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

散文卷  有你的秋天秋光明媚

章節字數：4697  更新時間：15-08-08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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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一起了，連同著整個北國的秋天都為之明媚如春。在感情如此泛濫的今天，難得我們還能秉承自己寧缺毋濫的愛情信條，無論是我還是她，始終都信緣分，聽命運，知道有一個人無需爭取，是為我而存在，即便隔著山隔著海也要連到一起。

    1。相見於無意

    一個月之前，你對我來說還是陌生的，陌生到在一個班級上課兩個月之久卻從未發現過你，陌生到見你第一麵時我在你的提醒下極力回憶還是徒勞無功。你說我們見過的，在哪節課下你去了後排，而我還看了你一眼呢。你說肯定見過的，在語言學課後你一回身就看到我在你身後不遠的地方盯著你看。你還說我一定是在抵賴，你可以找來自己的同學作為我時常窺視你的證人……我說真的毫無印象，隻怪文學院女生太多，鶯鶯燕燕擁擠在一個教室裏即便我真的看了誰恐怕也並非出於刻意。這時你訕訕一笑，說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但所有的愛情不都是從自作多情開始的，我想你一定在自己臆造的感情裏掙紮了很久，一個女生的真情告白，可想而知，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在諸多告白渠道中，你選擇了最為傳統的書信。我接過你托同學遞給我的小紙包，哪裏想到會是這種東西，一張橫格信紙裝在一個同樣用橫格信紙折疊成的信封裏，用割碎的寬膠帶封好，一切都是那麼屌絲，唯獨令人賞心悅目的是那信紙上娟秀的筆跡。小培說想必是個俊俏的女孩，都說字如其人，看筆跡就知道了。

    我按照你留下的QQ，用小號去查看了你的空間相冊，覺得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便用大號主動加了你。此時，距離早上你托人給我送信已經過去了十餘個小時，後來我才知道在這十餘個小時的時間裏你備受煎熬，在煎熬、猜測甚至是責備的過程中總算是等來了我的一聲“嗨”。而我拖延到夜深人靜的時刻加你實在是白天聚會玩得樂不可支，隻想著能夠以毫無雜念的心境對待你。

    彼時我人去了宣化，恰巧趕上雙休，打算和朋友玩兩天，所以和你見麵的時間自然向後推遲了兩天。我對你的陌生讓我懶於去和你主動聊天，大多數都是你發過來一聲招呼，然後展開簡短的交談。

    我早已是你心目中的王子，而你在我的心裏恐怕還是個未知數。不過之前那次被我視為畢生恥辱的碰壁讓我總結出了一條教訓：你不愛我我便淡然。那一刻我就決定此生再也不去卑躬屈膝做一個愛情的乞丐，唯相信隻要條件合適，那麼人盡可妻。

    2。你是我的必修課

    無疑，你對我來說是合適的，星期一的下午我們見了麵，我準備去圖書館上自習，邀請你和我同去。隻是這裏實在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中途我們去外麵的操場轉了一圈，秋風瑟瑟，我邀請你去校外的Popland坐一會。靠窗的位置已被他人占據，我們隻能靠牆，要了一份大薯，兩杯忘記叫做什麼的果汁，交談在我為你打開一條番茄醬後徐徐開始。

    我說你是不是已經注意我很久了。

    你羞澀一笑，嫌我說話的聲音過於響亮，別人都聽到了。我便壓低了聲音，用疑問的語氣詞代指了前麵的話語再問一遍。你說反正很有感覺，和看別人的時候不一樣。那時我覺得你對我的情愫過於感性和武斷，在見麵之前你甚至連一句話都沒和我說過，單憑一副人的皮囊你怎樣斷定我就是那個能和你地久天長的人？而你們女人向來喜歡賣弄自己的第六感覺，在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答複時便搬出那個名曰“第六感”的救兵。後來你也在我做選擇題舉棋不定的時候旁敲側擊地跟我說，有時候就得憑感覺。

    你的第六感無疑是正確的，我也為你這冒險的感覺而慶幸，慶幸我不是一個朝三暮四，二三其德的紈絝子弟，不然有你受的。那天我們在Popland中坐了兩個小時之久，初次謀麵，我們交談的內容大部分都是與學習有關的。我醞釀許久才開始把話題引向愛情方麵，我說其實我之前從未談過戀愛，也習慣了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有時候可能對女生照顧不周，你介意嗎？

    我見你囅然一笑，喃喃地說，“不會啊，沒談過戀愛挺好的。”為了給我吃個定心丸，你還率先聲明自己不是一個多事的女生。

    我們一直在Popland裏坐到華燈初上，我盡量保持淡定的表情，可還是讓你看出了拘謹。回到宿舍我倒頭就睡著了，覺得疲憊至極，再次找到了初中時做疑難數學題的感覺。

    我沒有憑借你對我的愛慕而有恃無恐，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上課時我坐到你身邊，一起吃午飯，也學著別的男生那樣給女朋友往碗裏夾菜，晚上給你打好了熱水而後一路送到女生公寓樓下……之前從未有過的體驗，我覺得十分累贅，宛如被人綴上了一袋沙子。我跟Maja說了這些感受，她說你應該學會適應，畢竟戀愛是人生的一堂必修課，總歸你是逃不掉的，隻是早晚而已。而我的必修課其實已經修得太遲太遲了。

    但到底我是適應了，正如現在的我們如膠似漆。我們會在選修課上看經典的影片，吃柚子，吃桂圓，吃栗子，吃香蕉，動情之處我們會悄悄地將手指勾連在一起；也會在午飯後坐在教學樓前巨大的雲階上聽著廣播站放的班得瑞樂曲享受秋季午後明媚的日光，我跟你講我那兩次敗北的追求，說自己曾經為一碗水餃和一瓶酸奶就牽動了感情，你嗤之以鼻，說那我以後給你包一鍋餃子，做一缸酸奶，而後我們就開始肆意大笑；我們信手拈來文學或影視作品中的精彩橋段打情罵俏，我說我們戀愛了，連整個物候都跟著顛倒起來，這個秋天竟是如此溫暖如春；你我也曾在夜幕臨城之後到大操場上散步，兩個人牛皮糖一樣膩歪在一起，一邊歪扭地走路，一邊聽你細說對我的情感如何萌生，發酵，最後芬芳的過程，一邊縱情大笑。適當的時候我會拉著你的手在操場上轉圈，把你橫空抱起來，最後還是忍不住去吻你的唇，吻到天旋地轉，吻到激情澎湃。

    3。愛之初體驗

    我說我會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你的。

    總覺得戀人之間倘若是沒有絲毫親近那和朋友別無兩樣。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散步嗎，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笨極了，大概是和你在一起三四天的時候吧，每天飯後就把你送回到宿舍，第一次散步還是你提出來的。那是一個微雨的天，初夜的天色在昏黃路燈的烘托下變得分外朦朧，就如同我們雙方心中那騷動的情懷一樣。我們共撐一把傘，我攬著你的肩膀，還是覺得很擰巴。你說你每逢秋末冬初的時候手腳總會冰涼，我說現在好了，我會用我的手給你暖著，這是我跟你說的第一句情意綿綿的話語。你把頭歪靠在我的肩膀上，莞爾。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牽手嗎，時間，11月5號下午5時許，地點是市民廣場，霧霾天氣，在巨型LED屏附近的某把躺椅上我幾次試探後總算拉過了你的手，那麼細，又那麼軟。彼時，廣場上人影稀疏，大屏幕上播放著《煙花易冷》的MV，滾動而出的歌詞是別樣唯美，我說我也會寫，且寫得不比方文山差……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擁抱嗎，時間已記不清了，隻記得那次傍晚我們去西校區散步回來，入夜的氣溫有些許薄涼，我們被冷風吹得微微瑟縮。我拉你進了那家名叫城市牧場的文藝小店，坐在裝潢考究的格子間內，彼此各吸一杯提拉米蘇熱奶茶，就著一份小點心。我從你對麵的沙發轉移到你旁邊，一點點往裏擠你，終於擠到再也沒有地方可躲。我一手摟著你的腰肢，一手觸碰上了你的臉頰，那一次，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一朵酡紅色從你臉上由點到麵地散成一片。

    我平生第一次坐在影院裏看電影，和我最喜歡的人一起，挺具有紀念意義的。那是一個周末，在中樂影城4號放映廳最後一排的7、8號座位上，我們依偎著看劉燁主演的懸疑片《全城通緝》，探討劇情，不時地往彼此嘴裏放爆米花，我幾次放到了你的鼻子和下巴上。走出影院後，在公交站等車的間隙我感歎你我沒有相戀在十月，那樣的話恐怕我們今日所看的電影就是文藝大片《黃金時代》了，關於作家蕭紅的傳記，彼此都具有濃厚的興趣。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親吻嗎，那要歸功於一次偶然事件的催化。那個晚上我在寢室裏再次回想起曾經心靈的創傷，頓時間內心千頭萬緒，紛亂異常，仿佛再一睜開眼睛你也會決然離我而我。我跑去四樓的自習室找你，在你身邊哼哼唧唧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憂慮。也是那一刻我才發現短暫的接觸後我已愛上了你，起初我還覺得戀愛有些累贅，而此刻你終於從粘在我衣襟上一顆飯黏子變成了長在心口上的一點朱砂痣。你說出去走走吧，在曖昧黃的路燈下，你借助花壇的邊緣恰好彌補了身高的劣勢，摟著我。我說我陡然間害怕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你說我心性敏感堪比林黛玉，太愛胡思亂想。那是我第一次跟女孩說我愛你，在你的耳畔用蚊蚋般的聲音說出這三個字，那種聲音連自己都覺得聽了會讓人心癢，你和我四目相對，接下來是吻，法式香吻。我說口腔是通往男人心靈的最佳便道，就是那次之後我們之間消除了所有的擰巴，總算親密無間了。

    4。我喜歡你的一切

    我們愛得突然，也愛得迅速。不足滿月，我便覺得這場愛情仿佛進展了很久，你說是不是太快了，我說這叫做天作之合，相見恨晚。在校門口的重慶烤魚館裏，我們吃烤魚，坐在你對麵，不過是一張桌子麵而已，但總覺得這一衣帶水的距離仿佛把我隔開了好遠好遠，還是坐你旁邊更為溫馨，才發現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我倆有時會坐在乒乓球台上，像個孩子一樣甩著雙腿玩，比誰甩得更高。我說我隻恨把有關愛情的最初悸動給了那些不曾在一起的女孩，你說何必這樣想，如今你我都應該對曾經說感謝，正是有了以往的種種波折才能讓我們得以靠近，撞擊出絢麗的火花。

    我喜歡你，喜歡你素麵朝天的樣子。初次見你，你披著頭發，穿米白色風衣款的外套，黑色打底褲，小短皮靴，臉上倒也幹淨。你說自己鮮少施粉黛，我說自己和眾人不一樣，並非所有男人都喜歡化了妝的女人，就像狐狸精一樣，她的美麗當然不置可否，但我終究是不喜歡。我說你這樣清麗的樣貌，來年夏天送你一束玉蘭吧，玫瑰雖是愛情的象征，但那妖冶的顏色也不過庸脂俗粉而已。如今的玫瑰和黃金一樣，早已是俗不可耐的東西了，隻有那些毫無品位的下裏巴人才會對它津津樂道。你一致認同。

    我喜歡你淡淡的發香，用手指卷起一縷秀發在鼻子尖清嗅，一邊猜測你洗發露的品牌，我把自己熟知的牌子說了十幾個，竟然未中。我說等到元旦的時候我們放一盞天燈吧，我一定要在上麵寫上“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的詩文。

    和你在一起之後的我心情大好，你也一樣，連食欲都增長了不少。我們說要節食了，不然就會一起變成豬的，你揶揄我已經是豬了，那就你變豬，我變象。我們打出“減肥從戒包子”開始的口號，終究是未實行，因為我們都不會相互嫌棄，就算你變豬了，我變象了。

    我喜歡你的知書達理。你告誡我要收斂鋒芒，保持低調，跟你浮誇尚可，在別人麵前，即便所言非虛但高調的個性也會引人反感。我還驚訝你精於廚藝，你說凡是女人應該會的你都會，看著一堆菜蔬在自己的煎炒烹炸之後端上餐桌特別有成就感。

    我還喜歡你吃醋時的嬌嗔。我說幸好你告白及時，不然就會落得“恨不表白未戀時”的千古遺恨，你嘟著嘴巴可憐巴巴地說我盡顧著物色女孩子，竟然從未注意過你。我在你麵前誇別的女孩子漂亮你也會紮在我懷裏撒嬌，隻有我給她們扣上庸脂俗粉的頭銜之後你才欣然一笑。

    總之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你儂我儂的時刻，說著從未對他人啟齒過的甜言蜜語，連我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5。惟願愛情永垂不朽

    我們苦於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飛逝而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耳鬢廝磨仿佛在彈指間就溜走了。我問你愛我嗎，你說愛，否則那些成災的相思豈非作繭自縛了。你反過來也問我同樣的問題，我說當然，我一定會有始有終，絕不始亂終棄，你拿起手機要錄下來作為證據。

    我始終認為愛情不求多，隻求精，假如明知道到不了風光旖旎的遠方，何苦枉費心思去涉足，有些人因功利而相識，注定了結局潦倒；而你說在對的時間裏遇到對的人就是最幸福的，倘使遇人不淑，你寧願在青春歲月裏經受漫長的等待。我說我們要幸福，用嘲諷的態度幸福給那些自以為信奉愛情故而用盡整個生命去愛卻又勞燕分飛的人看，也幸福給那些在愛的長途中摸爬滾打最後身心俱疲的人看，惟願我們的愛情能夠順風順水，細水長流。常常埋怨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太快，所幸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用來長相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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