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20 更新時間:15-11-18 19:23
亓官夜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晨弈正好推門進來。他沒有起身,隻是聽到門口的人說“時辰到了。”
可是說完晨弈卻沒有離開,亓官夜覺得奇怪便問“還有事?”
“這個還你。”說著晨弈將亓官夜的玉佩從懷中拿了出來。
看著晨弈手中的東西,亓官夜微微有些愣神,隨即伸了伸手,玉佩便乖乖的回到了他的手中。玉佩在手中把玩了一陣,亓官夜突然笑了。“送你吧。”說完揚手一揮,玉佩又回到了晨弈眼前。
有些驚異的接下玉佩,晨弈疑惑間忽然注意到,那塊原本刻著夜字的玉佩此刻居然變了形貌。“這……”
“是假的。”亓官夜出言解釋,看到晨弈蹙起的眉頭便又說,“倒不是我不願把真的交給你,隻是那塊玉佩當下確實也不在我身上。”說著亓官夜假意咳了一聲,想起這件事兒還稍稍有些尷尬,誰能料到晨弈會那麼把他給的東西當回事兒呢?
晨弈有些無言的看著亓官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轉身出去了。
做賊心虛的亓官夜視線早就移向了旁處,待晨弈離開他才忍不住輕笑起來。而一些關於那塊玉佩的記憶也重新回到了腦子裏。
……
半月前,夙芊流仙城城門口。
罌澤寂站在哪裏,望著城外那棵滄桑的梧桐樹。四時更替,這座古城屹立在妖界之中,已不知多少年了。
亓官夜走到這裏的時候,便是看到那人一襲白衣立在風中,清冷的目光落在遠處。
“等我?”
身後響起人聲,而罌澤寂卻沒有回頭,隻是說。“是啊。不等你,又要不告而別了吧。”
“離別總是傷感的。”
“多久呢?”罌澤寂仿佛認定了他一定還會回來。那個淡漠的聲音,一如往昔。
“一百年。”
“真久……我們好像還沒有分開過這麼久。”
亓官夜倚在城牆上,輕歎了一聲。“對啊……倒不如,你和我一起走吧。”
罌澤寂搖了搖頭。“不要。要去你就自己去吧,我對那個什麼答案沒有興趣了。”
幼時,他們曾經對妖界之外的世界滿是好奇。因為他們總以為,正是因為妖界之外的世界有太多新奇的東西,亓官夜的父親才會離開妖界,並且再也沒有回來。而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們漸漸地發現,新奇,絕不是亓官朝恒拋棄妻子,一去不回的原因。那麼……究竟是什麼,讓他離開呢?這個疑惑困擾了亓官夜近千年的時間。
“如果,我也一去不返呢?”
“那我就一個喝茶,一個人賞月。少了你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反倒是清淨。”罌澤寂說的不甚在意,嘴角卻掛上了一抹笑意。
亓官夜取出懷中的玉佩遞到罌澤寂麵前說,“一百年後,我用答案換它回來。”
接過玉佩,罌澤寂點了點頭。玉佩上,那個明晃晃的夜字,溫潤的觸感,好像那人溫和的笑臉。明明掛著牽絆,又是為什麼……非要離開呢?
執念,終有一日,會讓我們徹底分開的,阿夜……罌澤寂望著他,目光中仿佛多了一些什麼別的情緒,隻是亓官夜並沒有發現。
亓官夜伸了一個懶腰,帶著幾分倦意的說,“本少要換地方睡一覺去了。若是哪天你沒人陪著喝茶,賞月,不妨到洛神居找我。隨時恭候。”說完,亓官夜一拱手,揚起了一個笑。折扇在手中打轉,那副自得的模樣,像極了當初在洛神居時,那個閑散的老板。亦或,那個閑散的老板像極了真實的亓官夜。說罷一轉身,輕輕擺了擺手,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那棵梧桐樹走去。
罌澤寂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一如當年,小小的他們站在這裏,望著那個一把佩劍扛在肩上,腰際掛著酒壺的男人信步離開一般……他取出懷中的笛子吹奏起來。那聲音空靈飄渺,卻夾雜著一份淡淡的傷感。一曲終,他輕輕仰起頭,一抹鎏金的字映入眼中,不住小聲呢喃“夙芊流仙……”
……
“寂,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我便回來了,可你如今又在哪呢?……青丘之國……”
緩緩閉上雙眼,亓官夜像是在對罌澤寂說,卻明顯的,那人不可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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