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56 更新時間:15-09-25 09:06
司徒寒逸是在兩周後接到警方的通知,說母親和妹妹的遺物可以申領。
對於她們的遺物,其實司徒寒逸沒想過要回來。與他而言,人都死了,這些東西拿回來之後,估計也隻剩下睹物思人。也許因為那些東西,他反而會永遠都走不出錐心之痛的折磨。
“爸爸,你說媽媽的東西還要不要?”司徒寒逸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問父親的意見。可惜床上的人兒隻是睜著眼睛,毫無感覺的看著他。有時候司徒寒逸總覺得父親是在看他,但再仔細看時,父親的瞳孔裏並沒有他時,便知道父親並沒在看他,也沒聽到他的問話。他不得不再次相信,父親是沒有任何知覺的,他仍在昏迷中。
“司徒寒逸,醫生找。”就在他一個人出神之際,病房門被人推開,年輕的小護士在門口朝他輕喊一聲。
“好。”他去了醫生辦公室,醫生姓劉,是夏之航的主治醫師。據說他是腦科專家,又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醫學界權威。
“劉醫師,你找我?”司徒寒逸問正在洗手的劉醫師,後者隻是點點頭,片刻後才道:“稍等,等我把手洗淨了,有些事得和你溝通一下。有關於你父親住院的病情。”
司徒寒逸不知道劉醫生在半夜的時候把他叫來的用意,但也隻能耐著性子等他。有關於父親的病情,他的確想知道結果,也想知道恢複的機率性是否高。
“你父親身上的傷,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劉醫生態度比較隨和,又把目光直直的落到司徒寒逸臉上:“你父親沒必要再住院,而且也不需要再掛鹽水。他需要有人貼心全麵的照顧,輕度昏迷的病人,還是那句老話,能不能醒來得看他的意誌力。有些人也許在兩三周內就醒來,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沒法醒來。還有些人在一兩年後就能醒來……這與是不是在醫院裏的環境完全沒什麼關聯。”
說了這一大圈,醫生是想讓他父親出院了。其實對司徒寒逸來講,出不出院都不重要,重要提父親能醒來。
司徒寒逸點點頭,雖然現在帶父親回家,他會很不方便,但留在醫院裏,其實他仍然不方便,也不放心。
他現在唯一能走的路,是輟學照顧好父親。
心裏明白,如果他為了父親的身體輟學,到時候父親醒來一定會埋怨他。但如果他不輟學,那父親的健康又有誰來負責!
想了許久之後,他做了幾個決定。
第一他帶父親出院;第二把父親公司賣掉;第三帶著父親去上大學。
次日一早,司徒寒逸醒來時,頭痛欲裂。才恍然明白昨天淋了一天的雨感冒了,也許已經開始發燒了。頭重腳輕的感覺還真折磨人。
硬撐著不適,替父親辦理出院手續。
背著父親打車挺困難的,出租車看到他身上背著的是毫無知覺的人,大概以為是屍體。幾乎沒有一輛車肯停下來。
沒辦法,他隻得上網查了當下比較流行的優步。車子很快來了信息,結果在看到司徒寒逸背著一個病人後,司機自然反悔了。他們甚至要求司徒寒逸取消定單,以免以響他們的五星評價。
司徒寒逸自然不願意,也因此他和司機發生了口角。司機也不是好惹的,他失態的推搡背著父親的司徒寒逸,差點將人都推倒在地上。而旁觀者則看不過去了,有人開始批評了那司機,你可以拒載,但不能推人。
司徒寒逸冰冷的心早已聽不到任何聲音,他抬腳把司機踹倒在地上,眼睛通紅的冒出狠戾之光。本來司機還想發怒,在對上司徒寒逸的眼睛時,頓時禁聲,跌跌撞撞的跳上車,逃命去了。
這雙眼睛剛才還沒什麼殺傷力,但下一刻,那眼睛似乎要把他整個人都吞噬了。那眼神太凶,仿佛是廟裏看到的凶神惡煞。除非他不想活了,否則他一定不敢去惹那少年。
優步的司機逃走了,司徒寒逸也沒做無謂的叫車工程。他知道他是不可能叫到車了,但他還沒考駕照,也不可能有車開。最後想到的是杜雲若的姐姐,但清楚杜秋蘿沒有車。這一想法也就被否定了……
實在沒辦法,他想到的是咖啡店的店長鮑碑林。他知道鮑碑林有車,希望能看在曾經在他店裏打過工的份上,能接他回去。
鮑碑林在電話裏當即便答應了,他讓司徒寒逸稍等,他馬上開車過來接他。
司徒寒逸把人放到醫院不遠處的小公園裏,那裏有長椅。讓父親睡在他膝蓋上,他安靜的等待鮑碑林的到來。
等了許久,卻沒看到鮑碑林的車。心難免有些著急,距離上次父親小便已經有兩個多小時,他擔心父親會再尿。雖然墊了成人尿不濕,但那東西始終不能真正解決父親的大問題。然而在這種地方,他沒辦法替父親更換。
手機突然響了,一個陌生號碼。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還是接通電話。
尤其那不太陌生的聲音傳來,“小逸,你在哪兒?”
“尤秘書?”不太確定的問,司徒過來忽略了尤其那有些親昵的叫法。突然有個不太好的感覺在心頭滋生。
現在才十點半,咖啡廳剛營業,這尤大秘書就得到消息?還是鮑碑林主動打電話聯係他們?不怪司徒寒逸想太多,而是如今的他真的成了驚弓之鳥。
“我是受馬丁咖啡廳老板所托,來接你回家。”果然,當司徒寒逸還沒想好怎麼應對時,對方卻把此行的目的直接告訴他。這令他相當意外,同時也讓他無從拒絕。
“謝謝。”既然對方如此直爽,那他再推諉就顯得矯情得過分了。
抱起夏之航,來到尤其指定的地點。車子果然離得很近,離他不過十餘步。這車在這裏已經停了約有十餘分鍾。想來他們早到了,也在等他吧。
在尤其的幫助下,他終於能暫時把父親放到寬大的車椅上。而他也能鬆口氣。從醫院到家的距離,不過十分鍾車程。
在尤其的幫助下,他把父親搬上床。家裏自出事後一直沒人住,屋內所有的一切還是一個月前的樣子。已經黴變的菜肴,沒有生機的空曠客廳。
司徒寒逸本想邀請尤其坐會兒,怎麼說人家也幫了他的大忙。但尤其推說二爺還有事要他去辦,所以必須得先走了。等哪天有空了,他會在司徒寒逸有空的時候來看他。司徒寒逸自然點頭,並向尤其表達了謝意。
雖然尤其出現得挺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反正有時候巧合的事很多,他也沒空往深處去想。送走尤其,他第一件事,便是替父親清洗身體換尿片。
父親身上的傷痕漸漸淡了,司徒寒逸知道他後麵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他要把航虹公司出售或轉讓,他沒精力去做父親的生意。二是他還要上學。
在天朝,沒有大學文憑你將來在市場上根本很難混!
他想到了職場女姚佩佩,事實上他也隻知道這她的電話。
撥通職場女的電話,對方聽到他的聲音,語速極快,看來對方的情緒陷在激動中。
司徒寒逸把這通電話的原因和她講了之後,對方沉默了片刻,最後告訴他,叫他在家等著。她會來他家一趟,有些事她覺得有必要讓司徒寒逸知道。
司徒寒逸想轉讓公司的事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姚佩佩就已經掛斷電話。她小心的打量對麵看似精英的男人。他們打過幾次交道,一次是找他們老板,說有事商量;二是所謂的有事商量便是要他們賠償違章建築在不毛之地的倉庫,說他們侵占私人產地。所以姚佩佩對尤其沒好感!
“看來尤大秘書今天又要來落井下石了?”別怪姚佩佩把尤其想得這麼壞,原因很簡單,就是在商言商無奸不商的蝴蝶效應。
夏之航的事,在Z市不算小事,新聞都報導了。看來傅氏已經做好了隨時收購航虹公司!這世道本就如此,人人都喜歡牆倒眾人推,又或者喜歡來個雪上加霜,落井下石,社會造就了太多的世態炎涼。
心裏對尤其十分不待見,也因此她很想保住航虹公司。一個是從她大學畢業就一直在航虹公司裏工作,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老板一直很重用她;第二個便是眼前的尤其,她看不順眼;第三個她不想替這個男人打工!
掛斷電話後,她冷靜的看著尤其,這個年近四十的男人,怎麼看怎麼討厭。五官長得醜也就算了,還一臉的債主臉。這人應該與猴子是近親關係;長得跟隻類人猿似的……最後得出一結果——靈長類偏低等動物,果然名不虛傳。
她忘記了她也是同類這一事實,當然就算她想到了,也隻會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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