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恨到歸時方始休  27、收買人心【下】

章節字數:1545  更新時間:15-12-20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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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司空燁聽到沈奕燒毀契據的消息之後,勃然大怒,氣急跳腳地立即派人找回沈奕,並且一狀告到了當今天子哪裏,想要趁機拉沈奕下馬,最少,也得借此機會治沈奕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麵對司空燁的非難,沈奕絲毫不放在心上,從善如地準備回京,離開磁州城的那天,磁州城再次萬人空巷,百姓們自發走上街頭給沈奕送行,甚至還給沈奕製作了萬民傘,為他情願。

    沈奕深受感動,回京之後,言及百姓之苦,慨然陳詞:“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大殿上,當今天子若有所思,沉吟不語。

    司空燁滿心不爽,眼見沈奕巧如舌簧地為自己脫罪,更是氣得牙癢癢的,也顧不得儀態了,厲聲責問道:“沈三公子此舉無異於置整個太子府於更艱難的境地,本宮的封地本來就少,而百姓還多不按時還給利息,長此以往,賓客們恐怕連吃飯的錢都怕不夠用,萬般無奈之下,不得已請沈三公子出馬,前往磁州城收繳欠債,此乃不得已而為之。誰知道!沈三公子收來錢就大辦酒肉宴席,而且還把剩下的大半契據都一把火燒掉了。君父,你可要替孩兒做主!”

    沈奕不慌不忙地答道:“太子殿下請息怒。如果不大辦酒肉宴席,則不能把債民全部都集合起來,也就沒辦法了解磁州城的真實情況,城中百姓誰富裕誰貧窮,更是無從得知。沈某此舉雖然散了錢財,但卻給太子殿下以及陛下換回了磁州城百姓們的愛戴,此乃萬金都買不回來的!”

    “你!你簡直強詞奪理!”

    沈奕心裏冷哼一聲,司空燁還真是個草包,他若是真聰明,就該將計就計,全了自己宅心仁厚,愛民如子的聲譽,而是不是大大咧咧地將事情鬧到當今天子麵前來,要知道,這事就是個麵子問題,要是傳了出去,祁國的名聲也別要了。

    “太子殿下且聽沈某一言,關於磁州城百姓們的債務,富裕的,沈某已經限定好還債的日期,屆時再派人去收取債款就是。而那些貧窮的,沈某也仔細核實過他們的家庭情況,確實是家徒四壁,無力償還,即使一刻不停地監守催促著,就算再給他們十年也還不上欠款,反而,時間越長,利息越滾越多,到了危機時刻,百姓們無力承受時,為了躲避債務,尋求生存,就會四散逃亡,想方設法地賴掉債務。如果催促緊迫,不僅終究沒辦法收取欠款,還會使封地流失大量的勞動力人口,傳出去,天下人會認為太子殿下貪財好利,不愛惜自己的子民,久而久之,封地上的百姓們則會離心離德,甚至會有背離冒犯國君的行為,這可不是用來鼓勵百姓們安居樂業,彰揚祁國聲威的做法。沈某不才,鬥膽燒掉那些毫無用處,徒有其名的借據,廢棄有名無實的帳簿,是為了讓磁州城的百姓們信任太子殿下,從而彰揚您善良的好名聲啊。您還有什麼可疑惑,可憤憤不平的呢?”

    “你!你……”

    沈奕一番開誠布公,堵得司空燁有苦難言,不得不暗自吃下這個啞巴虧。反而是當今天子,聽了沈奕的推心置腹之後,甚是欣慰,連連拍著手讚賞不已。

    “祁國得一沈三公子,實乃寡人之幸也。”

    “承蒙陛下抬愛,沈某惶恐。”麵對當今天子,沈奕可不敢托大,當即躬身行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古聖賢曾有雲: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此言不假,主明則臣直,能夠為明主效力,造福我祁國百姓,實乃沈某三生有幸。”

    誇讚的話誰不愛聽,隻是拍馬屁也得講究一定的技巧,要是說話不過腦子,上下嘴皮子這麼一碰,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很容易禍從口出,到時候,別說拍馬屁了,指不定一個不小心,馬屁就拍到了馬蹄子上。沈奕這話無疑是說道了當今天子心坎上,大殿上頓時響起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當今天子很讚同沈奕的見解,對他的言行舉止更是大加讚賞,祁國想要發展壯大,必須善待子民百姓,何苦將他們往死路上逼?沈奕暗地裏偷著樂,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擊了太子一黨的勢力,沒有為司空燁帶回一絲一毫的利益好處,反而實打實地為當今天子掙回了人心,這人心,說是當今天子的,也是他沈家三公子的,一箭雙雕,太子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從此對沈奕更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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