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58 更新時間：16-01-04 19:07
村口，一些婦女聚在一塊嘀咕著什麼：“杜大海——蘇長嶺——五萬塊——嘻嘻——”
杜大海妻子從一邊走過來，婦女們看見杜妻，立刻不說了。杜大海妻子感覺有些奇怪，打過招呼後，又返回來，貼到牆角上……
杜大海一個人在家裏喝悶酒。杜妻滿臉怒色，一步闖進來。杜大海愛搭不理地：“回來了？”
見杜大海又低頭喝自己的悶酒，杜妻憤怒地：“你這個沒良心的——”
杜大海錯愕地看了看妻子，又拿起酒杯，杜妻上前一把奪過酒杯：“喝什麼貓尿你！你說，你最近都幹了啥事？”
杜大海不解地：“啥事？我幹啥事又不用跟你彙報。”
杜妻：“今兒你得說明白，背著我你都幹了什麼？”
杜大海：“背著你？我背著你沒幹什麼呀？”
杜妻：“你不用裝糊塗！你說，你是不是跟蘇長嶺借錢了？”
杜大海一愣：“借錢——沒有，我借錢幹啥，咱家又不是缺錢——”
杜妻：“你少來這套，你跟蘇長嶺借了五萬，你說有沒有？”
杜大海又一愣：“五萬——你這是聽誰說的？”
杜妻：“你不用管我聽誰說的？你說，有沒有這回事？”
杜大海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咱家你說了算，你想想，我要是借錢能不跟你說嗎？絕對沒有！”
杜妻：“你甭打賴，人家都看見你寫的借條了，你敢說沒有？”
杜大海沒了底氣：“真沒……有。”
杜妻：“你說，五萬塊錢你都弄哪去了？”
杜大海：“我……哪也沒去。”
杜妻突然哭了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趙桂花自從嫁給你，對不起你們杜家還是對不起你？給你生孩子，給你洗衣做飯，裏裏外外，白天黑夜。人家當官的，老婆孩子跟著享福。你倒好，當個破村長好處沒有，得罪人還得我給你擦屁股，去給人賠禮道歉。這麼多年，為了這家，為了你，我跟著你是穿過一件新衣服？還是享過一天福？現在你看我老了醜了，背著我借錢在外麵養小老婆——”
杜大海慌了：“沒有沒有，這個絕對沒有！”
杜妻：“有沒有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杜妻擤了一下鼻涕——
杜大海在前麵走著，杜妻悄悄在後麵跟著。一婦女站在門口，杜大海走過去，跟婦女說了幾句什麼。杜妻緊緊盯著婦女，等丈夫走遠了，她奔到婦女跟前：“站住。”
婦女一愣：“他嬸？”
杜妻鐵著臉：“你老實說，我丈夫給了你多少錢？”
婦女驚訝地：“錢？什麼錢？……”
餐桌上擺著剛煮出來的水餃。杜大海在餐桌旁走來走去，杜秀芸和杜蓉蓉不解地看著老爸反常的舉動。杜秀芸解下圍裙：“爸，媽到菜園摘菜了，咱先吃吧。”
杜大海沒好氣地：“我不吃！”
接著又補上一句：“你們也不準吃！”
剛剛伸出手的杜蓉蓉嚇的又縮了回去——”
杜妻拿著菜從外麵進來，杜大海看見，憤怒地：“你說，為什麼敗壞我的名譽？”
杜秀芸和杜蓉蓉麵麵相覷。杜妻反唇相譏：“你還有臉說我？當著閨女的麵，說說你自己！”
杜大海：“我怎麼了？我杜大海沒做虧心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杜妻：“你身正？你身正從老蘇家借的五萬塊錢給誰了？”
杜大海：“我給誰了……不用你管。你憑什麼跟蹤我，我隻要和女人說話，你就去追著人家問，我給沒給她錢？弄得全村都在傳我給了女人錢！你神經病啊，還是腦子進水了？”
杜妻也火了：“你才神經病呢！我就是想看看，你在月繡灣到底養了多少小老婆？我說呢，你有時候一天一天不回來，一宿一宿不回家，回來衣服也不脫，倒頭就睡，糊弄我說開會值夜班。村裏發工錢的時候，帶回來的總不夠數，還說替村委會出招待費了。就這五萬塊錢我才知道，原來你在外麵養小老婆呀？我問你，你都養了多少小老婆？都有誰？是不是有趙老二的媳婦？小星星他媽？劉順老婆黃花菜——”
杜秀芸終於忍不住了，喊：“媽！你都說了些什麼呀？錯了錯了！”
杜妻：“什麼錯了？不是黃花菜，那你說是誰？”
杜秀芸大聲：“我是說你誤會我爸了！我爸跟蘇伯伯借的五萬塊錢是我讓他去借的，是借給佳駿哥搞葡萄釀酒的！佳駿哥的葡萄快下架了，他想把葡萄釀成葡萄酒，從蘇伯伯那裏要不出錢，沒辦法就求我，我就說服了我爸，讓我爸先從蘇伯伯那借出錢來，佳駿哥再從我爸手裏借過去，那天我把我爸叫到院子裏說的就是這事。爸，你也太遵守承諾了，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保守秘密！”
杜秀芸飛快地從抽屜裏拿出蘇佳駿寫的借條：“媽，你看，這是佳駿哥寫給我爸的借條。”
杜妻看了借條，頓時蔫了：“她爸，你怎麼，不早說？”
杜大海：“我是怕你那張不把門的嘴——”
杜蓉蓉：“弄到歸其還是個誤會，真沒意思。”
突然，杜妻又氣不打一處來：“好個老東西！看我能饒了你！”杜妻拿著借條衝出門去——
蘇家也在煮水餃。蘇母把水餃端到餐桌上：“家俊說他晚點回來，你先吃吧。”
蘇長嶺依然心情很好，哼哼唧唧拿起筷子，剛伸向盤子，杜妻招呼也沒打，徑直衝了進來，一把搶過蘇長嶺的筷子，指著他的鼻子：“好哇，你還有臉吃餃子！你說，我們杜家是挖了你們家祖墳了？還是糟蹋你們家閨女了，你為啥這麼作踐我們家大海？”
蘇長嶺懵懂地：“我咋……作踐……大海？”
蘇母急忙出來：“咋回事？他嬸，有話慢慢說——”
杜妻：“咋回事問你們當家的！他都做了什麼缺德事！”
蘇長嶺不解地：“我也沒挖老杜家祖墳，也沒糟踐老杜家閨，閨——”
杜妻：“你也得敢呀，你說，為什麼說我們家大海養小老婆？”
蘇長嶺：“你們家大海沒養小老婆？”
杜妻：“放你娘的狗屁！我們家大海堂堂正正，你才想養小老婆呢！”
蘇長嶺還是不太明白：“沒養就沒養，你衝我叫喚幹啥？”
杜妻把借條往桌子上一拍：“你看看吧，明明是你兒子借錢，怕你不借，托我們家大海，我們家大海好心替你兒子借了，你不但不領情，還糟踐我們大海在外麵養小老婆，你說你一個老爺們缺德不缺德？”
蘇長嶺看著桌上的紙條：“這是啥？”
杜妻：“你兒子寫給我們家大海的借條！你好好看看，五萬塊錢到底是在你兒子手裏？還是在我們家大海手裏？”
蘇長嶺看著借條，頓時傻眼了。蘇母也湊過來，看過借條，她也明白了。”
蘇佳駿哼著流行歌曲走進門，蘇長嶺大吼：“小子，你給我過來！”
蘇佳駿不解地：“爸，啥事？杜嬸？”
蘇長嶺氣頂腦門：“小子，你說，你做了啥缺德事？”
蘇佳駿一愣：“缺德事？爸，你這是啥意思？”
蘇長嶺拿著借條：“你還裝蒜！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
蘇佳駿接過借條：“是——不是——我給杜叔的怎麼——”
蘇長嶺怒不可遏地：“好小子，有出息了，居然跟你老子玩起了捉迷藏！作踐起你老子來了！畫好圈讓我往裏跳！讓你老子賠了錢又丟人現眼！好好，既然你眼裏沒我這個老爸，我也沒你這個兒子！今天我就跟你一刀兩斷！我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蘇長嶺脫下鞋底，杜妻勸慰地：“他大伯，你消消氣。”
蘇長嶺朝她吼：“閉嘴！你們家杜大海也不是個好東西！”
蘇長嶺抓著鞋底朝蘇佳駿衝去：“我打死你再跟你算賬！”
蘇母急忙：“兒子，還不快跑！蘇佳駿撒腿朝門外跑去——
門口，杜大海正朝這裏走來，見狀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蘇佳駿踉踉蹌蹌跑進莊園。後腳，杜秀芸就跟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個飯盒：“佳駿哥！”
蘇佳駿恢複了一下神態：“哦，秀芸，你來了？我給你倒杯水。”
杜秀芸攔住蘇佳駿：“不用了。佳駿哥，我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
蘇佳駿不解地：“賠禮道歉？道什麼歉？”
杜秀芸走上前：“佳駿哥，借錢的事是我告訴我媽的——”
蘇佳駿一愣：“你？”
杜秀芸忙解釋：“我媽聽說我爸跟你爸借了五萬塊錢，問我爸，我爸不說，我媽以為我爸在外麵養了女人，就和我爸吵起來了，眼看事情越鬧越大，實在沒辦法，我就……佳駿哥，你能原諒我嗎？”
看著杜秀芸的眼睛，蘇佳駿：“不……不是你請我原諒，而是我要請你原諒。都是因為我，才給你們家帶來這麼多麻煩。讓大叔大嬸跟著受連累。回去對你爸媽說，我蘇佳駿謝謝大叔大嬸，也謝謝你——”
蘇佳駿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杜秀芸的手，杜秀芸意識到什麼，臉上一紅，把手抽出來：“佳駿哥，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帶的餃子。”
蘇佳駿含糊地：“我們家也包的餃子。”
杜秀芸：“可惜讓我媽給攪了，吃不上了。”
蘇佳駿：“你怎麼知道？”
杜秀芸：“我要不知道能給你來送餃子嗎？餓了吧，快吃吧。”
蘇佳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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