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er of Set  (13)哥薩克之殤

章節字數:5995  更新時間:16-01-26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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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我又來到了希太的居處,上了那列火車。格雷希爾已做好了罐頭等著我。

    在飛馳的火車上,格雷希爾忍不住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在中校家裏過夜。”

    “跟中校一起嗎?”我挑了下眉,戲謔道,“那還不如殺了我,我可不想跟一個俄國人。”

    “哦。這樣想就對了。”格雷希爾正身明說,“金,記住,血族與人,不可能有真正的幸福。”

    不可能有幸福嗎?自己現在這樣子,也算是個血族了吧?可是萊昂,明知道是這樣,又為何不肯吸了我的血?

    在火車裏寂寞的躲過了一個白天,聽著車輪撞擊鐵軌的聲音,那夜撲倒中校的情形依然曆曆在目。

    “金,你說會有,那麼就會有。”我想起。我不知道他所言,到底會有什麼,或許隻是在他心中,有那樣一方開滿鮮花的淨土。

    但願僅此而已。

    我不想與他有太多的摩擦。但眼下,他卻是我必須接近的人。

    白天接著一個夜晚,時間重複一個規律。靠站,熄燈,我下了列車,這裏,還是昨天那處地方,有孕育了哥薩克民族的一望無際的草原和草原上芊芊輕浮的野花野草。還有一群俄國人。

    “下車!”在我剛想熟悉一下夜景的時候,忽見草坡下麵,一群提著手電筒的大兵就在喝罵聲中亂打閃光。白光閃閃,刺目無遮。看來不善。

    坡落一塊小石頭,聞訊的官兵將手電一揮,往上一提。

    “她在那!”聲後就是一陣陣大皮靴子,衝過來……‘咵咵咵咵——’

    幾名身著棕黃色衝鋒衣的背槍大頭兵一下夾住我在中間,強製把我帶到離火車站遠的地方,我回頭一看,列車就在月光照到的時候消失了,在淩晨它又將出現在原處,周而複始。希太族不愧是血族十二部落之首,竟有這樣厲害的魔法存在當今基督徒治下的世上,並決心與他們基督十字旗分庭抗禮。

    “不要漏掉任何人,把她——帶到中校那裏去!”大頭兵小隊的領頭人站直身子,盛氣淩人的吩咐道。

    “我不是反抗軍,我隻是波蘭公民。”我朝他們喊道,希望他們能清醒一下。那控製是越來越緊的。

    “對我們來說那也是外國人,誰知道你和哥薩克複興黨之間是不是有所聯係?”打頭的一個提著白熾燈箱的俄軍少尉用冷漠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甩回臉去,發黃的橡膠手套在手電筒照耀下向前一揮,“帶走!”

    哼,我要是拿出拐杖,你們這些野蠻人都不夠我熱身的。這樣也好,先看看這些俄軍到底有什麼打算。

    我沒有反抗,隻是乖乖的跟他們走了一段路,很快,那座風車鍾樓就在眼前了,斑舊的輪廓在純淨的月下迎風轉動,老舊的風車葉吱嘎亂響。

    “先拉住她,待在這裏!”俄軍少尉命令道,大手一揮,我就被兩個俄國大漢給製住了。

    少尉穿過風車下密集的包圍圈,走到陣裏,果然,安德烈中校就在那裏,由壓抑冷酷的黑臉擠出來的暗藍色眼睛如封凍的伏爾加之水,手上緊緊攥著校官鞭。

    “中校閣下,可疑的‘接觸者’已經接受製裁並向大俄帝國伏法。”少尉利索的一個敬禮。

    中校回禮。我有些淩亂的目光平移到他臉上時,其實並不驚訝那份逼人的孤傲。那是他的保護色,正如如今虛偽的我。

    伏法,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這樣做。不過,誰讓俄國人現在是勝利者呢?所以,他們做什麼事,都來源於他們已經勝利的真理。

    “好了好了。我親自審訊一下就可以了。”安德烈揮手打發掉那幾個邀功的下人,又將牛皮鞭重新係到了腰帶上。少尉和隨從一看討賞沒戲,隻好悶悶的走了。

    “中校,把她送去莫斯科軍法庭去!”中校身邊一個俄國書生尖聲朝他左右道。

    “那會麻煩很多事。筆錄員,你最好就當什麼也沒有看到。”安德烈拍了下身邊筆錄員的肩,從戴著黑色山羊皮的手上明張翻出一把手槍,朝我走來。在我麵前站了有一會。

    我詫異的抬起頭,被俄國人控製著,隻剩眼前依然真實。他戴著一頂苦咖啡色的棕黑軍官帽,冷漠的眼神裏仿佛終年不消殘雪染上淩晨最藍的星光,鋒利如刀的睫毛在眼瞼投下犀利的陰影,一頭中分的金棕色短發有幾根脫離卷曲直直的垂下來,憤世妒俗一樣的神色通過深邃的不見下限的發黑眼圈透析如大理石一般古老堅硬的性情,緊抿發幹的唇角仿佛還遺留著戰爭的一份嗜血一份殘酷,在早已定格的命運裏推演著他的高瞻遠矚。

    透過那份蓄意伸張的傲意,我好像看到了哥薩克矚目的騎士從神話的焦點裏脫穎而出……

    “想不到我們再次見麵竟會在這樣的時候。”他冷冷的用一雙藍的滲人的眼睛盯著我,“金,你騙了我。”他的聲音沉沉壓下,如深海火山的呼吸。

    似是鄭重其事,更像是一個孩子在美夢破碎時露出的怨天尤人與無助,我不想解釋什麼。商戰中的無情,他自然比我懂。

    我狠下心,嘴角一抿,輕描淡寫的慷慨微笑夾雜著萬千血與淚的痛絞之哀……

    “是,我騙了你。”

    反正我可以用萊昂的拐杖召喚蝙蝠脫身,還怕了你們這些強盜兵?

    “金……”他抽吸一下,背著的手突然放開,就聽在我的身下一聲哢嚓,一柄冰涼的東西直直的頂上我的下巴。

    “呃。”我看到,那是他的手槍,好奇的疑問伴著無情冰冷的月光撒入他的眸底,那似乎還有一點憐憫,一點柔弱,一點包容,一點不相信……

    “為什麼?如果你是哥薩克複興黨的話,那又為什麼不趁著這麼好的機會襲擊我?”他奮力扼住我的要害,一字一句,步步緊逼,將軍一樣的威壓,他果然是注定要成為將軍的人。所以,他才會有那樣的力度。

    “中校閣下,也許我們需要動用一點手段,不然,天知道她還有什麼更大的壞主意藏在後麵!”說這話的還是剛剛那個矮子。

    我垂下眼簾,先任你們擺布一段時間好了。我發誓,一定要轉回來索取這強加在波蘭人心中的屈辱……

    “我問的是你?”安德烈狠狠的瞥了一眼那個矮子,嚇的那個矮子再也不敢接話。隻剩諾諾斷斷。

    至於矮子如何稱道,安德烈不去管。這些天壓在他身上的將軍日常政務已經讓他感到了頭疼,至少他累了對我而言是一種好事。

    就在我剛想歎出一口氣的同時,他眼中突然急閃過一絲血魅,然後是極快的開保險,我剛有反應時,槍口已經再次抵近。

    “告訴我你把炸彈安放在了哪裏?鐵軌?風車?也可能是我的車吧?或者說,它就在你的身上?”怎麼可能?安德烈他在懷疑我?

    “我們早就知道了你們的目的,今天晚上,有一列列車將停在鄉村,裏麵走下的人是反抗軍骨幹。這是昨晚,在行刺者的身上搜出的信。我布下大軍,本想今天將反抗軍骨幹活捉,怎想到那會是你,而你昨晚上我的車,其實是為了取得我愚蠢的信任吧?”安德烈繼續說,“或許應該稱你為,搶風頭的爛婊子?不然昨天剛好在此地落下的子彈,怎麼會輕輕鬆鬆的避開你的脖子?狙擊手絕對不會出現兩次失誤,可這兩次……我能說你其實很聰明嗎?”

    這個家夥一定氣瘋了,連這麼簡單的局都看不破麼?如果我想襲擊你,哪裏用等到現在?

    不過,眼下這個形式,怕是會越解釋越糟……他陰森的威脅已經貼近了我,如果不是任務,我現在真想一口咬死他。

    “我會讓你供出襲擊事件的一切,而你本人,這個竟敢欺騙我的女人……”安德烈說著說著,開始猶豫,就在他瞥過眼的瞬間——

    一聲炸雷突然從森林那邊傳來,驚起無數的烏鴉……森林中漸漸升起濃黑的硝煙,硝煙下,一些傷殘的士兵衝了出來,每個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被燒傷的痕跡!

    “中校閣下!爆炸在森林那裏發生了!在警戒線附近!”斯捷列跑過來說道。

    “這……”安德烈愣了愣,又回過頭來看我一眼,那響聲,明顯是炮彈,是反抗軍,是格雷希爾!

    “中校,反抗軍有了重武器!我們要不要聯係韋爾將軍?”斯捷列提醒道。

    安德烈站在原地,將拳頭攥緊,我知道,他不想再像一個失敗者祈求長者一樣去祈求自己最嫉妒的人了,他必須要證實自己的能力,而僅僅一場失敗,就有可能讓他全部名譽掃地。

    “我不是反抗軍。”我起身,上前說道。

    “我知道,對不起,這次真的搞錯了,不過我會擺平這一切的,關係榮譽,也關係,我一直想說的尊嚴!至於反抗軍……”

    我抬起頭,朝他一笑。

    “傳我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調集所有兵力!立即展開反圍剿,殺滅全部反抗軍!”安德烈轉身,立即下令。

    大地震顫,鳥雀驚飛,就當在風車平原地區對森林地帶準備展開反擊的時刻,突然大樹如多米諾骨牌般傾倒,一輛鋼鐵怪獸從森林中披荊而出。

    注:一戰坦克隻有機槍。

    “這是什麼東西?”我問,我根本沒見過比列車炮更先進的武器。

    所有士兵都為其震撼,震撼時,從這輛長方體裏突然噴出一道火光,‘噠噠噠——’

    “是查爾B1坦克,傳說中凡爾登戰役勝利的功臣,我隻在一份軍情觀察報上看到過,沒想到真的存在!世上真有能夠自走的重機槍?”安德烈汗顏,急促的對我解釋道。

    “那……”

    “尋找掩體!盡一切方式保護自己的身體!”安德烈搶在我之前命令道,“我們必須快點!”說完直接馱起我來,在這種時候,在草原上,唯一能躲避子彈的隻有,那座風車塔!好吧,但願這棟石頭房子能承受得住這二十噸的怪物的衝撞……

    一樓,二樓,我們到了三樓,不斷有帶淤青帶殘疾的士兵也氣喘籲籲的爬了上來。

    我是波蘭人,本來我可以一邊喊著哥薩克萬歲一邊投入那些反抗軍的懷抱,可不知為什麼,就算明明猜出了我是奸細,他依然沒有放開那雙手。我現在,居然在一處古塔裏,忍受著外麵哥薩克人喪心病狂的槍火,和缺少重武器的俄國人待在一起……

    “波蘭草原的冬天的確很冷。”安德烈站在殘破的玻璃前,“如果我們向反抗軍投降……”他深呼吸一口,我見他上下嘴唇微顫,似乎有什麼讓他不忍的話語。

    “我們投降,你會衝向哥薩克,那是你的自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痛,低聲道,“金,告訴我,告訴我你不是反抗軍,隻是那個格雷希爾在欺騙你,而不是你在欺騙我!”

    我不知該怎樣開口,不由得心裏隻是一酸。

    “算了,不說那些了。”安德烈看了我一眼,似乎眼神不再是那樣冰冷,“這座古塔看上去上了年齡,在那坦克的撞擊下,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所以,做好心理準備。”

    流蘇一樣的星光,如沒有溫度的冰水,無形灑在我們的身上,風車裏陳舊的書架與蛛網,幹涸的小天使噴泉雕像……融彙成這慘淡的憂傷,患難在遺忘的地方。

    波蘭是草原,草原上的風,在夜裏是非常凜冽的,我似乎能聽的到窗外風的嗚咽,聽到窗戶吱嘎的搖擺,看到每個人被無法遮擋的風吹的單薄的軀殼。手指快要凍僵了,我和安德烈蜷縮在樓梯牆角,隻有那裏,還是稍微避風的地方。

    “給。”他遞給我一個水壺,“喝點酒,暖暖身子。”

    這樣暖和多了。

    “謝謝。”我低頭道,為什麼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一樣,堵的連風都進不去了。

    “華沙俄軍代政府仍在運轉,我們不能放棄最後的希望,不是麼?”他靠過來,“我想,上帝一定不會這樣殘忍,我曾發誓要為尼古拉二世獻出骨血,難道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和一個村姑死在一起?”

    他笑了,笑的如同這風裏來雨裏去的花瓣,急匆匆散落一地的紅暈,零距離的接觸,讓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的脈搏。

    “現在掙脫開的話,很快就會被凍成冰塊吧?記得俄國的嚴冬,也是這樣的冷。我想改變我的命運,無論需要用來擊潰什麼。為了家鄉,我主動提出要隨軍出征,好給家人換取額外的補貼,誰知道,經過這四年的戰爭,這理想就變了味道,變得成熟,變得無情冷酷,變得不再像它過去那樣溫和善良。”

    風狠狠的刮,刮穿窗縫,鑽透他的大衣。我是吸血鬼,本身就毫無體溫,自然抗凍能力要比一般人要強一些,而他,縱使身經百戰,終究也不過隻是凡人之軀,是扛不住這天寒地凍的刺激的。

    “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在一點一點下沉,再我睡去之前,不要放開我的手,也不要放棄能夠生還的希望,好不好?”他說的沒有錯,我能感覺到,他的腦袋從胸膛滑下,滑到我的腿上。

    “金,你好冷,剛才一定是凍僵了。”他歪了歪腦袋,全身凍的隻剩下喘氣的功能了。

    “金,睡去之前,我好想,再聽一遍,你給我講的那個故事,這是我從軍以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故事。”他的笑容仿佛在那一刻驅散了我凍結的對敵之意,心底固執仇恨的堅冰融了,融化成滾燙的淚水落下。滴在他的頰上,如星星垂憐安謐的眼簾。

    “他們說啊,有一個快樂的天使丘比特,他看不慣一切苦難和悲傷,他天真的喜歡快樂與幸福的簡單,有一次,他射中了老兵,老兵的淚水與亡妻的鮮血化為這天底下最美麗的三色堇,傳說中,每一個找到紫瓣紅蕊的三色堇的人,都能找到屬於他的快樂與幸福,都能作為有希望的人活在這個世上。”

    這是奧地利人在戰爭與淚水彌漫的一戰時期編纂出來的美麗幻想,隨戰爭漂流到全歐洲為全歐洲受苦受難的無辜平民所傳頌。安德烈很喜歡,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樣滿意的表情,和他殘忍冷酷的指揮官代號相悖的幸福笑容,就如冬日的暖陽照穿了山穀。

    “如果丘比特的愛心能為這個世界喚來幸福,不再隻有戰火和淚水。隻是如果,美好的故事終究僅此而已,但它,有一個很好的結局不是嗎?”我安慰他道,盡量讓這冰冷殘酷,四周流淌殷紅的地方不太快成為我們心中的噩夢。

    “金。”他不知哪裏來的熱氣,在用手掀開大衣時撲麵而來,他剛剛有點熱量的手在那時碰到了我的手,緊緊的攥住,即使我的手,永遠冷的像冰。

    “如果仁慈的上帝可以賜予我來生,我好想到,你口中的世界去。”他說話的同時,我的牙幾乎就要碰到他的脖子了,為什麼,我竟是這樣不忍心吸他的血。

    我收回了那樣殘忍的目光,不屑的神情。盡可能控製自己,不會因過度絕望而引發血欲……

    這一刻,把他吸幹簡直是輕而易舉,可我連下口的勇氣都已全無。

    冷血軍官,之所以冷血,也應該有他的原因。卸下這血腥的麵具,駭人聽聞的他,也不過隻是一個有血肉,有感情的普通人。

    “上帝,我們不會死的。”他肯定道。

    果然,就在話音剛落的幾秒後,天空中突然響起了飛機馬達的轟鳴,在塔裏聽的一清二楚。

    我抓起他脖子上的望遠鏡往外一看,俄軍轟炸機!

    “安德烈!快起來!你說的對!我們不會死!飛機來了!”我搖著他,一些士兵一聽這個,將信將疑的往窗外瞧去。

    “我們的飛機?”安德烈一睜眼,立馬掀開被子,再也不怕冷了似的衝到窗戶邊,看到,剛剛囂張一時的查爾坦克,被飛機二十五毫米的機炮瞬間穿孔,子彈成批的掃入油箱,隻見一道溫暖明亮的火光衝天而起,化為星星雨照亮塔中人們的臉頰。

    反抗軍在飛機到來之後,瞬間潰不成軍,用波蘭語連呼撤退!撤退!躲進去!很快就被俄語一句淹沒了。

    “烏拉!”

    塔上的人們都興奮的異口同聲發出了這樣的叫喊。

    “斯捷列,我說什麼來著?我們不會死的!我說不會,就是不會!”

    “是的長官閣下,萬歲尼古拉!”斯捷列喜歎道。

    “不過,金……”安德烈突然轉過頭來,在一片讚歎之聲裏,突然摟住了我,冷不防的被他猛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原諒我,之前是我不長眼,都是格雷希爾,我以後,一定會讓他加倍還你。”安德烈鬆開手,眼神一橫,似乎有什麼正要噴薄而出。

    “不,不是的,安德烈,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連連搖頭,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情況。

    “不用怕,我是真心的,為了表達歉意,我打算將我自己獻給你,以後,不要到火車上去睡覺了,等我殺了韋爾將軍,我會在華沙為你蓋一座奧地利風格的城堡,我打算,用三色堇命名我的軍徽,我的族徽。”

    他的聲音雖然溫柔,但絲毫不亞於一個晴天霹靂直接降到了我的頭頂。

    周圍那些毛子們,歡呼聲別提有多熱烈了,起哄的,打鬧的,似乎就是鐵了心想把我往坑裏推啊!

    俄國人真的很坦率,很蠻力,很強勁。這種時候,安德烈熱情的讓我連推辭都省了……

    “金,做我的妻子。”

    我現在,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我看到俄國人擊敗了波蘭人,還在為他們歡呼呢?

    安德烈,吸血鬼不能愛上人類。我沒有勇氣向他挑明,也許,再美麗的錯誤,也終究還是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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