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長歌

篇目29  第三章 念情深幾許Ⅲ

章節字數：1313  更新時間：15-12-25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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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城隍廟的環境實在是惡劣，又陰又冷，加入抗戰救援隊以後我就搬出了破廟，連同那個還在昏迷中的女學生一起住在隊裏。

    她醒來的時候已是次日黃昏，就在我為她換藥的時候，她忽然睜開眼睛，看著衣不遮體的自己，她的眼裏隱藏著害羞和感激。

    她叫陳彩萍，是錦州的學生。

    彩萍抬眼望我，眼裏漾著一個少女萌動的情愫，她很委婉地問我：“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破了，抗戰勝利後，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家嗎？”

    我別別嘟嘟沒有回答她。

    彩萍你這是何苦，我是一個有婚約的人啊，跟著我你也不過是混一個小妾的地位，在江家妾是沒有地位的，更何況刁蠻的蔣思懿心裏定是容不得你的。

    這些話我半句都沒有說出口，因為我喜歡她，可我又不想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彩萍的優點遠遠超過蔣思懿，雖然我留過洋，但我還是喜歡以中國人的眼光來選擇一個溫柔的媳婦。

    彩萍說她不想再繼續讀書了，她要跟著我一起救人。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沉穩的姑娘，很適合做我的助手。可到底是個女孩子家，光有細心是不行的，還要有膽量。

    錦州的戰火燒得的正旺，每天都有傷殘者無數，彩萍看到血淋淋的屍體後暈過幾次。

    我不要她再幫我了，托隊長在炊事班為她找一份工作。這個她比較在行，每天一日三餐，吃得平平，但卻很可口，偶爾做一次大鍋燉肉，彩萍會偷偷地為我多留出一份，晚上沒人的時候給我吃。

    我刮她的鼻子：“呦，原來你也是一個壞丫頭？”

    “我還不是為了……”話未出口，卻先紅了臉。

    我懂，我都懂，這一次我捧起彩萍的臉，輕淺地吻了下去，她的唇如同五月柔柔軟軟的櫻花，細膩而芬芳。

    4。

    病房裏多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病號，他是綏遠來的指揮員，被日本人槍殺。身上打得千瘡百孔，盡管我施展渾身解數，卻還是無法挽救他的生命。

    突然間我有一種失落感，要知道，少了一個指揮員比丟掉一批軍火還重要。

    彩萍給我做一碗雞蛋湯，我卻再也無心品嚐，“放著吧。”

    看得出她眼底的失落與著急，像黑不見底的無底洞。

    我搜遍這個傷員的全身，最後在他鼻孔裏發現了一個小紙團，是一張戰術圖，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圖和小如虱子的字跡。他們都是民族英雄，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背叛人民。

    冬天的夜晚格外肅殺，北風足足地刮了半宿，我睡得很淺，因為隨時都可能有傷員被送進來。

    吱呀——門被推開了，是彩萍，讓我心驚的是她竟然在躡手躡腳地翻弄我的抽屜。

    我本以為她是一個無比單純的女孩，卻不曾想她竟是日本人派來的細作，彩萍偷偷地拿走那張紙條，之後走出門去。

    我徹底絕望了，茫茫夜色裏，我聽到一朵情花倏然掉落的聲音。握緊拳頭，痛恨自己過早地愛上了她。

    到底是彩萍將消息泄露了出去，那晚我快馬加鞭去營地，隻希望軍方能夠更變戰術，可我見到的卻是被血色染紅的屍體，滿目哀傷。

    錦州的抗戰徹底地失敗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病怏怏的。我恨彩萍，卻始終無法把她泄密的消息報告給上級。

    彩萍，我冷笑，好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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