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57 更新時間:15-12-12 23:03
武錦焱將沈伶昕送回清月閣時,張天佑還在那裏守著。
武錦焱本以為會被這張總管一頓好罵,不想老人家坐在那,似睡著了般。他輕手輕腳的將沈伶昕抱上了床,蓋好被子,再仔細掖好了被角。腳底一溜,想來個逃逸。
張天佑驀地抬起了頭,一雙厲目直直地看向了武錦焱,“武錦焱,你貴為寒澗穀新一屆大弟子,這樣抱走穀主合適嗎?”
武錦焱心裏一咯噔,忙彎腰低頭,“張總管,弟子隻是一時糊塗,還請張總管看在弟子是初犯,原諒弟子這一回!”
張天佑冷哼一聲,咄咄逼人,“離開這麼久,為何才送了穀主回來?你們去了何處?”
武錦焱覺得瘮的慌,也不敢隱瞞,“後山的空地!”
張天佑一拍桌麵,“空地?去空地,做了何事?”
武錦焱覺得委屈了,被冤枉了,“就問了一句話,多的不敢有!”
武錦焱覺得那些摟摟抱抱的,不算什麼,故而沒有提。
張天佑雖滿腹疑問,卻也不敢輕易開口。揮揮手,遣了武錦焱回去。
武錦焱三步一回頭,走到門邊,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小少爺、小小姐是穀主生的?”
張天佑闔上的眼,身子微微一頓。
武錦焱將張總管這細微的動作看在眼裏,心下有了片刻恍惚,“冬晨國的開國皇帝,娶了男後,育有一子,原來不是假的!”
冬晨國的民風素來開放,娶男妻也算不得什麼稀罕事。可稀罕的是,沒有男人能生孩子的。
武錦焱初時聽到開國皇帝所娶的男後為其育有一子,是不信的。如今看來,定是與這些男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張天佑茫然的睜開了眼,低啞的開了口,“冬晨國那唯一一個男後,是穀主的先祖,出自寒澗穀。”
武錦焱瞪大了眼,顯然對於這樣的結果,有些難以消化。更難以接受的是,沈伶昕似乎與他還有那麼一丁點血緣關係。
張天佑陷入了回憶之中,良久,“我也是聽了祖訓才知道的,寒澗穀第二任穀主,出穀不到一年,引五國帝王爭相搶奪。戰事不斷,每十步,必有或死或傷一人。”
皇家秘辛裏寥寥數筆,並沒有記載這一事過程,所以武錦焱聽罷,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張天佑閉上眼,語氣中似有些憤懣,“最後還是寒澗穀第一任穀主攜數千寒澗弟子出麵,平了那場戰事,戰事後,寒澗穀第一任穀主與五國帝王簽訂了協議。這千百年來,寒澗穀弟子也是謹遵協議,不曾有人幹涉五國朝政。而曆任穀主更是在卸下穀主身份之前,不得出穀一步。”
這樣的結果,對寒澗穀是不公的。
可即便不公,卻還是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
武錦焱後退一步,退到門沿邊,“如今是不是一個處理不當,曆史就該重演了?”
張天佑遲疑,卻還是點了點頭,“穀主出穀,似是相繼認識了你們四人。而花無痕,也有可能是中誠國的新皇。若真是五國聚首,怕是曆史要重演了。除非……”
除非有人退讓……
武錦焱搖了搖頭,心中苦澀,“為何不來個滴血認親?”
“是想傷害小少爺和小小姐嗎?讓他們知道,他們一直信賴的爹爹,用著謊言欺騙了他們五年?”
張天佑咄咄逼人,那淩厲的氣勢,更是顯露無疑。
武錦焱茫然的抬起了頭,看向漆黑的夜色,“我懂了!即便他們不是我的骨肉,有我在的一天,我就會善待他們的。”
這下輪到張天佑震驚了,他眼神複雜的看向了武錦焱。
武錦焱走了,張天佑也走了。
而躺在床上的沈伶昕,睡得香甜。
翌日
沈伶昕輕壓著眉腳,輕輕按壓,想緩解一下頭疼。
張天佑將備在一旁的蜂蜜水端到了穀主麵前,小口小口的喂穀主喝下。
沈伶昕舔舔唇,小小聲的說道,“張伯,我給你添麻煩了!”
張天佑搖了搖頭,小心試探,“穀主,昨夜發生了何事,你還記得嗎?”
沈伶昕從醒來到現在,對於昨夜之事閉口不提,張天佑心裏難免有些想法。
張天佑也知道武錦焱是個嘴嚴的人,才會挑了些重話說與武錦焱聽。可穀主與武錦焱,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啊!
沈伶昕有些茫然,不明白張伯問他這話的用意。
張天佑當下心裏有數,就將昨夜對武錦焱說的話,都細細的與穀主說了一遍,最後又問了句,“穀主,不怪我多嘴吧!”
沈伶昕搖了搖頭,有些懨懨的,“遲早要知道的事,說了便說了吧!”
張天佑鬆了口氣,看了看外麵的天氣,“穀主,要不出去走走?”
有些話,說開了,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所以,沈伶昕很適時的出了清月閣。
同樣是那一片天,沈伶昕躺在躺椅之上,曬著太陽。
武錦焱出現之時,張天佑很適宜的退了下去。
沈伶昕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在武錦焱來時,快速的瞟了一眼。
“今日沒課,我想來陪陪你!”
武錦焱蹲在躺椅旁,看向沈伶昕的目光,有些複雜。
昨夜回去,武錦焱想了許久,二十二年來,也算是頭一次,他因想事兒想到失眠了。
說實話,武錦焱是打心底裏喜歡沈初透、沈初恬的,若能證明沈伶昕真是他的心頭好,他這不是平白的多了一雙兒女?
沈伶昕側頭看向武錦焱,有些不明白這個男人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麼?可是他不過問,不代表人家不說啊!
武錦焱被沈伶昕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一手抵唇,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昕兒,張總管今晨有跟你說什麼嗎?”
沈伶昕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也快得讓人尋不到蹤跡,“不知張伯該跟我說什麼?”
沈伶昕有意逗趣,當然不會輕易讓武錦焱好過。
武錦焱心裏鬱悶,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張總管昨夜倒與我說起過我冬晨開國皇帝的事。”
武錦焱偷偷打量著沈伶昕的臉色,見沈伶昕麵色如常,他心裏更鬱悶了。
按理說,沈伶昕為這一屆穀主,先祖與冬晨開國皇帝之間的事,他定也是有所耳聞的。但為何偏偏如此的,似是不知情呢?
沈伶昕側身趴在扶手上,與武錦焱之間的距離拉近。
武錦焱心中一緊,身體僵得不行。
沈伶昕抿唇不語,這次眼底的笑意卻顯了出來。
武錦焱麵色一紅,小小聲的說道,“我,我也隻是當故事聽了而已。”
沈伶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附和著說道,“祖輩的事,我是不知情的,要不你說與我聽聽?”
武錦焱對沈伶昕的話,是不怎麼會懷疑的,可他也拿不定那些話該說,那些話是不能說的。一時躊躇,慢慢地又顯得有些無措了。
沈伶昕看武錦焱那豐富的表情,心裏發笑,板起臉,“怎麼,莫不是還尋了什麼故事來騙我?”
武錦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生了好會兒的悶氣。
沈伶昕也由著武錦焱自個生悶氣,再次躺回了躺椅上,曬著太陽,愜意得很。
頭頂太陽被遮擋,武錦焱放大的俊臉,越來越靠近。
沈伶昕心裏“咚嗒咚嗒”,跳得歡快。
武錦焱伸手輕輕摩挲著沈伶昕的紅唇,低啞的開了口,“若透兒、恬兒是我的孩子,你可願做我的皇妃?”
沈伶昕雙手一推,狠狠地推開了武錦焱,再翻身而起,“不說我是穀主,不得出穀半步;就說你貴為冬晨國大皇子,寒澗穀弟子不得與五國皇室、朝堂有半分牽扯來說,我們就沒有未來!”
沈伶昕就事論事,拒絕的話說得堂而皇之。
武錦焱麵色一僵,再看向沈伶昕時,眼神滿滿的都是複雜。但是,這並不影響他那份勢在必得的心。
武錦焱丟下一句“我不會放棄”的話,就揚長而去。
沈伶昕杏眼一眯,繼而再次躺回了躺椅,曬起了太陽浴。剛剛那一切,似是不曾發生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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