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21 更新時間:15-09-28 05:50
一大早,楊有才早早的就出去了,多福和魏憲武也不見了,家裏隻剩下了羽傳甲和傻子楊有運。
此刻的羽傳甲從未感到如此孤獨過。說實話,自從他窺得了道法的門徑,見識了眾多以前連想也不敢想的事物以來,還從未真正怕過誰。可這一次,他卻從心底裏產生了幾分懼意。眼前的敵人太強大了,他對此沒有半分把握。
羽傳甲獨自一人漫步在楊家的院子裏,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他覺得最不該想起的人。她就是劉小蝶,就是那個前番被他冤枉,後又被他無端指責的人。小蝶聰明,每每遇到時不可解的時候,總是她為他出謀化策,排憂解難。
其實,太爺爺認定劉小蝶就是自家人不是沒有原因的。有一次,老頭子私下和羽傳甲提起過,說他曾為他起過一卦,測算過他的命數,說劉小蝶最適合做他的妻子。
雖然,老頭子時不常的就會責備他。但是,老人家對重孫的感情是盡人皆知的,這個事兒羽傳甲自然也很有數。但是,就此事而言,羽傳甲並沒有聽從太爺爺的忠告,反而產生了很強的抵觸心理。究其原委,他也說不好為什麼,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某人與某人犯硌吧!
楊家的院子裏曾養過兩隻小兔,一隻雌一隻雄。楊有運曾提起過這件事。他說,雌兔吃得很少,常把好東西留給雄兔吃,自己卻一口不動,可能是它看著雄禿吃得很開心自己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一年之後,楊家來了一撥人,他們圍著兔籠指指點點,雄兔睡著了,雌兔卻沒有睡。來人是收兔子的,他們說,等再過上個把月,等雄兔再養得肥一點就把它買走,他們甚至連定金都交了。
可是,楊有運說,怪事發生了。從那一天開始,雌兔總是搶著吃東西,雄兔大為光火,卻一點兒也搶不著。他氣得咬她、抓她,她也沒反映,但是等下撥食物送來了,他還是隻能吃到一點剩的。終於有一天,上撥收兔子的那撥人又來了。可想而知,母兔最收走了,籠子裏隻剩下了那隻雄的……
如今,那隻兔籠還孤孤單單的擺在那裏,楊家自從那件事之後就再沒養過這東西。
羽傳甲望著那裏,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傷感,難道這一切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說心裏話,羽傳甲心裏挺在乎這個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女孩的,隻是,他太執拗不肯承認罷了。
“老,老大。”
羽傳甲正胡思亂想,多福蔫頭搭腦的走了過去,進了屋。羽傳甲感覺這幾日多福實在有點不對勁兒,才想問它幾句,可屋裏卻傳來了多福的聲音。
“吃了不消化的東,東,東西了,我先歇會啊……”
羽傳甲滿肚子狐疑,正想進屋看看,隻聽院門“哐——”的一聲響,魏憲武又進來了,後麵還“哼哼哈哈——”的跟著一頭母驢。
羽傳甲嘴巴都合不上了,幹笑著道:“姓魏的,你還真是頭毛驢子啊!名不虛傳!”
“你大爺的!你還笑,我想我又犯病了,剛才趕走一大夥,就它趕不走。”魏憲武一臉苦相,道:“還不來幫忙?”
那驢就跟中了魔似的,狠命的往魏憲武身上貼那張長臉,兩個人也不知廢了多大勁兒才把它哄了出去。
可是,院門才被頂上沒多會兒,外麵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大喊開門。是楊有才回來了。
“你到哪兒去了?”羽傳甲喘著氣問。而另一邊,魏憲武還在緊張的望著外麵,生怕那頭害了相思病的母驢又回來。
“因為這個唄!”楊有才進了院兒,把一個大袋子撂在了地上。然後,咧著個大嘴道:“家裏沒什麼吃的了,我隻好找熟識的朋友借了點兒。”
要說起來也真是難為他了,羽傳甲心想,這一大堆人誰不要個吃喝。而且,他弟弟又瘋了,還在廂房關著,所有的事不全靠他一個人張羅。
羽傳甲愧疚的衝他笑了笑。楊有才也跟著嗬嗬的傻笑了一陣,卻一點兒也沒當回事兒。
“走吧!幫忙抬一下。今天得了這袋子玉米麵,我們又能挨上幾日了……”
大夥都說楊有才做的飯很好吃,羽傳甲滿腹心事,卻一點兒也吃不下。其間,楊有才幾次熱情的張羅都被他謝絕了。羽傳甲想著曼陀羅的事,老覺得這事不能拖得太久,還是盡快有個了結的好。
楊有才和眾人吃罷了飯,就急匆匆的出去照顧弟弟了。他兄弟一直被反鎖在東麵的廂房裏,吃喝拉撒全在屋裏,哪一樣不得他來照顧?羽傳甲心想真是難為他了。
“老,老,老大,我肚,肚子疼!”
吃罷飯沒多久,多福第一個喊不舒服。接下來就是魏憲武,他疼得臉都變了形了,也不住的求救。
“怎麼啦這是?”羽傳甲一時慌了神,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
“一,一,一定是飯菜裏有毒!”
多福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羽傳甲忙給他們把了一下脈,果不其然,正如多福所言,真是中毒後的症狀。
可奇怪的是,二者所中之毒竟像是一種活物。也就是說,在他們體內,好像有種生物正在不停的施放毒源,時間越長,毒素越多。
此刻,羽傳甲也全顧不得別的了,急匆匆的從隨身的背包裏抽出來一張黃紙,點點畫畫的寫就了兩道靈符。
隻見他手指點處,那張紙在桌子上“撲撲魯魯——”的一陣翻動,驀然間急投二者而去。
緊接著,羽傳甲一陣煩瑣的咒語之後,魏憲武他們後背上突然湧出了一道黑氣,那黑氣方一觸地,竟“嚶——”的叫了一聲,就鑽進了地麵不見了。
羽傳甲驚得魂兒都快沒了,竟然是曼陀羅之毒,一定是楊有才!
說來也巧,真是想誰來誰,羽傳甲正在驚魂不定的檔口,楊有才剛好扶著傻弟弟進來了。
“飯菜裏的毒可是你下的?”羽傳甲立喝一聲,倒把楊有才著實的嚇了一跳。
“什麼毒?”楊有才驚慌失措,顯得毫不知情。
羽傳甲哪裏肯聽他分辨,過去一把就揪實了他的胸襟,大喝道:“你還不承認?”
楊有才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臉的委屈,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才這麼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件更加令羽傳甲驚愕萬分的事發生了。羽傳甲正為眾人同時中毒的事著慌,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處急掠而出,隻在院內略一沾地就上了院牆。
叫你跑!羽傳甲也未作思量,右手一揮,一道法咒直擊而去,正中那人的後背。
隻聽“呯——”的一聲,那黑衣人悶哼一聲,翻身掉了下去。羽傳甲哪裏還會讓他輕意的跑掉,幾個箭步就出了院子。可是,這次他又要失望了,地下隻有一口血,人卻沒了!
才緩過神來的魏憲武和多福也跟著出了門,正趕上羽傳甲氣得不住的跺腳大罵。
“又,又,又跑了?”多福一臉的失望。“要是那個小,小,小丫頭片子在就好了。聽,聽,聽我兒子說,她挺厲害的……”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言才罷,直氣得羽傳甲回身就給了多福一腳丫子,隻踢得多福“咻溜——”一聲跑進院子去了。
“看什麼看!都回去!”
羽傳甲沒好氣的大喝一聲,嚇得傻子似的正扒著門框觀望的楊有才和魏憲武大氣都沒敢出,忙縮回了頭。
羽傳甲轉回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問下毒的事。楊有才百口難辯,急得都快瘋了,可羽傳甲根本就不信。
本來嘛!別人都中了毒,隻有他好好的,不懷疑他還有誰?羽傳甲心想,一定是剛才的黑衣人和這小子串通好了一起幹的這事?事情再明顯不過了,竟然還不肯說。
羽傳甲和魏憲武上學的時候不懂事,曾當過一段時間紅衛兵。說起來,他對於如何“折磨”階級敵人還是頗有一套研究的。此刻,羽傳甲心裏不覺泛起了一片陰霾,冷笑著朝魏憲武遞了一個眼色。
魏憲武原本還傻愣著,當即就來了電!
“你大爺的!”
毛驢子雙手摩搓著,壞笑著就朝可憐的楊有才去了。
“你們要幹嘛?我告訴你,如果再靠近一步,我可喊人了……”
毛驢子動起手來可不是個吃素的,他哪裏會給楊有才一點機會。到了後來,出主意的羽傳甲都看不下去了。這一通胖踩亂踢呀!楊有才連跟著他娘一起去死的心都有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羽傳甲無意之中撇見了一件頗為可怕的事。多福正躲在一旁偷偷的笑呢!在羽傳甲看來,那是一種足以令所有看到的人都砰然一驚的笑容。
怎麼?難道是它?
羽傳甲又望了一眼仍就爬在地上哀嚎不已的楊有才,心道:有可能真不是他做的,他覺得自己的眼睛不會騙了自己。下毒的一定另有其人!
“多福!”
“幹嘛?”多福當即就不笑了,緊張的看著羽傳甲。
“吃飯前你到哪兒去了?”
“沒,沒,沒去哪兒啊!就,就,就出村轉轉……”多福閃爍其詞。
羽傳甲越看越不對勁兒,厲聲道:“說實話!我可告訴你,我就給你一分鍾,講不明白的話……”
魏憲武一直在等這個機會,說心裏話,他就連做夢都想把它好好的收拾一頓了。
“一,一,一分鍾?”多福連咽了幾口唾沫,一臉痛苦的道:“要,要,要麼,你還是打死我得了。”
魏憲武搖頭晃腦的就過去了,不停的伸胳膊拉腿兒的。
不對!羽傳甲猛然一驚。剛才出門的還有魏憲武,他回來時也很可疑。莫非是他在借我之手打掉我的力量?如果不是這樣,楊有才與他無怨無仇,他又為何下那麼重的手呢?
羽傳甲想至此處,汗都下來了。多福還在驚惶失措的求饒,滿口說這件事真的與它無關……
羽傳甲向來是個沒耐性,急脾氣。此刻,他的心裏亂極了!要是蝶兒在就好了,他覺得,如果那個丫頭在,用不了一刻鍾都能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
可是,糟心事並沒有完,一件更加致命的事發生了。
羽傳甲無意中發現,隨身的布包竟然開了。當他緊張的翻看時,一本家傳古卷,一本悟道手劄,竟然全部沒了蹤跡,兩本書不知何時同時被偷了!
羽傳甲隻覺眼前一陣眩暈,一口濃厚的鮮血奪口而出,當下就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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