，點點頭，“唉，我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詩雁也是衝動了，她和那個人在一起也不過幾個月，我相信如果她選擇你，你們現在一定會很幸福。”
不單他沒想到，認識墨凡與幕詩雁的人都沒想到，就算二人不是情侶，以當時二人的關係，既然墨凡都表白了，應該走在一起才是啊。
墨凡苦笑著搖搖頭，也不多說什麼。
“你們兩個一個樣！”端木汜青目光移到墨凡身上，“一個天真過頭，一個呢，沒心沒肺，走了也不說一聲。”
“行了，別發牢騷了。”這時，菜已經上來了，墨凡打開一瓶酒，敬端木汜青，“當我賠罪的，我先喝了。”
說完，墨凡豪氣大發地對瓶整瓶吹了。
端木汜青掐掉煙，笑著打開一瓶酒，“我就喜歡你的自知之明。”
然後，他也吹了。
喝完，端木汜青又遞一瓶過來，“喝！”
“還喝。”墨凡放下空酒瓶，忍不住道：“用不著這麼狠吧，我可是好久沒喝了，咋們慢慢來行不行？”
“呃……”端木汜青打一個飽嗝，一臉不容商量，“不行，少廢話，趕緊喝，這是你欠我的。”
墨凡想到端木汜青那次喝酒發燒的事，點點頭，接過酒，“行，喝死了你背我回去。”
“放心，不會讓你喝死的。”端木汜青眯著眼笑看著墨凡。
墨凡還能說什麼，隻好舉瓶吹了。
墨凡喝完，端木汜青邊吃菜邊道：“你小子倒是狠心，走那麼不曉得給我個電話，怎麼現在想到要回來了？”
“想你就回來了唄。”墨凡笑著夾菜吃起來，“我那時把手機卡丟了，又沒有號碼，說實話，我沒記你的號碼。”
“你妹的！那詩雁的號碼你記得那麼清楚。”端木汜青沫子啐了墨凡一臉。
墨凡嘿嘿一笑，“這不是不一樣嘛。”
“再喝一瓶，不解釋。”端木汜青把臉一板。
“不帶這樣的吧。”墨凡臉頓時苦了下來。
“喝，我和你一起喝。”
“好吧。”
……
時間在二人歡語間慢慢流過，二人越喝越高，直到最後一瓶見底，墨凡神智已經有點不清晰了，沒辦法，他太久沒喝了。反觀端木汜青，大半都是他喝的，卻一點事都沒有。
墨凡向來是個守得住情緒的人，但是在兄弟麵前，他什麼也守不住了。趁著醉意，把這幾年壓抑在心底的事都說了出來，到最後，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說出來發泄一下會好受些，可是說出來卻更難受。
端木汜青拍拍墨凡的肩膀，道：“臭小子，這不是還有我麼。這回回來可就不能再走了，這是你欠我的，四年你欠我可不止一桌酒而已。”
墨凡笑著道：“放心，我不走了，以後天天陪你喝。”
有一種感情叫義氣，不需要太多語言，就能表達一切，它和愛情不一樣，不用至死不渝，也不用海枯石爛。有一種人叫兄弟，總在背後默默支持，當你回過頭時，永遠看得到他。
渡盡劫波兄弟在，相見一笑泯恩仇。墨凡突然覺得這句話很經典。
墨凡和端木汜青喝完酒，交了錢，互相摟著，東倒西歪的走了，端木汜青甚至連車子都沒騎，留給店裏，叫老板看著。
“汜青，你有女朋友了沒？”墨凡聲音帶著酒氣，迷糊的問道。
“沒呢，我這樣子誰要。”端木汜青大聲道：“等緣分吧。”
“你長得還行啊，雖然不及我十分之一，但也可以看啊，怎麼會沒人看上你？難道是你思想有問題？”墨凡歪過頭，道。
“滾，你才思想有問題。”端木汜青一把推開他。
“想我端木汜青聰明絕頂，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呃…呃……”
端木汜青還沒說完，墨凡已經不行了，彎腰吐了起來。
“哎，你給點麵子行不行？”端木汜青無語地說著，走過來，拍著墨凡的後背，“沒事，吐完就好了。”
“你小子酒量怎麼那麼差啊，這才喝多少？”見墨凡還在吐，端木汜青忍不住道。
墨凡終於吐好了，拍開端木汜青的手，“我早說我太久沒喝了。走，找個地坐一會兒。”
“去那邊把”端木汜青指著不遠處的樓梯。
墨凡走過去，一屁股坐下，就躺了下來。端木汜青也坐下來，感歎道：“你說為什麼那時候我們幹什麼都那麼開心，現在卻是想什麼都煩惱啊。”
“唉，長大了，承受的就多了。隻能說那時候我們年輕不懂事吧，社會磨掉了我們的銳氣。”端木汜青點起一根煙，又道：“那時候的日子現在恐怕再也不能經曆了，好懷戀那時候。”
“抽煙不？”端木汜青轉過頭，卻發現，墨凡這小子居然睡著了。
“好吧，我也困了。”
涼風襲來，端木汜青感到陣陣困意，無奈一下，也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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