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29 更新時間：16-01-28 19:14
嚴嵩：“臣正是從陛下心裏所想——”
嘉靖皇帝：“奧？那你快說給朕聽聽？”
嚴嵩湊上去，諂媚地：“陛下，臣以為當前倭患泛濫，皆因為某些人不能象陛下那樣，吃齋信道，心道合一，故致海神娘娘發難，東風頻吹，引來倭寇肆虐。臣建議陛下撥銀萬兩，於臨海之處建置海神娘娘廟，定能平息倭賊，國泰民安。”
嘉靖皇帝沉思地：“奧？……”
總督府，戚繼光、譚綸、俞大猷等十幾未將領恭候而立。
衙役高喊：“工部侍郎趙大人到！”“總督大人到！”
工部侍郎趙文華和浙江總督胡宗憲走進，眾將領急忙拱手，趙文華走到居首，展開聖旨：“聖旨到——”
眾將急忙跪倒，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文華細聲細語讀旨：“奉天呈運，皇帝詔曰。視江浙倭亂，久患成災，皆因吏民不誠，觸怒海神，海神發難，衍而為倭。我將士官府須敬海敬神，恭誠不二，劫難可除。責沿海督府，出軍銀萬兩建海神娘娘廟，以除倭患。欽此。”
戚繼光皺眉抬頭，被譚綸按下。
趙文華收起聖旨，環顧四周：“本工部待郎奉旨到此——祭祀海神，督察軍務。本官可有話在先，若有違抗聖旨者，即嚴加懲辦！”
戚繼光又抬起頭，又被譚綸按下。
拂曉，沿海漁村。
倭賊排成三隊，小直五郎在中間，倭賊頭目小野和漢人幫凶靜海王在兩側。
漁村象還在睡夢之中，寂靜無聲。三隊倭寇大搖大擺地朝漁村而來，小直五郎嘴裏嚼著。倭賊走到村口，小直五郎突然一揮手：“等等！”
小野和靜海王急忙靠上來：“怎麼了？頭？”
小直五郎想了想，將嘴裏的東西撲的一聲吐出來，得意地：“今天我要玩個新的，你們兩個給我包抄過去，咱們也來個你們中國說的什麼包，包——”
靜海王急忙：“包餃子？”
小直五郎：“對對，包餃子！”惡狠狠地，“叫他一個不漏！”
寂靜的漁村突然火起，村民驚慌地喊著：“倭賊來了！倭賊來了！……”
倭賊凶殘的砍殺聲和獰笑聲：“媽的，你往哪裏跑——”
火光、哭喊、慘叫凝成一片……
海上，倭船在揚帆而行。小直五郎、小野和靜海王等在手舞足蹈。
靜海王喝著酒，暢懷地：“哈哈哈，又是一個滿載而歸！這回咱們得好好慶賀慶賀了！”
小野也興致勃勃地：“對，來玩他個痛快的——”
靜海王狂妄地：“皇帝老兒調兵譴將，聽說把山東那個戚小子也調來了！狗屁！還不是讓咱照樣如入無人之境——”
小野：“就是，讓戚小子做夢去吧！”
小直五郎咬牙切齒地：“戚繼光，你來的好，老子要報你這殺父之仇！”
戚繼光率領明軍士兵，在縱馬急弛。繼美、龔漢等緊隨在戚繼光身後。
戚繼光等縱馬而來，戰馬嘶鳴，戚繼光勒住馬頭。村莊剛被洗劫一空，屍體橫陳，滿目殘煙。
海浪衝擊礁石，老嫗中箭仰臥。長發隨浪衝卷。海邊懸崖上，橫躺著幾具漁民和倭寇的屍體。
戚繼光看著眼前慘狀，垂下頭來。繼美和龔漢等也垂下頭來。
崖邊，一位姑娘抱著滿身是血的漢子在哭喊著：“爹！爹！你醒醒！你醒醒——”
戚繼光與繼美聞聲相互一視，急忙下馬朝懸崖奔去——
懸崖之上，姑娘嘶聲喊著：“爹！爹……”
戚繼光走到姑娘身邊，扶起躺在地上的漢子：“壯士，醒醒……”
壯漢突然夢中似的睜開眼睛，喊：“倭賊！我跟你們拚了！”又轉過頭，“秀兒！秀兒！你在哪兒？”
姑娘趕緊抱住壯漢，哭著：“爹！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壯漢看見秀兒，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他抓著秀兒的手：“秀兒，你還在爹這兒……”
秀兒哭著：“我在！我在！爹……”
壯漢看見戚繼光：“你——是何人？”
戚繼光連忙：“小將姓戚，名繼光。壯士，對不起——”
壯漢：“戚繼光？”臉上現出驚喜的表情，“你是——登州抗倭的戚繼光？”
戚繼光點頭：“小將便是。”
壯漢興奮地：“戚繼光，江浙百姓都聽說您的大名呢，你……終於來了！戚將軍，倭寇可把咱們害苦了！”突然一陣劇痛，暈厥過去。
秀兒喊著：“爹！爹——”
戚繼光喊：“壯士！壯士——”
壯漢又蘇醒過來，看著戚繼光，喘息著：“戚將軍，我不行了……我有個請求，您一定答應我——”
戚繼光：“壯士？”
壯漢抓著戚繼光的手：“秀兒，是我……就……交給你了，不要讓倭……”死去。
戚繼光：“壯士——”
秀兒哭喊著：“爹！爹……”
戚繼光站起身，垂下眼睛……
戚繼光營帳，秀兒站在營帳外麵，龔漢從營帳裏走出來，他把一個布包給秀兒：“這是都司大人給你的銀兩，你拿著路上用吧。”
秀兒看著布包，詫異地：“路上？什麼路上？”
龔漢：“回家呀，你不是要回家嗎？”
秀兒瞪大眼睛：“回家？回什麼家？”
龔漢：“回你自己的家呀？”
秀兒突然欲哭地：“回家？我已經沒有家了，你讓我回哪個家？”
龔漢為難地：“這——”
秀兒推開銀兩：“我不回家！我不要銀兩！我——”
龔漢：“你——”
戚繼光從營帳裏出來：“吵什麼？龔漢，怎麼回事？”
龔漢急忙：“回大人，這姑娘不要銀兩，也不回家——”
戚繼光：“奧？”轉向秀兒，“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要銀兩？為什麼不回家？”
秀兒看著戚繼光：“都司大人，你難道不知，秀兒父母都被倭賊所殺，秀兒已經沒有家了，你要秀兒回到哪裏去？秀兒剛逃出虎口，難道還要俺再回到狼窩不成？”
戚繼光：“這——”
秀兒突然跪下：“大人！秀兒求您了，不要趕秀兒走，既然大人救了秀兒，那就救人救到底，讓秀兒就留在這裏侍侯大人，秀兒什麼活兒都會幹，象劈柴掃地、洗衣做飯——”
戚繼光連連搖頭：“軍旅之中非居家度日，無須你劈柴洗衣——”
秀兒抬起頭，目光入刃地：“那我就當兵打仗，為父報仇！”
戚繼光又搖搖頭：“你一個女孩兒家身單力撥薄——”
秀兒瞪大眼睛，急切地：“我能打仗！我能殺倭賊！父親曾教我拳腳，不信你看——”秀兒突然爬起來，拉開架式，揮拳朝戚繼光打去，戚繼光一閃，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推，秀兒倒地。
秀兒爬起來，生氣地：“你謊人！不算不算！重來——”
秀兒氣運丹田，又一掌向戚繼光打去，戚繼光又輕輕一閃，順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其按倒在地——
秀兒掙紮著，欲哭地：“騙人騙人！你放開我！重來——”
戚繼光放開秀兒，秀兒爬起來，又朝戚繼光撲來，戚繼光立身按劍，怒目而斥：“住手！大膽民女，竟敢胡鬧軍營！本官現在命你，拿上銀兩，投親靠友，離開軍營！”
秀兒一時呆住了，看看戚繼光，又看看龔漢，龔漢把布包遞給她：“姑娘，你就——”
突然，秀兒趁戚繼光不備，上前一把抽出他腰上的寶劍，戚繼光大楞！龔漢也一時愕住了，吃驚地：“你——”
秀兒握劍在手，怒目盯著戚繼光：“戚繼光！現在我贏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龔漢欲上前，秀兒橫劍攔住：“你不要動！”
龔漢慌張地：“姑娘，你不要——”
秀兒劍指戚繼光：“戚繼光！你現在說，收不收留我？”
戚繼光白了她一眼，滿不在乎地背轉身去：“我早說過，拿上銀兩，立刻離開軍營！”
秀兒：“你——”
龔漢趁機想去奪劍，秀兒卻把劍橫在自己脖子上，哭著：“你們——與其讓我被倭寇抓住，不如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麵前——”將劍使勁一抽，戚繼光回身，一腳將劍踢飛，驚愕地看著她。秀兒毫不畏縮，定定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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