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09 更新時間：16-06-18 13:44
周靈王二十四年，吳唆使楚之屬國舒鳩叛楚，次年，遺子馮率舒鳩叛楚從吳。楚令尹子木、鄂君子皙率軍攻舒鳩，吳發兵救援。
“先生，如您所說，此戰不可避免。”灃岷拿著簡說道，“聽人說，吳軍因未發現楚軍主力，即貿然向子強進攻，以致陷入楚軍預設陣地，遭楚左軍主力伏擊。”
“敗了？”祁彌笑著問道。
“吳軍大敗。”灃岷點了點頭，舒鳩城離這兒並不遠，近來野館中也多了不少人。
“嗬，帶上酒。咱們去會會這吳軍。”祁彌說罷起身下了樓，夜深，野館也靜了。
“夜深，不如明日再訪。”灃岷望著窗外，山中已起了霧，沒什麼風，肇秋倒也悶熱。
“白天還有大麻煩等著呢。”祁彌笑著走了出去，誌廣會意也隻是點點頭。
許是三年在山中習慣了，雖有霧氣，卻不妨礙行程。接近寅時才看到山中燈火微亮。
再走近些，帳中人還在商事。山霧迷了眼，聽見響動才有人出來。
“是何人在帳前。”許是吃了敗仗，這吳軍也沒什麼大底氣。
“山野祁彌，特來見過司馬。”祁彌站定，麵前有人攔著向著帳裏說道。
“夜深，來此作甚？”帳中人問道，有些不耐煩。
“為得吳軍士卒皆能脫身。”祁彌笑著，臉色不變。帳中突然無什麼聲音，一人撩簾而出。
“你可就是祁彌？”那人上下打量，眼前之人手無縛雞之力，才安心些許。
“正是。”祁彌說道。
“你有何能耐，能保我吳軍脫身啊？”那人似有些不放心。
“帳中相談。”祁彌不說，那人也無奈，隻好邀入帳中。
“你怎把這不知何處來的人帶進來。”上座之人有些不悅，更多了份謹慎，“你到是說說，此戰，我吳勝算多少？”
“勝算？司馬大人覺得還有勝算嗎？當正以為康王這三年不動是怕你們不成？”祁彌冷笑著，被逼至如此境地，還妄想反攻。
“嗬，那我要你有何用？”那人顯得不屑。
“祁彌有九成把握，讓楚退軍。”
“退軍？什麼方法說來聽聽。”將其引進來的人問道。
“祁彌是個生意人，司馬大人作何交換啊？”祁彌看著司馬，心中一猜到一二。
“倒曉得談條件，你要什麼條件？”司馬不再以先前眼光看待，眼前之人之城府，到底多少，現在難以看清。
“事成，還請司馬大人將我這村夫舉薦舉薦。”祁彌笑道，燈下看他，隻覺深不可測，“如何？”
“舉薦是小，我如何信你。”司馬笑道，若是引賊入吳，豈不是滅國之禍。
“哈哈哈，司馬大人，吳與楚有過節，祁彌亦然。”祁彌起身笑道，“如何？”
“嗬，好。”司馬起身，此人若有所異動，定叫人斬下他的頭顱。
祁彌謝過，起身出了帳。
“先生如何？”灃岷上前詢問，本以為酒是送吳軍處的，想來已不是了。
“他這答應了還不夠。就看鄂君給不給人情了。”祁彌向前走，霧氣散了些。
卯時才到楚君帳前，未走近便有人攔著了，“是何人？”
“山野祁彌，聽聞鄂君在此，特送一壇酒來。”祁彌笑道，灃岷望之，無在吳軍處的神色。
“莫不是吳國派來的諜？”那人顏色不放鬆。
“你若不放心，隻管與鄂君說說。”祁彌一臉輕鬆的笑著。那人見罷，差人去通報。
帳中幾人商議著。
“我以為如今吳軍大敗，又受夾擊，可乘勝而戰。”子強說道，眾人也覺的有理。
“若是如此，便要加強後備補給。”子皙點頭，若是能一擊滅了，可謂是件好事。
“令尹、鄂君、宋爵。”一人入了帳，見三人點頭，才繼續，“營在來了一人，自稱是村夫喚作祁彌，求見鄂君。”
霎時，帳中無人言語，隻見鄂君神色飄忽，宋爵皺眉有些不悅。
“子皙，此人你可認得。”子強不解問道。
“認得，讓他進來吧。”子皙點頭，對著那人說。那人聽罷，便轉頭出去了。
“子皙，正值交戰之際，是福是禍不可知啊！”宋榮勸道，這人三年不見，如今交戰之時來，怕是敵。
“宋爵，出去看看吧。”子強說道，二人隻間有什麼，自己不知道。但是子皙說了，那也不好拒絕。
二人出了帳，遠處來了兩人。不像是山野村夫。
“見過宋爵。”祁彌走進一鞠。
“你到底要如何？”宋榮看著他，再看著邊上的灃岷問道。
祁彌一笑，未作答，入了帳。
“爵爺放心，先生不會害鄂君的。”灃岷說道。
“你當真要跟他。”宋榮見灃岷也成長不少，去郢都時，也被問起，自己隻好訕訕的答。見其點頭，無奈隻道一句，“早還家。”
帳中，子皙也隻是癡癡的望著。
“鄂君，我這有一壇好酒，與鄂君換個條件。”祁彌笑著，仿佛無事一般。
“什麼條件？”子皙請他坐下了，正應了宋榮的話。
“退兵。”祁彌將酒推了過去。
“不可！”未等子皙開口，子強入了帳，“原是吳國派來的，嗬。”
“這麼急做什麼？嗬。”祁彌說道，“若是楚軍再畢竟，東南處就是吳人的地盤了，再而此處多山，楚軍如何補給啊？”
“繼續。”子強隻覺他話中有話。
“再而，近來山中風停了。”祁彌頓了頓，“就看兩位大人敢不敢賭。”
“賭什麼？”子皙起身，眼前之人已非故人了。
“命，你這營中士卒的命。”此話一出二人不再說話，近來風確實小了，難不成這山中有瘴氣。
“你們若敢，那我就等著收到你們的命。”祁彌見二人不語，笑著。
“好，退兵。但吳國也不可前進一步。”子強點頭，若是失守恐禍害更大。聽帳外馬蹄聲，恐是子圍來了，便出去了。
“你為吳人謀？”子皙問道。
“難不成還為康王謀？”祁彌起身向著簾外，“此番不過還宋爵一個人情罷了。”祁彌出了簾。
宋榮輕哼一聲入了帳，祁彌搖頭而笑，帶著灃岷向外走，也無人攔著。
見著子圍，不住笑道，“小人竟是妄想。”說罷，有什麼表情出了營。
子圍聽之，很是氣憤。什麼風雲萬般，到被這山野鄙賤之人瞧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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