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挨打

章節字數:7681  更新時間:16-04-04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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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個周就是高二最後的一次月考,高二結束後鵬程的學生在高三這一年大體可以分為兩類,一是要高考的定為A,二是不高考的定為X,雖然第一類的學生占了多數,但是真正的精華卻在第二類。不管是經商或是從政,或是其他什麼職業,鵬程都能對你進行為期一年的高強度高質量培訓,其效果與知名度完全不輸給國外的任何一家大學,因此,那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沒有雄厚的金錢與權勢做支撐根本就擔負不起。

    嚴馳三人回宿舍的時候林城正拿著洗漱用具準備去洗漱,見到他們三個回來頓了頓也沒說什麼就進了衛生間,嚴馳將從王俊那兒拿來的藥箱放在桌上就跟著進了衛生間,嚴馳推門進去的時候林城正準備將右手伸進水盆裏,卻被嚴馳大步上前一把給握住了,林城不解地抬頭看著他,“怎麼了?”

    嚴馳將林城的右手手掌握住手心裏,扳開看了看有條細細長長地口子,雖然沒流血了但是傷口周圍的皮膚都有些紅腫,“都受傷了就別沾水了,你不是整天在看醫學書嗎?這點常識都沒有?”

    “這點小傷算什麼,再說難道我不洗臉了嗎?”

    “一天不洗會死嗎?”

    “不會,但會很不舒服”

    嚴馳好笑地看著林城一本正經地模樣,放開他的手自己去將盆裏的毛巾擰出來,然後遞給他,“給,一個大男人瞎矯情什麼,我以前在部隊跟著他們出任務的時候一個周不洗澡不也活過來了嗎?”

    林城接過嚴馳遞過來的熱毛巾舒服地擦了擦臉,由於右手不好使力,擦手的時候有些別扭,聽到嚴馳的話不禁頓了頓,“出任務?危險嗎?”

    嚴馳拿過林城手中的毛巾,再將他右手捉了過來,一邊擦一邊淡淡地說,“說沒有危險那是不可能的,我雖然不是什麼頂尖高手,但要想傷到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說罷就將林城擦得幹幹淨淨地右手給放了回去,抬了抬下巴,“左手”

    “喔”林城聽話地將左手放到嚴馳寬厚的掌心裏,想了想,又認真地對他說,“大男人,矯情和愛衛生是沒有必然關係的”

    嚴馳抬頭,深邃漆黑的眸子含笑地看著林城,卻並不言語,林城被他看得心髒怦怦直跳,將頭偏開,小聲道:“本來就沒關係”說罷就抽出了嚴馳握住的手,急衝衝地出了衛生間。

    陳思臣在床上打遊戲打得正嗨,見林城出來了就順口問了句,“林城,我們三個都選了X,你呢?”

    林城聞言也沒有太大的反應,穩步走到床邊坐下,“我選A”

    李木樨聽到林城的回答,將手中的小說放下看了看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嚴馳,陳思臣本來隻是隨口問一句,他以為林城會選X的,遊戲也不打了,摘下耳機,不由得驚道:“啊!為什麼呀?有嚴馳在你不需要有什麼顧慮的,X多好啊,什麼東西都是一流的,不管你有什麼夢想,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不用了,我想要考大學”

    “不要啊班長,我不想和你分開,A和X的校區很遠的,我們大家都選了X就連嚴馳的親親女朋友都讓嚴馳給叫進了X,你一個人留在A裏幹什麼啊?還有,你走了誰給我抄作業,誰給我講習題,誰給我打熱水啊,班長,你能不走嗎?你舍得我嗎?”

    陳思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林城,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李木樨一把將手中的小說給扔到了他頭上,“看你那慫樣,有什麼舍不得的?”

    “那你舍得嚴馳嗎?他可是你最親愛的人啊?”陳思臣一點兒也不想理會李木樨,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留住林城,他要是走了自己各方麵的福利就得大打折扣了,最關鍵的是嚴馳不會那麼好說話了。

    陳思臣的話讓林城愣了愣,猛地抬頭看著他,發現他隻是開玩笑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也就鬆了一口氣,卻沒再說什麼,低下頭來沉默不語,李木樨卻對林城的反應皺了皺眉,犀利的眸子若有所思。

    嚴馳一步一步走到林城麵前,雖無聲卻步步帶煞,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城,不動不語,卻讓宿舍瞬間變得沉悶、壓抑。

    陳思臣將腳邊李木樨扔過來的凶器撿起來,定眼一看,《霸道總裁夜夜歡》?陳思臣覺得自己的鈦合金狗眼都快被閃瞎了,目光沉痛的看著李木樨,長得這麼好的一個人內心怎麼就這麼猥瑣呢?正想對他怒吼一聲卻被李木樨眼明手快地捂住嘴巴給拖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搶過那本小說,順便關上門。

    林城雖然沒有抬頭,但嚴馳的目光卻猶如實質,層層疊疊地壓在林城的身上,讓他感覺心髒都異常沉重,片刻之後卻又淡然地抬起頭,兩人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對方。

    “為什麼?”

    “我想考大學”

    “X雖然是培養頂級專業性人才的基地,但即使你沒有係統地複習高考課程,以你實力也完全可以上大學”

    “我不是你,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再說我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去上X”

    嚴馳看著林城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盡量收斂著怒氣,沉聲道“你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林城,你不是那麼死板不懂變通的人,金錢方麵我完全可以幫你支付,以後你加倍還給我就是,進入X到底意味著什麼你比誰都清楚,它完全可以幫助你改變你自己和你家人的命運,你不會不明白。”

    林城看著嚴馳這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好似將什麼都已看透,腦袋發懵,突然就想狠狠地刺他一下,聲音冰冷滿含惡意“我為什麼要說服你?你以為你有多了解我?我做什麼決定關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

    一語既罷,整個屋子落針可聞,有些話說不得正如覆水難收一般,嚴馳看著林城的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沉痛,但更多的卻是濃濃的深不見底的失望,一種嚴馳從來沒有給予過林城的情緒,那雙漆黑的眼眸此時複雜得難以想象,額間青筋直冒,嚴馳如出閘的猛虎一般一把將林城撲到床上,鋼鐵一般的手掌就那麼狠狠地掐在林城的肩膀上,如刀鋒般的目光直直地望著他,手掌逐漸縮緊,看著林城額見直冒的汗水卻又立馬放鬆了力道,兩人就這麼無聲的對視著,最後嚴馳卻什麼也沒說便轉身離去了,“砰”的一聲,大門被嚴馳從牆上給生生摔了下來。

    從嚴馳看著林城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當大門沉悶地落在地上時,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整個人瞬間絕望到了地底,從床上爬起來就追了出去,卻看到李木樨和陳思成複雜不解的目光,李木樨一把抓住林城,沉聲道:“別去,他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

    林城卻看也沒再看他,一把將李木樨的手給甩開,拚命地追了過去,可是當他跑出了宿舍樓,跑遍了整個偌大的操場,哪兒都沒有嚴馳的身影,林城全身一軟便整個人倒在了草地上,費力地喘著粗氣,好似一個呼吸不暢的遲暮老人。

    冬天的夜晚很冷很冷,林城就這麼雙眼呆滯地看著偶爾片片飄落的雪花,四肢早已凍得麻木,隻有肩上嚴馳掐過的地方還有著淡淡地疼痛感,他當時是有多生氣啊,下這麼大的力氣?林城將手蓋在眼睛上,溫熱的液體滑過冰涼的臉龐,一滴一滴,一串一串,林城突然就神經質地笑了起來,但嘶啞的笑聲承載的痛苦再深再重,卻還是很快就消散在了寂靜無人的操場,沒有人聽見,也不會再有人在意。

    林城一身寒氣地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壞了的大門仍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無人問津,李木樨和陳思臣已經睡了,嚴馳床上的被子仍舊整整齊齊地疊著,他沒有回來。

    林城挪著僵硬地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床邊走,他覺得自己好冷好冷,在路過桌子的時候方正精致的白色藥箱猛地躥進了林城的視線之中,林城呆呆地看著,覺得自己冷得更厲害了,寒冷的空氣好似都躥到了骨頭縫裏,即使空調的溫度開得很高。林城不再看藥箱,不再想任何事情,穿著衣服和鞋子就躺到了床上,將自己緊緊地裹住,身體蜷縮,宛如初生的嬰兒。

    自從那晚之後,沒人再見過嚴馳,就連及其重要的月考他也沒出現,很多人包括王秋白都曾經問過林城他去哪兒了,林城剛開始會說,我不知道,後來卻什麼也不說了,在眾人的眼中他依舊是那個沉默寡言,麵色冷淡的少年,可林城卻覺得自己是連說話的力氣都在一天一天地消散。

    直到月考結束後的第三天,王秋白高高興興地跑到林城的麵前說她終於打通嚴馳的電話了,他們聊了很久,嚴馳在M市度假,讓王秋白不要擔心他。林城看著王秋白閃亮的眼眸,衣袋裏捏著手機的手指緊得幾乎要斷裂。

    王秋白開心了片刻,見林城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再一想到她和嚴馳談話的內容,不由得問道:“你和嚴馳吵架了嗎?昨晚我一提到你,他就讓我不要再說了,你們是好兄弟有什麼矛盾說開就好了,嚴馳給我訂了去M城的機票,我見到他了會好好勸勸他的,班長你就別生氣了”

    “不用了”說罷,林城就轉身離開了

    王秋白看著林城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更何況是她常常觀察的兩個男人,隻是她不想想,也不敢想。自從和嚴馳在一起了之後,嚴馳就對她很好,他是個非常聰明的男人,他恰當地給了一切她想要的,不管是她還是她的家人,他不會讓她當中學教師的父母馬上升職加薪,卻讓學校的領導不敢再找他們的麻煩;他不會給她家境一般的家多少金錢,卻會讓人定期給她年邁的爺爺送去實用的補品;他不會給自己買多少昂貴的化妝品,卻會給自己最需要的學習資料。但是他們每一次在一起的時候,他口中出現頻率最多的名字永遠是林城,王秋白突然感動害怕,怕自己抓不住那個男人。

    林城恍恍惚惚地上了公交車,又恍恍惚惚地下了公交車,奇跡般的沒有暈車,手往兜裏摸了摸,有一個裝錢的信封和一個白色的手機,拿出手機按了撥號鍵,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全是嚴馳的名字,可是卻沒有一個是打通了的,林城的拇指虛虛地放在撥號鍵的上方卻遲遲沒有按下去,他想,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麼?隻是沒想到是以這樣激烈的方式來達到的。嚴馳很了解他,他急於改變自己的家庭狀況,他做夢都想讓父母過上好日子,所以他比誰都想進入X,因為那是條通往成功的快捷方式,可是那裏有嚴馳啊,他不想再和他處在同一條人生軌跡上了,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愛的人,韓淩的警告也不是說著好玩,林城寧願自己再等等,或許會延遲但是他絕對會讓父母生活富足的,林城考慮到了許多,卻獨獨沒有算到自己居然會離不開嚴馳!這幾天他的心就跟破了一個大洞似的,除了一個名叫嚴馳的男人,什麼也修不好,填不了,摸著兜裏比以往多了一倍的獎學金林城卻連半個微笑都扯不出來,他這次終於考到了第一,可那卻沒有了意義了。

    林城在回家路上的一個小巷子裏被一群人給堵住了,走了十幾年的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林城嘴角扯出一個冷笑,“誰讓你們來的?”

    為首的一個看著三十幾歲的高壯男子聞言嗤地一聲笑了,將嘴裏叼著的煙吐到地上用皮靴狠狠地碾碎,眼神向豺狼一樣盯著林城,就好像踩的是他一樣,“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單純地攔路搶劫呢?”

    林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再問一些得不到答案的廢話,冷冷道:“你想怎麼樣?”

    男人十指交叉,活動活動了手腕,笑道:“爽快,雖然我挺欣賞你的,但是該拿的錢我拿了,該辦的事還是要辦”說罷右手一抬,本就已經將林城合圍住的眾人拿著鐵棍就全部躥了過去,林城抬腿狠厲一腳將最先衝過來的那人給踹了出去,搶了他手中的鐵棍就朝領頭的男人衝了過去,一棍子狠狠地朝他劈了下去,楊猛還從來沒見過打架這麼不要命的人,隻見林城就像一隻瘋了的野狼一樣狠狠地咬住楊猛不放,不管其他人在他腿上,肩上,手臂上,甚至是胸口上打了多少棒,他就隻是一個勁的將楊猛往死力打,那種發狠不要命的架勢讓在場好多混混都覺得一陣膽寒,許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攻擊,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血人在那裏滾來滾去

    “快,快,快他媽把他們給分開啊,不能鬧出人命了”老黃一聲大叫,其他人才都反應過來,一窩蜂地上前將還在撕打的兩人分開,楊猛費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狠狠地踢了躺在地上的林城一腳,“媽的,要是擱在幾年前你信不信老子非弄死你不可”說罷又狠狠地踹了林城胸口一腳,揮了揮手齜牙咧嘴地帶著人就走了。

    “老大,你沒事兒吧?”

    “你說呢!?媽的,這叫什麼事啊?小弟沒事,老大卻掛了這麼重的彩,老黃,我告訴你,這要是擱我年輕的時候……”

    “是是是,老大您說得對,要是幾年前不用您出手我就把他給弄死了,可現在咱不是沒落了嗎,買主沒讓咱弄死,咱就別多那個事了”

    “操,萬惡的條子,萬惡的資產階級,老馬這話說得還挺有道理”

    “老大,哪個老馬?”

    “馬克思啊,沒文化真可怕,學著點,混混也要內外兼修,哎喲我去,疼死哥了”

    “是是是”

    林城躺在冰冷潮濕的地下,被鮮血模糊視線的眼睛看著那一幫混混慢慢走遠,聽著他們的談話竟然還笑了笑,林城想自己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這是一個很偏僻的小道,這麼冷的天基本不會有人經過,他也沒指望有人會來救自己,擦了擦眼睛周圍的血,林城將手機拿了出來,雖然有些地方裂了口但大體上還是好的,這還是嚴馳專門翹課陪他去買的,當時嚴馳在旁邊一個勁兒地攛掇他買智能手機,說以後就能和他發語音、玩微信了,林城想著想著就不自覺地笑了。可是笑著笑著就笑不下去了,他很冷,很疼,可是看著嚴馳的號碼就這麼擺在自己麵前,看著那微弱的最後一格電,他卻不敢打出去。

    “嚴馳,我怕你不接”林城喃喃低語,閉上了眼睛

    十幾分鍾過後,林城覺得自己的體力恢複了一些就慢慢地爬起來了,背起扔在一邊的書包搖搖晃晃走出了小巷,朝遠處家裏的方向望了一眼,林城就反方向地往回走了,蹣跚著腳步捂著胸口走了半個小時,總算到了街上,林城從書包裏拿出紙巾將臉上的血汙擦了擦,然後走進了一個小賣部,從兜裏掏出五塊錢遞給老板,“老板,打個電話”

    “喔,喔,好的”小賣部的老板是個微胖的婦女,平時尖酸刻薄,牙尖嘴利,可此時看著林城一身帶血的模樣卻嚇得什麼也不敢說,匆匆拿了錢就跑到屋子裏麵去了,卻還是拿著手機悄悄地從窗口盯著林城,如果他敢偷東西就立馬報警。

    林城對老板的一係列行為依舊淡漠不予理會,拿起電話撥通了林母的手機。

    “媽,是我”

    “喔,小城啊,你這是打的哪兒的電話啊?你手機呢?”

    “手機沒電了”

    “喔,不是叫你把充電器隨時帶著嗎?如果有什麼急事,或是遇到危險了,連打個110都不行,你怎麼不聽呢?以後記得把手機充滿電,知道嗎?”

    “嗯,知道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媽今天專門去菜市場給你買了好大一條魚,還有幾個雞翅,你不是不喜歡吃雞腿嘛,我這次換一個”

    “媽……我不回去了,學校裏有事,暫時走不開”

    “喔,那,那你注意身體啊,天這麼冷,多買幾件厚衣服,差錢的話我給你寄過去”

    “不用,我還有錢,天冷了,你讓爸別再出去幹活了”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臭脾氣,趁現在還沒過年再賺點,你哥也早到結婚的年齡了,那個天殺的混小子,唉,總得給他存點娶媳婦的錢吧,唉,不說了,你去忙吧,電話費也挺貴的”

    “嗯,好”

    林城放下電話,抬起頭望向天空,覺得眼睛異常酸澀,深呼一口氣後又慢慢地朝對麵的小診所走了過去,診所裏麵的老醫生見到林城的樣子嚇了一大跳,連忙把他拉進來好好檢查,半個小時之後,老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歎道:“小夥子,你肋骨斷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就不疼嗎?”

    “疼”

    老醫生異常無語的看著林城,搖了搖頭將他扶起來,“我隻能幫你處理好腿上,手上的外傷,肋骨上的問題快打個車去大醫院看看吧,我說你也真是,受了這麼重的傷就不知道找個人來照顧你,還有啊,年紀輕輕地打什麼架,好好的一張臉搞得鼻青臉腫,前一刻是青蛙,後一刻是癩蛤蟆,你說……”

    “要錢嗎?”

    “啊?喔,對了,當然要,繃帶啊,藥酒啊,這些都是要錢的,我的看診費你就少給點吧,反正我也沒治好你,那個……”

    林城一把拉開老醫生扶著自己的手,將一張紅色的票子塞在他的手裏,轉身就一瘸一拐地捂著胸口快步走了。

    “記得打車啊!”老醫生揮舞著手中的紅票子,對著林城的背影喊道,看了看手中的錢,笑道,“年輕人就是好啊,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跑那麼快”

    金煌頂級包廂裏,漂亮的男男女女圍在一起玩鬧嬉戲,楊凱如眾星捧月一般被圍在中間,一個矮個子的男生端了杯酒走了過去,笑道:“楊少,今天怎麼就你一個,嚴少他們呢?”

    楊凱背靠在沙發上,翹著腿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嚴馳和他女朋友去M市玩了,其他幾個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矮個子聞言又諂媚地笑了笑,給楊凱杯子裏倒了酒,問道:“聽說嚴少和林城鬧翻了?那動靜,整棟宿舍樓都聽見了”

    楊凱聞言嗤了一聲,“不知好歹的東西”

    矮個子男人聽罷眼睛瞬間一亮,越發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就是,早就看他不習慣了,一個窮要飯的整天瞎得瑟,還總是頂撞我們楊少”

    楊凱聞言卻沒說什麼,隻是冷冷地看了陳浩一眼,又繼續慢悠悠地喝酒。

    陳浩被楊凱的目光刺得心底一涼,卻覺得他可能是對林城非常不滿,畢竟他兩在學校裏可是出了名的水火不容,便又邀功一般地說道:“楊少不必為那種人煩惱,我已經幫你教訓他了”

    楊凱聞言愣了愣,酒也不喝了,坐直身體,一邊把玩著酒杯,搖了搖裏麵色澤瑰麗的液體,一邊淡淡道,“你怎麼教訓他了?”

    陳浩看著楊凱的反應就覺得他肯定是讚賞自己的,頓時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我啊,專門叫了一群混混去他家附近堵他,把他打得滿身是血,好像肋骨都斷了三根呢,看他以後還敢怎麼橫,窮要……啊!”

    陳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凱一杯子狠狠地砸到了頭上,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楊凱猛的一腳給踹到了地上,喧鬧的房間瞬間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楊,楊少?”陳浩想爬起來卻又被楊凱一腳踩在肩上動彈不得

    “你他媽膽子夠大啊,老子都不敢動的人你卻動了,你知道嚴馳會怎麼對付你嗎?”楊凱惡狠狠的說道,說罷還拍了拍陳浩肥胖的臉。

    “嚴,嚴少?他們不是鬧翻了嗎?”

    楊凱輕蔑地看了陳浩一眼,“愚蠢”

    陳浩此時慌得不行,想到嚴馳頓時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卻還是本能地想為自己找到一線生機,“可是,楊少,你以前不也常欺負林城嗎?嚴少也沒管過啊,這,這次也……他其實沒傷得多嚴重,沒……”

    楊凱聞言卻幾乎是用可憐的目光看著陳浩,“口舌之爭和動手傷人是一樣的嗎?你見過老子對林城動過手嗎?陳浩,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專營那個心思,做人要懂得掂清自己的分量”

    說罷,楊凱就大步走了出去,整個屋子裏的人麵麵相覷,陳浩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即使沒有人踩住他,他也覺得自己站不起來了。

    楊凱剛一出門就見到站在門口的王俊,疑惑道:“你不是說不來嗎?”

    王俊跟著楊凱走出去,語氣溫和:“書看久了,想著放鬆一下也不錯”

    楊凱聞言卻也沒再說什麼,點了一隻煙狠狠地吸了起來,眉頭緊皺,王俊看著他吸完了一支煙後才淡淡地開口,“給嚴馳打個電話吧”

    楊凱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看著王俊

    “這件事你不能瞞也瞞不了,屋子裏那麼多人呢,與其別人告訴他還不如你親自說,畢竟陳浩是你這邊的人”

    “我知道了”

    此時的嚴馳正在教王秋白滑雪,王秋白玩得很開心,嚴馳的滑雪技術特別厲害,剛一來就把滑雪場上許多厲害的高手給比了下去,優美淩厲的身姿,高超精妙的技術看得王秋白目瞪口呆,好多人都不自覺地跟在他身後滑了起來,像條長龍一般壯觀、熱烈。

    場邊的許多女孩子都在鼓掌尖叫,男生們也都興奮地吹著口哨,王秋白看著覺得又開心又有一種隱秘的自豪,這個男人是我的。

    楊凱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嚴馳正在手把手地教王秋白滑雪,小陳在場外拿著手機揮著手叫道:“嚴少,電話?”

    “誰的?”

    “楊少”

    嚴馳聞言放開王秋白的手,“你先慢慢自己滑著,小心點,我去接個電話”

    “嗯,你去吧”王秋白笑道

    嚴馳從小陳手中接過電話,裏麵卻沒有聲音,“楊凱?”

    “嚴馳”

    楊凱的聲音很沉,不像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嚴馳不由得皺了皺眉,“出了什麼事?”

    “林城受傷了,現在在北南市一院,有點嚴重,你要回來嗎?……嚴馳?喂,喂……”

    小陳看著嚴馳瞬間陰雲密布的臉色不由得驚了驚,手機裏的楊少似乎還在說話,嚴少卻大步地向場外走去,小陳轉頭看了看一直望著這邊的王小姐,又看著已經由走變為跑的嚴馳,馬上跟著追了過去。

    “嚴少,嚴少,王小姐還在裏麵呢?”

    嚴馳聞言腳步頓了頓,隨後大聲喊道:“你留下,照顧好她”語罷便開著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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