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74 更新時間：16-02-02 19:09
練兵場上，士兵戎裝，持槍盾列隊，旌旗飄揚。
戚繼光和秀兒站在隊前，繼美、龔漢等站在戚繼光身後。
戚繼光走到秀兒跟前，嚴肅地：“秀兒，本官再說一遍。我戚繼光做事光明磊落，不會不明不白處死一個刺客。既然你一定要殺我，那我今天就成全於你，給你一個殺我的機會——”
秀兒狠狠地瞥了戚繼光一眼，戚繼光：“本官有言在先，你若殺了本官，本官承諾，決不加害於你！”轉身對繼美、龔漢等大聲，“本官與秀兒已有約在先，若是秀兒殺了本官，任何人不得追究！如有違令者，定斬不饒！你們都聽見了沒有？”
繼美、龔漢等喊：“聽見了，大人！”
戚繼光對秀兒：“怎樣？你都聽見了？”
秀兒象有些迫不及待地：“少羅嗦，快拿武器來。”
戚繼光伸手：“等等！本官話還沒說完呢！若是你殺不了本官，就要說出你刺殺本官的理由！”
秀兒恨恨地：“哼！”
戚繼光盯著秀兒：“你說！是否答應本官的這些條件？”
秀兒大聲地：“真羅嗦！戚繼光，你拿武器來，我現在就殺了你！”
戚繼光示意侍衛，侍衛端過一個盤子，盤子上擺放著一把刀和一柄劍。秀兒見狀，拿起刀便向戚繼光砍來，戚繼光拔劍迎戰。
繼美、龔漢等兵士緊張地盯著戚繼光和秀兒。兩人戰了幾個回合，秀兒揮刀奮力朝戚繼光砍來，戚繼光躲過，順勢用腳一勾，秀兒倒地，戚繼光用劍鋒指著：“說吧，你為何要殺我？”
秀兒象是認輸的樣子，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突然又揮刀向戚繼光殺來，“你——”戚繼光隻得再次迎戰，兩人又戰了幾個回合，秀兒的刀被戚繼光踢飛。戚繼光將劍入鞘，扼住秀兒的胳膊：“說！到底為什麼？”
秀兒掙紮地：“說就說！反正是一死——”
戚繼光鬆開手，秀兒站起來，趁戚繼光不備，猛地從劍鞘拔出他的劍來，朝戚繼光就刺將過去：“戚繼光！讓我告訴你為什麼——”
全場大驚，繼美、龔漢等拔刀衝向前來。戚繼光用劍鞘輕輕一撥，劍鋒擦身而過，秀兒見沒有刺中，又揮劍朝戚繼光胸口刺來，戚繼光抽出劍鞘，迎向劍鋒，利劍不偏不歪，正好倏然入鞘。戚繼光將劍收回，前來的繼美、龔漢和侍衛鬆了一口氣。戚繼光抓住秀兒的手腕，憤怒地：“你說！為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繼美、龔漢等拔刀：“說——”
秀兒看看左右，又看看戚繼光：“我——”
戚繼光盯著秀兒：“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們有言在先，說！為什麼？”秀兒卻扭過頭去。
戚繼光：“說！為何如此仇恨？非要殺我才罷？”秀兒喘息著，再次扭過頭去。
戚繼光大聲：“你說！難道你有殺父之仇，才這樣對我——”
秀兒猛地轉過頭來，盯著戚繼光，突然爆發地：“我就是要殺你！殺你！為我爹報仇！報仇！”
戚繼光一楞，鬆開手，他緊緊盯著秀兒：“你說什麼？報仇？報什麼仇？”
秀兒哭著：“你害死了我爹！害了我全家！我沈秀兒就是要找你報仇！報仇！”她又要向戚繼光衝去，被侍衛架住，戚繼光皺緊眉頭：“你說什麼？沈秀兒？你到底是何人？”
秀兒豁出去了似的：“戚繼光，你不要裝了！我沈秀兒反正是一死，既然我殺不了你，那我就告訴你，我沈秀兒不是什麼漁家女兒，漁村裏被倭寇殺死的也不是我爹！我爹是沈虎！就是被你戚繼光害死的沈虎！”
戚繼光愣住，繼美和龔漢等也愣住，兩人麵麵相覷。
秀兒冷笑：“戚繼光，現在你明白了吧？我為什麼要殺你，你害了我爹，我當然要為父報仇！”
戚繼光看著秀兒：“沈秀兒，我還是不明白，你怎麼會認為是我害了你爹？”
秀兒憤怒地：“就是你害了我爹！害了我們全家！我永遠忘不了！忘不了六年前——”
海邊衛所。一輛囚車停在衛所門口，戚繼光、繼美等押著沈虎出來。
沈虎朝戚繼光冷笑著：“戚繼光，算你少年有謀！不過，我沈虎是一條漢子，我還會回來的！”
戚繼光皺緊眉頭，繼美等將沈虎押上囚車。突然，沈虎的妻子拉著十歲左右的沈秀兒跑來，沈虎妻子喊著：“她爹！她爹——”
沈秀兒哭著：“爸爸！爸爸——”
士兵攔住沈虎妻子和沈秀兒，沈虎看到妻女，眼裏不由流露出一種親情，“等等！”戚繼光突然喊住囚車，對攔住沈虎妻女的士兵，“放她們過來。”
士兵鬆開沈虎妻女，沈虎妻子和沈秀兒跑過來，哭著拉著沈虎，沈秀兒扯住沈虎：“爸爸，爸爸，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呀？為什麼？”
沈虎：“為——”他抬起頭，狠狠地盯著戚繼光。沈秀兒也抬起頭，恨恨地盯著戚繼光……
牢獄裏。沈虎身患重病，躺在地上，閉著眼呻吟著。獄卒帶獄醫進來，獄醫給沈虎號脈，號完脈，獄醫問獄卒：“他是不是沒有吃藥？”
獄卒：“他總是把藥打翻。”
沈虎突然睜開眼，喊著：“你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獄醫：“你安靜點，安靜點，你服刑未滿，是不會放你出去的，還是老老實實吃藥。”
沈虎喊著：“我不吃藥！我不吃藥！不放我出去，就讓我死！”
獄門打開，沈虎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獄卒帶沈虎妻子和長高了的沈秀兒進來，兩人看見沈虎，大哭著撲了過去。沈虎妻子跪倒在地，抱著沈虎的頭，哭喊著：“她爹！她爹——”
沈秀兒抱住沈虎的胳膊，哭著：“爹！爹！爹——”
獄卒：“別喊了，人已經死過一天了，是前天晚上撞地自殺的。”
沈虎妻子和沈秀兒仍大聲哭喊著，沈秀兒哭著哭著，突然抬起頭，瞪著一雙仇恨的眼睛……
沈秀兒背著包袱，拿著寶劍走著。突然，迎麵來了兩個搶奪財物歸來的倭寇，沈秀兒發現倭寇，急忙轉身，但為時已晚。倭寇發現了沈秀兒，大喜：“站住！”扔了財物便朝沈秀兒追去，沈秀兒朝漁村跑去，她跑了一會兒，發現隻有兩個倭寇，便停將下來。倭寇見沈秀兒停下來，以為她害怕了，相互一視，撲將上來。沈秀兒揮起劍鞘，三下兩下，將兩個倭寇打翻在地。突然，一隊倭賊從漁村裏出來，發現沈秀兒，大叫著撲了過來：“花姑娘！米西米西的——”
沈秀兒掉頭便跑，倭賊緊追不放。沈秀兒跑到一個柴火垛旁，倭賊四麵包抄過來，情急之時，突然一個老漁夫跑過來，拉起沈秀兒就跑，老漁夫拉著沈秀兒跑到一個院子，將她藏在了炕洞裏麵。
倭賊喊叫著從門外跑了過去，沈秀兒從炕洞裏出來，撲通一聲跪在老漁夫的麵前，感激地：“爹……”
秀兒瞪著戚繼光：“就這樣，我成了老漁夫的女兒。我雖然隱瞞了身世，隱瞞了複仇的目的，但我心裏卻無時無刻不想著複仇！不想著如何接近你這個害死我爹的人！事隔不久，倭賊又到村裏燒殺，老漁夫為了讓我逃走，被倭賊殺死！我返回村裏救老漁夫，就遇見了你……”
戚繼光：“於是你借風使舵，要求留在軍中，就是為了——”
秀兒：“你說的一點不錯，就是為了複仇我才設法留在軍中，本來我想夜裏趁你在營帳之時，用箭射殺你，可是——”
戚繼光：“可是你沒有得逞——”
秀兒：“是我沈秀兒太低估你戚繼光了！戚繼光！我的話說完了，要殺要砍，隨你處置！我沈秀兒這輩子殺不了你，變成鬼我還是要再來殺你！”
龔漢要上前，被繼美攔住，戚繼光不由轉身，仰天而歎，“蒼天在上，難道我戚繼光真的罪不可赦？”
沈秀兒喊著：“戚繼光，動手吧，既然你殺了我爹，再殺一個何妨？我沈秀兒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回去！殺吧，戚繼光，你害怕了嗎？還猶豫什麼？”
繼美向戚繼光：“哥，怎樣處置？”
龔漢也向戚繼光：“大人？”
兩個侍衛朝戚繼光：“大人，下命令吧！”
沈秀兒哭著：“戚繼光！你殺呀！殺呀！我沈秀兒再過十八年，還是要來殺你！”
侍衛甲朝戚繼光：“大人，快下命令殺了這個刺客！”
侍衛乙也朝戚繼光：“大人，你就下令殺——”
“住口！”戚繼光突然喝道，“難道你們也要和她一樣，置我戚繼光於地獄之下？”
兩個侍衛麵麵相覷，繼美和龔漢也麵麵相覷。
戚繼光命令地：“你們把她放開！”
兩個侍衛象沒有聽懂，戚繼光再次：“我讓你們把她放開！”
侍衛慢慢鬆開了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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