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長歌

篇目2  第二章蔑倫之戀

章節字數：1578  更新時間：15-08-10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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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辰瑄被帶到一個讓日本人搶占的教堂裏，她不知自己是何時暈倒的，隻因受了過度的驚嚇。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屋子裏，臉和頭發都已被人梳洗過。抬頭環顧四周，隻有乃木熙典一人坐在她身旁，一雙犀利的眼睛在她身上逡巡著，讓辰瑄覺得害怕。

    他在她身邊喋喋不休，可辰瑄一句也不懂，但聽他的語氣和緩，想來也不是要殺要刮的話。他把一塊從教堂裏搜羅出來的麵包遞到辰瑄眼前，示意她吃下去，而他卻在衣服裏掏出一根雪茄點燃。

    辰瑄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現狀，他們是要拿自己幹什麼？留在軍營裏作為軍妓嗎？那樣的話她寧願現在就死。想著的時候她已開始尋找身邊可以用來自殺的工具，就在床邊的小櫥子上放著一把水果刀，她徑直撲過去。

    乃木熙典機警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喘著粗氣看著這個弱弱的女子，用日語對她斥責著什麼。富察辰瑄還在掙紮，手裏的刀在空中揮舞著，就在兩個人搶奪的時候水果刀的利刃從乃木熙典的臉龐上擦過，頓時間一條血紅從皮膚上冒出來。

    辰瑄嚇得不敢動彈，以為他會發怒，狠狠地甩自己一記耳光都算是輕的懲罰。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個團，她總算安靜了。

    乃木熙典湊過來安撫她的情緒，一定是在問她有沒有受驚吧。他喝了教堂地窖裏的紅酒，說話時一股股葡萄的味道隨著氣息噴出來，噴到辰瑄的脖子上。乃木用手做了個睡覺的手勢，示意辰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此時外麵的槍聲仍然不斷，在夜空裏傳來，聲音是那樣地清脆，甚至讓辰瑄覺得那開槍時的一聲聲脆響很好聽。

    旅順城的居民還在不斷死亡，日本人要把所有的死人都埋掉，從而達到掩飾罪行的目的。

    鷹犬就是埋屍隊中的一員，因為乃木熙典和辰瑄語言不通，無法交流，所以他就從那些埋屍隊中發現了一個懂日語的男子，臨時抓過來讓他充當自己的翻譯。

    鷹犬是辰瑄給他取的外號，她不曉得這個叛徒叫什麼名字，為了苟且偷生，居然可以背叛國人，成為日本人的鷹犬。他不配擁有人的名字。

    他被帶進來的時候辰瑄看到此人通身都是血汙和泥土，乃木熙典就站在他麵前用日語和他說了一大套話，然後鷹犬翻譯給辰瑄聽。

    “他說昨天讓你受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鷹犬有些訕訕的，“他問你想吃什麼，他們搶來了好多食物和糧食。”鷹犬頓了一頓，話語更加吞吐了，“他還說你真美。”

    辰瑄把耳朵堵上，不想讓鷹犬繼續下去。

    額娘和兄弟姊妹都已失去音信，想必是成了日本人的刀下亡魂，那一刻她的心裏是充滿無限恨意的。她甚至想到找個機會殺掉乃木熙典，剛剛那一刀劃在了他的左臉上，是辰瑄故意的，她要是再往下一點，就會刺中他的心髒。

    鷹犬幾乎是一刻也不離開乃木，中午時他已經換上了幹淨整潔的服裝，儼然一個日兵的模樣。辰瑄見到他的時候低聲叫了一聲“走狗”。

    鷹犬的手裏托著一個盤子，那裏麵放著花花綠綠的點心，好像是用米飯團成的團子。

    “給你的。”鷹犬放到她手裏，向她解釋，“是乃木大佐親自為你做的，這是日本的壽司，讓你嚐嚐。”

    辰瑄當然是不吃的，她瞪了鷹犬一眼，鷹犬似乎是明白她緣何討厭自己。於是把東西放下向她解釋，“我也很恨這群禽獸不如的家夥，但又有什麼辦法呢，”鷹犬自認為是識時務者，“倒不如暫時屈服他們，找機會和他們來個玉石俱焚。”雖然鷹犬說話時將日本人三個字咬得細碎，但給辰瑄的感覺他就是個希望苟且活下來的懦夫，在日本人麵前他俯首帖耳，不敢多說一句話。

    但話又說話來了，她自己何嚐不是如此。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她又餓又嚇，身體完全撐不下去了，到頭來那不爭氣的肚子不還是得吃下乃木熙典給她的壽司嗎。辰瑄忽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她沒有咬舌自盡的勇氣，也沒有麵對外敵時不為五鬥米折腰的硬骨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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