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20 更新時間：16-02-22 19:39
聽上去還真的像是一場很正經的審判，隻是羅德覺得那個少年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了，好像是很痛苦，又像是在和心裏的什麼做著鬥爭。難道是……他想起了過去他變成死神的那個時刻？羅德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這樣遠遠地看著他。接下來那位“審判官”的話語卻變得尖銳了起來，甚至已經不去在乎那個女孩的回答了。
“無論多麼重的責罰你都願意去承擔，什麼樣的痛苦都可以去忍受——”
“我、我……”貝蒂向白諾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是對方隻是扭過臉不去看她。
房間內升起了與剛才完全不同的黑紫色霧氣，溫度也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陰冷了起來，窗外也看不到了原本的街道，隻有讓人覺得不舒服的濃霧籠罩著一切。它們像是有了實體一樣，纏繞上了貝蒂的身體，從她的嘴巴還有耳朵那裏開始一點一點鑽進了她的身體。被這景象嚇得試圖反抗的女孩卻發現在這個由鏡中人所控製的空間裏她已經無法使用魔法了，她的身體被黑霧控製著變成了好像是在懺悔一樣的動作，但是從她的嘴裏說出的卻是完全相反的話語。
“等一下！我還不想死！我才這麼年輕，我願意悔過，我願意放棄全部的魔力！求求您了，不要，不要殺了我……”
“你同意奉獻出自己的靈魂為冥王效力，接受無數次輪回的懲罰，在得到那位大人的許可前奉獻出全部的自由。”
“不！我不願意！不——”
“我接受你的懺悔，恭喜你……”那個惡魔似乎朝白諾的方向瞥了一眼，“你不會死，你隻是將要獲得新生而已。雖然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但在那之後，你就將正式成為一位‘死神’，在我的監管下履行你的職責。先跟你的前輩問聲好吧，這位白諾已經作為死神生存了三百多年，不知道你又能堅持多久呢？”
烏鴉叫聲一般的笑聲從他的嘴裏傳了出來，白諾徹底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去看她，那對漆黑的羽翼此時清晰地顯現了出來，他將手伸進了她的體內，沒有流血、沒有受傷也沒有太多的疼痛，他取出的隻是她的靈魂。
來不及繼續說剩下的話，那副身體就突然像是失去了牽線的木偶一樣倒了下去。
在場的所有人，看起來最為痛苦的那個人似乎是白諾。
透明但帶著淡淡光芒的球體被他抓在手心裏，那是羅德第二次看到靈魂，第一次是艾瑪女士死時，白諾聽從了他的請求幫她減輕了痛苦，那光芒看上去都很相似，脫離了肉體之後，似乎所謂的善惡都難以分辨了。
他將靈魂送到了鏡中的世界，這應該就算是完成了任務，白諾瞪了那個管理者一眼，“這種惡趣味一樣的儀式以後就免了吧，真是令人惡心。”
“我都有一百年沒有機會對人說這樣的話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體諒我。”對方看著白諾痛苦的樣子似乎很開心，“畢竟很少有人像你一樣，無論我說什麼你都同意，我當時就在想，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偏偏就會做那麼殘忍的事情呢？”
死神的肩膀輕微抖動了一下，他的手緊緊握著拳頭，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善後就交給你了，薩雷恩，隻要做到不讓人類的警察看出什麼問題的程度就可以了。”說完，帶著詭異的笑聲，那個人消失在了鏡子中。一切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隻不過地上現在又多了一具屍體而已。
白諾站不住了，在他倒下前羅德跑過去抓住了他。
如此脆弱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羅德抓起他的手，關節因為用力已經變成了慘白色，他安撫著他好讓他放鬆下來，那手掌已經被他的指甲給抓破了。
“她犯下的罪雖重，但是她不應該接受這樣的命運……”白諾依靠著羅德的胸口呢喃道。
“這些話你應該和鏡子裏的那個家夥去說啊。”
他無力地搖了搖頭，管理官的命令自己還是無法違抗的，任何一個死神都是一樣的，那個女孩就算不情願被變成了死神，那個家夥也總是有辦法讓她好好履行死神的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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