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27 更新時間:15-09-06 21:46
後來,在我的極力庇佑下,我們度過了一段很美好的時光,我們一起吟詩作對,我常常感歎這一生最大的知己便是霓裳。
即便是後來我一生四處漂泊,也沒法忘記這段時光,這是我後麵淒慘人生的唯一美好的回憶。
隻是好景不長,霓裳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請了無數的大夫也沒有用,這讓母親的不滿越來越大,後麵甚至以性命要挾我納妾,我不願,可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在拖拖延延三年後,我隻得納了一房小妾。
我圓房那晚,霓裳在閣樓中,坐了一晚。
後來,那小妾懷孕,生下了一個大胖孩子,母親越發高興,卻也越發不滿霓裳讓他的孫子成了庶子,而霓裳臉上的笑,也越來越少。
無論我如何哄她,她也開心不起來,我以為是她吃醋,可是後來,我發現不是因為這個。
她常常痛苦的問我:“顧郎,若我不在了,你要要好好地照顧自己。”
常跟我說:“若是有一天我離開你了,可能有千萬種理由,卻絕不會是,我不愛你。”
她沒說一句話,便向是在我心中捅一把刀子,我總有一種錯覺,我的霓裳,要離開我了。
我害怕,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可是這一天終於來了。
那日,我的兒子被人下藥害死,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小妾抱著兒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聲稱一定要為兒子報仇,我的母親更是差點氣死,一定要將她繩之以法。
我使出渾身解數要護她周全,可她卻帶著淚告訴我:“是我,是我殺了你的孩子,我不能生,我也不想要別人生!”
就像一陣驚雷落在我心裏,我拚命告訴自己,不是的!我不信!
後來,我被母親軟禁,而霓裳被帶到了大牢,可是很快我便聽說,霓裳被人帶走了,好像是倚紅樓的人,那時我雖聰明卻太年輕,竟不知道倚紅樓是多麼龐大的組織。
霓裳走後,我魂不守舍,終於趁母親不注意,悄悄逃了出來,我要去找她,我要問她,到底為什麼!
我離開時走得匆忙,身上並無多少銀兩,等我到達京都時,身上衣衫襤褸,早已不複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我找到了倚紅樓,見到了霓裳,她見我來,似十分激動,急忙讓我快走,我死活不走,她隻得告訴我倚紅樓精心培養她多年,是倚紅樓的重要棋子,她們是不會放她走的,她讓我出去闖蕩一番事業,再回來接她。
我無法,隻得離去,我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闖出一番事業,與她組一個隻有我們倆的家。
我很聰明,很快,我便在京都創出了名堂,可是,沒過多久,我便聽說倚紅樓傾城的紅樓女子被人看中帶走,而那個人,是皇上!
我不顧一切衝到倚紅樓,卻隻看見一頂紅色的轎子將她接走,我跟在她後麵一直呼喊,接她的官差對我拳打腳踢,她在轎上哭喊著讓我回去。
她最後一句話:“不是我殺了你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我怎麼會。。。。。。怎麼會,顧郎,回去吧,我等你!”
我信!我信!她說什麼我都信!
後來,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卻萬萬沒想到,我的家早已被燒毀,我的父母,小妾包括仆人,全都被殺,無一幸免。
我尖叫,痛哭,卻都無濟於事。
失去了霓裳,家也沒有了,父母慘死,我卻連報仇的力量都沒有。
我努力忘記了一切,來到了柯元拉沙漠,被漠東山莊的莊主賞識,成了他們的先生。
從那以後,我沒再笑過,似乎遺忘了笑是什麼感覺。
就這樣,我在這裏度過了二十年,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知道了我的時日不多了,隻是我這聲最遺憾的就是沒能再見霓裳一眼,哪怕是遠遠地見上一眼也好。
直到那日,我看見那個宛如仙人的白衣少年時,我以為,我看到了她,我想問他跟霓裳是什麼關係,而那個少年,總用一種看穿一切的眼神看著我,在他麵前,我所有的心思無處遁形。
後來,我看見了那把琴,那日她彈的琴!我以為,她會來,可是我錯了,那個少年,應該是他的兒子吧,他告訴我,她死了。
我問:“可曾留下過什麼話。”
那少年用一種悲憫的眼光看著我,冷冷的突出兩個字:不曾。
哦,不曾,霓裳,你是怨我了嗎,連死都不願再提起我。
後來,我自殺了,抱著那把琴,死前我好像聽說,那個叫蘇霆的少年,以一己之力大敗漠西山莊,甚至殺了漠西山莊的莊主,輕鬆化解了鎮南王,真的是一個很聰明很可怕的少年,霓裳能有這樣的兒子,九泉下也能欣慰了,
霓裳,你莫怨我,我這就來陪你。
來世作你枕邊人,與你共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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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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