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盡梨花月

卷一：陌上誰家少年郎  39、開設女閭【上】

章節字數：1414  更新時間：15-10-02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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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沈奕城門立柱，並依言兌現重賞的事跡，向州城的百姓都明白了，新來的沈大人是一個說話算話的官，並且又有吳大人親自撰寫的字據，每個報名的幫工握著手裏充作字據的小竹片，心裏都很踏實。

    解決了招工問題，沈奕了卻了一樁心事，但卻一點兒也不輕鬆，因為他看到了新的問題，竹簡體積笨重，攜帶很不方便，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造紙，不然很多問題都不好解決。

    造紙術可是中國古代最偉大的四大發明之一，沈奕一時半會兒也捉摸不透，就在他快要急得上火時，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在吳淩的主持之下，趁著天氣正好，開挖水渠的工程如火如荼地開始了。

    沈奕要投資媚香閣，根本不計較成本，大筆大筆的錢往裏砸，姑娘們的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頂級的。這樣下來，哪怕沈奕將媚香閣當作事業在經營，外人看在眼裏，也覺得他整天無所事事地跟美人兒廝混，別說慶格爾泰心裏不爽，消息傳回京城，就連司空爍也是頗有微詞，這次回信的時候，還特意寫出來，提點了沈奕兩句。搞得沈奕很不好意思，言辭懇切地修書一封，態度端正，既反省了自己的錯誤，還順便闡明自己開設女閭的目的。

    沈奕之所以這麼做，主要還是想要效法春秋時期的名相管仲。管仲曾言及自己開官妓的初衷：“凡牧民者，使士無邪行，女無淫事。士無邪行，教也；女無淫事，訓也。教訓成俗，而刑罰省數也。”

    可是在沈奕看來，再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簡單說來也不過兩點。

    其一，替申王府增加財政收入。司空爍誌在天下，想要有所圖謀，處處都要花錢，不說別的，光是養士一點，每日耗費千金，光靠那麼一間樓外樓的收入遠遠不夠。而開設女閭收男人的錢，在中國古代也有先例，叫做“花粉稅”，沒什麼好丟人的。所以清朝的褚學稼才會說：“管子治齊，置女閭七百，征其夜合之資，以充國用，此即花粉錢之始也。”

    其二，也是沈奕最重要的目的，吸引遊士。很簡單，當今天下諸國爭雄，祁國要稱霸，必須網羅人才，而這些遊俠之士大都是生活放蕩不羈的人，喜愛美人與美酒，於是開設妓院就成了吸引他們的一種手段。溫柔鄉即是英雄塚，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為了延攬人才，吸引遊士，挑選一批年輕貌美的女子充當門麵招牌，也是很有必要的。

    放下筆之後，沈奕還不忘起身，特意向替他送信的霜降道了歉：“對不起……”

    之前沈奕寫的那封信，牽連甚大，不僅是內容，還包括後來沈奕講解的密碼原則，都是最上層的機密。沈奕明明知道的，為了保密，司空爍定然會將所有知情者全部處理掉，簡單來說，就是殺人滅口，所以沈奕才會強烈要求驚蟄派一個不識字的人前去送信，這也是為了方便求情，最後，雖然霜降成功保住了性命，但還是沒能逃脫被毒啞的命運。

    一個不識字的啞巴，對於申王司空爍來說，雖然不是最安全保險的措施，但也能讓他真正放下心來，畢竟，這樣的人根本泄不了密。

    霜降受寵若驚，連連擺手，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表示自己愧不敢當。說實話，沈奕大可不必如此，作為一個暗衛，霜降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他的命是申王殿下給的，今天別說隻是奪去了他的聲音，哪怕是要他這條命，他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一聲令下，欣然赴死，多少人能夠真正做到，慷慨悲歌至此，沈奕深受感動。

    聽聞，京城似乎就要變天了。

    沈奕不放心，在信的最後又補了一句：“殿下應當徐徐圖之，萬不可操之過急。”

    霜降一直規規矩矩地站在角落裏，沈奕開口喚他，才慌忙幾步上前，小心收好信，點頭，轉身離開了沈奕的書房。

    因為沈奕的求情，還有司空爍的網開一麵，霜降成為了給兩人互通消息最穩妥安全的一個信使，從此踏上了不斷往返京都和向州城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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