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長歌

篇目5  第一章 傾色

章節字數：1164  更新時間：15-08-17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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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可傾城，也可傾國，亦可傾心。

    1。【秘密身份】

    1941年仲春，重慶的小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莫姵姵撐一把綢傘，沿著青石板的街頭走著。街邊有新出爐的土沱麻餅，一團彌漫著香氣的白霧直撲向人的臉麵。

    “老板，給我來兩個。”現在她是一屆女傭，出來給主人買新出爐的江記麻餅。

    “好嘞。”賣麻餅的老板江錦禾一麵答應著，拖著長長的尾音，一麵拿過一張報紙，把兩個冒著熱氣的餅子包好，雙手遞到莫姵姵手中。

    她抬眼一看，忽然認出了對方，而他也認出了莫姵姵。

    三天前，他們在都郵街上演過美人救須眉的戲碼。男子在街上走路，險些被身後開來的酒駕車撞倒，是莫姵姵眼疾手快，奔過去一把將他推到一邊，使之躲過一場飛來橫禍。上次她做好事不留名，匆匆地走了，這次江錦禾對她千恩萬謝。

    就在莫姵姵轉身準備離開的一刻，江錦禾忽然扯住她的袖子。這一次他的動作倒顯得有些唐突，也讓莫姵姵嚇了一哆嗦，手上的兩個麻餅一不小心就滑落下來。莫姵姵本以為自己的身份被人識出來了。

    那老板倒是個激靈人，彎下身體敏捷地將麻餅接住。

    “姑娘，給你。”身後傳來江錦禾的叫聲，回頭看時，他依舊是雙手呈上。

    莫姵姵撐著傘，手在胸口輕輕地撫了一下，心想許是自己太敏感，若是燒餅店老板識出自己的身份，定會下手殺之，又豈會顧及她掉落下的餅子？於是微笑著轉身，難掩尷尬的神色。

    江錦禾一臉儒雅的笑容，“姑娘，恕我剛剛造次了。”他撓著腦袋說，“我看你長得像一個人，一時激動才拉住了你。”

    莫姵姵沒有說話，江錦禾繼續，“鄙人在武昌的時候看過舒曼華等人演的曆史話劇《李秀成之死》，我看你的長相甚是像劇中的女主角。”他說起話來文縐縐的，隻是話到末尾卻沉沉地歎了一口氣，道：“可惜啊，劇團大部分成員都被迫害致死，也就散架了。這些反動派可真不是東西……”

    他打量著莫姵姵的臉孔，似乎想要從其臉上找到一絲她就是舒曼華的破綻，然而終是徒勞。江錦禾又道：“姑娘你大可放心，忠誠劇團的孩子都是愛國青年，他們依靠劇目來宣傳抗日主張才遭遇慘無人道的殺害。我知道他們的特務在追殺從綦江慘案中潛逃的舒曼華，即便你真就是劇團的人我也會守口如瓶的。”

    莫姵姵波瀾不驚地聽江錦禾嘮叨完畢，自己則表現出一種不關心國事的樣子，拿過麻餅就走。

    可她的心裏早已是翻江倒海，立時掀起軒然大波。在一個路口的轉角處，她停下腳步，身體不管不顧地靠在潮濕的牆體上，眼角處淚光隱隱，終於凝成兩行清淚汩汩而下。

    此時，距離綦江慘案才剛過去一年，她怎能輕易消散心中的悲傷。剛剛江錦禾無心的一席話簡直就是一把鹹鹽，撒在了她潰爛未愈的傷口上，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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