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06 更新時間:15-11-18 21:34
桐木琴被修好了送回了縱樂閣,而白墨從回去以後就一言不發,總是抱著琴倚在窗口發呆。他在看雪,又或許隻是單單坐在那裏。
秦臻一點點照顧他的起居,無微不至,可是白墨就是從始至終也不肯再和他說一句話。他以為白墨在怨他,怨他的無能為力。
但是白墨在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尉遲琛,這一筆,總要討回來。
白墨想到這裏側過頭看了一眼秦臻,短短幾天下來,秦臻好像老了很多。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青青的胡茬已經冒了出來,就連昔日清澈的眉眼都遍布著疲憊。
白墨有些心軟了,縱然他舍得自己的性命,卻如何舍得下秦臻的性命。
秦臻仿佛感應到了他的這一眼,轉過頭來恰好與他對視,那一瞬間,秦臻輕輕勾起唇角,恍若第一次見麵那般露出一抹溫暖的笑來。
白墨看得發怔,半晌,抱著琴走到桌案前,坐下來輕撚了撚琴弦,一陣久違的音律漸漸流出,秦臻靜靜注視著他,不一會就紅了眼眶。
“白墨。。。”秦臻從背後貼過去,輕輕把白墨圈在懷裏,用力地閉著眼睛卻再也沒說出話來。
白墨闔眼品著心裏的百味,仍還是不經意露出了一抹甚是默契地微笑。
不管怎麼說,秦臻還在身邊,還安然無恙,這樣就好。
尉遲琛已經很久沒有再召見過白墨,秦臻本來不安的心稍稍放鬆了些,以為尉遲琛隻是一時的興致,現在這般興致沒了時候就不再在意白墨。
所以那天當尉遲琛親臨縱樂閣時,剛好陪在白墨身邊的秦臻錯愕不已。
“怎麼,你的表情好像朕不該來?”尉遲琛似笑非笑,越過秦臻,徑直往裏走,一直到白墨跟前才停住腳,伸手捏起他的下巴,“幾日不見,愛卿有沒有想朕啊?”
白墨不加掩飾地皺起眉,神態又恢複了那日的漠然,一言不發地扭過了頭。
尉遲琛並不太在意,又撈起白墨的手,“但是朕想你了,怎麼辦?”
秦臻剛想上前,尉遲琛就又開始說道:“朕想的東西還很多,比如,你這唇,這肩骨,這腰身。。。”
尉遲琛邊說著,手一邊在白墨身上遊離,言語神態中都充斥著挑逗與羞辱,白墨狠狠攥了拳,剛剛揮到尉遲琛麵前就被秦臻一把攔住。白墨不甘心地看著秦臻,卻看見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白墨緩緩展開拳,苦笑了一聲。
尉遲琛挑挑眉,一把將白墨拉進懷裏,死死鉗著白墨的兩肩,“給朕撫一曲,朕若高興了,就放過你,怎麼樣?”
白墨從尉遲琛懷裏掙出來,狠狠瞪著尉遲琛,卻隻能壓低語氣:“好,臣撫。”
白墨坐到桌案前,纖長的手指掃過琴弦,抬頭深深望了秦臻一眼,繼而彈起了兩個人都熟悉無比的鄉音。
尉遲琛半閉著雙眼漫不經心地聽著,秦臻聽到一半卻差一點流淚。
那首曲子他們都再熟悉不過了,可每一次白墨的喜怒哀樂他都能從琴音裏辨別出來。這一次他什麼也沒有聽出來,可卻知道白墨是悲極。
一曲未完,白墨越彈越沒辦法控製雜亂的心緒,一用力竟崩斷了琴弦。
一聲琴弦崩裂的雜音傳入耳朵,尉遲琛睜開眼,隻見白墨亦是錯愕著望著琴弦。
秦臻跪到尉遲琛麵前,低頭求情道:“皇上恕罪。”
尉遲琛緩緩站起來,沒有理會秦臻,一步步走到白墨跟前,俯下身子抓住白墨的脖子,問道:“朕不過讓你撫一首曲子,你也這般不情願?”
白墨任由他掐著脖頸,沒有聲辯。
“想挑戰朕的耐心嗎,白墨?”尉遲琛一把扔下白墨,轉身走出縱樂閣,在門口的時候又站住,“琴師白墨,杖二十,禁閉三日。”
秦臻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再說什麼,尉遲琛向來喜怒無常,這個時候多話無疑會害了白墨。隻是這次當尉遲琛離開縱樂閣後,秦臻沒有馬上到白墨身邊。
他覺得自己已經失去資格了,白墨一定對他失望透頂,就連他自己也是。不僅不能為白墨做什麼,還要阻止他做什麼。可他是真的怕白墨如果真的將那一拳揮在尉遲琛臉上,會有什麼可怕的下場。
即使白墨不計後果,他也不想看到白墨再出什麼事情。
“秦臻。”
白墨忽然叫他,秦臻渾身都一繃,聲音喑啞地“嗯”了一聲。
“謝謝你。”白墨默默地起身,說完這句話就坦然走出了縱樂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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