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14 更新時間:16-01-08 15:21
“楚玖歌他人呢,他人在哪裏?”紙醉金迷的春台閣上忽然闖入一個玄青色人影,聲線凜冽,語調雖然平淡,但隻要細聽就不難發覺這人喉嚨裏壓抑的不快和焦慮。
此舉驚散了不少到此尋歡作樂的客人,他們紛紛留下嫖資略帶不甘地離開春台閣。即使能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但誰也不想因為找樂子蹭上一身的晦氣。江湖紛擾,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了,誰知道哪一天就惹來殺身之禍呢?
“誒,誒,這位客人,你不能擅自闖入雪衣姑娘的廂房。”被老鴇推出去的廳堂小二皺著一張操勞過度的臉忙起身攔在這闖客前麵,伸平雙手,大有豁出去之勢。
“讓開!”這人語調再次下降了一個梯度,吐出去的字句好似要把人給凍住。
“客官,你,你不能……”
話還沒說完,已經快凍煞眾人的闖客順勢揪起店小二的衣領,直直把人拖到牆上摁住,左手橫在小二脖頸前,右手握成拳作勢要揮下,小二被這一係列簡單粗暴的動作嚇的雙眼圓睜,過了一會兒就軟了身子,竟是靠著牆角暈了過去。此時,大堂裏已經逐漸安靜下來,老鴇也被這冰凍的氛圍給驚的不敢大喘氣,隻能隻楞楞看著那人把小二的身子一扔,大步邁向了程雪衣的廂房。過了一會兒,鴇媽才似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急忙招來旁邊的一個打手讓他速去通知自家主子樓裏出了事,自己也就急急回到自己的房裏去了。
這邊,玄青色人影剛邁入廂房裏頭,就看見一個身著寶藍長衫的俊朗男子一腳踏在椅子上,一手拿著酒壺就跟渴了幾輩子的人喝白開水似的把壺裏的液體嘩嘩往嘴裏倒,因為喝的太急,還有不少酒水順著脖子滑落,濡濕了衣襟。簾子後有一位女子正在醉心撫琴,一曲幽怨的花間小調唱出了有情人的癡嗔愛恨。還沒靠近那喝酒的男人,玄青人影僅僅是站在門口就能聞到這人身上衝天的酒氣,刺的人鼻頭直皺。
在門口站了會兒,來者萬年冰山樣的臉終於有了些細小的裂痕,有些扭曲的表情暗藏著他對酗酒人的憤怒,一把上前奪過酒壺,憤憤地把瓷壺摔了個稀巴爛。
“楚玖歌,你是想醉死在這春台閣嗎?祁連山莊出事了不是你的責任,你也盡力了……”
“唔,你是誰啊?”楚玖歌喝的醉眼迷蒙,隻覺得眼前似有幾個討人厭的人影老在晃動,讓他看不真切。好不容易扶著桌子站直了搖搖欲墜的身子,他雙手搭上來者的肩膀,拍了兩拍,邀他同飲。
“來,兄弟,喝酒。”鼻尖湊近另一壺酒,似是被酒香所誘惑,楚玖歌端起一杯就往來人麵前送。
可惜來人最恨的就是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一氣之下一把甩落酒杯。
“哎,我的好酒怎麼就被你這種不懂行情的人給糟蹋了呢!”男子搖了搖頭,深深歎息了一聲。
“你!”來人又是無奈又是恨鐵不成鋼,一拍桌子當即大喝,“我?哼,我是誰?楚玖歌你鬧夠了沒?不是你的錯沒人會怪你,比基尼寡不敵眾也不是你的錯啊。”說到最後來者的聲音也低了下去。「是啊,江湖上武功第一的祁連山莊大弟子楚玖歌從來都是隻打勝仗不吃敗仗的」
“嗬,嗬嗬,嗝,嗯,是小慕嗎?”楚玖歌楞了一下,打了個酒嗝,“是小慕來看我了嗎?”他顯得有些興奮,急切地摸上來人的臉龐,似乎是在確認他沒事。
“楚玖歌,”來人輕喚了一聲,閉了閉眼,過了一小會兒才似堅定了信念開口說道,“楚玖歌,你看清楚,我是顧夕辭。你,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祁慕他已經死了,他早就和祁連山莊一起葬身在那場火海裏了。”
“不!不可能!”楚玖歌的情緒變得亢奮,雙眼有一瞬間的充血,他蹲下身子,捂著頭胡亂地搖著,嘴裏喃喃。“你胡說,嗬嗬,顧夕辭,你在騙我,你又騙我!”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楚玖歌。”
顧夕辭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糾結的神色,最終還是狠下了心點了楚玖歌的穴道,顫抖著把手心裏的藥丸送進了楚玖歌的嘴裏。楚玖歌圓睜的雙眼閃過一絲清明,不可置信般地望向顧夕辭,隨後緩緩闔上了一雙略有濕意的眼睛,一滴不甘清淚自眼角滑落,倏地滴入頸間,灼痛了來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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