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93 更新時間:15-11-15 14:48
眾目睽睽之下,魯國公夫人呈交上來一封信,道:“陛下,夫君麾下的一位兵士不想讓夫君含冤塵下,冒死回來轉交書信。”
“那名兵士何在?”李世民問道,形態威儀,霸氣側漏。
“那兵士不想讓陛下疑他貪生怕死,在書信轉交到臣婦手上的時候,他就隨夫君去了。”魯國公夫人泣涕漣漣,徐娘半老的臉上寫滿了哀戚與絕望。
在座的老一輩臣子皆是當年過命沙場的好兄弟,看到如今的的景象,哀思如潮者有之,兔死狐悲者有之,無不滿麵頹然,搖頭歎息,今日死的是程知節,明天死的,又是誰?
看著大殿上眾位臣子的臉色,李世民不禁心頭一震,他知道現在在座的臣子們皆是礙於他的寶座,敢怒不敢言。今天他如果不給魯國公一家一個交代,那他這個這個孤家寡人真的就要眾叛親離了。
他不禁勾起了一抹苦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曾經過命的羈絆悄然斷裂?難道當真是因為這個寶座嗎?
憤恨地將書信摔在地上,他厲聲吼道:“李績!你可知罪!”
李績立刻離席,也許是因為心虛的緣故,他近乎連滾帶爬地跪到地上,道:“皇上,臣冤枉,那士兵一看便是魯國公的親信,他為魯國公製造偽證也不是不可能的!微臣戎馬半生,焉能不知兩軍交戰的禁忌?還請陛下明察!”
“你胡說!你這個混蛋!我夫君何曾虧待過你?你卻如此恩將仇報,李績,你就不怕晚上睡不安穩嗎!”魯國公夫人哀怒之下,竟然向李績拳腳相向,奈何她終究是一介女流,勢單力微,還沒近李績身前便被兩位太監架住了身體。
魯國公夫人吼道:“放開我!難道我夫君新喪,連你們這群閹貨也敢對我不敬嗎!夫君,你睜眼看看啊!”
李世民在情感上確實想為程咬金洗冤,也想治李績之罪,但放眼大唐,現在能和李績相提並論的將軍能有幾個?若當他百年之後,又有誰來守護這大唐的疆土?
“夫人不必憂心,我皇英明,定當明察秋毫,還魯國公一個公道,更何況魯國公乃開國元勳,論其功績堪比子房韓信二人,相信陛下心中自有定論。”就在大殿裏寂靜無聲時,房遺愛站了起來,身姿挺拔,聲如落玉,說話間還向皇上拱了拱手,情態恭敬,隻是在座之人皆不是傻子,魯國公雖說是開國元勳,但若比起張良韓信二人,那純屬扯淡,至於房遺愛為什麼抬出這兩個人,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魯國公夫人看到房遺愛款款而立,不知為何那一身勝雪的白衣似乎能舒緩她焦躁悲憤的心情,隻見她睜開那兩個太監的手,對房遺愛道:“多謝安陵侯寬慰。”說完又對李世民道:“臣婦一時悲戚失態,還請陛下恕罪。”
李世民也不想魯國公夫人再這麼鬧下去,也樂得有這麼一個台階下,隻是剛才房遺愛說的張良韓信讓他心裏不是很舒服,如果程咬金是張良韓信的話,那他又成誰了?隻可與人同患難不能與人共富貴的漢高祖咩?
看著大殿上眾人低眉頷首的樣子,摻雜著失望與落寞的吊喪氣氛頓時在在偌大的甘露殿裏彌漫開來,他猛然間發現,就算他給魯國公舉辦多麼隆重的葬禮,就算他不避忌諱的在他的寢宮為魯國公舉行葬禮,但在世人眼裏,魯國公依舊是個視戰場如兒戲的莽夫,而他為魯國公舉行葬禮也不過是因為舊時情誼而已,這在魯國公一家的眼裏恐怕是不能容忍的。
“來人,將李績押進天牢,明日由大理寺主審此案!”李世民閉眼道,此時他隻感到無盡的疲憊,為什麼他作為一個九五之尊已經做了這麼多違心違德的事情,到頭來竟還是事與願違的結局?
一種無力感從他的心底蔓延到全身,他似是失魂落魄地站起身,竟如一個冠倒佩落的世家子一樣,渾渾噩噩地走進內殿,不顧身後麵麵相覷的大臣。
“走吧,在宮裏待了這麼長時間,也是時候出宮了。”房遺愛輕聲對李寒墨道。
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低語,李寒墨這才回過神來,他緊抓著房遺愛的手已經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滿臉都是劫後餘驚的表情,待群臣都快走散的時候,他才向房遺愛吼道:“你不要命了?沒看連長孫太尉和房相都沒說話嗎?你充什麼大頭蒜啊!”
看著李寒墨毫不摻假的擔憂表情,房遺愛不禁笑出了聲,道:“傻瓜,沒看所有的大人們都在那眼巴巴地看著呢,我怎麼會有事?快走吧!”說完便拉著李寒墨向外麵走去。
“你傷還沒完全好呢,這時候急著出宮好嗎?”大殿外麵,李寒墨問道,不知怎麼的,一在房遺愛麵前,他就沒了主意。
“怎麼?舍不得離開嗎?放心吧,以後還會回來的。”房遺愛調侃道。
“說什麼呢?”李寒墨掛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道:“你這哪裏我就在哪裏,我還會舍了你嗎?”
看著李寒墨洋溢在臉上的真誠笑容,房遺愛報之一笑,便向外走去了。
李寒墨聽從房遺愛的建議步行向外麵走去,用房遺愛的話說就是總坐車都能坐出痔瘡來,還不如走走呢!
剛走到宮門口,房遺愛兩人就看到了房玄齡和房遺直站在門口,一副悠然自得地看著周圍的景象,那仙風道骨的樣子不禁讓路人讚歎真不愧是房相,就憑這通身的氣派也讓人自慚形穢啊。
房遺愛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李寒墨看著他躊躇不前的樣子,便輕輕拉住他的手,給予他一些安慰和鼓勵。
感受到一股溫熱自自己的手尖傳到心裏,房遺愛感到自己搖曳的心終於得到了些許安定。
他轉頭衝李寒墨微微一笑,莞爾之態像極了清潤之玉,讓人心頭一蕩。
這時宮門口的兩人也注意到了房遺愛兩人,房玄齡轉過身直麵房遺愛,溫雅的雙眸裏蘊藏著無盡的哀思與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腦殘的作者還偏要寫曆史正劇。。。希望親們能看下去。。。。雖說收藏一天比一天少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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