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83 更新時間：15-12-26 19:02
蓬萊閣在趕廟會，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王鵑和海棠站在那裏，向四處張望著，王鵑埋怨：“你真的把信送到了？是不是又跟那回一樣？”
海棠：“我真的送到了，我親手把信交給他，說小姐讓他一定——”
王鵑：“他怎麼說？”
海棠：“他說讓小姐放心，他一定按時赴約。”
王鵑著急地：“可都什麼時辰了，他怎麼還不來？”
海棠也著急地：“是呀，一個堂堂指揮僉事，怎麼能說話不算數，討厭！”
王鵑斥責：“別那麼說。也許他公務繁忙，一時忘記了呢？”
海棠：“可再怎麼忙，也不能忘記小姐您的約會呀！”
王鵑：“也許他事情緊急，一時脫不開身——”
海棠：“那也該派個人來告訴一聲呀，省得讓咱象傻瓜似的在這等——”
王鵑不滿地：“瞧你說的，也許他讓事情纏得頭昏腦脹——”
海棠：“可他明明說今天休息嘛！”
王鵑急了：“你——反正你不要說他的壞話——”
海棠諷刺地：“吆——小姐，這還沒過門，您就和他一幫欺負海棠了？”
王鵑：“死丫頭，你——”
戚繼光宅邸，戚繼光在劈木頭，富貴在一邊收拾。戚繼光脫下外衣，將衣服送進屋裏。富貴拿起劈柴斧子，戚繼光出來看見，急忙奪下：“富貴叔，讓我來——”
屋裏張夫人聲音：“繼光，你的衣服髒了，快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戚繼光：“不，媽媽，等會兒我自己洗。”
張夫人一手端著衣服盆子，一手拿著戚繼光的外套出來，邊走邊念叨：“這孩子，母親給你洗件衣服怕啥？還藏著掖著——”
戚繼光看見張夫人，忙過去：“母親大人，您歇著，今天我休息，讓我來洗。”
張夫人：“母親還不老，還能幹活，你就——”
戚繼光奪過盆子和衣服，體恤地：“不，母親大人，您每天淘米洗菜、縫衣做飯，已經夠勞累了。這我的衣服，還是讓我來洗——”
戚繼光在與母親爭奪時，突然一張紙條從戚繼光的外衣口袋裏飛了出來，他撿起一看，頓時愣住了，失口：“壞了！我——”
張夫人看見，關切地：“繼光，怎麼了？”
戚繼光：“奧，沒什麼，是一件小事。”
張夫人：“小事？孩子，衙門裏可沒小事呀？”
戚繼光：“奧，不是，是王鵑約我……”
張夫人：“那也不是小事。你還站在這幹什麼，還不快去？”
戚繼光答應：“哎，我這就去。”
戚繼光放下手裏的衣物，剛要出門，王鵑和海棠走了進來，戚繼光驚異地：“王鵑？”
王鵑和海棠向張夫人行禮：“王鵑問候伯母大人！”“問候伯母！”
張夫人高興地：“快免禮免禮，剛才繼光還說要去找你呢，話沒說完你就來了，好，你們說話吧，我進屋去了。”走進屋裏。
戚繼光看著母親進了屋，轉過身，有些尷尬地：“王鵑，我——”
王鵑也不搭理他，走上前兩步，規規矩矩給戚繼光行了一個禮：“王鵑參見僉事大人。”
戚繼光忙去攙扶王鵑：“你？”
王鵑躲過戚繼光：“請問僉事大人今日是否公務繁忙？”
戚繼光：“這——”
王鵑：“有多少文件尚需批閱，王鵑可否幫忙？”
戚繼光不好意思地：“王鵑，你知道，我今天休息——”
王鵑譏諷地：“是呀，今天你休息，所以就更沒有時間搭理那個傻瓜似的夢薑女了。”
戚繼光尷尬地：“對不起，王鵑，我確實是忘了——”
王鵑委屈地：“該不是當了指揮僉事，就忘了卑賤民女了吧？”
戚繼光攬住王鵑：“不，我真的忘了，我對天發誓——”
王鵑扭過身：“我不信！再說，你就是真的忘了，我也生氣——”
戚繼光不解地：“為什麼？”
王鵑回頭：“你什麼都沒忘，為什麼偏偏忘了我？”
海棠在王娟不注意的時溜到後院，繼美正後院在射箭。來到繼美身後，看他射箭。繼美看見海棠，也不說話，繼續彎弓瞄準，海棠沒話找話地：“哎，你怎麼自己在這裏練箭？”
繼美沒說話，海棠又：“一個人在這也不悶得慌？”
繼美還是不說話，海棠急了：“哎，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是啞巴？”
繼美白了海棠一眼，海棠生氣地：“我看你真象個呆瓜——”
繼美甕聲甕氣地：“我看你象個青蛙——”
前院，王鵑質問戚繼光：“怎麼，說不上來了吧？說不上來那我們走！”喊，“海棠——”
戚繼光攔住王鵑：“請留步——”
王鵑執意要走，喊：“海棠——”沒有應聲，“死丫頭，跑哪去了？”
戚繼光攔著王鵑，誠懇地邊走邊說：“王鵑，你聽我說。我真的是忘了，今天早晨，我還想著等我幹完活到蓬萊閣去。你知道，自從父親去世後，母親大人和富貴叔也都年老體邁，我就想著我怎樣擠出點時間，多幹一些家務，好讓母親大人和富貴叔稍稍歇息一下，於是，我就拚命地劈柴，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個時辰——”
王鵑突然停住腳步，回頭：“什麼？你劈柴？”
戚繼光點點頭，認真地：“是呀。”
王鵑懷疑地：“我……不信。”
戚繼光突然伸出雙手：“不信你看——”
王鵑看著戚繼光的手，手心上是剛剛劈柴磨出的血泡，王鵑看看手，又看看戚繼光：“這——”她用手撫摩著戚繼光的手心，心疼地，“疼嗎？”
戚繼光急忙抽回手：“奧，沒，沒什麼——”
海棠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慌慌張張跑來，喊著：“小姐！小姐！您喊我？”
王鵑不滿地：“死丫頭，你跑哪去了？喊你也不答應——”
海棠支吾地：“我到後院——小姐，您喊海棠幹啥？”
王鵑隨口：“你沒腦子啊？不是說好了嗎，我一喊，咱們就立馬回去。”
海棠象是明白了：“對對對！回去——不就做了個指揮僉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瞧不起小姐，小姐還瞧不起他呢！走！咱一輩子不登他戚家的門——”說著就向門口走去。
王鵑愣了：“你都胡說些啥呀？你要到哪去？”
海棠也愣了：“小姐，您不是說打道回府嗎？”
王鵑：“你——”氣憤地，“你總是不聽話！本小姐今日懲罰你，在這裏洗一天衣服。”
海棠瞪大眼：“啊？”
王鵑拿起衣服和臉盆，塞給海棠：“給！拿著——”
海棠接過：“這——”
戚繼光見狀，也不解地：“王鵑，你這是——”
王鵑嘴角一動：“你別說話，先把衣服給我脫下來。”
戚繼光大驚：“啊？這——”
王鵑溫柔地：“脫下來我給你洗去……”
井台旁，戚繼光搖轤提水，王鵑在洗衣服，海棠在晾曬。戚繼光把水提上來，王鵑擼擼袖子，甩甩手：“來，倒水。”戚繼光將水倒進木盆裏，手一抖，水花濺到了王鵑的臉上，戚繼光尷尬地：“奧，對不起——”
王鵑不滿地：“真是，光說對不起就行了？”
戚繼光不解地：“那——”
王鵑抬著下巴：“你給把水擦了。”
戚繼光為難地：“這——”
王鵑伸著兩手，閉上眼睛：“擦了呀？”
戚繼光猶豫了一下，看看周圍，用手把王鵑臉上的水珠擦了去。王鵑睜開眼睛，看著戚繼光，突然動情地：“繼光，我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
戚繼光詫異地：“想什麼？”
王鵑臉一紅：“不跟你說了。”
戚繼光追問：“你到底說想什麼？”
王鵑羞澀地：“你自己想嘛！”
戚繼光不解地：“我自己——可你明明說——”
王鵑抬起頭：“我說什麼？”
戚繼光：“你說你問我想不想？”
王鵑臉又紅了：“那你說你想不想？”
戚繼光懵懂地：“可我不知道你要我想什麼？”
王鵑：“你——”生氣地端起盆子就走，戚繼光不解地：“哎——你怎麼走了？”
王鵑站住，大聲而委屈地：“我不跟你說了。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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