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38 更新時間:15-10-21 11:32
“這誰啊?”
“聽說是林神醫的女兒。“
“真的嗎?怎麼都沒聽說?”
“林神醫的夫人我們不都沒見過,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林神醫的女兒怎麼一直蒙著臉?”
“你聲音小點,沒看到麵紗下隱約可見的紅印嗎?肯定是臉頰有損。”
“什麼傷連林神醫也醫不好?”
“這可不好說。”
我隻帶百合和廣白離開,為的就是簡便不招搖,沒想到白芷他們為我準備了三車行裝,除了我乘坐的馬車,還雇了兩輛車和三個車夫。
結果,一大早流水樓前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他們裏三圈外三圈的圍著,倒也沒有惡意,隻是這討論的聲音還有注視的眼神不斷的傳遞給我們。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也沒理由辜負他們的好意,最多路上慢慢的東西收拾掉就是了。
“義父,你是不是把我義母藏起來了?”我嬉笑的打趣為我送行的林葉。
“你這丫頭。”林葉狠狠的敲了我腦瓜一下,“要是我有夫人,就不會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了。”
“原來義父是重色輕女的人。”我低下頭佯裝委屈,眉眼間卻滿是笑意。
“別貧了,上路吧,我們等著你早日回來。”林葉催促著我上馬車。
“好。”我輕輕的擁住他,“義父,照顧好自己。”
我與白芷他們一一道別,囑咐他們看護好流水樓,等我回來,便踏上了前往春雨鎮的行程。
馬車上,百合還沉浸在與半夏分別的不舍中,我看向坐在百合旁邊的另一人。
他比五年前成熟了,臉上的已不複當年那般柔和,多了幾分氣勢,多了幾分冷漠。
自上馬車,他便一直擺弄手中的短刀,明明我就坐在他對麵,他卻始終沒有把視線落在我身上。
難道我還沒有這把短刀來得吸引人?
“許久不見,我對你甚是想念呢。”我看著他輕聲開口。
“多謝少主掛念。”廣白點頭應和。
“當年你打過我。”我伸手至他麵前。
他沒有遲疑,直接把短刀放在我手中。
“這是任我處置的意思嗎?”我好笑的看著他。
廣白低頭不言語。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這樣善惡不分的人?”我把玩著手中的短刀,做工雖然不算精細,但端看刀鋒的光芒就知道這是一把不錯的利器。
“不,我相信少主不會因為那般小事就處罰我。”廣白抬頭,目光堅定的看著我。
“那你把刀給我是什麼意思?”我把刀拿至他麵前,刀鋒向下。
在刀鋒麵前,他不為所動,依舊堅定的對視我的雙目。
“你還是五年前的樣子比較有趣。”我遺憾的歎息,把刀收回刀鞘遞給他。
廣白神色落寞,並不接過刀,低頭道,“這是給你做的。”
給我做的?我收回短刀,驚訝的看向他。
他早已收斂臉上的神情,又變回剛開始冷漠的樣子。
“少主,廣白可是為了你才外出學武的。”百合靠在軟榻上看著我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為了我?”我疑惑的看著他們。
我與廣白隻見過兩次,一次是在護欄邊上,一次是在晚宴上,之後便再也沒見過。聽赤芍說,晚宴之後廣白便離開了流水樓。我們之間一直沒有牽扯來往,又何來為了我之說?
“這小子晚宴見過少主後,便揚言要保護少主。而為了讓他更具備那個能力,半夏才讓他出去的。”百合打趣的看著廣白。
廣白無動於衷,麵無表情的看著百合。
他們兩就這樣大眼瞪小眼,最後百合實在受不了,喊道,“無聊”,然後也不管我們,兀自倒在一旁休息。
“真的是為了我?”我慢慢的靠近廣白,與他雙目相對,“為什麼?”
“你需要人保護。”廣白神情略顯慌亂,雖然他已經極力掩飾,但卻沒逃過離他極近的我的視線。
“我不需要人保護。”我堅定的說。
“你需要。”廣白聽到我的話,更加慌亂了,他緊張的在我麵前上下比劃著,良久才呢喃道,“你那麼小。”
我呆愣的看著他。
原本應該睡著的百合悶著頭在一旁偷笑,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是她劇烈起伏的肩膀已經出賣了她。
我捉過一旁的枕頭砸向百合,轉頭看向窗外。
“少主。”廣白驚慌的喚了一聲,我並不理會。
又不是我不想長高的。哼,沒想到他看著蠻老實的,居然對我進行言語攻擊,就算不是故意的,我也暫時不原諒他了。
“少主。”
我忽略他的輕喚,頭輕靠在車窗邊。
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太陌生。這五年我待在流水樓閉門不出,把自己與外界隔絕了起來。為了避免自己讓更多的人事物擾亂心神,我甚至不向小老頭和義父探聽林府的消息,甚至不與流水樓以外的人接觸。
如今時間轉瞬即逝,再來看外麵的世界,反而讓我多了分對陌生環境的好奇。
落花鎮雖然位處偏僻,但有義父這位神醫坐鎮,倒是也別有一番欣欣向上的景象。
大街小巷人流往來不斷,叫賣聲、嬉鬧聲不絕於耳。人們一顰一笑皆成一景,實在有趣。
“停下。”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我們乘坐的馬車驟然停下,我身子往前仰去,幸虧廣白及時扶住我。
“小,小姐,有人攔路。”車夫在車外頭結結巴巴的向我們說明情況。
我把簾子掀開一條縫隙,看向外麵。
攔住路的大概有十來個人,個個凶神惡煞的,尤其是為首的那個青年,虎背熊腰,臉上還有塊疤。
我料想到,這一路不會平靜,但沒想到會還沒出落花鎮就被人攔下。
“請問尊駕有何事?”我靠在百合懷裏,輕聲開口。
“我等想請小姐幫忙做說客。”聲音倒不似人一般粗礦。
我並不答複,對方見我久未出聲,繼續說道,“我家公子身染重病,十日前我們到達落花鎮請林神醫出手相救,無奈林神醫一句不見便把我們置之門外。我們遍尋無法,今日恰逢小姐您出門,所以特來求助。”
十日前?那是義父為我製藥的日子。難怪對他們連麵都不見。
“我義父救人向來憑喜樂而定,這個我也左右不了。不過但凡有人有事相求,我們無非看的就是誠意與緣分。且看你們家公子自己的造化吧。”傷人一命易,救人一命難,能不能得救就看他們家公子拿出怎樣的誠意了,“我們走吧。”
“小,小姐。”車夫戰戰兢兢的喚道。
“你這丫頭,我們都低聲下氣求助於你了,你還……”另一個聲音嚷道。
頓時,不滿聲此起彼伏。
“都閉嘴,讓路。”刀疤青年厲聲喊道。
迫於他的威嚴,周圍頃刻死一般沉寂。在他的帶領下,他身後的人不再擋住我們的去路,而是給我們讓出了一條大道。
“多謝小姐指點。”刀疤青年朗聲道謝。
我閉上眼睛,笑而不語。
車夫也算機靈,見他們不再擋著路,立刻策馬而行。
“一群耀武揚威的人,也就領頭的還有幾分頭腦。”百合輕輕的撥開我額前的發,“剛剛要不是你這小子機靈扶住了少主,別說讓樓主救治他們公子,就是把他們挫骨揚灰也不過分。”
“百合,你性子這麼張揚,半夏怎麼受得了的?”我調笑的睜開眼睛。
百合嗔怪的推開我。
我無辜的看著她,“我累了。”
百合見我確實一副疲憊的樣子,調整姿勢準備讓我重新躺下。
與此同時,廣白開口說道,“少主要不靠著我?”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好像立馬後悔了,慌張的連手要放在哪裏都不知道。
百合呆愣的看著他,再看看我,思索一刻後,一改姿勢,一人躺在邊上假寐。
看來我沒有選擇了。
我順從的挪換位置,坐至廣白身旁,“既然話是你先提的,就不要拘束。無論從身高還是年數上來說,你都是我哥哥。我當你是家人,你也別讓我失望。”
我們太久未見,太過陌生。無論他對我抱著何種心思,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知道。”廣白嘴角揚起弧度,欣喜的點頭。
“你要多笑。”我大半個身子靠著他,頭枕在他肩上,調整了一下位置,讓自己可以安穩的休息。
除了剛開始那會他比較僵硬外,後麵他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馬車徐緩的前進,車軲轆在道路上行駛的聲音有節奏的響動著。我閉上眼睛,時不時還能聽到人聲、鳥叫聲以及車輛旁呼嘯而過的風聲。
我置身於這些聲響之中,身心十分愉悅,感覺自己與四周已經融為了一體。不過,要是可以讓鳥獸停靠在我身旁,要是能夠與風迎麵接觸,要是可以不待在馬車裏,我的感覺一定會更好。當然,前提是沒有那麼多注視我的目光。
百合說,我們到達春雨鎮最多需要十天的行程。
還有十天,我就可以見到福嬸和小春了。不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她們?我給她們留的錢夠不夠用?
五年了,我好想念她們,但願她們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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