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53 更新時間：15-10-15 07:46
胡林說罷，他狀告的那人卻是用手指著一旁的婦人，眼睛瞪得老大，嘴裏“啊，啊”著，卻什麼話都沒吐出來。
於縣令看這情形，料想這人應該是個啞巴，於是問道：“這胡林說得可是真的？”
那啞巴急急搖頭，指了指婦人，又指了指自己，狠狠的將頭往地上撞，額頭磕得一片鮮血淋漓，看得人心中不忍。
於縣令趕緊示意一旁的衙役拉住啞巴，他雖然在官場中呆了數年，為人圓滑，可看見這場景也難免不動容。於縣令板著臉，詢問堂下跪著的婦人，“這胡林所說可是屬實？”
那婦人頗有幾分姿色，當下盈盈一拜，不疾不徐的說著，“小婦人的的確確是胡林之妻，這啞巴是小婦人的哥哥，因相公和我看他一人過活，甚是可憐，所以讓他和我們同住，一起生活。可誰想人心易變，他竟然硬說小婦人是他的妻子，當真是衣冠禽獸，相公也是沒有辦法，才來狀告。”
那啞巴聽了，就想上前撲打婦人，卻被胡林攔住，一時之間，公堂之上，兩人廝打做一團，於縣令隻覺頭隱隱作痛，將案上的驚堂木狠狠一拍，大喝道，“大膽刁民，竟敢擾亂公堂，將這二人都給我投入獄中！”
正巧這時於夫人派人前來告訴他席玖到了，於縣令也不管堂下的人如何驚愕，直接撒手回了後院。
那被發現的人頭都遭到了破壞，一個被動物啃壞得不成樣子，另一個麵部則是被刀劃得疤痕遍布，這還讓人怎麼辨認？若沒有這些因素妨礙，於縣令也不至於這麼一籌莫展。
那兩個人頭此刻就放在石桌上，席玖和於夫人嘴裏嗑著瓜子，絲毫沒有不適應。於大人簡直要被自家夫人的心寬弄得心梗，這關鍵的人頭也是能這麼隨意擺放的？心中也難免對席玖有些意見。可於夫人看見他，眼睛一亮，從那一堆瓜子皮下麵抽出兩張紙，高興之情溢於言表，“老爺，快看小玖畫的人頭還原畫，這下你就不用擔心找不出這人頭的身份了。”
隻不過見了一麵，怎麼就稱呼得如此親密？於縣令看著席玖，心中頓時覺得這西山書院的席夫子也和那些花眠柳宿，一口甜言蜜語哄得女人開心的紈絝子弟沒什麼區別。
於縣令看著自己夫人激動的表情，不甚在意的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可隻看一眼，就被驚到了。
這作畫的方法他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畫的，雖然顏色是黑白，可那人臉看上去就跟從真人臉上撕下來的似的，真該讓那些畫通緝犯的畫師好好跟席夫子學學！
“好，好！”於縣令拿著這畫像吩咐下人，“立刻去把這畫像貼在鬧市，有認出是誰的，重重有賞。”
席玖舔了舔嘴唇，剛剛跟於夫人一起嗑了太多瓜子兒，現在才覺得嘴裏有些幹。但他仍舊起身對於縣令說道，“大人，這兩個人頭是死後才被毀容的，你看這個，”席玖將手指向那個被動物啃咬得麵目全非的頭，“雖然被上麵動物的抓痕和咬痕，但仔細看，也能看出上麵和另一個人頭一樣有縱橫交錯的刀疤。”
“對啊，這兩個人頭都有刀疤，他們是不是有關係？”一旁的於夫人帶著些憤怒的開口，“你說說，這把頭砍下來就算了，怎麼還把容貌給人毀了，真是作孽哦！”
於縣令還沒開口就被於夫人搶了話，也不敢說什麼，隻得對著席玖道：“席夫子，你那畫的像……”雖然他剛剛毫不猶豫的就讓人把畫貼出去，可心裏終究是擔心的，萬一這席夫子出了什麼差錯，把人臉畫錯了呢？
席玖笑道：“大人不必擔心，我自幼就會摸骨畫像，還沒出過差錯。”
聽席玖這麼一說，於縣令倒不在糾結，隻是將另一個人頭是如何在三教寺裏發現的，當時情形如何細細跟他說了，然後準備再帶著席玖去三教寺看看，說不定席玖能發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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