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57 更新時間:15-08-13 13:46
第二天趴在窗台醒來的洛嘉,恍惚見覺得自己身體裏多了一些東西。他說不清楚那是什麼,隻是隱約覺得在身體裏有另外一個呼吸另外一個身體,自己卻沒有感覺任何不適。
相反,他發現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點虛無的影像。然而他並不能確定那是不是真實的幻象,還是自己腦袋裏想象的一些東西。洛嘉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於是他不斷的眨眼,想把那些模糊的鏡像看的分明。
但是,在他還來不及探索更多,他就被另外的事情完全占據了思維。
在他十八歲生日的晚上,在他趴在窗台輕輕的許了最後的願望,爺爺最後歎氣的聲音還停在昨天晚上深沉的夜裏,也是在這深沉的夜裏,爺爺已經安靜的躺著,悄然離去。
可能是太累,可能是太心疼,可能是太不舍,爺爺已經不想再看到洛嘉受任何的傷害,他不忍再看,所以他離開了。
父親頹然的趴在爺爺的枕邊,並沒有哭出聲,也沒有眼淚,洛嘉卻能明白這不是眼淚能代表的疼痛。就隻是站著不動,洛嘉能感受到周身的不安湧動著想要發泄,身體裏卻有另外的一種安和的氣勢壓製著自己的不安。
他試探著去摸摸爺爺的臉頰,眼睛裏一片亂亂的鏡像擾的他心神不寧,他卻準確的摸到了爺爺的臉,已經涼透的身體的溫度,那是身體的另外一種存在的形式,卻並不能長久。
手上的溫度震驚了洛嘉,卻並沒有抽回手。他第一次能清晰的觸摸到自己看到的身體,洛嘉的眼睛裏看到全是雜亂無章的顏色,這摸在手裏冰冷的觸感,證明著最愛護自己的爺爺,已經悄悄的離他而去。
他並不能說清楚自己此刻心裏的感覺,甚至覺得眼前的顏色都在朝他笑朝他吐舌頭,倏的抽回手,跌跌撞撞的衝出房間去,他能準確的辨別出去的方向,一路並未撞到任何東西,不斷有人走進爺爺的房間,此刻沒人去注意洛嘉。
出了門,走到門口的橋邊。抬起的腿又落下,洛嘉的眼淚,倏的掉落。
透過眼淚的光,透過明亮的顏色,洛嘉好像看到爺爺閉著眼睛對他笑,笑著笑著就不見了。
他並不知道爺爺的樣子,卻直覺那就是爺爺的臉。
抬腿走上了橋,貼著橋的欄杆坐下,這次,他坐到了爺爺坐的位子。閉上眼睛,然後露出了笑。
很久之後,洛嘉的母親找到他,看到洛嘉席地而坐,嘴角在笑,臉龐上卻全是淚水。無助的走過去抱住洛嘉的他的母親,在他耳邊說:
“爺爺會保護洛嘉。”
“是的,他一直都在保護我。直到自己年邁再也保護不了,直到看著我的痛自己卻無能為力隻能發泄一樣的一直不停的走。直到,他再也不能撐起的堅實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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