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95 更新時間:15-11-07 23:18
最後一道關卡也是過的極不不容易,蘇子譚裝作自己雙耳已聾、雙目已瞎、大小腦徹底失靈,蕎楚一直看著地,想方設法掩藏自己的內心——無奈地麵看不到,視線被什麼奇怪的東西擋住了。
蘇子譚耳聰目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他隻道是帶著蕎楚門麵上漂亮心裏麵又踏實,誰曉得找出了這樣一個貨色,說出幺蛾子就立馬出幺蛾子,連聲招呼都不帶提醒。
我找不到敏感詞,也沒有描寫到脖子以下,盡力了。
這段感情戲是必須的,掐掉會丟失劇情,如果還是要鎖的話,也不改了,改不了了。
司機先生雖然是個路人,然而心裏頭明鏡似的,雖說是默默無言,然而在一旁默默蹲守,把什麼都看清,看他們倆的眼神都不一樣,這回換做蘇子譚想要找個縫鑽進去,恰巧車窗有縫,得,幹脆鑽進去算了。蘇子譚誰都不想看,幹脆裝作自己是在看風景,窗外的電輪風車“呼呼”地轉,還有微風吹起小姑娘的裙角,吹開漢子們的蘇格蘭裙,可是哪樣都沒入蘇子譚的眼。
他幾乎是頂著一頭頂的“媽了個雞”和“我了個大草”奔回了家,也不知道是該哭該怒還是該笑。
倒是蕎楚小心翼翼的蹭到他身邊:“我,我不知道怎麼……”
“就”字沒有說出來,後麵的話也沒有說出來,蘇子譚的尷尬症已然快要爆表,幾乎想把蕎楚按到後備車廂裏,再把他自己的襪子脫下來堵住他自己的嘴。
好在司機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好歹算是減緩了蘇子譚那份醉人的無奈。
蘇子譚一路上都死死摁住自己的額頭,覺得再呆一刻都是折磨。蕎楚像是一隻徹底死了的傻狗,連一張麵癱的臉都不願意露出來了,臉埋在在自己的雙膝之間。
蘇子譚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還好,還要一點臉。
他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深深的折磨,實際上對於蕎楚更是非一般的折磨。那種奇異的感覺在他身上,又不是在蘇子譚身上,蘇子譚心理上背負著很大的壓力,可對於他而言,更是背負著心理上和生理上兩方麵的壓力,簡直是從頭到尾的十足的禍害。
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憋不住,一陣邪火像是不要命一般從腹部一直一直奔湧上來,一直上到頭,他從小得到的父愛稀寥到不堪數,從來沒有人告訴他男人是怎麼一回事,從一個男孩到男人需要經曆怎樣的一場儀式。
若不是礙著還在車上,而且車上還有別人,也許他現在就會立刻奮不顧身的把蘇子譚抱到自己的懷裏,就此棄人生於不顧,就此沉淪。
耳鬢廝磨,肌膚之親……好在他理智還在。
古銅色的青年狠狠地抓住了蘇子譚的手,恨不得十指相扣,十指哪裏夠,恨不得二十指都扣到一起,蕎楚湊到了蘇子譚的耳垂邊低語:“我還能堅持五分鍾。”
蘇子譚聽他在自己的耳畔忽然耳語這麼一句,整張臉都紫了,臉色一變,衝著司機喊道:“師傅麻煩您開快一點,有急事。”
司機當然知道是什麼事,一路上他都看在眼裏,他“嗯”了一聲,心裏麵卻是犯了苦,他已經把車速盡量加到了最快,想再加速就要被捉去請喝茶了,又怕得罪了大金主,前有狼後有虎。
蕎楚換了一個姿勢蜷起了雙腿,狠狠地閉上了雙眼,有些事情既然來了就沒有機會再去後悔,被毒蟲蟄咬的麻感向外擴散蔓延還不知道要走多遠。他想哼哼,又怕嚇到身邊的人,一隻手狠狠攥著自己的衣角,一時間覺得自己很累。
司機先生匆匆忙忙的停車,差一點連離合器都沒有踩,蕎楚弓著腰進了蘇子譚那屋,喘著粗氣道:“靠,現在不是能全自動開車嗎,你請個司機吃飽了撐的嗎?”
蘇子譚連看他都懶得看:“我不信自動的東西。”
自動的東西都是人造的,機器死了就死了,司機也是個人,跟自己一同在車上,搭了一條命在上麵,甚至比機器還要值得信任。
“更何況現在能源缺乏,用人比用電好,我也是為國家為人民為社會。”
這年頭人工的東西總是比電動的貴,蕎楚在心裏暗暗諷刺,還真是用公家的東西不心疼,享受人民的服侍不腰疼。
蘇子譚架著個二郎腿姿勢比誰都逍遙:“再說,汽車就是玩具,開車是一種享受,動腦是一種舒緩,不信你問喜歡開車的人,他們是不是很喜歡開車。”
蕎楚沒空計較他語言中的不合邏輯,他的限度已然承受到了最大,沒法再增加了。他仿佛是一隻撐到了最大程度的氣球,“轟”的一下就徹底爆炸,順便炸疼了蘇子譚的嘴。
蘇子譚死懶,要用的東西都在手邊上,他在身邊的櫃子裏扒拉了好一通都沒有見到喝的,順手就能夠到的飲水機也已經空了,他想到樓下的冰箱裏還有啤酒,就準備晃蕩晃蕩過去拿。
他這人忘性大,已然忘了蕎楚始終是個定時炸彈,定時炸彈忽然爆了起來,紅著一雙燒上頭的眼睛就摟住了蘇子譚。
蘇子譚本能的開始掙紮,普通的擁抱沒有什麼,無奈蕎楚的擁抱意味深長,讓他很難一時間接受。
蕎楚已然失去了理智,瞳孔少了焦距,仿若行屍走肉。蘇子譚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被動,氣息不穩中他忍不住罵娘:媽的,老子這就一輩子翻不了身了。第一次無疑是最重要的環節,蘇子譚歎息一聲,了然此生翻身無望。
蕎楚年輕力壯,比他小了將近一輪,本來就是他占了便宜,沒有道理討了便宜再賣乖,他熟諳這般道理,也就隻好釋然。
蕎楚像是初春正在抽長的樹苗,又像是田野中肆意瘋長的野草,兩隻嶙峋的胳膊環繞他柔韌的腰肢還有剩餘,於是牽製住了他的手。
“蕎楚,”蘇子譚拍了怕蕎楚的腦袋,神情凜然的說了一句粗口:“你他媽的瘋了。”
蘇子譚一把老骨頭,一把辛酸淚,爭了半天主動權卻還是失敗,至此已然黔驢技窮。
蘇子譚並沒有這麼快發展到這種程度的心理準備,哪怕他曾經對蕎楚產生過許多次的非分之想,他也不能接受和蕎楚發展這種不尋常的事情,道德底線已然在他的心理上生根,他沒有那麼容易邁過去。
蕎楚還是個孩子,而他自己已經二十八了。
蕎楚沒有用什麼親昵的詞彙稱呼過蘇子譚,平時都是“你”,“喂”的稱呼,此時情上來了更是想不出來究竟怎麼喊,於是幹脆不喊,隻是一味的摟著他,兩隻胳膊仿佛要把蘇子譚纏碎。
蘇子譚隻好輕笑:“像蛇一樣。”
蕎楚一個勁的蹭著他的脖子,低語:“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這大概是不懂情啊的蕎楚能說出的最纏綿的話了,明明一分鍾都沒有分開,可他很想。
隻是一句表達思念的話,沒有別的意思。
蘇子譚的雙手被大力神附身的蕎楚按住,全身都被緊緊擁抱著。蕎楚是真的什麼都不懂,隻知道抱著他用力摟,時不時小雞啄米似的啄兩下,其他什麼都不會。
他並不知道如何更進一步,甚至那一點都沒有想過。
他隻知道男人和女人,並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還可以那樣。
畢竟上帝或是女媧造人的時候,沒有想過男人和男人還能匹配。
“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蘇子譚在他的耳邊喃喃:“蕎楚,你想好了嗎?”
同性戀,在這個大陸這個時代中,到底還是少數。什麼時候才能被所有人接受,誰知道呢。
蕎楚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單方麵的相思,他總是覺得自己的麵前是一段長夢,他害怕自己會失去眼前的這個人,似乎眼前這個人隨時都有可能會消失。
那些溫存,若是突然得到,若是突然失去。
他在胡思亂想中失了神智,仿佛下一秒蘇子譚就不是他的了一般,一雙眼睛綠油油的,仿佛成了狼精。閘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下,四周皆是黑暗,連冰箱上的提示燈都不亮了,仿若狼的眼睛在暗室中折射出一道光芒,蘇子譚在昏暗中對上了他的雙眸,心想,我好像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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