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75 更新時間：15-08-17 20:27
皊池依舊是熱鬧非凡，人擠人，餃子餡似得。千百人依舊是對那不似凡物的紅蓮讚歎不已。
此刻，皊池旁的畫閣上，男子一襲白衣複手而立，自上俯視著淩池，深邃的眼中，無喜無悲，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精致的容顏驚豔了漫天飛花。美得如夢似幻，是那畫中仙驚才絕豔不染塵世鉛華，清高，淡漠，出水清漣，紅塵迷亂他是一抹清冷的月光，是崖邊清雅的幽蘭，是冬日的飛雪，冷的美，美得驚心。仿佛這塵世都
被他的高貴洗禮，讓人不敢直視，翩翩濁世佳公子。
擁擠，吵鬧的人群忽然安靜下來眾人自覺的為那紅衣男子讓出一條路，視線卻從未從那人身上移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舍不得。
恥魅隻當未見，緩緩的走向皊池，從容，優雅。
洛兒緊跟恥魅，隻覺得眾人又好氣又好笑。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公子這張臉真是造孽啊！”好巧不巧這句話被恥聽進耳朵，隻若未聞，無奈的笑笑。行至皊池畔，恥魅理了理那紅衣，便坐在池邊。紅蓮淨植，香遠益清，君子風骨。他不自覺沉醉，疲憊與哀傷一掃而空。蹲下身撥弄著池水，臉上的笑，那麼真那麼甜，不似平日笑的沉重，虛偽。他本無意，注視他的眾人卻已目若呆雞，這笑怎會這樣美以致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詞來形容。起身帶著洛兒進入池中央的別致湖心亭，輕倚欄杆，衣袂隨荷風翩飛，周身蓮香繾綣。
洛兒整理著茶具，準備煮茶。
“這紅蓮真是醉人“恥魅感歎
“洛兒到覺得，這蓮花還沒有公子好看“
恥魅無奈的笑笑。一陣微風輕撫過，吹動了他的墨發，吹曳了滿池紅蓮。紅蓮似火，他紅衣似火。可紅蓮是君子。他呢？他隻是一個在別人身下承歡的男妓。多麼無恥的人，嗬嗬……他苦笑。這紅蓮分明已觸動他心中最苦痛之處，所有的偽裝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解下發簪，任由三千青絲隨風飄散蓮步輕移，修長無暇的手時而遮眉掩目，時而在身邊劃過，眉目含情，若飛鴻若美蝶。他隨性而舞，那般惹人。今日的舞隻為心，為了自己。今朝醉可否不醒？他悲哀，他堂堂七尺男兒，卻要委身與其他男人，盡展媚態，任人淩辱隨人愛撫，他何曾好受？可他流落風塵，奢華的緋月樓是華麗的枷鎖。禁錮了他的一切……
可這就是命，太過愚弄了，嗬嗬…
這張臉是他的罪，他的孽。他的委屈，他的不甘，他的悲涼，他的絕望都傾注在這一支舞中，他什麼都不記得，也不想記得，若癡了一般，放肆的舞。把一切不能言說的，不得不隱藏的情緒都傾注在這一舞中。不自覺眼淚已如斷線的珠簾……
“這是誰家的公子竟這般引人，此生我非他不嫁”人群中一個女子決絕的說。人群中傳出一聲歎息“唉！這是緋月樓的恥魅公子，不該啊，不該啊……”女子聞聲一個踉蹌，便潸然淚下……又有誰會不知恥魅公子呢？眾人心中莫名的苦楚，說不上什麼滋味。
此刻，皊池旁的畫閣上，男子一襲白衣複手而立，自上俯視著皊池，深邃的眼中，無喜無悲，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精致的容顏驚豔了漫天飛花。美得如夢似幻，是那畫中仙驚才絕豔不染塵世鉛華，清高，淡漠，出水清漣，紅塵迷亂他是一抹清冷的月光，是崖邊清雅的幽蘭，是冬日的飛雪，冷的美，美得驚心。仿佛這塵世都
被他的高貴洗禮，讓人不敢直視，翩翩濁世佳公子。
“怎會有這般惹人的男子，這舞姿那般動人看似柔弱，卻有著不容抗拒的決絕，透著絕望的悲涼原來男子也可把紅衣穿的這麼好看“他低聲不自覺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覺得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身邊的侍從吃驚的揉了揉眼。他跟了自家公子這麼多年，何時見自家一向淡然冷靜的公子有過這樣的神情？就算這人……
“藍顧，他就是恥魅嗎？“
“是的，主子”
“哦，不愧是沐逐與夙洛銘哲的兒子“他看向恥魅的目光更加深邃，這人連讚賞都是雲淡風輕的。
也許是巧合吧，恥魅回過頭，正對上他的目光，他略一驚很快便回過神來。恥魅早已淚眼娑婆，卻是在微笑。“這人究竟該有多痛苦，強顏歡笑。”他似讀懂恥魅淚誰中的掙紮。心中有些悶，說不上的奇怪感覺。“他在哭“這是他腦海中唯一一個念頭。
“藍顧，把我的風霽琴拿過來。“
“是，主子“
藍顧拿過一邊的風霽琴，這琴古樸，沉鬱隻一眼便知絕非凡品。白衣人盤膝而坐，將琴放好，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琴弦。琴音如漣漪般向四周擴散。哀轉淒靈，久久不絕，如怨如慕，如訴如泣。恥魅震驚，攝人心魄的眸子中流動著異樣的眸光。這一琴一舞的二人刹那間仿佛融入對方心中。恥魅合眼舞的更熱烈。他站起身抱著琴，指尖的音符如輕綢將二人束縛再也無法分開。。
這場景為何要這麼美。他紅裳似火更勝滿池紅蓮，藍顧與洛兒不由得癡了，多年後當二人在回憶起來說“能親眼看到此景，死生無憾“。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同時住了樂，停了舞，似有心靈感應一般。
恥魅輕輕拭去臉上未幹的淚痕，轉瞬便如往日般笑的明媚。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洛兒，去請樓上的白衣公子來“
“是，公子”
洛兒來到畫樓上，那白衣公子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亭中的恥魅。
“主子，有人找你。”
白衣公子轉過頭，看向洛兒“何事？”
“公子，我家公子請你去亭中一敘
“
“好，請帶路。“語氣平淡卻優雅自如。
看著遠處的身影漸漸清晰，恥魅起身，眉眼含笑的看向白衣公子“多謝公子琴聲相和，在下恥魅，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鄙姓白，單字夢“。
語氣如人一般，清冷如雪。
“白夢公子，請坐“溫文爾雅，禮數周到。
白夢略一施禮，坐在恥魅對麵。
“洛兒，給公子看茶。“
洛兒拿起茶壺，嫻熟的為白夢倒茶。
一盞清茗，茶香嫋嫋，透過朦朧的水汽，白夢看低頭飲茶的恥魅，許是剛剛累了，許是這水汽太熱，恥魅精致的臉微微泛紅，額頭上有些許汗珠。平添了一些孩童的可愛稚氣。白夢微微恍神，卻見，恥魅已抬頭微笑的看著自己柔聲問：“怎麼？是這茶不合公子口味嗎？“
“不，茶很好。“他有些不知所措低頭飲茶掩飾自己的慌張。
“自己今日這是怎麼了？”
“這是上好的龍井，是昔日一位恩客送我的，我命洛兒取這紅蓮露水衝泡。公子可曾察覺這茶中的蓮香？“恥魅微笑著說。
“哦，竟有這般乾坤，那白某可要好好品品這茶了“仍是那淡若止水的態度。聽恥魅說恩客，他不禁又想起恥魅的命運，看那單薄的身子，精致的容顏，優雅的舉止又憑空的多出些許惋惜與可憐“若他不曾淪為娼妓，也該是這雋國的一個風流人物“。白夢想。
“白公子的琴彈的很好。“依舊是那寵辱不驚的微笑，溫潤的語氣。
“彼此彼此“
“白公子是哪裏人，恥魅在宣越從未見過你“
“青州人“
“哦，來宣越可是為了這紅蓮“
“是“
“聽城中的老人說這紅蓮已有百年的壽命了，是瑤池下凡曆劫的仙子所化，卻不知是真是假。”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呢？”
“若是真，開的這般豔烈，定是為懂它之人而開，定是有屬於它的故事”
“就如恥魅公子嗎？”
恥魅拿起茶盞，笑而不答。
良就，二人隻是如此坐著，看著滿池紅蓮，時間凝固……
“公子，我們該回去了。”洛兒輕聲提醒。
“哦？”恥魅默默的算著時間。神色有些落寞，慢慢站起“白夢公子，恥魅要告辭了。希望若有機會再見，還有幸能聽公子一曲。”恥魅心中有些許悵然若失的感覺，好不容易呢，能有人懂他……
“好，恕不遠送。”白夢起身，隻是注視著恥魅，卻沒有多餘的話。
“這性格還真是與沐家人像呢。我們一定會再見的……”看著恥魅走出亭子，三千青絲在風中飛散，紅衣勝火，那麼美，卻又那麼孤單。
如果今生的相遇是一場悲劇，前世早已注定了這淒愴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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