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61 更新時間:15-10-31 00:02
——埃爾帕索空軍基地的外麵
克利夫蘭將軍穿著一件黃色的軍裝,對士兵們敬完禮,然後,他走進了空軍基地,徑直走到了通訊室,那裏有三個通訊員,正在時刻緊張地和V6進行對話。“現在怎麼樣了?”他問道。通訊員興奮地回答道:“火星防空基地已經完全摧毀,V6正準備返航,這是捷報!”
“哦?拿來看看。”
報務員從電報機上撕下一張紙條遞給克利夫蘭,這一看,克利夫蘭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首戰告捷,艾曼身喪。”
克利夫蘭將軍抬眼望了一下掛在牆壁上的基督雕塑,生硬的咽了一口吐沫,歎了口氣,用手扶著報務員的椅背,說道:“讓他們在機場降落吧。”
山姆將那個女嬰和她的母親一起接到了埃爾帕索,在飛機上她道出了過去十幾年裏火星對玉米國做下的種種暴行,說自己的丈夫在自己懷孕不久應招入伍,因為這樣她就可以得到軍屬的優待,得到他的額外配給,結果是,孩子的父親生死未卜,在玉米國,失蹤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那意味著懸著的心永遠沒有絕望那麼純純粹粹冷酷到底,永遠在懷疑裏品嚐悲傷,在欺騙裏成全自己的夢想。
她的一言一語,讓山姆也想起了自己在幾年前曾有過的那個家庭,在一次遊輪旅行時被深水炸彈擊中導致命喪黃泉的那個女孩,他即使對她的印象再模糊,也忘不了她的名字,安琪。
他手握操縱杆時,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咬牙的表情卻仿佛撕裂喉嚨的酸苦劇痛,望著仿佛能拂去憂傷的藍天白雲,他不斷在兩腮抽搐的時候回憶起一個字眼:“安琪。。。安琪。。。安琪?”孩子的母親一見前座的山姆露出如此悲傷的神情,便用手去摸他的肩膀,山姆轉頭用十分冷靜的話問她,那聲音聽起來像黃瓜般幹脆利索:“你叫什麼名字?”那墨西哥婦女像失神般木訥的張了張暗紅色的厚嘴唇:“我叫艾瑞,孩子還沒有名字。”山姆長舒一口氣:“沒關係的,但你的身份,恐怕會被媒體認為是某些不好的東西,所以為了你能名正言順的開始新的生活,請你,嫁給我。”在這樣一個時代,任何生活的步伐都被加快了不止一倍,為了能讓孩子在這個頻繁更迭的社會上活下去,他隻能這樣選擇。
一排機場的燈光亮起,筆直跑道的盡頭,一麵士氣高漲的星條旗飄揚著,戴著白帽子的地勤幫他打開艙門,先將抱著孩子的女人拉下飛機,放到一邊,轉過身對跳下飛機的山姆敬禮,笑著說:“天氣不錯,中尉,可我怎麼不知道你會帶女人回來,還有孩子,這孩子還真像你!”他逗趣道,絲毫沒有發現她的不對頭,山姆看見她正茫然的四處走動,衝上去使勁抓住她的手:“跟我走,快點!”艾瑞呆滯的神情差一點讓地勤產生了懷疑,山姆扭頭衝著她,焦急的語氣和麵容讓她短暫不解,他將頭一晃:“嘖,想要孩子活下來嗎?”艾瑞點點頭,山姆想了想,眼珠一轉,和她扮作情侶散步的麽樣,那些略有懷疑的大兵見了紛紛搭話問好,沒有惡意。
眼下克利夫蘭將軍及僚屬們正為對玉米國範圍內敵軍基地的部署情況頭疼不已,克利夫蘭將軍想迫切找到一種方式迅速摧毀自己負責區域內的所有敵軍基地,但他卻沒有一個坐標,今天艾曼的死致使他下令停止偵察行動,他在對第五空勤團的部署會議上說:“我們不能看著新婚的少女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男人的遺像,在有效的命令之前請諸位對年輕人的生命負責,我寧願希望他們在不遠的將來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也不希望他們得到一級戰傷,因為在這裏,一級戰傷與裹屍袋是同一類的物品,往往兩樣都有。”
此刻,所有渴望飛行的年輕人都因艾曼的死而變得憎恨火星,克利夫蘭一方麵命令文職人員去尋找娛樂係統和歐式歌劇來幫助這些小夥子們調節緊張的神經,一邊命令策劃員絞盡腦汁尋找破解敵人隱身的方法,他的意思很明顯,廢多少炸彈導彈都沒關係,那些東西我們有的是,但男人們不能死,因為他們經過上次世界大戰已經寥寥無幾。
幾年前的第三次世界大戰,致使美洲人口銳減了四倍,不到一億,為保證後繼有人,男人們還能將充裕的被調撥到每一個需要人手的地方,在戰火剛剛停息的時候,隻能作此權宜之計,克利夫蘭不僅因是基督徒,更重要的是,他是上次大戰的英雄,所以他明白,一旦再有戰爭,本就緊張的勞動力會更加缺失,那樣火星人就會更加猖狂。
埃爾帕索邊境區城市裏,山姆希望艾瑞能好好的去洗一個,因為身上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但玉米國極度的貧困是連這一要求都滿足不了的地方。
公用澡堂裏,艾瑞用並不太流利的英語懦懦的和這裏的工作人員交流著,那些工作人員一聞她身上的味道接著就退避幾步,一個黑人中年婦女硬著頭皮拿起賬本來記錄,她一隻胳膊靠在桌子上,一隻手抓著筆,她抬起黑中泛白的眼睛:“好吧,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艾瑞回答道:“我叫艾瑞,姓。。。姓格裏芬。”她不敢說自己原本的姓氏,知道那會意味著什麼簡直可怕的歧視。。。工作人員摁下筆,將一張紙條遞給她:“你是該洗一個了。”語氣冷淡之際,大概是看出了她是一個窮鬼,然而有什麼關係,她早就被人側目掩鼻習慣了,在野蠻的貧民區裏都習慣的了,更何況是文明國家呢?
澡堂中,周圍的客人都離她很遠,她脫下髒亂的袍子,失神走到一個淋浴器前,仿佛要接受什麼聖潔的洗禮,那三三兩兩的燈光就從牆壁的拐彎處照了過來,依稀是金黃色的暖意,一顆寒冷的不見溫度的心仿佛聽見了苦難終結的鳴號與鍾聲,她抬頭望向陌生的淋浴器,好像還在質問自己的處身所在,一切都是冰冷的,這些冰冷卻能將她捂熱。
淋浴器滴下了水滴,一滴、兩滴,突然暫停,她望向那仿佛命運嘲弄一般的噴頭,‘刷拉’一道痛快的水流瀉下,帶走她身上的傷痕與灰燼,仿佛還有幾處鞭痕和刻印在隱隱作痛,不過那對於她粗糙而麻木的皮膚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麼了,她向不同的方向大口的呼吸著、解脫著,用手去捧住下落飛快的水滴,潑在臉上,一切是那麼突然且充滿了未知的喜悅,她感到自己好像正在衝破什麼似的,那些苦難、悲傷,都在霎然被水滴所澆滅。
工作人員此時正接受完顧客的訓斥,好不容易平息了那些聞見氣味受不了的白人,一個搓澡工將一塊肥皂丟給她,打在她的肩上,憤憤離開,好像她本來沒有權利享受這些似的。
她走過去,抓起肥皂,貼在胸口,放到鼻邊大口的呼吸著,仿佛這些都在生命中從不曾擁有。
埃爾帕索基地休息點,比爾抱著嬰兒在宿舍裏喂奶粉,理查德和尼爾斯在一邊為嬰兒換洗衣物,丹尼斯將一塊降落傘用絲綢裁成嬰兒內衣的麽樣,理查德接過在熱水中泡著,將絲綢上可能沾有的髒東西全部燙掉,再給嬰兒換上。
山姆將一份報告遞給克利夫蘭,克利夫蘭則派了一名醫生,在他知道克利夫蘭的舉動之後,他從等候席上起身,走到正在泡咖啡的將軍身邊:“將軍,您都知道了嗎?”克利夫蘭摘下帽子,將身子前傾,吸收了咖啡的香氣,他眯起眼,反問道:“你想保住那個嬰兒,是嗎?你的苦心我差不多已經知道了,放心,我會給上麵說明這一問題的,我會用家族的威信去幫助你,孩子可以在基地生活,沒問題,不過上麵需要一份該母女的身體狀況調查表,你也知道這正是我們需要保證的,可以嗎?”克利夫蘭抬起波斯貓一樣的精細麵孔,他的嘴唇很淺,眼睛藍的像一汪幽靜的潭水,鼻子幹淨且筆直,不說話的時候常常抿上嘴,外表非常和善。
山姆伴笑,此時他除了笑想不出別的表情:“如果將軍閣下能這樣想,那麼在下不勝榮幸。”克利夫蘭招招手:“這就對了,諾曼!”他叫出來一名方臉大眼鏡的宅男外表的帶著醫療箱的大兵,那大兵穿著一身熱帶綠色軍裝,克利夫蘭向山姆介紹起諾曼:“認識一下,這是山姆中尉,這是諾曼下士,今天剛從熱帶戰區回來,跟活地獄一樣的地方,他的意誌比較堅強,懂一定的救護常識。”山姆笑著:“那當然,要不然他不配他腰上的這個箱子。”克利夫蘭站在二人中間:“這是什麼話?山姆,作為埃爾帕索最有能力的飛行隊長,我不想因為一個士兵的陣亡而影響了你的實力。”山姆反駁道:“去你的大局吧,我們V6小隊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大局,我們隻會為對方著想,相對於那些冠冕堂皇的亂臣賊子,我們更願意相信我們自己就是大局!”他像是一頭憤怒的野獸,眼圈變紅了,一點金色的頭發漏出了鴨舌帽,下嘴唇外翻,瞳仁突出。
最終,山姆隻能同意了克利夫蘭的建議,諾曼跟著他到宿舍去幫嬰兒檢查身體,山姆當然也是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冒昧收留了母女二人意味著什麼,在敵占區偵察任務帶回了兩個身份不明的人,輿論界很有可能會有多疑的人會認為母女二人之所以被區區一個中尉帶回來,其實是火星人設下的陷阱,那兩個異族人身上肯定存在著某種可怕的東西。
宿舍,山姆推開門,肅立站直,挺直腰板,將背過的手抽出來敬禮,三個隊員回禮後山姆向他們介紹起了諾曼,三個人故意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態,比爾抓著床梯,將靴子放到床上,歪著脖子,將脖子上的勒痕故意露給諾曼看,理查德雙手倚著桌子,肩膀後仰,翹起二郎腿,尼爾斯安靜的縫著絲綢衣服,笑了笑。
山姆一看不行靠腳,大聲吼道:“諾曼是將軍派來的!”三名隊員稍微乖一點的坐回原位,尼爾斯去床頭櫃取針線,用肩膀碰了一下諾曼的身體:“好吧,將軍的下士,讓我們看看你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是什麼底細。”
諾曼抬起手,捧住醫療箱:“哦,將軍讓我給孩子做一個檢查,很快就好。”理查德抬著腦袋,用堅硬的胡茬去顯擺自己的男子氣概,他傲慢的走到諾曼的身邊,迅速出手一下子將醫療箱從諾曼的肩上揉了下來,遞給他:“弱氣的書生,還是回去穿西服吧,聞到你身上的胭脂味我想連你的軍裝都想吐!不用考慮我們的感受,戰爭來的時候,我們是靠自己的握柄的,不是靠說話解決的問題,那裏沒有立場,你活著就是個真理,你要為它而戰,但不一定能讓你去死。”他走到門後的櫃子拿起一個咖啡壺倒了杯咖啡,鵝蛋形的臉上寫滿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猙獰,他才二十一歲,看上去卻有四十歲,淡黃色的致密胡茬像是一堆洗發露抹在下巴上,深黑的眼圈濃,裏麵的很小的瞳仁深處卻好似正燃燒著幹柴烈火。
諾曼執行命令,在嘲諷中完成了對嬰兒的檢查工作,在這個時代,醫療箱其實等同於是一台模擬人體的電腦,隻要將DNA輸於箱子,箱子就可以自動模擬出該生命體的具體情況,從而將各種病症分析出來,諾曼關掉電腦之後,一句話沒有說,默默的離開了宿舍樓。
機場的停機坪上,金黃色的跑道在灼烈的日光下是那麼耀眼,仿佛能照亮一個人前程似的熱浪劇烈翻滾著,諾曼從將軍府中出來之後,夾著一份報告走到了停機坪上,士兵們都喜歡到這裏來抽煙,當然是在安靜的時候。
山姆靜靜的坐在一張從飛機上拆下的廢棄的飛行椅上,那些過時了的飛行椅被加固了放在跑道周邊供士兵們休息時使用,他吸著一根煙,靜靜的望著不遠處正在給飛機上漆的地勤,他好像看到了艾曼,幾年前,艾曼也是這些戴著白帽子的地勤,不,艾曼可比他們優秀多了,他是最具戰鬥思維的上等兵,特長是在疲勞飛行時保持清醒的頭腦並始終有堅強的毅力,此次脫險,如果沒有艾曼用自殺式的方式炸毀敵人的機炮和坦克,他們是無法從地獄裏回到這裏的,而作為與山姆最親密的夥伴,又剛剛新婚,在婚禮上還是他扮作司儀的,他忘不了艾曼被抹了一臉蛋糕時的狼狽,也忘不了這個小夥子在空戰中表現的兩年的忠誠,然而卻隻有短短兩年。。。誰又曾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諾曼輕輕坐到他的旁邊,提著那份公文包裏的證明,他的重量將山姆從幻想中又拉回了現實:“哎呀,你這裏挺舒服的嘛,怎麼了,還在為那個前輩的死傷心啊?”山姆望著天出神,手中的煙蒂逐漸燒到頭,被他輕輕一抖,他問:“檢查的結果怎麼樣了,安琪到底怎麼樣?”諾曼疑惑的問,他顯然對安琪這個名字很陌生:“誰,誰是安琪?”山姆抽了口煙:“那個嬰兒,怎麼樣,上麵說什麼了嗎?”諾曼抓著公文:“沒有,這倒是沒什麼,她是混血,根據基因,我們知道她是白種人,這點倒是不會引來什麼麻煩,克利夫蘭已經將她的身份證件都辦妥了,過幾天便會寄來,連同她母親的也是。”在這個時代,人們可以在一些事情上很輕鬆的進行各種手續,因為第五次工業革命已經捎帶將信息化技術進行了智能化,也就是說強化過的電腦可以深入人體。
諾曼聞到了一種酸味和尷尬,他抱起來那份文件:“哦對了中尉,這是關於嬰兒的,還有。。。您不看一下嗎?”山姆繼續抽煙:“不看,我是個粗人,不懂什麼禮節,我不愛看這些條例,你們覺得它有欣賞價值的話就回去掛上吧,興許有一天鄰居家的狗會來舔一口。。。”
諾曼短暫的愣了一下,繼續說道:“中尉,還有這一份,克利夫蘭將軍說,眼下艾曼的職位的空缺,一時國家裏再也抽不出其他戰區的好的飛行員。”山姆回過頭:“哦,難道他們真的認為南線是太平的嗎?有意思,繼續。”諾曼將一份報告遞給他,卻被他回絕了,諾曼起身敬禮:“山姆中尉,將軍命令我諾曼下士,接替艾曼兵士的續航員職務,呃,雖然,我還不是特別懂飛行要領,但我覺得這不會比學車更難!”
山姆回禮,苦笑一聲:“真有意思,你在天上飛過幾分鍾?”諾曼垂下手:“這,我父親是民用觀光飛機的飛行員,他曾教過我一點,後來我在學校也學習了一些。。。我會掌握的,總之。。。”山姆拍著他的肩:“新人那一套我都懂,又想說不要打擊你的決心?要知道艾曼可是偉大的飛行員,他飛右翼控製整個小隊的氣流,要知道這如果沒有大腦長期供氧的特長,你很難適應那個環境!”
金色的跑道盡頭,一抹鮮血般短暫絢麗的夕陽垂下,幾朵漆黑似瀝青般的雲彩點綴了璀璨似繽紛寶石色的天幕,好像空氣都被染上了紅色似的,帶著軟綿綿的醉意和著晚風的旋律,風中總是飄著一股醉人的威士忌香氣。
山姆坐在椅子上,指著遠處的一架被磨損了側翼的飛機對諾曼說:“每天,我們都在這裏,像一個厭世者一樣望著這片鮮血般的紅色跑道,每天都有新人來到這裏,也都有死者和一枚勳章同葬,知道都有的定義對你的情緒很重要,至少在都有的世界裏即使是物是人非的紅色裏,也依然會淡出許多憂傷,前不久我成全了一對戀人對幸福的美好願望,我想,那位年輕姑娘現在一定在綴滿黑紗的房間裏痛罵我吧?可你又能做什麼?知道他過去的勳章彌補不了久眠的悲痛嗎?有時候想要了解一片機雲的滄桑,遠不如忘掉針尖上的一滴鮮血的刺痛更加困難,等你飛上藍天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那種,許諾過的永遠忠誠。。。”山姆起身,將手揣入口袋,背身對諾曼說道:“諾曼下士,很高興你成為了V6的續航員,像你在安琪的事上擺平了將軍那樣,我會勸其他隊員同意你入隊的,準備好接受磨練吧,不然你隻能選擇投降和死亡,今後的一切都將變的嚴酷起來,請你明白。”山姆說完,留下諾曼一個人在落日的光芒中對著漆黑的影子發呆,遲早有一天,他會讓影子也會因日光而散發耀眼的光芒的,在得到中尉的肯定之後,諾曼已經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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