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04 更新時間:15-09-17 11:09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即刻安靜下來。群臣紛紛側目,齊刷刷的朝葉韶光看來。
李弘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背影,抓著他衣角的手徒然落了下來。葉韶光腳步一頓,心下一橫,終究還是沒有停下,一步一步的走到眾人之前,重複著剛才的話語:“此遺詔代筆之人……正是下官!”
群臣先是反應不過,隨之又像是油鍋裏炸開了水,質疑聲、肯定聲、詢問聲…即刻亂成一團,看似竊竊私語實則卻聲聲入耳,議論源源不斷的向著葉韶光襲來。他一概不加理會,雙目有意無意的朝著安寧王看去。
後者站在群臣之後,麵帶笑容,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角落裏還沒反應過來的李弘佑。
葉韶光藏在衣袖裏的拳頭緊緊地攥起,隨後又無力的鬆了開來。他也不辯駁,側首衝守在一旁的王公公低語道:“有勞公公準備筆墨。”
王公公一如既往的恭維,像是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做了個揖,迅速指揮著一幫宮女將東西呈了上來。
葉韶光執起筆,行雲流水的隨意寫下幾筆。
“呀!”季非驚呼道:“葉大人的筆跡與遺詔之上的筆跡同出一轍!”
葉韶光點點頭,王公公立即拿起宣紙向著眾人展開,與一旁於宰相手中所執的遺詔筆記相比,幾乎無異。陸笙先生眯著眼睛仔細看著,仿佛那日葉韶光代寫遺詔時他不在旁邊一般,為難的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是葉大人的手筆,大人也算是老夫一手看大,沒錯的……”
孟凡上前一步,看著葉韶光不以為意的反駁道:“即便是你所為,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先帝親口口諭?”
李弘瑟眯著眼睛看著孟凡,微微有些怒意:“國師也未免有些強詞奪理!父皇已逝,自然是無從對證!這遺詔又是母後生前親自公布於世,以母後的為人,足以證明真偽!”
孟凡仿若不聞,繼續逼視著葉韶光。
葉韶光依舊麵不改色,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安寧王。後者亦直視著他,目光銳利,讓人無法招架。葉韶光倒退一步,終於抽離的目光,轉而看向太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口是心非的回應道:“證據倒是沒有,但證人還是有的!”
“誰?”
“陸笙先生!”
“我?”陸笙一副始料不及的模樣。葉韶光實在不願看他們的演戲,背過身子輕聲問道:“先生可還記得,安寧王臨去漠北之前,先帝曾攜貞憬皇後設宴群臣?”
“這個自然記得。”李弘雍搶白道:“在這的諸位大人皆有參與,自然會記得。”
葉韶光微微頜首,繼續說道:“那大人應該也記得,酒過三巡,帝後不勝酒力先行回宮,曾召見過先生吧?”
陸笙先生皺著眉仔細的想著,片刻之後像是記起了什麼,匆忙求證道:“是!我記得,沒錯的話,老夫去的時候,葉大人已在先帝的殿中了。”
“沒錯!”葉韶光閉著眼睛,雙頰發燙,但嘴裏的說詞卻仍在繼續:“先生還記得當時先帝曾說過些什麼嗎?”
陸笙先生一臉為難:“這個……”
“事關緊要,先生但說無妨!”季非催促道。
陸生深吸了口氣,擰著眉頭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定:“……當日安寧王請命征戰漠北,先帝極為動容。同老夫追憶起自安寧王過舞象之年後,征戰無數,為李朝盡忠盡責,從無怨言…先帝,先帝覺得甚是愧疚……覺得…虧待了安寧王!”
群臣又是一陣唏噓,不外乎是“先帝英明,安寧王威武”之類的溜須拍馬。
“隨後,先帝的話不曉得是不是意有所指?”陸笙模仿著先帝的語氣道:“不知老祖宗立嫡不立賢的規矩能否讓李朝傳承不息?”
孟凡打了個哆嗦,像是受了極大的驚恐。
陸生歎了口氣:“老夫也不知該如何作答,隨後先帝像是也乏了,便遣退了老夫。不過,倒是留下了葉大人,說是還有事委任。”
“不錯!”葉韶光睜開眼睛,伸手從容不迫的接過餘青禾手裏的遺詔,淡聲陳述道:“先帝的委任,即為代寫此道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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