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64 更新時間:16-12-11 14:34
如果說我沒聽過雲彩這個名字。
那麼我就沒辦法自稱王胖子的好兄弟。但是身為胖子好兄弟的我,對於雲彩這個名字的了解也確實不夠完全。
我沒見過這個姑娘,甚至不確定她是否真的存在。
畢竟像我這樣失過憶的人,連心裏惦記的人都不確定到底存不存在,更別提胖子用描述天仙的語句來描述那個姑娘。
第一次聽胖子說起她,也是在我們兩個人頭一回推心置腹的醉酒之後。
胖子人實在,三叔把我介紹給他的起初他也是熱熱情情的對待我,自來熟的叫我小天真小天真,偶爾看我不說話也會想著法子逗我笑。可是那時我不夠正常,滿腦子都是混亂,出院半年後正值失憶的偏執期,每天的睡眠都要靠安眠藥幫助。
這樣一個過於活潑甚至對於我而言有些躁聒的人,通常我都是置之不理的。
可奇怪的是胖子並沒有因此放棄與我交流,而是偶爾在我發脾氣的時候咕噥著一些我不太懂的話。
我曾經偶然聽過一次,卻聽不真切,說來也是巧合,那次好像是胖子以為我睡著了,才用極為疲憊的聲音說著什麼他要是知道你這樣也不會開心的。
彼時我是想問清楚的,可是那前兒迷迷糊糊,不久也就睡著了醒來便也就忘記了這回事。
我與胖子這樣關係不死不活了一陣,胖子好像終於用盡了對於我那點耐心,揪著我的衣領就跟我廝打起來。我雖然弱雞,但好歹是個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神智不清楚的情況下也能控製手腳打人。
後來當我醒來發現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才意識到我和王胖子的武力值差了一個馬裏亞納大海溝的距離,他在海平麵,而我深潛海底。
可那時候我還是由著自己和胖子打起來,發泄著找不到過往的偏執。
胖子的拳頭落在我身上時疼的不得了,可星星點點的力道卻偏偏避過了我的臉和腦袋,我被揍得暈頭轉向,心說直接讓他在我頭上來一下我駕鶴西去了豈不更好,便一把揪著他的發嚎他為啥不打我的臉。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停了手,神情有些恍惚。揪著我領子的手鬆了,我們癱在地上喘息。
那陣我們都喝多了,胖子說話也開始不清不楚起來。
我記得他站起來晃著一身肥膘蹦來蹦去,指著我就開始大吼:“吳邪你丫沒了他就活不成了是不?日子得往前看,都過去了吳邪!”
我暈暈乎乎的摸著兜,說我卡上沒錢身邊沒人,怪不得又窮又沒人要。說到傷心處就直接躺倒在地上不願意起來。
嘴裏迷迷糊糊叫的是誰的名字我忘記了,但我記得胖子就是那個時候跟我說起的雲彩。
雲彩是瑤族的姑娘,據胖子說長相也算是清秀可愛。
倒不是胖子說她清秀可愛,隻是我實在不覺得這世界上會有女人漂亮的像天仙,所以清醒以後自然而然的將胖子對她的評價打了個折扣。
男人之間的友誼開始的很奇怪,打過一場架後我們也終於像個像樣的兄弟。黃段子開玩笑喝酒看片都一起,他沒事兒下個鬥,我沒事兒發個瘋,交替進行不知怎的還過得還挺有規律。
但他再沒在和我提起過雲彩,我也不在和他說起夢裏纏綿不去的剪影。
那是我們為對方所知的心魔,不可觸及,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日子還要過不是嗎?感情可以纏著我們一時,我卻不願讓它纏著我一世。
於是那份關於雲彩的片段就直接被我扔到了回憶的犄角旮旯,連同後來我終於想起但也一直沒問他的那句話一樣,在我的記憶裏悲斑駁。
可能是因為太久遠了吧,突然胖子吼出來這個名字我還有點沒答應過來。
可是當悶油瓶說著胖子出事了的時候,突然在我腦海裏澎湃起來的記憶讓我蹭的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拽著悶油瓶就向前衝。
心說別讓那仙女姐姐把胖子給帶走了呀,跑起來卻感覺腳下的草綠油油的挺軟和,歎看句果然是夢境。
回頭瞥一眼麵無表情的悶油瓶,額前的發絲被風吹的亂飄。
如果不是怕胖子出事,我現在真的很想停下來揉揉悶油瓶的頭發,看他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什麼樣的眼神。
然而悶油瓶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偏過頭略有尷尬的咳了一聲,反而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是隻能專心的向前飛奔,七扭八拐的才總算穿過了熱帶雨林般的樹木叢林。
我們在其中不得不放慢步子,以求繞過七扭八歪的樹木。最後在靠近湖邊的地方我們停了下來,我摘掉頭上的樹葉和掉落在悶油瓶肩膀上的,就著個灌木叢蹲了下來。
我心說胖子人五大三粗的沒想到在夢境裏的細節刻畫還挺逼真。
正準備嘖嘖稱奇的和悶油瓶閑侃,攥著我的手卻緊了緊,我順著悶油瓶的視線向前看,才發現我們尋找已久的胖子正帶著一臉極為“淫蕩”的笑容盯著正前方在水中撲騰的少女。
一身少數民族的桃紅色服裝包裹著小巧玲瓏的身體,長相也是極為清秀可愛,聽那笑聲明朗似銀鈴,饒是我這樣情係悶油瓶對外界人類屏蔽感知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少女獨有的青春活力是極為有感染力的。
她就是雲彩吧,怨不得胖子喜歡。
隻是胖子的眼神看起來太赤裸,盡管我站在視線波及的範圍之外,也依舊被閃的想逃跑的衝動。
“嘖,原來這就是戀愛中的胖子,開眼了。”
我饒有興趣的盯著前方感歎,悶油瓶卻是嘖了一聲,不知在想什麼。
“先看看情況再說。”
悶油瓶警覺地有些莫名,但我還是打起了精神打算繼續觀察。
胖子仍舊是八方不動的坐在水澤邊的大石上托腮看著水中的少女,那眼神頗有些留戀和不安的意味摻雜在其中,因為是幻鏡,我和悶油瓶也不必躲藏就那麼大喇喇的在方便觀察胖子的地方,隨時打算衝過去把他從幻鏡了裏拽出來。
我突然想起那次醉酒時胖子提起雲彩時的眼神,分明有些不同尋常。
那雲彩……
“雲彩,唱首歌吧。”
看著雲彩發愣的胖子總算出了聲,語氣溫柔而淡淡的,我觀之此景再次深感愛情的偉大和奇妙,能讓一個糙漢子變成現在這幅溫柔如水的樣子。
而那少女正玩鬧的開心被打斷了也不見著惱,清清嗓子便大大方方的唱起歌。
歌聲悠揚婉轉,像極了樹上的黃鸝鳥,隻是那聲音傳進我耳中的時候,卻分明引起了我大腦的一個激靈。
我感覺頭有些暈,不自覺的向後倒退了幾步,反而還是悶油瓶拽住了我向後傾的身子,俊臉上依舊毫無表情,除了那嘴角柔有若無的一絲笑意。
那邊歡聲笑語,我這邊卻蹲的腿疼。突然想到反正胖子和雲彩也看不到我,幹脆直接站起來跺著腳舒緩筋骨。
胖子那邊又出現了一陣笑聲,我眼整整的看著胖子伸手從水中一把撈起了水中的雲彩,打橫攔腰的抱著她轉圈。
“尼瑪……這個死胖子還不打算出來嗎?!”
我說的是這個幻境,自然也是胖子的心魔,大概是因為這幻境來源於心,胖子快樂身邊的環境便有大的震動。
我這邊心裏七七八八的想著,悶油瓶卻是嘖了一聲拽住我向前。這一抬頭我才發覺那便本來在笑鬧的兩人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他們去哪兒了?”
我偏頭去看拽著我的悶油瓶,他則是不語,視線偏向湖右不遠處的小竹屋。看來胖子抱著雲彩進了竹樓。
身為一個老爺們,那一刻瞬間侵襲我腦子裏的想法,我深覺絕不齷齪,畢竟幹柴烈火,若是在我的夢境之中,沒有和悶油瓶在嘿嘿哈哈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畢竟我最近經常做這些夢。
“小哥,咱們在這兒就成了,以下畫麵有些限製級。”
我深以為自己說的極為隱晦,也覺得以悶油瓶的智慧一定明白我的意思,然而我從未想過悶油瓶會如此的耿直,在聽過我的話後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就拽著我就要往竹樓那邊去。
我緊張的拖著悶油瓶的步子不願意靠前,表示自己對觀賞胖子好事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那個場麵想想實在是極為驚悚的。
可我顯然是忘了,悶油瓶不會聽我的任何意見,最後我還是被悶油瓶拽到了竹樓二樓的窗前。
“吳邪。”
“啊???”
悶油瓶這一叫,我便下意識的鬆開了捂住自己雙眼的手,視線便如此毫無顧忌的看向了竹樓。
這麼一看,卻是發現竹樓內的情形與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胖……”
“吳邪,別去。”
被悶油瓶拽住的瞬間,我才意識到自己不自覺的在向前走,四周原本平和無波的空氣卻突然震了一震。
麵前的畫麵急速的變化著,我覺得眼前一花,原本踩著的竹樓樓梯卻變成了湖邊的沙石地。
正向湖中走的修長背影,雙腿修長屁股挺翹渾身除了一個滑稽的白色小雞內褲之外一絲不掛。而岸邊卻坐著一胖一瘦兩個身影,同樣是衣衫不整,準備下水的樣子。
看著水中的那人笑的天花亂墜。
而雲彩,就站在他們身邊同樣笑的漂亮。
“小哥這……”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完全無法在記憶裏搜刮出來的畫麵。
那和胖子坐在一邊笑的燦爛的人分明是我,而那湖裏麵癱模樣身材修長的背影,分明就是悶油瓶。
我分明不記得自己見過雲彩,更不記得我見過悶油瓶。但這眼前無比真實的畫麵,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景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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