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33 更新時間:16-01-06 13:08
“公子怎麼每次從宮裏回來都這麼狼狽?”初九端著碗薑湯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趕緊小跑過去接過自家公子換下來的濕衣服。
葉韶光勉強衝他笑了笑,臉上的愁雲並未消退半分。
“公子身子骨本來就弱,這樣下去可怎麼好!”初九滿臉心疼喋喋不休的叨念著,一旁的莫查見葉韶光臉色不好,暗暗拉了拉初九的衣袖,示意他們出去好讓葉韶光休息。
初九不滿的撇撇嘴,也不好再說什麼,攙扶著人坐到床上,又細心地將他腳上濕透的布鞋褪下。
“這沒你們的事了,都先下去吧!”
莫查手心慣性的一攥,睜大眼睛提防的看向門口,看清來人後心裏隨之釋然:將軍的武藝尚且在自己之上,何況是他的師父呢…難怪自己聽不見聲響。
他隨之收斂了敵意,恭敬地朝著覃儒點了點頭,也不管初九願不願意,單手抓著他的衣領,像是抓著無足輕重的小孩子一般,毫不費勁將人提了出去,任由初九漲紅著臉手抓腳踢,依舊被人懸在空中於事無補。
覃儒將門輕輕關上,轉過身頗有些無奈地看了眼床上臥坐著的人,端起桌案上的薑湯,拉過一角方凳坐到了葉韶光床前。
他拿著銀湯匙緩緩的攪了攪,舀起一勺啞著嗓子說道:“喝點吧,驅驅寒。”
葉韶光抓著被褥的手止不住顫動,心底莫名的躥出一股暖流。爹娘走得早,承蒙師傅不嫌棄,葉韶光的童年,所有關於父親的遐想都來自於覃儒身上。難為他一介布衣,就僅是因為與父親的多年至交,為葉韶光的童年撐起了一片天。
自己的身子骨大小就不經扛,每每病倒,服藥進食師傅總是不會指使下人來做,親力親為,在葉韶光的心裏,覃儒亦師亦父。
隻是……打自己懂事後,師傅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那份溫存隻能默默的存在於葉韶光的腦海深處。
他看了看覃儒手中的碗,搖了搖頭。
覃儒歎了口氣:“打小你就不喜薑味,長大了也沒改變!”他將碗擱置在一旁,替葉韶光掖了掖被子。
葉韶光心裏動容,想要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猶豫之際卻聽著師傅先開了口:“昨晚,你歇息於何處?”
“……”葉韶光微微一怔,隨口應付道:“與聖上商討國事,沒留意時間,天色已晚,便在宮裏湊合了一晚。”
覃儒盯著他,臉上卻愈發嚴肅。葉韶光心裏隱隱覺得不妥,咬了咬下唇有些無力的喊了一聲:“師傅……”
“你與當今聖上究竟有什麼牽扯?”
葉韶光的話被一口打斷,他心裏咯噔一聲,也不顧身子乏力,雙臂撐著床榻坐起來,又暗暗覺得自己反應太大,強笑了一聲敷衍道:“師父何故這般問起,徒兒與與聖上能有什麼牽扯?”
“你隻管回答就是!”覃儒繼續追問,非要問一個答案。
葉韶光麵露難色,側過臉不自然地回道:“君臣關係,聖上為天子,徒兒為臣子,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覃儒重複了一句,話音裏明顯帶著質疑,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止如此吧!整個燕京城內外,朝堂四野何人不曉得你葉太傅,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君王心繞太傅身,自此粉黛無顏色!”
葉韶光喉嚨翻動,他咬著舌尖仰視著師傅,好一會兒,像是支撐不住又緩緩的倚在了身後的牆上,閉上眼無力的否決道:“師傅說的話,徒兒聽不懂。”
“你!”覃儒猛地揚起手,手臂帶著風一下子掀倒了桌上的瓷碗,薑汁湯落在地上灑了一片,卻見小徒弟仍是閉著眼睛病蔫蔫的倚在那。
他的手臂驀然僵持在半空,粗糙的手掌狠狠地攥緊,隻聽著關節劈啪作響。他憤恨的一甩袖子,痛心疾首的質問道:“你這幅樣子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娘麼?對得起為師麼!”他眉頭冷豎,雙目閃著寒光一把扯開葉韶光緊緊攥著的被褥,厲聲斥道:“說話!別人的傳言為師可以不聽!為師隻要你的回答!”
葉韶光抱著雙臂緩緩的睜開眼睛,瞥了一眼覃儒青筋暴起的手背,印象當中,師傅好像還沒發過這麼大的火氣。
他愈發的收緊手臂,將自己的雙膝也收攏在懷,脖頸卻異常古怪的伸長,仰著頭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師傅,嘴角甚至還帶了一抹冷笑,聲音冷得發指:“什麼關係?能有什麼關係?師父不是早已心知肚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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